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百姓踴躍,生意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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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台下漸漸安靜下來的百姓,唐城心中百感交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幾年了,他也已經融入了進來。這個時代,是英雄與梟雄爭鬥,波瀾壯闊的時代,他很慶幸還有重活一次的機會,更是慶幸,能夠與這些傳說中的人物站在同一個舞台上,攪動天下局勢。如今他已經站穩了腳跟,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等到風起雲湧的那一刻,是最終化蛹成蝶還是一敗塗地,都將有個分曉。可無論結局如何,最起碼他來過這裏,為這個世界做出過一份努力。而這座學院,就是對於他存在的最有力見證。

    壓下心中的起伏,唐城環顧四處,長聲講道:“如今學院落成,當以招收十歲以下稚童為主,若有壯年男子,有一技之長,也可考慮。若是相信我,還望諸位百姓將自家的兒女都送來,某可保證,當全力教導,不負所望。”

    百姓聽後,臉上洋溢著期盼的笑意,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哪裏有閑錢送孩子去私塾讀書?如今唐城辦了學院,先行不收費用不說,隻需要學生交納些柴米即可,還能讓孩子學到本事,隻要腦袋正常點的人,哪有不願意的?因此,待唐城一講完,台下百姓應者如潮,氣氛熱烈。

    不收學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天下還不安穩,百姓人心惶惶,整日朝不保夕,若是學院還要收費的話,恐怕根本沒有幾個百姓交得起錢,那麽辛苦建造的學院也隻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如今先行投資,待將來他們學有所成後,若是對學院有歸屬感的話,定會反哺學院,到時候才能勉強有些收入。這還要多虧他邀請來的童淵、華佗等人並不是隻認錢的人,要不然出錢請老師都是一個問題。

    吩咐王薄,派遣書記官登錄想要進入學院的人群名姓,唐城與眾人一同進了學院的議事廳,盡皆落座後,華佗笑著道:“百姓踴躍,當真是好事,我見大人怎的卻有些愁眉苦臉的模樣?有何煩心事,不妨講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可好?”

    唐城苦笑道:“我觀今日,前來報名者數不勝數,隻恐學院當中的人手不夠用,恐幾位先生日後要辛苦一二了。”

    華佗笑道:“大人莫要擔心,我遊方之時,收了幾位徒兒,醫術也算學有所成,我已經寫信與他們,過不幾日,應該就能來此。至於童淵那處,他乃是教導武藝的,一個人就算教數千人,也是沒有問題,況且大人麾下典韋、霸嵐等皆是強手,可讓他們兼任教習。”

    唐城聽後大喜,說道:“先生如此助我,某實在不知如何報答是好了。”

    馬鈞見華佗說來說去,唯獨漏下了自己,不由指著自己苦笑道:“華佗先生,你卻是忘記了我了。”自嘲一笑,又對唐城說道:“大人也不必擔心我這裏,我觀今日報名者數百,過的幾日,有數千人也說不定,肯來我這裏的人屈指可數,大部分都跑去了華佗先生與童淵先生那處,我卻是遊刃有餘了。”

    唐城見狀,不由笑著開口寬慰道:“德衡莫要謙遜,你的‘神機院’也很是重要,可萬萬不能妄自菲薄。”

    馬鈞點了點頭,講到拿手的地方,不由微微挺起胸膛,笑道:“多謝大人栽培。”

    唐城又與幾人言說幾句,與眾人告別,獨自回了城中,見城中人流如織,叫賣聲不絕於耳,不由來了興致,沿路閑逛起來,路過一家酒樓時,隻見二樓靠窗處有一人大聲笑道:“唐大人,若是閑來無事,還請上來一聚。”

    唐城聽得呼喚,抬頭望去,隻見馬販子吳波正倚著二樓欄杆向他招手,不由會心一笑,抬腿步入酒樓。

    酒樓掌櫃自然認的唐城,揮手命小二退下,親自領著唐城上了二樓,點頭哈腰道:“大人請進。”

    唐城見他模樣,失笑一聲,說道:“你這麽殷勤,我可是沒有賞錢給你。”

    掌櫃聽後一頓,訕笑道:“大人說的哪裏話?您自上任以來,百姓的生活變得寬鬆了許多,這前來酒樓吃飯的人也是增多了起來,小老兒已經萬分感謝,就算大人肯給,我也絕不敢收。”

    唐城將賞錢丟到他的手上,笑罵道:“別竟拍些馬屁,拿著快下去吧。”

    掌櫃得了唐城的賞錢,自是喜不自禁,做生意的怎麽會嫌棄錢多?自動將先前所說的話自動丟到了溝裏,笑眯眯的為唐城打開門,待唐城進去之後,言語恭維幾句,又殷勤的從外麵關上,這才離去了。

    唐城進了門來,正見吳波與牟文傑飲酒,不由笑道:“兩位好雅致,沒有去做生意麽?”

    牟文傑聽後,不由苦笑道:“如今世道混亂,雖有大人手下兵士護持,但貨物運到之後,總會被當地官員苛捐雜稅,一來一回,根本賺不到多少了,因此這才閑置下來,出來飲些悶酒。”

    唐城落座後,為自己添了一杯酒,見兩人著實鬱悶,不由笑著寬慰道:“天下不平,生意本就不好做,兩位莫要因為此事掛懷了,在家休息,每日陪伴妻兒老小,也不失為一個好的主意。”

    牟文傑聽後苦笑,吳波與唐城碰杯之後,沉吟一番,遲疑道:“我兩人早已想去城主府麵見大人,如今偶遇,自是欣喜萬分,特將大人邀請上來,實則有事相求,不知大人可有閑暇傾聽?”

    唐城疑惑的望了兩人一眼,笑著說道:“若我沒有閑暇,怎麽會上了樓來?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麵,你兩人也自然明白我的脾性,並不喜歡賣關子,有何話但講無妨,若是能夠相助,某必然不會推辭。”

    吳波與牟文傑相視一眼,交換了幾個眼神,這才對唐城道:“我們做了這麽些年的生意,自是積攢下不少的身家,隻是如今世道混亂,我們早已有了棄商從軍的想法,若是將軍肯收留的話,某兩人願意將一半財產獻出,隻求能在大人麾下謀得一個職位。”

    唐城聽罷,一口酒沒有忍下,差點噴了出來,他著實被吳波所言驚了一下,放下酒杯,接連咳嗽幾聲,將臉憋得通紅,緩過勁來,這才問道:“你說什麽?你們想要入軍?”將此話講完,不由臉色怪異,沒想到到了如今,竟然真的讓他碰見了買官的人。

    吳波兩人見唐城目光怪異,並未立刻答應,不由說道:“我們兩人雖然沒有做過軍士,可是走南闖北的做了這麽多年生意,身體也是強壯,定不會辜負大人。”

    唐城聞言上下掃視兩人,見兩人的確身軀強健,生的麵相也是彪悍,若是加以訓練,定能在他麾下某的一席之地,隻是兩人從未帶兵打過仗,思索一番,沉吟道:“兩位有報國之心,某心甚慰,既然你們堅持,不若聽某一言,如今我剛剛創建了一座學院,其中設有武技一項,典韋、霸嵐等人也會不定期從中挑選良才,你們先從裏麵鍛煉些許時日,若是得到認可,自然能夠青雲直上。”

    吳波、牟文傑聽唐城所言,自然知曉唐城如今麾下猛將如雲,若是剛入軍隊就做將領,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恐怕也無甚威望,對於以後也是不利。相視一眼,點頭答應道:“就依將軍所言,隻是先前所言捐贈一事,還請大人笑納,莫要推脫了。”

    唐城本來以為沒有答應兩人,這捐獻一事就算是作罷了,沒想到這兩人這麽上道,心中自然欣喜,隻是限於矜持,還是正色推脫道:“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吧,兩位若是有心的話,隻要努力訓練,某自然高興,並不會為此事而不重用你們。”

    兩人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怎麽會看不出唐城心中所想?見狀,牟文傑不由笑著擺手道:“如今大人剛剛建立學院,財政一項,恐怕已經有些入不敷出,我倆的錢財雖然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可也能夠暫時緩解大人的燃眉之急,大人就不要做那扭捏之態,笑納了吧。”

    唐城見他都如此說了,也就不再推辭,答應了下來,轉而說道:“兩位盡請放心,隻要你們去了學院,某自然會命麾下將領著重視察,定會盡快讓兩位入得軍中。”

    吳波笑道:“此事我等自然知道,大人還請安心,即使做不了將領,我等也不會為此埋怨大人。”

    唐城擺手道:“我並不擔心此事,隻要兩位真的有才能,將來必然能夠有一席之地,某當且敬兩位一杯,感謝兩位相助。”

    三人相視一笑,舉杯痛飲,席間暢談中原各處風景,唐城自來到這裏之後,還未有時間周遊一番,極有興趣的聽著兩人介紹,相談甚歡。

    直喝到天色漸晚,這才分別而去,離去時,吳波兩人約定好了,明日就去學院訓練。唐城自然是歡迎之至,目送兩人離去,緩慢踱步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