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個宮中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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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齊國的四皇子。林子期。
這位齊國的皇子,在夜宴上被商澤憶破了難題,落了威風,後來便是沒了交集。再加上這段時間商國大事,太子患上奇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太子身上,這隊原本頗受關注的齊國的使節就顯得份外孤單冷清。如果不是對方今天找上門,商澤憶都快忘了金樓城內有這麽號人物。
幾日不見,這個林子期仍是那副讓人不爽的德行。
衣著華貴,麵有傲色,活脫脫一副瞧不上別人的樣子。
“四皇子,多日不見,仍是風采依舊。”
雖然是不怎麽熟,也不太能瞧得上他,但畢竟是外賓,尊重與禮節還是要做到的。
商澤憶出了門,把他迎進了屋。早有懂事的宮女備好兩杯上好的茶,端端正正地擺到桌前候著。
“不知四皇子今日到來,所謂何事?”
商澤憶最怕麻煩,嘴裏詢問著,心裏卻在默念。有事別找我,沒事就更不要找我。
四皇子也不墨跡,丟下一副請帖。
“明天晚,倚月樓設宴,邀你赴宴。“
說完,就打了個輯,飄然離去。
真是個怪人。
商澤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
……
宮中的太監總管姓候,至名字已經被人遺忘了。
所有人都喊他候總管。
候總管很老,幾乎是皇宮中最老的人了。從上任商帝開始,他就開始侍奉左右,現在又開始侍奉新的商帝。曆經兩個時代,白發垂暮,卻仍是駐留宮中。
宮中很多他的傳說,畢竟沒有哪個太監會活這麽久,也沒有哪個這麽老的太監還駐留宮中。
活這麽久,還一直留在宮中的太監,一定有他的故事。
有說候總管是位絕頂的強人,武功蓋世,暗中守護皇宮。也有說候總管原是世家子弟,為守護曾經的戀人入宮,如今戀人故去,他舍不下,選擇繼續長留。
大家都這麽想,也是這樣傳,很多故事傳來傳去就變成了事實,誰都信誓旦旦,誰都言辭確確。
可誰都不知道事實。
候總管從來沒有回應過傳言,聽它隨它,隻是像一個年邁的老人,在宮殿的小院中,依著小竹椅,享受地汲取正午的陽光。
正如往日一樣,候總管抱著一壺茶在陽光下養神。上了年紀的他特別畏冷,秋風時候就裹得厚重,使他原本消瘦的身體顯得非常臃腫。
商澤憶的來到,早已有年輕的小太監稟報給了候總管。
候總監起身,輯身,行禮,是宮中幾十年標準模版,沒有半點紕漏。
商澤憶趕忙將他扶了起來。從前世而來,他從沒過尊卑之分,況且對方是個老人,更是擔不起他的一拜。
“候總管,今日我前來,有一事想要向您請教。”
商澤憶開門見山,直明來意。
“能否幫我查下,近期內宮中是否有人返鄉或無故消失的。”
候總管趕緊又行了禮,把頭壓得很低,顯得十分恭敬。讓一位皇子對他說您,總是不可的,主與奴的身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無論年齡或者其它。
“殿下這可折煞老奴了,您哪能對奴才稱您那。有什麽能做的,四皇子吩咐便是了。”
候總管戰戰巍巍,將身躬得很低。即使如此,他仍比商澤憶高很多。商澤憶這才發現,候總管其實很高,即使老邁,也比正常人要魁梧許多。
他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更為高大,也許是一個豪爽的漢子。這樣的人又怎麽會進了宮,成了畢恭畢敬的奴才。
商澤憶很好奇,又忍住了好奇。
探聽別人的過去,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人。他是個有禮貌的人,至少是個懂得尊敬的人,所以他不會做沒禮貌的事。
況且,他今天不是來滿足好奇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
“沒什麽大事。我院中有個侍女前段時間收到家書,說家中有人也入了宮,可是一直沒見到人,怕是出了什麽事。那日暗暗哭被我知道了,本皇子是受不了姑娘家哭的,就應承了替她查查,換個院子清靜。”
“我也知道宮中的一些情形,暗中出了什麽事的,都會以反鄉或失蹤記案,候總管可要替我清楚查查。”
候總管忙的應下來,趕忙讓隨身的小太監去查宮中名冊。
皇子查事,小太監自然不敢怠慢,小跑著就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帶來了幾個名字。
紙上記著十來個名字,有宮女太監,都是一個月內無故反鄉或失蹤的。小太監做事也是仔細,將姓什名什,入宮離宮時間,宮內職務都寫清清楚楚,省得商澤憶再去查證。
“麻煩候總管了。”
商澤憶收好了紙張,又對候總管道了一聲謝,就此離開。
“老祖宗,四皇子這是做什麽呢?真的為一個宮女查事情?”
候總管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著,仿佛看不見,又仿佛什麽都能看見一樣,他揮了揮手,順手打發了多事的小太監。
“誰知道呢?誰又說不是呢?”
候總管說,又躺在了竹椅上,眼睛也已經閉上。
……
……
名單上有十幾個名字。
其中有個名字叫王德順。
很普通,也很不起眼的名字,宮中的職位也很不起眼,一個在禦膳房打下手的小太監,隻是洗洗瓜果,看火劈材,毫無能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殺手或暗探,大概就是這樣,潛藏身邊,無聲無息。
商澤憶將目光鎖定,快速構建信息,腦中反複地演繹身份過程,身處捷徑,如何下毒,如何失蹤,推理瞬間完成。
人是找到了。可是接下來就怎麽找呢?
商澤憶有些苦惱,。
他沒什麽自己的資源,人海茫茫,本就很難尋查。
現在又要不驚動父皇,查起來就就更是艱難。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自己又不是最高的。
況且,自己還是替那個高個的人查案。總不能讓我空手套白狼吧!
商澤憶想,於是去了東宮。
太子已經睡下了,確切地說又陷入昏迷了。
宮女在旁邊候著,以備不需。商澤憶讓她們都退下去,將門帶上。這裏有自己一個人就夠了,而且有些事也不能讓外人知道。
商澤憶將三根手指搭在太子脈搏之上,劍氣順著脈搏再此進入體內。輕車熟路,這次再看就簡單多了。病情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一正一反繼續保持平衡。
他吐了一口氣,將劍氣收回體內,這才放下了心。
諾大的房間就隻有兩個人,顯得有些空曠。太子還在昏迷,商澤憶一個人顯得有些無聊,開始打量起太子的房子。
太子的房間很大,卻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剩下的就是書,很多很多的書,整整齊齊地擺在一起。
商澤憶隨意翻了下,又放下了。書很枯燥,是治國的書,不適合他。
“你不喜歡這本書?”
虛弱的聲音響起,詢問道。
太子醒了。
“治國之道,非我所愛。”
商澤憶說。倒了一杯水,端給太子。
“醒了,先喝口水吧。”
太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說:“今天找我是查到什麽了嗎?”
“是查到一些,但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商澤憶把查到的情況與太子分析了下,又談了下所遇到的問題。
“要瞞著父皇,我隻能查到這了。在金樓我沒有足夠的力量,無法獨立探查接下來的事情,如果我動用宮中的人或父皇手中的人,必定會驚動父皇。”
“你需要我的力量?”
“我需要你的力量。”
太子沉默了了片刻,意味深長地看了商澤憶一眼。
“我沒有力量!”
“怎麽可能!”
商澤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像銅鈴一樣地瞪著。他不相信哪位太子手中會毫無依仗。畢竟是一國儲君,不管願意與否,怎樣都有有官僚,有勢力依附,怎麽可能會毫無力量。
太子溫和一笑,淡淡地說,算是作了解釋。
“我的力量都是父皇給的。”
“所以我也沒有力量。”
“案子是你讓我查的,你總不能什麽都不給我,讓我空手套白狼吧!”
他知道太子說的是真話,商國正值政通人和的佳境,商帝是明君,太子與幾位皇子也和睦,沒有爭權奪嫡的事。這樣的情況,除非太子要奪位,不然就沒有必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可太子不會奪位,所以他沒有自己的力量。
知道是事實,商澤憶更加哭喪著臉,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行了行了,你也別裝模作樣地扮可憐了。”
“我雖然沒有自己的勢力,卻也不會真的當個甩手掌櫃,對你不管不顧,讓你為難的。”
“你要把隱藏的力量借給我?”商澤憶渴望地看著太子。
“不是說了,我沒有自己的力量。”太子白了他一眼。
“沒有力量,那你要幹嘛!”
“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