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我知

    “所以，別的不說，光是為了那五十億美金，加油啊！”薑黎笑著對櫻宮羽姬和天道寺神樂道，隻不過這笑容之中，似乎帶著點戲謔。

    “是……是！”

    兩人先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都咬牙堅定地道。

    留兩人在地下訓練室對著那設備，薑黎和薑天行、薑紅玉則回到了道場，悠閑地泡了一壺茶，並慢慢品茗起來。

    今天薑元並不在道場，和因為性格怪異、惡劣而一個朋友也沒有的薑黎不同，薑元實力強大為人又好，可謂是知交滿天下，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說為薑天行走動走動，消除薑天行刑天後裔這一身份的不良影響。能這麽說，說明薑元的路子和麵子都很廣，各大勢力對要給薑元幾分麵子。

    今天，是薑元一老朋友孫子滿月的大好日子，薑元應邀而去，要明天才能回來，所以，今天這道場裏，隻有薑黎等小輩在。

    本來，薑元是rb的守護者，是不能離開rb的，但是rb方麵一直在限製他的行動，那麽作為退讓，對於薑元擅離職守這件事情，rb方麵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不知道。

    喝著喝著，薑天行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薑黎道：“師兄，那個設備，不是用來意誌拷問的麽？你怎麽給她們用來做疼痛訓練了？”

    原來，那設備原本的用途並不是做疼痛訓練用的。

    薑黎一臉淡定地道：“不然還能怎麽用？意誌拷問……她們現在有這個資格麽？”

    “呃……這倒也是！”薑天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無論是櫻宮羽姬還是天道寺神樂，都是比薑天行還要粉嫩的新人，意誌方麵連神裔的底線都還差了老遠，意誌拷問這種高級別的訓練對於她們來說確實太早，不，恐怕是這輩子都用不上的。

    “放心，小師弟，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師兄的意思，讓她們吃點苦頭，如果連這點苦頭也吃不住，那還是別當神裔的好。”薑黎呷了一口茶後道。

    “大師兄說的對！”

    聽薑黎說這是姬軒的意思，薑天行立刻點頭認同道。

    相對於不靠譜又不負責任的薑黎，姬軒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存在，既然這疼痛訓練是姬軒的意思，那薑天行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這樣有點不太好。”薑紅玉這時道。

    正如薑天行剛才說的，那設備根本不是薑黎說的用法。

    那設備全名又長又醜，一般來說沒人會去記憶，但是它的外號，卻是弑神者學院每一個學生都聽過的——我知！

    認識自我，這才是那台設備的真正用途。

    這功能聽著像是帶有探測心靈的功能，但事實上那設備是沒有這個功能的，它的功能很單一，就是連著人體痛覺神經，向它輸送痛覺信號。

    但是這設備妙就妙在，那痛覺信號的強度，是由使用者自行設定的。

    痛覺是人體受到傷害性刺激所產生的感覺，是人體內部的警戒係統，能引起防禦性反應，具有對人體的保護作用。

    這麽說吧，這世上沒有人是不怕痛的，就算是m，實際上追求的，也隻是疼痛之下，人體分泌出的抑製疼痛的激素，那種激素對於某些人來說比毒品更易上癮，但並不是說他們真的喜歡疼痛。

    而“我知”不是這樣的，它帶給人的疼痛就隻是疼痛，絕不帶其他任何東西。

    “我知”的啟動停止和痛級調整，完全靠使用者的潛意識控製。

    注意，不是意識，而是潛意識。

    人可以控製自己的意識，卻難以控製自己的潛意識。

    很多電視劇上都有咬舌自盡的戲碼，但事實上，咬舌自盡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人沒了舌頭也不會死，單是咬斷自己舌頭這件事情本身，也沒有人能辦到，因為潛意識的作用，這種自殘的行為根本不可能成功，咬舌自盡的人最多咬痛自己的舌頭。

    咬斷？除非受到外界的不可抗力。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潛意識，根本就不能啟動“我知”，就算啟動了，也會在感覺到疼痛的時候第一時間停下“我知”。

    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麽鍛煉忍痛能力的設備，而是訓練人體潛意識的道具。

    當然，若隻是這樣，這設備還當不上“知我”這個名字，這台設備在使用的時候有著嚴格的規章製度，隻能單人獨自使用，且周圍不能存在任何人。

    有訓練，就會有攀比，就會不服輸，就會堅持。

    一如賽跑，一個人訓練的成績絕對比不上和實力相若的對手一起比賽時的成績，但是“我知”是獨自一人的訓練，沒有人會知道誰誰誰在“我知”上堅持了多久，也沒有人會知道誰誰誰在“我知”上經受了多少痛苦，也就是說，訓練強度完全由自己決定。

    這是對人性的拷問。

    一份作業，在別人的監督下，大部分人都會老老實實完成，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絕大部分人會拖拖拉拉，當作業不需要批改時，作業的質量也會下降，而當作業沒有監督，沒有人批改，甚至不需要上交時，還會有人做作業麽？還會有人一絲不苟地完成作業麽？

    由於“我知”的使用完全沒有記錄留存，所以對於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但是從人性的角度思考，答案可能會很傷人心。

    但是，有句話叫做“天知地知我知”，就算其他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麽？沒有完成“我知”訓練，又或者對“我知”訓練偷工減料的人，自此之後心中自然有鬼，而克服一切難關，完成“我知”訓練的人，麵對往後的人生，則更多了一份一往無前的勇氣。

    但是，這樣的差別是不能在第一時間體現出來的，需要時間的醞釀才可以成型，這也就意味著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並改正。

    “我知”並不是弑神者學院的通用訓練設備，而是隻爭對少數精英特殊訓練設備，就是因為，這台設備自誕生以來，毀掉的神裔遠多於成就的神裔。

    不過這玩意是校長發明的，校長是出了名的可以犧牲九十九個神裔去造就一個強大的神裔，這樣的“毀”、“成”比，完全在校長的接受範圍之內。

    當然，櫻宮羽姬和天道寺神樂是用不上這功能的，所以薑黎調試了一下後，就將“我知”改成了單純給人帶來疼痛感的設備，而且是不能自己終止的那種，就是要櫻宮羽姬和天道寺神樂多吃的苦頭，讓這兩人知道，神裔的日子沒那麽好過。

    三人閑聊著，一個元氣十足的女聲這時從外麵傳了過來。

    “有人麽？四太爺在家麽？”

    薑紅玉微微一怔，很快認出了這個女聲，起身對薑黎和薑天行道：“黎哥、天行不要動，這是我認識的人，我去迎接一下。”

    薑黎和薑天行點點頭，沒有表示反對。

    “師兄，剛剛那聲音，說的是中文吧？”薑天行問薑黎道。

    剛才的傳入的女聲說的是漢語，這讓現在地處rb的薑天行驚訝了一下。

    “是漢語沒錯了，而且是普通話來著。”薑黎點點頭道。

    “難道是紅玉中國來的朋友？”薑天行問道。

    他對這突然而來的人挺感興趣的。

    “費那麽大勁猜做什麽，等人進來不就是知道了麽！”薑黎很淡定地道。

    就在這說話的功夫，薑紅玉領著一名拉著行李箱的時尚女郎走進了內室。

    “黎哥，這是蘇玲，玲姐！”薑紅玉向薑黎和薑天行介紹那時尚女郎道。

    薑黎和薑天行點點頭，意思是知道了，但沒有什麽表示，因為就目前來說，這時尚女郎尚沒有讓薑黎和薑天行多留意的價值。

    “玲姐是當年收留我爺爺的那戶人家的女兒，叫我爺爺一聲四太爺。”

    薑紅玉當然知道薑黎和薑天行是怎麽想的，當即點出了一點。

    薑元是南京大屠殺時的遺孤，被其父親的浙商朋友收養，五歲到十三歲這段時間都是在那位浙商朋友家裏長大的，浙商家對薑元可以說有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現在雖說和薑元有交集的那些人都已先去，但是薑元依舊對浙商家多有照拂，而那時尚女郎正是當初那浙商的玄孫女，輩分上叫薑元一聲“四太爺”。

    “你好！”

    薑黎和薑天行頓時高看了時尚女郎一眼，主動向她打起了招呼。

    薑天行不算，能讓薑黎主動打招呼，這已經是那些大家族少主都沒有的待遇。

    也就時尚女郎和薑元有關係，才當得起薑黎這樣的“大禮”，不然在薑黎眼裏，時尚女郎恐怕也是一空氣。

    “你們好！”

    時尚女郎也向兩人打招呼道，然後笑著對薑紅玉道：“紅玉，這個大帥哥是誰啊？被光顧著介紹我，也給我介紹介紹他們啊！”

    薑紅玉微微一笑，對蘇玲道：“這是薑黎，這是薑天行，都是我爺爺那邊的親戚。”

    “你爺爺那邊的親戚？”

    蘇玲微怔，心想你爺爺一家不是死光了麽？但到底沒有把這話說出來的，而是衝著薑黎和薑天行點頭，再次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