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平息漁陽之亂,宦官之禍初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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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唐城命典韋為將,去張純大寨之外搦戰,喊罵聲不絕,張純此時宿醉未醒,聽得手下來報,這才知敵軍來襲,大怒,將前來通報的手下一通大罵,這才穿戴盔甲,整兵出寨。
見到對麵軍中的典韋,不由挺槍罵道:“來者何人,報上名姓!”講話時,嘴中酒氣熏人,身形連連搖晃,竟是險些跌落下馬,其身後將士見狀,本就不穩的軍心更加離散,士氣早就消失殆盡。反觀典韋一方,軍容整齊,將領皆虎軀熊背,目中精光湛湛,兩方一對比,自是知曉孰優孰劣。
典韋手執雙戟,坐立馬上,見張純如此模樣,也不動氣,隻是大聲嘲笑道:“你這逆賊,記性也忒是不好,某昨日斬殺你手下將士不下百人,你卻是忘了我了?”
張純定睛望去,隻見典韋正好笑的望著他,大怒命麾下鄭鈞出戰,奈何鄭鈞早已心懷異樣,又見典韋與其麾下將士皆龍精虎猛,豈肯出首受死?遂不聽號令,反而騎馬向後退了幾步,說道:“將軍,敵方甚是強大,屬下不是他們對手,還請將軍另請賢明。”
張純聽後,取過馬鞭,一鞭子抽向鄭鈞,鄭鈞哪想到對方一言不發就要動手?避之不及,一聲悶哼過後,滾落馬下,待他掙紮起身時,隻見臉上一道長長的血痕將臉抹花,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怒火中燒,看向張純的表情陰厲,退後三步,不再講話。
“誰能出戰!”張純見麾下無人應戰,揚鞭大怒,質問之意甚重。
典韋見還未交戰,對方軍心已亂,心道:“還與他單打獨鬥的什麽?不若趁他們軍心未穩之際,揮軍直接攻上前去,定有奇效!”想罷,大喝一聲:“諸將士聽令,隨我衝殺!”
隻聽喊殺聲大起,典韋領頭,其身後士兵各個虎狼之軀,張純還未及準備好,就被典韋衝散了隊伍,顧不得與麾下鬥氣,忙整點兵馬,盡力阻攔典韋軍隊的進襲,奈何軍心敗壞,無論他如何大喝,也挽不回潰敗的下場。
眼見事不可為,忙鳴號收兵,退守大寨,升吊橋,放拒馬,無論典韋在大寨外如何叫罵,擺明死守大寨不出的樣子,令典韋無計可施。
張純僥幸逃得一死,回到大帳中,命左右將士將鄭鈞喚來,揪其衣領,怒問道:“在陣前,你為何不聽號令?如此敗壞軍紀,不處置你難平士兵之恨!”說罷,正要命士兵將他拖出去斬殺。卻聽鄭鈞冷笑連連,鼓起力氣,掙脫張純拉扯,冷聲道:“若說敗壞軍紀,非你莫屬!莫要將這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你本就是一平民,召集了些散碎民兵,還真當自己是大將軍了?實乃天大的笑話!”
張純大怒,取過身後武士長刀,向鄭鈞劈砍而去,鄭鈞見他來勢凶猛,向後急退三步,仰仗自己力氣大,張純又因宿醉,身體疲乏,一把將長刀奪過。張純被鄭鈞一拉,立足不穩,向後仰倒,鄭鈞心中戾氣一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長刀揮過,將張純頭顱砍下,隻見鮮血猶如噴泉,直衝向帳頂,一時間大帳中似是下起了血雨,鄭鈞俯身取過張純頭顱,對目瞪口呆的眾人怒喝道:“張純實不足以成事,若再跟隨與他,恐怕還未被朝廷軍馬攻陷,就要死於他手,不如用他頭顱獻給朝廷,我等方能有一絲活路!”
其餘人聞言低頭沉思,他們也早已厭煩了張純的殘暴,早就起了異心,如今見鄭鈞將張純殺死,心中大呼痛快,同時又考慮著今後如何打算,是隨著鄭鈞一同投降,還是趁亂逃跑,逃回村中過那清貧的生活。
鄭鈞見狀,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由怒斥道:“如今我們已經起義,每日大酒大肉,若再回到平民朝不保夕的生活,你們可能適應?言盡於此,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你們自己考慮!”
也許是鄭鈞的話語起了作用,過不一會兒,眾人皆同意投降,鄭鈞大喜,忙整點兵馬,安撫軍中將士,又派人將張純頭顱獻給典韋,典韋不敢自作主張,遂火速通知了唐城。
唐城得知後,馬上帶兵與典韋匯合,麵見鄭鈞,見他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笑問道:“為何突然投降?”
鄭鈞苦笑一聲,說道:“張純此撩根本不懂行軍布陣,在軍中又殘暴無章,軍士士氣低靡,實在無法在他麾下生存,況且不過三日,大人定能將此處攻陷,若不早早投降的話,還有活路嗎?”
唐城仔細審視著他,又問道:“你當初為何要反?投降後,有何打算?”
鄭鈞聽唐城問話,不由嗤笑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至於有何打算,某自然想追隨大人,不再過那平民的生活。”
唐城點頭,對典韋道:“以後就讓他跟在你麾下吧,將我們軍隊的軍法講與他聽,整軍備戰,征討漁陽張舉。”說完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典韋得令,大笑拍著鄭鈞肩膀,捏了捏他身上的肌肉,不滿道:“你生的太過瘦弱,我們大人規定,軍中將領體重不過一百八十斤者,不得做將領,你既然在我麾下,就要嚴格執行此項命令,從今日開始,某當親自訓練你,讓你早日滿足要求。”出了大帳,還未走遠的唐城聽到典韋的胡扯,不由轉身大怒道:“典韋!你小子莫要汙蔑我!”
將降軍盡數收攏安撫,擇其優者充軍,其餘不符條件者,遣送鄉裏,複歸平民。收拾完畢,唐城一聲令下,率軍拔寨,向漁陽進發。
卻說漁陽城中,張舉坐鎮城主府,身穿黃色粗布做成的皇袍,頭戴黃銅染成的紫金冠,儀表堂堂,卻仍舊透著一股令人心酸的味道,正六神無主,憂心朝廷大軍討伐之事,就聞得手下來報,言張純被麾下斬殺,數萬軍隊盡數歸降於朝廷,朝廷大軍不日即到漁陽。
張舉聽後,心中慌亂,命左右退下,苦聲道:“如今張純已死,麾下將士還可投降,我卻是謀反私自稱帝,朝廷豈能容我?天下之大,又何處能夠容身?張純,你害死我也!”遂取出三丈白綾,於府中大廳之內上吊自盡了。
待唐城趕至漁陽,聽得此消息後,對典韋道:“張舉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免去了一場痛苦,你速速派兵進駐城中,安撫百姓,清查反抗餘孽,盡數斬首示眾。再把張舉頭顱砍下,與張純頭顱一起,星夜送往朝廷,吾當為你向朝廷請功。”
典韋聽後大喜,忙領命去了。
將漁陽安頓之後,唐城立刻寫表上書報捷,又言必讚典韋,將大部分功勞全部記在典韋頭上,快馬送去朝廷。
十常侍中途將捷報攔截,並未告訴靈帝,私自聚在一起,觀看捷報,得知唐城大獲全勝之後,心懷大暢,趙忠一雙三角眼眯的都快見不到,笑道:“唐城做事,果真令人放心,沒想到這麽快就將漁陽之亂平息了,還將兩位主謀的頭獻了上來,此事當賞,重重的賞!這樣他才能死心塌地的為咱們辦事兒,老老實實的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張讓讚同道:“趙常侍所言有理,漁陽離著唐城管轄之地千百裏之外,這不過一月,就將****平息,你再看看孫堅那人,這都過去了這麽久了,還沒有報上捷報,真的該敲打敲打了。隻是唐城這邊,他將功勞全部送給了他麾下的一個叫典韋的將領,看樣子是想提拔他,咱們就議議,派給他一個什麽職位好。”
幾位常侍聽後,連連點頭,沉思起來,這時段珪一拍巴掌,嘻嘻笑道:“唐城不是將濟北郡給占了麽?咱們就將濟北封給他管轄算了,至於濟北郡的官員提拔,皆由他提議,隻需要向我們報備便是,這樣既解決了唐城立功的問題,又解決了他想提拔麾下的問題,豈不是一箭雙雕?”
張讓聽後,稱讚不已,對其餘等人歎道:“段常侍不愧是我們當中號稱心計無雙之人,此法很好,隻是此平亂之事,唐城還以為是陛下下詔,若咱們再將賞賜發下去,恐怕唐城隻會感激陛下,而沒咱們什麽事兒了,不如咱們光明正大的將獎賞賜下,然後再給他密書一封,讓他知道咱們在其中出的力氣。”
趙忠點頭道:“此事,就依照兩位常侍所言,火速賜下獎賞,通告各州郡,將唐城功績大肆渲染,同時還可以唐城平亂之借口,下詔問詢孫堅,給他帶去壓力。”
十常侍商議過後,又假借帝詔,封唐城為山東太守,將濟南、濟北兩地特意區分開,歸唐城管轄,又封他為鎮東侯,官拜四品征東將軍。
此消息一出,天下震驚,自古以來,還未有聽聞為了封賞臣子,將州郡重新劃分的事情,四地討伐聲不絕於耳,朝廷大臣驚慌失措,忙要見麵靈帝,勸他收回成命,卻被十常侍攔在宮門處,不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