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刑門秋試,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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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彌漫,青石,陸遠,林可帶頭走在前麵,李大頭,田桂花,還有小禍害,緊跟三人之後。

    今天正是刑門秋試的日子。

    越往青泉鎮中心走,越是人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

    五人經過城中的聚賢樓時,李大頭和田桂花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下這個曾經讓他們非常難堪的地方。

    這時,從聚賢樓裏剛好走出兩人,其中一個少年油頭粉麵,錦衣華服,手裏正把玩著一個玉雕掛件,緊跟著他的是一個陰冷的中年。

    此時兩人也看見了迎麵走來的五人,少年突然眉毛一挑,像看見了什麽新鮮東西似的。

    “喲?這不是李大傻和田什麽花嗎?”少年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隨從,表情輕浮且誇張的問道,“她叫田菜花?”

    那陰冷中年人逢迎笑道,“少主說她是什麽花,她不就是什麽花麽!”

    李大頭一張老臉頓時變色,眉毛都快擰成了麻繩,田桂花麵帶窘色,移開了目光。

    青石回頭“看”了一眼李大頭夫妻,淡淡問道,“這擋路的是誰?”

    李大頭咬牙回道,“回少主,他就是青泉聚賢樓的少東家,汪飛。”

    汪飛背起手來,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早死了,嗬,沒想到還活得挺好...於叔,你之前手軟了吧?”

    於姓修士皮笑肉不笑,“少主,這倆人不過就是兩個賣包子的築基修士而已,我這不也是可憐他們嘛。”

    他把“賣包子的築基修士”八個字念的極重,說是“可憐”兩人,實則在他們眼裏,還不如“可憐”路上的貓貓狗狗。

    而當時趕走李大頭和田桂花的正是這主仆二人!

    “我們走。”青石聲音冰冷,準備帶著四人繞過汪飛。

    “我讓你們走了麽?”汪飛跋扈慣了,眼見有人敢無視他,索性右臂一揮,想要攔住五人。

    那跟班的陰冷修士撇嘴一笑,根本就沒把這五人當一回事。

    陸遠此時眉頭一皺,平時嬉皮笑臉的,現在難得有了一絲慍怒,林可此時則更加冷豔,近之者必要自誤。

    李大頭和田桂花忐忑不安,畢竟這裏正好就在人家聚賢樓下麵,而眼前這個於姓修士也是一身築基中期的修為。

    正在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青石隻是略略偏了一下頭,似是“看”了一眼那聚賢樓的少東家汪飛。

    僅僅“一瞥”!

    汪飛瞬間翻起白眼,仰麵倒栽!

    李姓修士驚出一身冷汗,他隻察覺到一絲微弱的波動轉瞬即逝,然後就看見自己的少主昏厥過去!

    他趕緊攙住自己的主子,眼下他主子的命比什麽都重要,“來人啊!來人啊!”

    青石帶著四人一狗繞道而行,就好像整件事與他絲毫無關。

    陸遠和林可跟在旁邊,不約而同的笑了一下,跟這兩人的淡定不同,李大頭和田桂花內心複雜,緊走兩步追上前麵三人。

    於姓修士扶起自己的少主,趕緊交給酒樓中趕來的仆人,他朝著五人遠去的背影大喝一聲,“你們不許走!”

    他起身就想追上前去,但是他步子還沒邁開,就突然停了下來。

    於姓修士抬頭看了一眼聚賢樓二層,然後極不情願的和眾人一起把汪飛抬回酒樓大廳。

    此時聚賢樓二層正有兩人喝著早茶。

    一個長著鷹鉤鼻子的老者微微一笑道,“外麵那個小家夥有點意思,需要我去麽?”

    對麵富態的中年人搖了搖頭,平淡道,“暫且不用,飛兒這孩子也是被慣壞了,眼裏連個賣包子的都容不下,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而且秋試離此太近,這次刑院派來的人,我們還是先不要招惹最好。”

    離此處僅僅兩百丈的距離,便是青泉的中心演武場。

    演武場的四周是青泉最繁華的街道,而它的正北則是一座五層高的“化龍樓”。

    整棟樓剛好在青泉正中心,是青泉最高的建築,其二樓與三樓也是演武場的最佳觀景台。

    此時整個二樓和三樓的圍欄後麵已經站滿了人,除了少部分人是來自城主府和各大宗門的以外,絕大部分都是刑門中人。

    更有兩人被重重圍住,似是這一群人中的焦點,他倆是在場修士裏僅有的兩個還戴著麵具的人。

    其中右側之人身高修長,依稀能看出他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一頭灰色長發被晨風微微吹散,說話時還頗有點儒雅氣質。

    他身邊並排之人身型微微發福,隻見此人撇著嘴道,“是什麽風把何兄吹到我們這了?”

    何文正微微一笑,“最近剛剛處理完南郡幾縣的雜事,得知是魏兄你在南郡監辦刑院秋試,所以就順便過來看看。”

    魏宏麵皮一跳,“隻是看看?我看是又來打秋風的吧?何‘座主’,這次打算從我這劃拉走幾個‘門生’啊?”

    何文正某些時候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哪有一點儒士出身的樣子。

    此刻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魏兄此言差矣,你我同是刑門中人,為的都是公事,哪有私事一說!再說,你的人終歸還是你的人,總不能連刑院還沒出,就被我拉走吧?”

    魏宏冷哼一聲,“少來,說吧,要幾個?”

    何文正伸出右手一掌。

    “五個!?你怎麽不直接搶啊?這南郡三十個縣能不能招到五個都難說!

    我這主考官也不做了!你來做!以後年年都是你來!想要幾個要幾個!”

    魏宏氣得就差罵娘了。

    “魏兄,消消氣,那就三個!不能再少了!”何文正一本正經道。

    “……行!三個就三個!記住,你又欠我一次!”魏宏氣的直咬後槽牙。

    旁邊所有人都聽的清楚,但是兩人並不擔心,因為刑院秋試被內院各堂各司盯上提前挑人的事並不鮮見,這也是各個派係支脈發展壯大的重要手段。

    很顯然,魏宏能頗為“豪氣”的直接給何文正三個名額,也是因為他倆本就同屬“無根無基”的新派一脈。

    “那先謝過魏兄了!”何文正一抱拳道。

    “別忘了欠我的!”魏宏不依不饒。

    “好,好,好...”何文正也有點無奈了。

    “還是一會先看好戲吧,今年我打算玩點花哨的!”魏宏話題一轉,說到此處頗為得意。

    “花哨的?”何文正一愣。

    他這個儒生出身的人,年少時也參加過凡間王朝的科舉考試,對於考試一事他最早的印象就是那種“中規中矩”,甚至極為死板的形式。

    等到他入了刑門,刑門長久以來的入門考試也無甚亮點,和其他宗門相比,也沒什麽兩樣。

    何文正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中心演武場,他倒是很好奇,魏宏在“入門改革”這件事上究竟想玩出什麽花樣。

    整個演武場此時已經匯聚了三千餘考生,絕大部分都是來自南郡境內的三十個城鎮。

    突然,何文正的目光一凝,他在三千人中看到了一個戴著灰鐵麵具的少年,隻是一眼,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那少年的身上正在隱隱閃爍著神識波動,哪怕是那波動已經被少年壓製到了他認為的“沒有”!

    何文正不禁麵露笑意。

    魏宏站在何文正身邊,僅僅是通過何文正嘴角的那一絲笑意,就猜到了一些眉目,他順著何文正觀察的方向看去,似有得意的問。

    “何‘座主’,這麽快就找到第一個‘門生’了?”

    何文正微微點頭。

    這時兩人身邊的其他人也好奇的打量著演武場之中,但是這些金丹境和築基境的大小執事們卻絲毫未看出端倪。

    何文正看上的那個‘門生’正是青石!

    青石此刻因為謹慎封閉了識海,他並沒有“看”到“化龍樓”上的那些人,更不知道何文正就在此處!

    離秋試時間越來越近,最後一個考生在隨從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進了考場,這人正是之前被青石“震暈”了的汪飛。

    “咚~咚~咚~”

    響鼓三聲,傳遍整個青泉鎮。

    一個刑門的中年執事站在演武場北側的石台上,麵向三千人大喝一聲!

    “刑院秋試,開!”

    場內三千人頓時鴉雀無聲,紛紛肅穆等待。

    “刑院秋試規則如下,凡年齡十八歲以上者,退出考場!

    凡凝氣境中期以下,築基境以上者,退出考場!

    凡考試中交頭接耳,神識傳音者,退出考場!

    凡不聽考官命令者,退出考場!

    凡故意傷人者,退出考場!

    ......

    ”中年執事一連說了十幾條限令,這些限令年年如是,但是作為秋試的一道程序,又年年要報。

    中年執事很快便通告完限令,隻聽他又道。

    “違反以上限令者,三年之內禁止參加任何等級的刑院秋試,情節嚴重者,終身禁止踏入刑門!”

    中年執事話音剛落,便又聽他爆吼一聲,“聽明白沒?!”

    場內三千餘人,稀稀疏疏的散落了幾聲回答。

    “我問你們,聽明白了沒!”中年修士吼聲震天,整個青泉都為之一震!

    “聽明白了!”三千考生齊聲回應,這次聲音明顯高於之前。

    “我再問你們一遍,聽明白沒有!?”這一吼直接激蕩在每一個考生的心神中,修為不足的少年差點暈倒在地。

    “聽明白了!”這一次,整個青泉再次一震!

    城裏的凡人們不少都搖頭苦笑,感慨這幫仙老爺們實在是太折騰人...

    “眾考官聽令!將以下人等驅出考場!”中年修士大吼一聲,頓時二十餘道白色靈力從其身後呼嘯而出,懸在了三千人中的二十幾人身邊,然後這些靈力開始飛速旋轉起來,像是一個微型的龍卷風將這二十多人分別圈起。

    場外十個考官禦空而起,以靈力裹挾著這二十幾個被選中的人,瞬間飛出中心演武場,然後便是向外隨便一拋。

    這二十幾個被選出來的人麵如土色,大部分都隱約猜到了自己被趕出考場的原因,隻有一個少年掙紮著大喊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為什麽要讓我退場?....你們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我父親是汪振東!”

    這個大喊大叫的正是聚賢樓青泉分部的少東家汪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