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宰了雞，用開水燙過，由肥仔聰和老乞丐一起拔去雞毛。

    將雞毛拔幹淨後，肥仔聰道：“羅哥，這雞讓我來做怎麽樣？我的廚藝很好的。”

    “隨便你，隻要你別像某些人一樣，一邊做菜一邊偷吃就行了。”羅成若有深意地看了老乞丐一眼。

    “徒弟，你什麽意思啊？”

    老乞丐感受到徒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很不忿地解釋道：“為師隻不過是想要試一試味道夠不夠而已。”

    “試你個死人頭。”

    羅成瞥了他一眼，“前天晚上烤的那個豬腿，等你烤好都已經吃完大半了，還說試味道？”

    老乞丐臉一紅，還想辯解，羅成直接擺手道：“別說廢話，出去買點酒回來。”

    “憑什麽要為師去？”

    “那你去不去？”

    “好吧，算為師怕你了。”

    老乞丐看著羅成手裏拿著的板磚，語氣略有些責怪，“都這麽大個人了，還玩板磚，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

    羅成師徒並沒有在肥仔聰的家呆多久，三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後就已經分開。

    臨走的時候羅成再三叮囑肥仔聰，如果日後遇到叫阿星的人，就到平鎮的回春堂找他。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羅成在一號計劃啟動的當天來到了回春堂。

    因為老乞丐怕死，所以這一次並沒有跟著他前來。

    再次見到醬爆，羅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貨現在活得還是這麽瀟灑啊！特別是那半邊屁股，天天都能曬太陽，黑得發亮。

    這是不是預示著醬爆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羅兄弟，你終於來了。”

    趙完鬆看到羅成，立即就熱情地迎上去，握著羅成的手道：

    “你走的時候又沒有告訴我住在哪裏，老哥我真是怕你不來啊！

    如果你不來，老哥去哪找你？”

    羅成嘿嘿一笑，“我們都是讀書人，你應該知道讀書人是最講義氣承諾的，言出必行，怎麽會不來呢？”

    “那也是、那也是。”

    趙完鬆扶了扶金絲眼鏡，客套兩句，然後偏過頭對門外撅著屁股用棍子逗螞蟻的醬爆說道：

    “醬爆，我和羅兄弟有點事要出去辦一下，這裏就交給你了。”

    醬爆會過頭來，木無表情地說：“老板放心，我會好好看著鋪子的。”

    “嗯，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趙完鬆點點頭，然後對羅成道：“羅兄弟，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其他弟兄，等集合完畢後，今天晚上就開始行動。”

    羅成“嗯”了一聲。

    離開平鎮後，趙完鬆帶著他坐上黃包車，來到廣城一個碼頭的倉庫外麵。

    從黃包車下來，羅成目光好奇地四處掃看，忍不住問：“鬆哥，這是什麽地方？”

    “哦，這是我們的據點之一。”

    趙完鬆一邊說一邊來到倉庫門外，突然學著狗叫，“汪汪”地叫了三聲。

    “鬆哥，你在幹什麽？”

    “這是我們的暗號，裏麵的弟兄如果沒有聽到暗號，是不會開門的。”

    果然，在他叫了幾聲後，倉庫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小腦袋冒出來，烏黑的眼珠子轉溜了一圈，當看到他的時候，驚喜道：

    “鬆哥，你來啦？”

    這是一個十一二歲大的少年，皮膚黝黑，穿著灰色的小褂，腳下的布鞋很破，裏麵的腳趾頭已經露了出來。

    雖然形象不太好，但是從動作神態來看，羅成能夠看出這小子似乎有點料。

    趙完鬆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說道：“你小子怎麽黑成一坨狗屎的模樣？”

    少年撩開他的手，很不滿地說道：“你讓我這個未成年人去碼頭幹活，能不黑嗎？還好意思說？”

    “我們這些人分散在各行各業，總是要有人在碼頭負責收集消息的。”

    趙完鬆笑著道：“其他人的工作你又幹不來，你不去碼頭去哪？”

    “我可以去妓院啊！”少年眨著眼睛說。

    還沒等趙完鬆回答，一道讓男人聽了都會心裏發癢的女人聲音傳來：

    “小黑子，你倒是想得美啊，居然打著姐姐這份工作的主意，你確定妓院會收你嗎？”

    說話的人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此刻正邁著迷人的步伐走來。

    當她看到羅成跟在趙完鬆身後時，驚訝道：“隊長，這小弟弟是從哪找的？”

    羅成心說：“你才小弟弟，我要是小弟弟，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大弟弟了。”

    其實他看到女人也是感到很驚訝的，因為這個女人他見過一麵。

    這一麵就是他想還錢給宵夜檔老頭的那天晚上見的。

    那天他在大街上蹲著等待老頭出現，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到他，以為他是乞丐，所以就在包裏取了五毛錢出來，想要施舍給他。

    因為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而且一顰一笑都非常迷人，所以羅成對於這個見過一麵的女人記得很深刻。

    聽了女人的問話，趙完鬆向女人介紹道：

    “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們提到過的羅成羅兄弟，今天晚上他會在精神病院外麵接應我們。”

    “他就是羅成？”女人走到羅成麵前，美目緊緊盯著他。

    羅成被女人看得有點不自在，臉紅了紅，像個小男生一樣害羞道：

    “這位……這位美女姐姐，別這樣看著我行嗎？有什麽想要交流的，我們可以找一張床坐下來慢慢聊……”

    女人掩嘴輕笑，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腦門，嗔道：“你這小弟弟，說話真是壞。你還記得姐姐不？”

    羅成點頭道：“你這麽漂亮，怎麽會不記得？”

    “油嘴滑舌。”女人白了他一眼。

    站在旁邊的小黑子和趙完鬆聽著兩人的對話，神情有點古怪。

    趙完鬆扶了扶金絲眼鏡問道：“你們……你們認識？”

    女人回答：“算不上認識，隻是見過一麵。不過現在……”

    說到這，她伸手捏了捏羅成的臉，媚笑道：“現在算是認識了。”

    羅成撥開她的手，有點無奈，“美女姐姐，雖然你看起來確實比我大很多，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把我當成小學生一樣對待吧？”

    “哎呀，對不起啦，我看你長得好看，所以就忍不住逗一下你。”

    女人美目流轉，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開口道：“對了，小弟弟，姐姐忘了告訴你，我叫紅玫瑰。”

    “紅玫瑰？”

    羅成奇怪地問：“你確定這是一個人的名字？”

    “當然是名字啦，姐姐騙你幹什麽？”

    “你姓紅，你爸不會叫紅燒肉吧？”

    紅玫瑰險些暈倒，“才不是紅燒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