104.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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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 “喔?”元禎見妹妹說得鄭重, 挑眉笑道,“我聽說上次是他將你推到水中,怎麽你一點也不惱他?”
“上次的事大哥也是無心之舉, 他已經給我道歉了。其實大哥就是性子跟從前不一樣了, 哥哥千萬不要把他當做病人。”
“噢?”
見哥哥探究的目光望過來, 元寧趕緊說道:“上次在流碧湖看到大哥, 我見他一直呆, 肯定是有心事,我問了他,大哥也不肯說。”
這番說辭還算合理,她一個小丫頭, 盛元康當然不會對她說心事。
“那你與我一同去看大哥,好嗎?”
元寧樂得同哥哥多呆一呆,兼之擔心盛元康漏了餡兒,自然說好。
與不知來路的盛元康比,哥哥姐姐當然更親近。
隻是元寧這一世重生而來,總是擔心有朝一日暴露出來,會被他們當做怪物, 在這樣的心情下, 不自覺的便與盛元康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元禎牽著元寧, 走到門口時覺日頭西下, 有些涼意, 便讓小廝取了自己的披風給元寧搭上, 這才往大房走去。
大房如今沒有長輩, 兄妹倆直接就去找元康。
一邊走,元禎一邊詢問著妹妹的身體和功課情況,元寧也將家裏最近的事情都給哥哥說了一遍。
走到元康的院門前便有小廝上前來招呼。
“二公子,三姑娘。”
元禎頷:“大哥在嗎?”
“公子午睡後便去……”小廝正說著,忽然眼睛一轉,“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公子回來了!”
元寧和元禎回過頭,見盛元康穿著鴉青色的家常袍子,手中提著一個竹簍,身後跟著一個捧釣具的小廝,正興衝衝的往回走著,看精神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見到元寧和元禎,微微一愣,將手中的竹簍交給門口的小廝,“還照昨天的方子烤!”
小廝接了竹簍便進去了,他們三人便站在院門口。
元寧暗歎,這大哥,也不請他們進院坐坐。
“妹妹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了?”元康先開了口。
元寧見他隻瞧著自己,猛然猜到他或許不認識哥哥,便道:“元禎哥哥剛回了府,想著來瞧瞧大哥。”
話音一落,她果然瞧出盛元康的眼裏的疑惑之色褪了些。
“那就進去喝杯茶吧。”
元寧稍稍鬆口氣,朝元禎露出個笑容,跟著元康走了進去。
她瞧著元康的袍子上沾了些泥土草屑,“大哥的袍子髒了,要不要去換一件?”
元康回過頭,見袍子下擺果然有點髒,彎下腰便用手拍掉了。
三人坐定後便有小廝奉茶。
茶是上等的六安茶,隻是光有茶,卻沒上茶點。
元寧便把方才元禎給的那一包玫瑰灌香糖拿出來,“大哥,這是哥哥回來的路上買的,你嚐嚐。”
元康似乎很有興趣,連吃了兩塊。
“大哥,我這次回來受父親之托去皇覺寺看望他的故交泓濟大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從一進門起,元禎就看出這位大哥與從前有許多不同,不過他常年隨盛敏中在外遊曆,與元康並不太親近,一年也就見三四回,所以並沒有過於驚訝。
不過他從善如流的采納了元寧的意見,並沒有提瞧病這一樁事,隻說去拜訪泓濟大師。
“皇覺寺?”盛元康皺眉。
元寧與元禎互望了一眼,元禎頷示意元寧勸一勸。
雖然他不知緣由,但他看得出,元康聽得進元寧的話。
“嗯,皇覺寺是本朝的皇家寺廟,除了初一十五尋常人都進不去呢!寺裏做齋飯的師父出家前是禦廚,聽說他們的素齋堪稱天下一絕。”
“那你去嗎?”
元康的問話讓元寧微愣。
去,自然是想去的。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麽,一提到皇覺寺這個地方,心裏會莫名有些澎湃。
前世她跟隨龍氏去皇覺寺上過幾次香,記得寺廟古樸恢弘,僧人慈眉善目,除此之外並未生過什麽特別的事。
但聽到盛元康這麽一問,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
想去皇覺寺。
可這次去皇覺寺是為了讓泓濟大師給元康診病,爹爹讓兄長回來,就是為了讓他陪著元康去。
她不過十歲出頭,又是女孩,哪裏會讓她去?
元寧不自覺地將目光轉向元禎,元禎自然讀懂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若是阿寧同去,恐怕還要問問娘親。”
元康點頭,當下又問了去皇覺寺的時間和安排。
等到元禎和元寧走出來,已經到了晚飯的點兒了。
“哥,這次能帶我去皇覺寺嗎?”元寧挽著元禎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問。
“我和大哥可不是去遊玩的。”
“我知道,我這次病了後就一直悶在家裏,真的想出去逛逛嘛!”
“那也得問過娘的意思才行。”
元寧頓時樂了,“那哥哥是答應幫我說話了?”
家裏最寵元寧的就是盛元禎,不管元寧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盡力滿足。
“嗯,我現在就去娘院裏,你到我那邊看看幫竹蕭看看客房備得如何了,再吩咐廚房準備晚飯。”
“哥哥不與我們一道用飯了嗎?”
“自然是要的,6公子未必會回來用飯,隻是先備著。竹蕭在書院粗茶淡飯慣了,恐怕怠慢了。”
元寧點頭:“我曉得。”
眼見得天色要暗了,她馬不停蹄便去了哥哥的小院。
竹蕭的手腳很麻利,已經在元禎的臥室旁邊又收拾出了一間廂房,被褥皆是用的元禎的。
哥哥一直住在書院裏,院落雖說一直都有人打理,但這些床單被褥都放了許久。
而這廂房長期閑置著,極少通風散氣,有一股子陳年舊味。
“竹蕭,你去我院裏找細葉找兩套新褥子過來,把這屋裏和哥哥屋裏的都換過。再讓取一個香爐,要檀香。其餘人把門窗全打開通風!”
6行舟長在皇覺寺,想必最聞得慣檀香了。
竹蕭動作快,很快到蓁蓁苑跑了個來回。細葉這丫頭倒聰明,挑了兩套最素淨的送過來。
換好了床單被褥,元寧又指揮著下人改了改屋裏的陳設布置。
等到香爐緩緩升起了青煙,元寧聞了聞,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她平日裏用的檀香都是混了其他香料的,不過一時之間也拿不出寺廟中那樣純粹的檀香。
想那6行舟畢竟不是和尚,不至於那麽苛刻。
元寧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不知不覺天色轉暗,細葉過來催飯了。
想到沒有給6行舟留飯,她趕緊寫了一張兩葷兩素的家常食單,讓竹蕭送到二房的小廚房去。
細細計較起來,上輩子6行舟請她住了大理寺的牢房,這輩子她卻得拿出招待貴賓的禮儀接待他,真是虧得慌。
假如這輩子沒逃過宿命,仍舊走了前世的老路,進了大理寺的牢房,或許,6行舟會看在她今天傾盡地主之誼的份上,給她一點優待。比如,安排一間安靜的牢房。
胡亂感慨了一通後,元寧這才趕去正院同家人用晚膳。
“這是給娘的嗎?”元寧托著下巴問。
“就你機靈。”元慈嗔她一句,從荷風手裏接過一個五彩蓮紋食盒,小心的把桂花糕放進去,囑咐荷風送到正院去。
除去送給龍氏的糕,餘下還剩了許多,姊妹兩個一合計,便決定給各處的姐妹都送去一碟。
這樣元柔一盒、元惠一盒、元淳一盒,饒是這樣,也還有剩。
元寧想了一下,吩咐絲絛尋了個簡潔大方的食盒,包了幾塊桂花糕給盛元康送去。
“他害得你落水,該是他給你送糕賠罪,怎麽反是你給他送去?”元慈對元寧落水一事依舊耿耿於懷,見她還給盛元康送糕,頓時看不下去了。
元寧不以為意,“左右都吃不完,送給大哥一碟又何妨,我如今已經好了,他卻還在病中,何必還計較,況且上次他已經當麵賠過罪了,還送了東西。”
想起那隻草編的手環,元寧不禁莞爾。
元慈見她這般,心下倒也歡喜。
自己的小妹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因著不愛讀書,沾染了不少她素來不喜的內宅女子小家子氣,如今見她心胸開闊,對盛元惠、盛元康都毫不計較,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忙完了桂花糕的事,姊妹倆才覺肚餓,忙叫荷風擺飯。
等到丫鬟擺好了四小果碟,便端上來整隻燒鵝。
元寧和元慈互望一眼,都有些驚訝。
吃鵝可是一件奢侈的事,雖說很多士大夫家裏都專門養鵝,但盛府一向保持簡樸,烹飪上也追求清雅,隻有宴飲的時候才會吃鵝。
“夫人說兩位姑娘今日學做點心辛苦了,特意加了一道菜。”荷風見狀,便上前解釋道。
除了燒鵝,別的還是元慈吩咐下去的三道菜肴和一品鮮湯。
“荷風,你去取一壺菊花漿來。”
“是!”荷風應聲退下。
元寧望著姐姐,狡黠的問:“上次娘不是把你的私藏全都收走了嗎?怎麽還有?”
“妹妹難道沒聽說過狡兔三窟嗎?”
姐妹倆一起相視一笑。
既然佳肴有了,美酒有了,元慈索性讓丫鬟們換了一張應景的桌布,又點了燈籠放在桌上。
元寧讓丫鬟們都退了出去,隻剩下姐妹兩人對酌,一邊品肴,一邊對酌,此時皓月當空,實在是愜意極了。
待到兩個人的麵頰上都浮上了紅暈,元寧才放下了筷子。
“姐姐,有句話我……”
“直說就是”
元寧微微點頭,“今日在衛國公府,姐姐跟謝家大哥仿佛格外親近。”
她問的委婉,也不知姐姐會不會如實相告。
元慈自斟了一杯菊花漿,一飲而盡,目光定定,不知望著何處。
靜默了一會兒,元寧往元慈的碗中添了一塊肉,“姐姐別隻顧著飲酒,這燒鵝若是涼了便不好吃了。”
“親近又如何,那也是從前的事,往後便沒什麽關係了。”
元寧想起在園中遇見的時候,覺得兩人的氣氛還算好,難道是自己離開後生了什麽?
見姐姐並不抵觸談論此事,元寧收起了小心翼翼,“我隻問姐姐,可是心儀謝家大哥?”
元慈的麵色沉靜了下來,又是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了口。
“謝檀那樣的出身,心儀與否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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