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十常侍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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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子,蔡文姬仍舊哭哭啼啼,唐城與她一同尋了處幽靜之地,坐於林蔭之下,將她眼角的淚水抹去,安慰道:“不要哭了,你父親若是真的在乎你的話,一定能夠想通。”
蔡文姬望向唐城,眉間透著愁容,眼中霧氣彌漫,搖著頭對唐城問道:“你為何要講那些話?我父親豈能受得住此等打擊,若是因你的事情,出了問題的話,你要我今後如何見你?”
唐城將她攬在懷中,撫著對方的長發,沉吟道:“你父親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若不用猛藥灌之,恐怕我們兩人今後所遇到的阻撓是你不敢想象的,我所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為了能夠讓他真正的認清自己,不要再為我設置阻礙,將來我們也能平靜一些。”
蔡文姬抬頭問道:“若是我父親仍舊不答應的話,你會怎麽辦?”
唐城看了她一眼,視線望向遠處,讓她的頭靠向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說道:“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說著感覺語氣太過沉重,複而笑道:“你不必擔心,待文學院創辦之後,你父親終日無事可做,豈能不出手幫你?到時候他的想法自然會轉變。”
又勸解一番,才讓蔡文姬額頭上的愁容減淡少許,心中記掛著華佗還在議事廳中等候,兩人遂攜手而去尋找華佗。
三日後,文學院成功創辦,因院中老師皆為女子,頓時吸引了無數學生報名,蔡文姬為此特意出了一份考題,直接刷下近一半的學生,將順利通過的學生招收進來,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竟是有數十名女學生,直讓其他學院的學生羨慕的流盡了口水。
終日忙於學院中的事情的唐城並不知曉,他上表朝廷的奏文,此時已經到了張讓收中。
卻說洛陽城中,因何進半退半隱,不與他正麵衝突,朝中無人敢惹,十常侍愈發驕橫跋扈,得到唐城的表文後,這才知曉地方上發生的事情,張讓大怒,聚集十常侍,於密室中商議對策。
趙忠看罷表文,陰聲道:“我還道何進為何這麽老實了,原來竟是暗中勾結了他人,在地方上給咱們下絆子呐!還好這唐城小子機靈,要不然的話,豈不是被他們將了一軍?”
郭勝沉吟一番,也是笑著說道:“唐城果真值得培養,這才幾年呐,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能折騰,除非出動大軍,恐怕此時已經無人是他的對手了。”話中雖是誇讚唐城,卻隱隱透著點醒的味道,提醒眾人莫要昏了頭腦,不可讓唐城沒有節製的發展。
其餘等人具是老奸巨猾之輩,豈能不明白他其中的意思?張讓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自然知曉,唐城的勢力發展到現在的境地,已經是到了頭了,若再發展下去,恐怕就不受咱們節製了,如今咱們手中沒有兵權,不若將唐城喚來洛陽,讓他對付何進,你們認為如何?”
趙忠疑惑問道:“如何對付何進?”
張讓陰笑一聲,摸著下巴說道:“宦官不可有兵權,咱們雖說在朝廷中說一不二,但在軍方卻是沒有強力的代表,如果將唐城送入朝中軍方,讓他與何進對峙,若是能夠將他壓製下去,我們豈不是將軍政大權徹底掌控在手中了?”
趙忠說道:“此事還需細細商議,如今中朝之中,並沒有空缺的職銜,強行將他塞進去的話,恐怕會遭到何進的強力阻攔呐。”
張讓點頭說道:“那禁軍統領不是何進的人麽?不若將那人給扳倒,將唐城安排進去。”
在座的眾人接連對視,郭勝不由問道:“有何理由?”
張讓冷笑一聲,將表文往桌子上一扔,說道:“這不是有人為咱們送來了理由了麽?”
眾人又商議一番,這才散去。
第二日清早,十常侍盡數聚集在一處,由張讓帶領,一同進了宮中,將表文送交靈帝過目。靈帝看後拍桌大怒,罵道:“這何進到底是要做什麽!我才數月未曾上朝,他就要反了麽!竟然敢瞞著我私自出兵!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皇帝的!”
張讓等人見到靈帝發怒,不由暗中對視一眼,齊齊跪倒在靈帝麵前,大呼道:“陛下息怒,望陛下保重龍體,莫要為此事而拖垮了身體。”
靈帝胸口急速起伏,憤然道:“將何進給我喚來,朕要當麵問他!”
張讓叩首道:“陛下,即便你將他喚來,想來何進也是不會承認的。”
靈帝拍著龍桌上的表文,怒斥道:“證據確鑿,他豈敢不承認!我看他這個大將軍是當到頭了!”
趙忠垂首道:“陛下息怒,若是何進前來,被陛下質詢,他隻要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脫給曹操,自然可以化險為夷,卻是傷及不了分毫。”
靈帝聽罷,不由一滯,來回急走幾步,拂袖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去做?”
張讓與趙忠相視一眼,尖聲說道:“以老奴看來,陛下現如今不必擔心此事,而是應當注意自身的安全呐。”
靈帝聽到張讓的話之後,停下身形,坐於龍椅之上,疑惑問道:“張父所言是為何?哦,你們快快請起,站起來……不,來人呐,給諸位常侍添座!”靈帝著實被氣糊塗了,一連變換了好幾種口氣,吩咐殿前武士,為十常侍拿來座椅,放置於台階之下。
十常侍平常在靈帝麵前放縱慣了,深知他的脾性,因此也不矯情,接連坐下,張讓沉吟一番,見靈帝臉上仍舊帶著疑問的樣子,暗笑一聲,說道:“何進隱瞞陛下,私自出兵討伐唐城,隻此一項,就罪該殺頭,隻是他有皇後為依靠,手中又掌控數十萬大軍,陛下著實不應不塌撕破臉皮,免得除虎不成,反傷自身呐。”
靈帝聽罷,眼神一變,臉上透著陰晴不定的神色,長歎一聲,點頭道:“張父所言,是怕何進心中有怨,狗急跳牆之下,反出朝廷?”
張讓點頭道:“自然如此。”
聽到張讓的分析,再聯想到掌控大軍的何進反抗朝廷的情景,不由心下惶惶,顫聲道:“這該如何是好!早知今日,朕當初何必將大軍交到他的手上,致使如今想要將他除掉也是不可能了!”說著目光不經意的看向張讓,見他臉上透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忙收攝心神,驚喜起身道:“我見張父臉上含笑,是否已經有了妙計?莫要隱瞞了,快快講與朕聽!”
張讓將靈帝安撫的重新落座之後,笑著說道:“老奴自然有些計謀,隻是唯恐陛下震怒,責怪老奴心中太過陰暗,這才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講。”
靈帝見張讓確實有計,頓時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張父此言何講?你我相識如此久,還不了解朕麽?這朝中如今隻有諸位常侍是真心待我,朕豈會因為些許小事而怪罪於你?快講快講!莫要調朕的胃口了。”
張讓見徹底調起了靈帝的胃口,這才悠然說道:“何進心中已經不將陛下放在心頭,若是他得知陛下有除掉他的心思,恐怕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如今宮中的禁軍統領正是他一手提拔起來,對他而言,整個皇宮簡直是不設防的存在,比他家的花園還容易進呐!先前陛下病重,老奴調集宮中禁軍阻撓他麵見陛下,也是將那統領先行調開,才得以成功,若是他有反叛之心,則陛下危矣!”
靈帝聽罷大驚,正要開口,卻見張讓擺手說道:“陛下先不急,聽我說完可好?”見靈帝重新坐下身子,靜心聆聽,張讓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知曉此時是關鍵時候,若是靈帝不以為意的話,他才無話可說,見他已經聽了進去,繼續說道:“現如今想要將何進連根拔除的話,恐怕非一日之功,我們當徐徐圖之,先尋一個理由,將侍衛統領李剛免職,讓他在宮中沒了耳目,然後再提拔親近之人做新的統領,加強防範,到時再與何進糾纏便是。隻要陛下新人我等,有我們為陛下出謀劃策,還怕那何進不授首就擒麽?”
靈帝聽了張讓的話之後,不由大歎一聲:“妙啊!此事決不可操之過急,當徐徐圖之,說得好啊!”講完之後,不由眉頭微皺,沉吟道:“隻是如今軍隊皆有何進把持著,我們卻是從哪裏提拔信任的將領?恐怕再如何挑選,也是與何進有些牽連啊!”
張讓心中大呼一聲:“成了!”然後靜下心來,老神在在的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微笑說道:“難道陛下忘記了唐城不成?唐城雖然年幼,但是自從上任地方之後,與民秋毫無犯,又大力發展農耕,如今糧食儲備已經頗具規模,當地居民皆對他交口稱讚,並盛讚陛下英明,任人唯賢。當時曹劉聯軍共同討伐他,卻也沒有能夠動了他分毫,可見他手中的勢力也是非同小可,既然有此良才,為何要閑置不用?放在地方上豈不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