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伺候姐姐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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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師滅祖麽?”鬼道子喃喃自語著這句話,隨即他眼中有狠厲之色閃過。

    “我鬼道子本也不是什麽好人,道德倫常,法度規矩,與我何用?你善也罷,惡也罷,我之傳承不斷,哪怕我做你踏腳石,哪怕這世道因你天翻地覆又如何?更何況…欺師滅祖,你又做得到麽?”

    “做的到麽?…”青石也在心中問著自己,最終,他沉默了。

    鬼道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席晚飯難得安靜了下來。

    沒多久兩人回了客房,鬼道子盤膝在床上閉目打坐,而青石則收拾鋪蓋躺臥在客房地板上,他輾轉反側了一會,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此時青石內心已有決斷,“刑門大叔教的心法,當著鬼道子的麵,是萬萬不能修煉的,因為連這心法是做什麽用的,他倆人到底是何等關係都不清楚,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為好。鬼道子這裏,自己又很難逃掉。而且,吃飯的時候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青石已經一天一夜未眠,困意來襲,他索性蒙頭大睡,不多時便微鼾起來,鬼道子暗中點頭,顯然是對青石的心性還是頗為滿意的。

    睡至半夜,青石迷迷糊糊,他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正貼著自己,並且似是有一隻手正在撫摸他。

    頓時嚇的青石一個激靈,他從地鋪上彈射了起來,那一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青石汗毛倒豎,他睡著時不自覺的就封閉了神識,就像是一個正常人睡著了後視覺和聽覺就會減弱一樣,但是這個人也太無聲無息了,青石居然絲毫未察覺的到!他趕緊釋放神識,觀察當下狀況。

    “鬼道子呢?鬼道子現在在幹嘛?”青石腦海中閃出一個念頭。

    這一切說起來漫長,實則隻是刹那之間。

    神識掃過整個房間後,青石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仍在打坐的鬼道子,另一個,怎麽是個女人?”

    “嘻嘻嘻嘻…”一串銀鈴般動聽的笑聲回蕩在客房。

    黑燈瞎火的,但是並不妨礙青石以神識警惕的“觀察”著這個女人。而這女人,借助著月輝,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青石,隻是,那眼神中透著幾分嫵媚,更有幾分輕佻。

    這個女人此時已翹著二郎腿坐在了窗台上,窗戶洞開著,顯然她是從這進來的。

    她身後是輪滿月,和滿月撒下的銀色,這女人看不清樣貌,輕紗遮麵,一身暗色上衣短裙,月光下依稀能分辨出來應該是黑色為主,輔有紫色鑲邊,隻是這衣服露著大片春色,似裹不住這春意盎然,如果是個明眼的正常男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喲,別這麽緊張嘛。”女人開口時嬌柔的能攥出水來,“小男人長得倒算標致,聞起來也有一些臭男人的味道嘛,要不要伺候姐姐兩天啊?”

    青石哪受過這種挑逗,臉唰的就紅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要幹什麽?”

    女人一見青石這幅羞澀的樣子,直接笑的花枝亂顫,“過來再讓姐姐瞧瞧~”,她朝青石勾了勾手,那眼神中似有一波春水蕩漾。

    青石此際已經退到鬼道子的身旁,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有主動求著鬼道子的時候,“老鬼!別裝死了!快醒醒!”

    “誒…”一聲歎息終是傳出。

    “你就別逗我這乖徒弟了,你看要不你就勉強收留收留我吧?”鬼道子慢慢收了功法,眼睛還沒睜開呢,嘴角已經翹了起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一把老骨頭了,就不怕閃了你的老腰麽?”女子戲謔著鬼道子。

    青石早就看出了這兩個人必然認識,不然鬼道子怎麽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立於一側,頗不自在,他自幼受其父教導,“男女授受不親”,此刻竟然不知不覺的被一個女人給摸了,而且這兩人還一唱一和。

    “老鬼頭,你何時收了這麽一個徒弟?嘻嘻,還天賦異稟呢。”

    話音未落時,女人就又飄然到青石身前,青石想要向後退去躲避,但是他吃驚的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就那樣傻傻的原地戳著。

    女人蘭指輕挑,一道微弱的火光瞬間飛至桌上的油燈,整個屋裏頓時明亮起來。

    隨後她一根玉指抬起了青石的下巴,那眼神仿佛要吃了青石。

    “這事說來話長,這孩子名叫青石…”

    鬼道子在說著經過,女人則圍著青石轉了又轉,沒事還挑逗一下青石,看著青石想躲躲不掉,皺著眉頭“盯著”自己,她就高興的咯咯笑。

    “什麽青石,我看還是叫木頭更好,呆呆傻傻的,見了美女,小嘴也不知道甜一點,臉紅的就跟胭脂。”女人嬌笑著,一根玉指戳到青石的胸前。

    青石在這一推之下踉蹌後退了兩步,他這時才發現,那女人不知何時又解了自己的定身法。

    他有些無語,也有些憤懣。

    “倒是和你師傅挺般配,一個神神叨叨的話嘮,一個少言寡語的木頭,老鬼頭,這根木頭真的不用我幫你調教幾天麽?”

    “調教的和你一樣葷素不忌麽?”鬼道子幹笑幾聲,轉頭看向麵紅耳赤的青石,笑得更開心了,“乖徒兒,這是我師妹,日後便是你的師伯,人稱鬼娘娘,要不你跟她一段時間?”

    青石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心道,“這便宜師傅八成是唬我,這倆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不著調!”。

    “哈哈哈,還是說正事吧,老二,刑門的人現在什麽動向?”

    鬼娘娘看了一眼青石,又看了一眼鬼道子,當她看到鬼道子並未有讓青石避嫌的意思時,她便放心了下來。

    “何文正昨天早上就來過這裏,應該是在你們三人大戰之後,但是沒多久就又走了,現在城裏隻剩下刑門常駐的那幾條狗。”

    青石頓時明白了,原來那刑門中年人叫何文正。

    “那個臭老頭呢?”鬼道子一說起那白衣老頭就沒有好氣。

    “銷聲匿跡了,看來你這次又白忙活一場。”

    “並沒有白忙活,我身上這半塊魂玉已經明顯感應到了另外一半!何文正的狗鼻子,也素來好使,這次又被他尋到了蹤跡,鬥了這麽多年,也隻有他算是個人物。”鬼道子麵色凝重。

    “那半塊魂玉我們可以再找,何文正隻要是一個人也不足為慮,現在有另外一件事倒是更為緊迫,就是在這寧津城北郊之外,有人在修建一處法壇。”

    “法壇?這和我鬼殿有何關係?老二,能讓你這麽上心的事,想必不簡單吧?”鬼道子捋了一下胡子,眯起了眼睛。

    “確實,想我鬼殿,一般的紅塵俗事自不會過多牽扯,但是這事就有點蹊蹺了。這法壇你可知修建在哪裏?”鬼娘娘壓低了聲音問。

    “你剛說是這寧津北郊…難道,難道是那極陰之地?”鬼道子掐斷了自己一根胡子,眼中似有精光流轉。

    “對,就是那裏,你想,幹什麽用的法壇會修建在極陰之地?敢打極陰之地主意的宗門又有幾個?連我鬼殿都不敢輕易碰觸,他們卻在上麵大肆修建,為此他們還死傷不少人。而且還有關鍵一點。”

    鬼娘娘略做停頓,加重了語氣道,“修建的人都是這寧津城的凡人和低階修士,但是背後的組織者卻是寧津的陳縣侯家。”

    “可是涼國分封的那個縣侯,陳永壽。”鬼道子隨口問道。

    “就是他。”鬼娘娘輕輕點頭。

    “他這名字起的,想忘都難。可是他一介凡間縣侯懂得什麽法壇?”鬼道子目光閃動,斷言道,“他身後必定有高人。”

    “所以,我們也做了調查,也許,這背後還有我鬼殿某些人的份。”鬼娘娘提到自己人的時候,語氣已經陰冷。

    “哼,這些不安分的東西,還真是不出意料啊。”

    青石從鬼道子的話語中,還有他陡升的氣勢裏,居然感覺到了讓人心驚與刺骨的寒意。

    “那你們可曾近距離觀察過那裏?”鬼道子冷冷的問。

    “過不去,那裏平時都有法陣阻隔。”鬼娘娘輕歎一口氣。

    “連你都過不去麽?有點意思。”鬼道子半眯著眼睛,捋著胡子。

    “老鬼,我們下一步如何走?”鬼娘娘說完走到桌前,抄起鬼道子的酒壺,豪飲一口。

    “老二,你繼續盯著殿裏那幾個人,我和青石這幾天出去走走。“鬼道子看了一眼青石,隨後又看向鬼娘娘道,”另外,你把這寧津城的資料給我一份。”

    “嗯,全在這裏。”鬼娘娘拿出一枚玉簡遞給鬼道子。

    鬼道子接過玉簡,有點點滴滴晶瑩的光華瞬間從玉簡中流轉出來,匯入其掌心,然後在鬼道子的眼眸中可以看到那些光華像波光一樣閃過,隻得片刻,鬼道子就消化了裏麵所有的信息。

    “你先回去。記住,表麵上我們一切照舊。”

    “好。”

    話音未落,鬼娘娘已化作一股紫煙從房中消失。

    鬼道子輕歎一口氣,“這世道恐怕又要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