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豹子看紫藤穿著紫色的小衫子,很瘦,覺得很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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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市長一行到了商城,得到了最為熱情、最為隆重的接待,也是最高規格的接待。
一行人,警車開道,爬了大別山最高峰——金剛台。
金剛台,雲山霧海,重巒疊翠,秀峰聳立,讓邱惠朋大開眼界。特別是到紅軍洞群,聽了導遊的介紹,說女紅軍就棲息在此,在這潮濕的洞裏,天作被子地作床,野果樹皮作食糧,浴鬆濤,飲寒泉,打土豪,聚農友,堅持鬥爭,與敵周旋,贏得了大別山紅旗不倒的讚譽,使邱惠朋一行得到了極大的心靈震撼。
邱市長看後,連連說,受教育呀,受教育。
紫藤說,沒有想到,當年的荒山,那麽艱苦,如今建設得像花園一樣,這地方真美。
下了金剛台,又去遊三教洞,讓他們領略三教歸一的真諦。
山繞水轉,雲霧升騰,花香四溢,道觀林立,那就是觀音山。邱市長一行,祈求福貴,互相說著祝願的話。站在觀音山頂,放眼北望,灌河像一條白龍,貫穿商固大地,像條美女蛇曲折委婉向北流去。
看鰱魚山水庫和鐵佛寺水庫,仿佛兩麵境子。紫藤說,如果縣城是龍頭的話,那兩座水庫就是龍的兩隻眼。
邱市長等一行欣賞著,談論著,黃安聽著,思考著。黃安想,商城,雖然落後,但她卻有著極大的魅力:是商城的人,不管走多遠,隻要提起商城,就會有一種親切感。商城也許沒有給過他們什麽,也許留給他們的是痛苦,是憂傷,是艱難,是苦澀,但他們還是忘不了商城,為啥?黃安的心中猛然升起一種情愫,就像一個孩子,永遠**著向母親展示自己的心情。黃安想,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呢?
之後,他們一行人坐船,從水路到了湯泉池,在湯泉池吃的晚飯。
吃過後,縣委書記陪著邱市長,出去看夜景去了。
李主任問黃安,紫老板去不?
黃安去問紫藤,紫藤說,玩了一天,累了,想洗洗休息,就不再出去了。
紫藤喝得有點多,有了點醉意。坐在房裏,想睡又睡不著。她就打了個電話,叫黃安過來,想跟他聊聊,看看明天的打算。
豹子看紫藤穿著紫色的小衫子,很瘦,覺得很有氣質,特別是那眼睛,明亮清澈,還有那小嘴,顯得十分性感。剛用了幾杯酒,紅暈呈現在臉上,凸顯出少女的溫柔和稚嫩,給人一種甜甜的感覺。
黃安來了,豹子在外麵跟黃安說,哥,你真行,幾年沒見,躺在美女老板的懷裏了。唉,福分呀,福分。美女老板,要是跟了我,死也值了。
黃安說,你又花心了不是?胡說八道,說著,一起進去了。
豹子幫紫藤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麵前。紫藤睜著眼看黃安,看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黃安先開口,說,老板,這酒烈,喝多了?
是有點多了。都說烈酒醉人,才喝了幾杯就醉了。紫藤斜眼看了一下豹子說,你這兄弟很勤快。
豹子微笑,沒有說話,顯得很滑稽。
黃安說,我這兄弟很仗義,人緣也好。
豹子說,紫老板這麽漂亮,來一趟山區,真是一道風景呀。
紫藤聽到豹子的話,抿嘴在笑。
豹子又說,紫老板來一趟不容易,我能盡點地主之誼,很榮幸呀。
紫藤說,豹子,嘴甜,太客氣了。
豹子看看黃安,又看看紫藤,一下子明白過來,趕緊說,你們有事要商談,我也有事,就不打擾了。說後,就退了出去。
室內就隻黃安和紫藤倆人,空氣反而緊張起來。
紫藤猶豫了一下,說,這地方是溫帶到暖溫帶的過渡帶,一年四季,氣候宜人,草木青翠。既有春的萬紫千紅,也帶有冬的寒冷冰封,好地方呀。
黃安不好說什麽,看紫藤,他想,她叫我來有啥意思呢?他想起二虎說的,覺著感情這東西,有點怪怪的。他為何對紫藤就沒有產生過愛情呢?紫藤實際上待黃安很好,很欣賞他,又委以重任,黃安每次見到紫藤,也都十分客氣,也十分尊重,為啥呢?黃安也想不通。
這時,紫藤顯得很羞澀,怯生生地看著黃安,想說話,卻又忍了下去。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黃安真是有點不耐煩了。黃安抬起頭,看著紫藤說,老板,你不是有事嗎?
紫藤笑了笑說,今天到你家鄉,感覺你家鄉真美。說實在的,黃安,你到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問你,你說,我對你好嗎?
老板待我那是沒說的,黃安說,我一個窮小子,能混到這步田地,都是老板提攜的結果,我知道,我一定以公司為家,幹好本職工作。
紫藤皺皺眉頭,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黃安說的沒錯,但是,紫藤的感覺,就像天上的雲兒,好看,就是摸不到。於是,她又問了一句:黃安,我是老板,卻也是女人,黃安,姐愛你才對你好,難道我對誰都好嗎?
黃安的心顫動了一下,這次,黃安沒有說話。
紫藤鼓足了勇氣,把一杯茶水放下,站了起來,走到黃安麵前,靠近坐下,溫柔地對黃安說,安子,我愛你。你知道嗎?
黃安顯得很慌張,連忙說,老板,你喝醉了。
紫藤說,不,安子,我沒有喝醉,姐想跟你說說知心話。接著,也不容許黃安說話,又說了,她說,安子,我長得很醜嗎?
黃安仿佛很害怕,說,紫老板,說真心話,你一點也不醜,相反,你很有氣質。我們都很尊重你。
紫藤低下頭,流下了兩滴眼淚,忽然又抬起頭,歎口氣說,你以為我喝醉了嗎?我沒有喝醉。我沒有醉,你知道嗎?我知道我自己長得怎樣。人貴在自知之明。從小我就知道,自己並不美,但我是好強的女孩,我想自己能成為天底下第一美女,我做夢都想使自己成為白天鵝。紫藤扭過臉,看著黃安說,我跟你說說我的經曆吧。
黃安身上在顫抖,不敢看紫藤,裝著給紫藤端杯子,坐到了紫藤對麵,紫藤也不在意,就說,上學了,每次考試我總是全班第一名。有一次,在廁所裏偶然聽到隔壁男生議論。有個男人說,班長,你這次又沒比贏她,真是我們男生的悲哀呀。班長說,你不知道,好男不跟女鬥,是我讓她的。另一個男生說,別吹牛了,你是鬥不過紫藤,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說著說著,兩人在廁所裏打了起來。不知是誰說,別打了,老師來了。另一個人說,你以為我們真打嗎?你說紫藤好,要不要班長和我做媒,把紫藤說給你做老婆?這時,卻激怒了另一個男生,他說,紫藤長個刀背臉,聽娘說,這樣的女人喪夫,我怎麽要?要不,說給你做老婆算了?另一個說,紫藤長得跟醜八怪樣,說給我,你是害我呀?還是說給班長,他倆在一起,還能相互學習,就看不到美醜了。聽到男生的話,女生都往我看。有個女生大聲說,你們在那邊說話,這邊都聽著了。他們才哄地一下都走了。上課了,我哭了一堂課。從此,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我就痛下決定,要活,就得活出個人樣來。我決定這一輩子要獨身,以事業自娛。夢醒了,我又十分沮喪,人活一輩子不能沒有一個家。更何況,父親還想讓我把玉琮傳下去呢?我作為一個女人,一想到自己的長相,就沮喪。我媽媽很美,可我長得不像我媽,卻像我爸。我爸的優點,沒有遺傳給我,卻把那刀背臉遺傳給了我。
紫藤說著,流著淚。
黃安實在忍不住了,想到紫藤是來到自己的家鄉,又來到這麽個美麗的地方,一定是一時心裏難過。其實,紫藤並不醜,也許是一個人的欣賞問題。那個學生說的,也不是真心的。也許還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黃安說,老板,你喝點水。你喝多了。老板,我知道,你很在意別人說你的容貌,其實,你想錯了。那些男生說的,也不都是正確的,更何況,有些人還懷有這樣那樣的心思呢。你看看周圍對你的尊重,你就知道,你不但不醜,你還很美。二虎就跟我說過,說你長得比畫上還美呢。
紫藤聽著,胸脯一起一伏。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黃安說,老板,你要感覺難過,還是洗洗休息吧?
紫藤聽著,覺得今天怎麽了,黃安盡說些隔靴搔癢的話,還說二虎讚美自己,心裏有氣,停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又接著說,安子,有一天,我的眼前,闖入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的地位比我低,但他機智霸氣,是個真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讓我心動,難以入眠,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但這個男人,他怎麽想?安子,你能告訴我嗎?紫藤又加了一句說,安子,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黃安不知道該怎麽說,在那沉默。
紫藤像是自言自語:與這個男人一起,我們可以編織很多美好的夢想。我們在一起,可以把生意做大做強。我可以把總裁讓給他做,他可以做他願意做的事,隻要他開心。紫藤盯著黃安,說,安子,我真的想這個男人能愛我。
話說到這個程度,黃安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隻能說,紫老板,也許這個男人不值你去愛,他是農民的兒子,你別為他傷心。
紫藤抬起頭,追問黃安,你不是最有主意嗎?你說說,這個男人,心裏是怎麽想的呢?
黃安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問題。黃安是個幹脆利落的人,心想,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直說的好。於是黃安說,老板,你別為此事操心了,也許兩人合不來,那不是長相的問題。“愛”字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也許那男人不配你愛。
紫藤仍不死心,還說,我就是搞不清,安子,你想想,我有這麽多財產,我是老板,我是大學生。他呢,一個農民,寄人籬下,論長相,也不算美男子,可就是這樣,姐愛著他,而他怎麽就不珍惜呢?
黃安的心裏產生了重大變化,黃安的心冷了,他讀懂了一種語言,那就是優越。黃安知道,因為有人是大學生國家幹部,明鳳就永遠地走了。因為自己是農民,就不得不到這裏打工。現在,又因為自己是農民,就要接受別人賜給的愛情。想到這,黃安的心腸硬了起來。黃安說,紫老板,你說的問題我解讀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說過,顯出疲倦的樣子。
黃安的話很生硬,很冷,紫藤聽了,仿佛鑽進了冰箱,心已冷卻了,她徹底失望了。紫藤把頭發往後捋了捋,對黃安說,你走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紫藤又露出了她本來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