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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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慢慢昏暗,八點多鍾,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
一切都如同黃安設計的那般順利。
唯一沒想到的是邱夫人膽小。
當黃安與葉紫兩人,穿著勁裝,戴著頭罩,從後院一個健步越過去之後,觀察四周確實無人,直奔七號樓而去,到得樓下,發現二樓的寢室還亮著燈。
黃安與葉紫都點了一下頭,然後,黃安就用鐵鉤子抓住了二樓的窗戶,三下兩下就上了窗子,打開窗戶,進得裏去。邱夫人躺在床上看電視,見有人來,鬼的模樣,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黃安直奔書房,拿了玉琮就想打開大門出去,此時,黃安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這漆黑的黑晚,有一個人也從鐵鉤方向爬了上來。這人是誰?
黃安趕緊藏到櫃子後麵,仔細觀察,心想,葉紫幹什麽去了?從後窗子進來人,她難道就沒有發現?
黃安看這人,是個女的,這人是誰?自然是葉紫。
葉紫上來以後,直奔內室,席卷金銀首飾。看來葉紫是早就準備好的,還帶來了一個塑料口袋,很麻利地把東西裝了進去,向黃安點點頭,黃安已經明白,收拾好,又觀察了一下,便一起從窗戶又下了下去。
他們沒有走大門,仍然是翻過院牆走的。
黃安和葉紫,一同來到葉紫的房間。
這下可把葉紫樂壞了。她把口袋往桌子上一倒,嘩啦就是一堆,黃澄澄的是金項鏈、金手鐲等、鉑金飾物。翠綠透明的是各種珍珠寶石。價值不菲。黃安看看,不大高興。
葉紫始終微笑,對黃安說,你看你,落湯雞,洗洗吧,我屋裏有浴池。唉,黃安,在一起工作這麽多年,今天還是頭一次沒有拌嘴,配合得這麽好。
黃安仍然沒有說話,瞪著葉紫。葉紫一看,覺著好笑,就笑著說,沒想到你辦事這麽周到,今天事情辦得這麽順利,看來全是你的功勞呀。稱讚過後,再看黃安,黃安的嘴仍然撅著,不覺就做了個鬼臉,同時,用她那細長的手指刮著黃安的臉說,呀,怎麽?我今天才發現你的優點:有男人味呀。
葉紫很高興地又說,你別生氣了,珠寶首飾,咱倆平分,我不會獨吞的。這東西好是好,女人都愛,但我要這多幹什麽呀?除幾件我中意的,其餘都歸你。
黃安忍著氣憤,把頭搖著,溫軟地說,葉紫呀,你多大才能懂事呢?邱市長他幫了我們多大忙,我們把應該拿回來的拿回來就行,為何又倒打一耙呢?這樣不好吧?
葉紫說,噢,原來真沒發現,你黃安人雖硬朗,心卻十分柔軟。好,我又發現你一條優點了。這多年,我看到的,全是你的缺點,今天這幾分鍾之內,我發現你兩條優點,不簡單呀,不簡單。
黃安忽然傷心起來,心想,明鳳自己是再也難以得到的了,看中了一位葉紫,卻原來是這般俗。盜竊一次東西,對物質**這般重。把珠寶看得這樣重,這樣的女人哪還是我黃安要找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還可愛嗎?黃安想到此,覺得自己追求的愛情是那般的幼稚,那麽的淺薄,像泡沫一樣說破滅就破滅了,心中又是難過,又是失望,不覺怒火中燒。
黃安忽然眉毛一豎,發起火來了,罵道,你放屁,我一看你就是小人!偷了點東西,就把你樂成這樣,至於嗎?我原來沒發現你有這種缺點,真讓我失望呀。
葉紫聽後卻笑了,笑得腰都彎了下去。笑過之後,擺著手說,不要再說了,我又發現你一個優點了。容易發怒。發怒時,瞧你那張臉,還真有點男人味。說過又笑了起來。
這下可把黃安給惹怒了,再也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得葉紫的笑容都僵在臉上,顯出一種十分詭秘的表情來。
葉紫把眼瞪得老大,不說一句話。這時黃安也感到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也僵持在那裏,正在看自己的手。
隻一瞬間,葉紫也回過味來,上去也給黃安一巴掌,罵道,你是什麽東西,到我屋來還撒野。又把頭往黃安麵前伸了伸,說,你不會打人嗎?你打呀?打呀?
這下可把黃安給難住了,他心裏仿佛五味瓶,又痛又酸又難過,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說不出話,頭一仰,垂下兩滴淚水,剛好落在葉紫的臉上。
葉紫見黃安哭了,還是第一次。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算什麽?今天怎麽哭了呢?葉紫迷惑了,想黃安肯定受了太大的委曲,自己也太過分了。葉紫心裏又愛又難過,此時再也抑製不住,順勢一頭紮到黃安懷裏,緊緊地抱住,呢喃:安子,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黃安傻了,從痛苦轉向激動,又從激動轉向喜悅,黃安慢慢地把葉紫抱緊,抱得葉紫喘不過氣。兩人都喘著粗氣,都緊抱著,仿佛想把對方捏入到自己的身體中去……
時間慢慢地過去。
兩人都洗過澡,穿好衣服。
葉紫從廚房裏端上來一杯牛奶,上了一盤點心,又打開啤酒,品嚐起來。葉紫說,你知道為啥我又上樓盜取這些東西嗎?你以為我喜歡貪這些東西嗎?那你錯了。你上去後,我猛想到不對勁兒,為啥?你隻拿玉琮,不那別的東西。玉琮,邱市長是從我們這兒得去的。其他東西沒被盜,隻有玉琮被盜了,這不很容易想到是我們嗎?他要產生這種想法,我們的企業在東莞還混得下去嗎?邱市長管城建,但他又管治安,聽說與東莞市黑老大陳七暗地裏有來往。公安局他當然不會報案,公安局能沒有跟他好的人?讓暗訪,盯住目標一查,那還了得?找個茬子,不就把公司給滅了?我不一個個也都會成囚犯。
黃安聽葉紫一說,覺得十分有道理,驚出一身冷汗來。黃安說,葉紫,沒想到你考慮問題這麽細。
葉紫說,當時我想到這種情況,立即爬上窗戶,直奔珠寶箱,把這些珠寶也拿來了。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邱市長不會無緣無故的懷疑我們。說不定,將來在競選市長的過程中,更需要我們。這不能不讓我高興。回來後一看這些珠寶不值也值十幾萬,這麽好的珠寶,能不讓我高興嗎?
黃安聽了葉紫的話不僅很有道理,也很可愛,說的都是心裏話,看看葉紫,覺著他並不是為錢,是自己錯怪她了。此時看葉紫,頓生出一股愛意,黃安端起杯子,跟葉紫說,葉紫,幹一杯,為我們的成功幹杯。
喝過之後,葉紫問,你打算什麽時候把玉琮送給紫老板?
黃安說,玉琮,我不送去了,你送去吧。你們是好姐妹,好說話。黃安有些話說不出去,隻能強調一句,說,你送去,可不能說是咱倆一起幹的,要告訴紫藤,不要把寶物再昭示於人了。
葉紫說,為什麽?
有些事說是說不清的,甚至於越說越糊塗。黃安問葉紫,我的位置這高,你沒有想法?其他人能沒有想法?黃安又深入地說,好歹紫藤還不知道我們倆的關係,我已經預感到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已經跟她說了,她原則上同意我辭職。
葉紫聽到這話,十分震驚,心想著黃安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紫藤待我不薄,即使我不幹總經理了,我也要把她的傳家寶盜回來。黃安說得斬釘截鐵。
葉紫又想,黃安要辭職了,仍為大姐著想,黃安是傻子嗎?不是。這正說明,黃安是真正的男人,心胸寬。
葉紫說,你走了,那我呢?
黃安說,你別走,紫藤是很念感情的,她救過你,你對她忠心,她會對你很好。你把玉琮送去,更加增強你們之間的友誼。我辭職後,他會恢複你總經理職位,到時,你好好幹就行了。
但是,謀劃在人,成事在天。有道是,事事難以預料,誰當總經理,黃安能算得到嗎?
葉紫說,姐是好人,我肯定得忠於她,但你要走,我不跟你跟誰呢?
黃安說,我現在麵臨十分大的困難。一無資金,二無項目,連立錐之地都沒有,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跟著我怎麽辦呢?現在,你在公司幹,也可作為我的後援,在不損害公司利益的情況下,給我點幫助。如果你也走了,後援就斷了。等我立住腳,紫藤這地方又沒事,到時,立馬把你接走,不,幹脆娶了你,那不就得了嗎?
葉紫高興地捶著黃安說,去你的吧,去做你的春秋美夢,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黃安說,這可是你說的呀?
黃安想走,葉紫一把又把黃安按倒,說,討了便宜還立馬走人,有這樣賣乖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