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斬殺無用將領,妖言蠱惑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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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嵐身處亂軍之中,帶領身後將士奮力廝殺,眼神不時四顧,尋找馬峰的蹤影,無論如何找,都是沒有尋見,不由怒喝一聲,將身側的敵軍將士迫開,肆意衝殺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馬峰正離得霸嵐遠遠地,見到他靠近,就會快馬飛奔向另一側,專門尋找兵士下手,根本不與霸嵐對麵的機會。
衝殺一陣,見將士傷亡太快,對方的人馬是他的數倍,又不按常理出牌,苦苦支撐,卻沒有退兵的打算,心中算計著援軍到來的時間。
正殺的慘烈,突見側方有一彪軍馬衝殺而來,迅速插進兩軍交戰之處,馬峰軍將士突見對方援軍,皆手足無措,剛剛占據的優勢瞬間瓦解,被衝擊的潰散開來。
霸嵐雙錘揮舞,將欺近身來的敵兵打飛,望著衝擊而來的援軍,嘎嘎大笑道:“誰說老子的軍馬少?馬峰小賊,老子今天要讓你後悔來此!”
卻說馬峰,突然見到對方援軍趕來,又見將士支撐不住,已經有潰敗之相,忙喝令麾下鳴金收兵,領著四萬餘人馬,向回逃竄。
霸嵐此時手下還有一萬餘兵馬,再加上當初秘密征兵,趕來支援的五萬兵馬,當真是兵強馬壯,命吳波、牟文傑領兩萬兵馬坐鎮後方,他則獨自率領餘下兵馬緊追而去。
緊咬在馬峰身後不放,打打停停,馬峰的軍馬硬是被耗掉一萬多,大部分都是投降於霸嵐麾下,又追出百裏,馬峰無奈,出得陣來,對霸嵐破口大罵:“你這廝怎的如同瘋狗!”
霸嵐當初被他陰了一次,如今見他終於露頭,根本不給他講話的機會,策馬奔騰,向他狂奔而去,馬峰見狀,嚇得六神無主,忙隱沒在軍中,繼續逃亡。
一連征戰數日,已經快到了東郡,馬峰這幾日當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眼見著麾下投降、逃跑的士兵越來越多,心如刀絞,卻又無可奈何,如今隻是期盼著趕回東郡之後,對方能夠停止追擊。
即將回到東郡,馬峰麾下隻餘下五千餘人,先前帶去的六萬兵馬已經消耗殆盡,為了能夠加快速度,不得不命令麾下將多餘的輜重丟棄,又行數裏,突見前方旌旗招展,一彪軍馬迅速接近,待看清來人之後,不由大驚,苦聲道:“我命休矣。”
趕來的軍馬,自然是唐城無疑,得到手下探報,得知前方軍容不整的軍馬乃是劉待麾下,心中略一思慮,隨即大笑道:“他們定是沒有攻打成功!快隨我衝殺!”
說罷,引著手下將士,迅速將馬峰軍士包圍,馬峰終於崩潰,忙掛起免戰牌,大喝道:“我投降!”
唐城乍然聽到手下將士的通報,不由搖頭大笑,命人將他喚來,待見到馬峰之後,見他衣著散亂,披頭散發的模樣著實令人可憐,正要將他收服,卻見霸嵐引軍趕至,遂丟下此事,去見霸嵐。
霸嵐聽聞馬峰投降,不由將近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一番,言罷,看了馬峰一眼,不屑道:“大人,此等齷齪將領,根本不懂領兵作戰,留下也隻是浪費糧食。”
馬峰聽到霸嵐的評價,不由掙脫士兵的壓製,尖聲細氣的大聲罵道:“你這廝當真要置我於死地不成!某隻是文官,當然不會領兵打仗!”
唐城聽後,眼中神色不定的望向馬峰,問道:“你既然不是武將,劉岱為何還要命你前來?”
馬峰聽罷,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在兗州的時候,與方輝那廝不對路,眼見著有立功的機會,要是做得好了,就能壓他一頭,自然竭盡全力爭取。”
唐城大笑道:“你自稱文官,卻連方輝那人都壓不過去,某留你何用?來人呐,將他拉出去,處斬!”
一旁士兵聽令,將馬峰押了出去,處斬不提。
唐城與霸嵐則是收拾兵馬,徑自回了濟南郡,在路上,霸嵐聽得周蘭戰死,心生悲泣,說道:“周蘭若是活著的話,定能成為一員猛將,奈何老天不開眼,將他收了去。”
唐城聽罷沉默,說道:“此事是我思慮不周,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恐怕落不成如今田地,如今為此事將劉岱斬殺,不知朝廷得知後,會有什麽反應。”
霸嵐收拾心中悲傷,勉強咧嘴一笑,對唐城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人莫要太過擔心,再說朝中還有十常侍在前麵頂著,應當沒有多大問題。”
唐城回頭望著跟隨在身後的兵馬,搖頭道:“我一直是何進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壞了他的計劃,恐怕對方不肯善罷甘休,以後定然還有事情發生。”
……
洛陽城中,張讓得到唐城的上表之後,忙召集其餘幾位常侍一同瀏覽,將事情發生經過得知之後,趙忠沉吟道:“此事棘手。”
張讓也是點頭,笑著說道:“雖然棘手,可是也無法不幫,如今有唐城在地方上牽扯住何進的勢力,我們才能將全副心思放在朝廷中對付他,若是沒了唐城的話,恐怕咱們在地方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勢力就要被何進一並拔除,此事當向陛下著重提起劉岱謀反之事,保住唐城。”
趙忠聽罷,笑道:“應當如此,如今陛下身體有恙,隻是掉著一口性命,還不是任憑我們揉捏?隻是要提防何進,如今還不是與他撕破臉皮的時候。”
廳中幽暗,隻有燭火滋滋的發著聲音,照耀在幾人的臉上,平添了一分詭譎,張讓聽到趙忠的大逆之言,並沒有嗬斥的意思,眼神陰鷲,嗬嗬怪笑道:“此等言論,隻當著咱們的麵說說就罷了,若是被何進聽去,恐怕又要為此事掀起波瀾,咱們隻需要耐心等著,等待陛下魂歸天地的那一刻,就是咱們真正大權在握的時刻,到時候無人能夠淩駕在咱們都上,那是何等逍遙快活?哈哈,哈哈哈哈……”
其餘之人聽罷,相視一眼,眼中瞬間爆發出無盡的貪婪之色,皆隨著張讓陰笑起來。
第二日一早,張讓穿上袍服,徑自去了宮中,此時靈帝剛剛服下藥湯,身體疲乏的靠在床頭,臉麵蒼白無比。見到張讓之後,勉強的撤嘴笑了笑,欣慰道:“自我患病以來,唯有幾位常侍每日前來,其餘人卻是早就不見了蹤影,朕這皇帝做的,著實令人著惱。”
張讓眼中擠出幾滴淚水,伏地哭泣道:“陛下莫要說這種話,朝中的諸位公卿其實也很掛念,陛下一定要保住龍體,待得身體漸漸康複之後,再次臨朝。”
靈帝見張讓痛哭,心中也是悲傷,眼中泛著憤怒的神色,將蓋在身上的薄被一把扯掉,劇烈咳嗽起來,大吼道:“你莫要說些寬慰我的話!朝中公卿先前數次攻殲與你,你到現在還為他們說話,他們巴不得朕早死!好將我大漢的基業給敗光!”
張讓成功挑動了靈帝的怒火,爬起身子,為靈帝錘著後背,捋順了氣息,這才說道:“將陛下息怒,老奴今日前來,一是要探望陛下,二則是有要事要與陛下講聽。隻是如今見陛下如此動怒,老奴反而不敢講了,怕惹怒陛下。”
靈帝順過氣來,在張讓的服侍下,重新蓋上棉被,隻是氣色更加的灰敗了一些,聞言問道:“有何事要奏?朕不是說了,平日裏的小事,皆有你們定奪則是,朕既然將此重任交托與你,自然是信得過你們。”
張讓臉上表情即是掙紮,說道:“此事牽連甚廣,又牽扯到皇家體麵,老奴實在不敢擅作主張,還請陛下過目。”說罷,將唐城上表的表文遞給靈帝,站在一旁,低頭陰笑起來,等待著靈帝過目。
靈帝將表文接過,疑惑的翻開之後,看完大怒,將表文扔在地上,厲吼道:“我平日裏對待這些王公貴族不薄,他們怎能如此欺君罔上!出兵造反,好一個出兵造反!他們造的是哪門子反!反了朕之後,另外再建一個南漢!建一個北漢麽!混賬!”怒到極致,不由感覺一陣眩暈,張口噴出數口鮮血,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張讓見狀,大驚失色,忙喚來待命的禦醫為靈帝診治,一時間宮中大亂,悲泣聲不絕於耳,張讓見事情鬧大,也不由得惴惴不安,焦急的等候在一旁。
過了許久,靈帝這才悠悠轉醒,睜眼一見,就望見張讓,不由又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劇烈咳嗽起來。
張讓此時自然是要盡臣子的本分,不停地言語寬慰道:“陛下,事已至此,還望你保住龍體啊,如今叛亂已經被唐城壓下,已經沒有大礙了。”
靈帝在張讓的勸慰之下,漸漸恢複過來,臉色陰晴不定,對張讓道:“傳我口頭旨意,唐城平叛有功,封為鎮國大將軍,總領兗州、山東一地,加封鎮東伯,賞黃金千兩!”說罷,又沉吟一番,眼中泛著悲痛之色,怒聲道:“至於劉岱一脈,剝奪其封號,不得列入宗室典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