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其實,愛情並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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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過午飯,徐清蓮帶著煲好的雞湯,到公安局去了。見到豹子,待豹子吃完飯,跟豹子說,你被開除了。
豹子一聽,開玩笑地說,好呀,是公安做出的決定吧。我被開除了?笑話,就是不開除,一時能出得去嗎?
是真的。徐清蓮低著頭說。
是真的?豹子忍住笑,誰開除我?
是黃總,黃安親自宣布的。
豹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不出話來。
黃總按說十分講交情的,記得他娘病,他也趕回來了,還讓你到杭州打前站,不說你有多大功勞,就憑這點,也不應該把你開除。徐清蓮說,同時,你又沒損害公司什麽,怎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不正常。豹子說,我跟黃安從小就結拜弟兄,他是大哥,從沒有做出不義之事,為我的事能傷心到這種程度?
豹子,你說這為啥?徐清蓮說,他還任命我做總經理。
真的?
這還能有假?大會上已宣布了。總經理年薪五十萬,這是對我的重用。
這時,豹子傷心起來,坐著不說話。
徐清蓮看了半天,見他不開口,就說,你多保重,我回頭再來看你。
徐清蓮剛要走,豹子喊住了,對她說,你不必再來了,我倆關係斷了。我是囚犯,配不上你,你走吧。
沒想到這時徐清蓮卻把罐子接了過來,呼啦一下摜在地上,指著豹子罵:你放屁!你還是男人嗎?這點小困難你就撐不住了?看來黃總開除你是有道理的。豹子,你錯就錯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已是你的人了,心都跟你走了,誰再好,咱也得跟著你。你怎麽說這話呢?你忍著,開除了,你就沒辦法混了?真是熊包!
經這一罵,豹子心裏激動起來,看看徐清蓮說,你是總經理,我不能絆著你,我把蜘蛛打成重傷,一定會判刑,那不耽誤了你的前程?
別說傻話了,你成了囚犯,我就變心了?徐清蓮說,吃一塹長一智,我相信,你會改好的,我等著你。
豹子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白成剛去到醫院,蜘蛛正酣睡。蜘蛛醒了,就叫痛。白成剛忙找醫生,醫生說,忍著點,不能打麻藥了,再打,眼睛就保不住了。
蜘蛛說,豹子心太黑了,打人專打眼睛,他一拳頭下來,我沒躲及時,一下子把我眼珠子打爆了。成剛,你說,這麽個愚蠢的家夥,天仙般的人兒居然愛他,愛他什麽?我覺得清蓮一點都不愛他,他一定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呀!成剛,我的好兄弟。你知道嗎?清蓮從我麵前走,我就心跳,好美呀。像天上的月亮,那陣陣幽香,讓我感到窒息,就如同空穀幽蘭發出的香味。那氣度,誰能比擬呢?成剛呀,說不客氣的話,我一閉上眼睛就是清蓮,一睜開眼睛,就覺得她的聲音在身邊。想著,心裏就舒暢。有一會兒不想,心裏就難過。我一跟你說起她,眼睛就不疼了。不想她,我抑製不住呀!回想起來,清蓮還是愛我的。我給她寫那多詩,她都沒有銷毀,還保存著。就是那無恥的家夥!嫉妒我們這純真的愛情,才翻臉來打我的。太老土了,什麽時代了,都追求自由的時代了,是張揚個性的時代了,還來找我決鬥?真是不屑一顧呀!不瞞你說,那天,那個愚昧的家夥,問我幾句話,我就覺得很可笑。
問你啥?白成剛問。
蜘蛛津津有味地說,他問我為什麽給徐經理送花?我說她是我的上司,我送花有什麽不對嗎?他又問,你為什麽給徐小姐寫情詩?我說,你也能看懂那是情詩?你怎麽了?你要是會寫,你也給清蓮寫嘛。這一下把那隻大狗熊給問住了。他愣了愣,跑到我麵前說,你扁我嗎?扁我不會寫詩?我就樂開了,用眼睛的餘光向他看。不想把那家夥激怒了,他把胳膊一掄,上來就是一拳。我是沒防備呀,要是防備了,他能打贏我?
白成剛覺得好笑,但是忍著說,魚兒,說實話,你別吹牛了,論打架你不是豹子的對手。你應該知道的,他從小跟黃總學過武術。你一個文弱書生,能打贏他?
蜘蛛還是不服,辯解著說,我沒練過武術,但我會氣功,外功與內功的優劣還用在這說嗎?
白成剛說,好了,別再說這些,說了一點意思也沒有。我今天來,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蜘蛛說,我還有什麽壞消息?
白成剛說,今天公司召開了大會,黃總在會上宣布,你跟豹子被公司開除了。
蜘蛛像沒反應過來似的,笑著說,白成剛呀,你總是拿我窮開心。公司能少了我?當初,黃總請我來,那是三顧茅廬,我是感他心誠俠義才來的。一年來,我做了多少事?為公司算是立了汗馬功勞,開除我?怎麽可能呢?那等於陷黃安於不義,他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白成剛真的生氣了,他說,魚兒,你休息吧,我走了,信不信由你。
白成剛走了。黃安跟葉紫來了。黃安來了之後,把二十萬的支票交給蜘蛛,把葉紫給蜘蛛購置的衣服也交給了他,然後就宣布了,說他被開除了。
這時,蜘蛛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似的,用手指黃安,又指自己說,你開除我?這不是說笑話吧?這怎麽可能呢?我犯過錯誤,給公司造成了損失?還是做事不能讓你滿意?
黃安說,真的把你開除了,原因沒有,要說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地球離開了誰都還在運轉,我要讓你知道,公司離開你,照樣能運行。
葉紫聽黃安說得難聽,就改彎說,開除魚兒,隻要蜘蛛,你懂嗎?
蜘蛛看看葉紫說,你說的,我還是不太懂。
黃安不再說話,葉紫說,跟你說到底,就是公司用沒有打架的蜘蛛,你叫蜘蛛,公司就不開除你。
蜘蛛把頭搖了幾搖說,這辦不到,魚兒是清蓮起的,這名字好呀。清蓮就是水,我就叫魚兒。我魚兒怎麽能離開水呢?我不能再叫蜘蛛,再這樣叫,清蓮會不高興的,她說過,她討厭蜘蛛。
黃安在搖頭,葉紫也長歎了口氣說,蜘蛛太癡迷了,簡直有點神經質。又回過頭說,我為你的事,已跟黃安吵了一架了。他說的也對。開除,是讓你們清醒。作為公司高級管理人員,鬧矛盾,是常有的事,像這樣沒有原則,為女人打架,太不像話。現在看來,黃安做對了,否則,你會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會死的。強扭的瓜不甜。你知道嗎?現在什麽時代了,不能單相思呀。
誰知,蜘蛛不屑地說,我這叫單相思?清蓮明白我的心嘛。我們不是正在培養嗎?你跟黃總一見麵就愛上了?不是培養的嘛。對,你們是做出一個明顯錯誤的決定,我不在公司,公司損失多大。再者,怎麽能把我與豹子放在一個地平線上去看待呢?豹子是什麽東西?隻會打打殺殺,當土匪還行,搞高科技他行嗎?他會給清蓮寫詩嗎?清蓮能忍受他的野蠻與粗鄙嗎?蜘蛛越說越氣憤。呸。提起豹子我就惡心!我真虧呀,居然把我同這樣的人一起開除,這是對我莫大的羞辱。
黃安感到難過,他的思想怎麽變成這樣了呢?黃安不放心,臨走時又說一句,把你的名字改成蜘蛛吧?改了,本公司還收你。
誰知蜘蛛說,這可能嗎?
黃安走了,蜘蛛在那沉思,眼睛一陣一陣地痛,他也沒放在心上,他渴望徐清蓮來,來看望他。他不停地往大門看。
一會兒,來一位護士。他問護士,徐小姐在走道裏嗎?請你讓她進來。
這位護士很聽話,趕緊跑到走道去問,有姓徐的小姐嗎?
一位老頭正扶著一位老太太,一聽,說,我老伴姓徐,叫徐太太。
護士說,那好吧,這屋的病人叫你。
兩位老人就走了進來。兩人一看,此人一隻眼包著紗布,不認識,感到莫名其妙。就問,孩子,你叫我老伴?
蜘蛛睜開一隻眼睛,一看是一位老頭攙扶著一位老太太。蜘蛛說,她不是徐小姐!
這下可把老頭給惹火了。罵道,你瞎了一隻眼還這麽缺德,再叫徐小姐,我把你那隻眼睛也打瞎。
護士這才知道搞錯了,忙說,請二老出去,病人需要安靜。
蜘蛛流淚了,慢慢地從口袋裏掏出徐清蓮的照片,看著看著,眼睛已經模糊。他發現徐清蓮已走出照片,推門進來了,滿臉都是青春的律動,特別是那鼻子,翹得像個小山包,很好看。還有那雙鞋,是銀灰色發亮的鞋子,用手觸摸,心裏舒服極了。再看那短短的白色料子的夾克衫子,上麵繡著小鳥,仿佛要飛下來似的,聽見小鳥美妙的叫聲,還有那聲音,銀鈴似的,每一句如幽香襲來,讓人如同喝上了清醇的泉水。徐清蓮的一顰一笑,像烙鐵烙在蜘蛛的心上。
蜘蛛大叫著,清蓮,我太愛你了,你怎麽還不來看我呀?
護士也十分感動,用紙把蜘蛛的眼淚擦了擦,對他說,你說的這位是姑娘吧,長得很美?
蜘蛛點了點頭說,她豈止是長得美,簡直是完美,太完美了!
護士說,你手中的照片,是不是她的?
是的。
護士又說,我能不能看看?
蜘蛛說,我拿著你看。就向護士閃了一下。
護士還是看到了,看後說,這姑娘是長得不錯,但也沒有你說的那樣美呀?
這時蜘蛛不同意了,看了護士一眼說,你肉眼凡胎,豈能看出美呀?
這下可把護士說生氣了。護士說,好,你說美就美!
蜘蛛不饒,反問了一句,什麽“你說美就美”?你這是不服嘛!
護士真的被惹惱了,她斜眼看了他一下,也不說話,把他的耳朵一提,往他頭下就塞了一個枕頭,這一晃動,拉動了蜘蛛的眼睛,他大叫了一聲,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