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蜘蛛為情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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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躺在醫院裏,公安局來了兩位刑警,調查豹子打傷人的經過。蜘蛛說,很簡單,咱倆說著話,他上來就打了一拳,沒躲過,眼睛就成了這樣了。

    公安人員取了證,讓蜘蛛簽了名,並按了手指印。公安人員說,魚兒,你被豹子傷害了,你有啥要求嗎?

    蜘蛛說,我能有什麽要求?我沒有要求。

    公安人員說,如果你沒有要求,按法律之規定,就不追究豹子的傷害罪。

    蜘蛛說,疼也疼了,錢,我又不是花不起,我不追究,我要讓他心裏折服。

    蜘蛛眼睛好了之後,又去了趟公司,有人報告黃安了。

    黃安說,讓他過來吧?

    蜘蛛說,我不是找黃總的,是找清蓮的。

    黃安也很佩服,感到蜘蛛骨頭硬,到現在仍堅持自己的名字叫魚兒。

    到了公司,同事們都與蜘蛛打招呼,說蜘蛛經理回來了?他不吱聲,喊的人多了,他就用粉筆在牆的廣告欄內寫上:我的名字叫魚兒,請你們要尊重我!

    公司有兩名職工是蜘蛛帶出的徒弟,一個叫孔仁堂,是男的,江蘇人,很聰明;別一位叫賈惠,女的,長得很漂亮,山東人。

    賈惠心中對蜘蛛很崇拜,認為蜘蛛對事業很執著,對新科技有一套兒。蜘蛛住院了,賈惠去看過幾次,也跟蜘蛛聊過。

    賈惠說,師傅,豹子經理跟徐小姐天生就是一對,你從中插一杠子,算什麽呢?

    誰知蜘蛛卻說,不是的,我跟徐小姐天生就一對。我有文化,清蓮有知識又漂亮。豹子野蠻,清蓮怎麽可能愛上他呢?一定是豹子神經有毛病!一定是神經有毛病!是豹子從中插一杠子。

    賈惠說,你總生活在假想當中,那是真空,是不行的。

    小小年紀,你不懂。蜘蛛說,你知道嗎?飛蛾為何見著燈,還一次次往上撲,它能不知道有火,這火會毀了它嗎?知道。但那裏有光明,有追求,有愛,你懂嗎?

    你太天真了,你不能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賈惠說。

    天真怎麽不好?蜘蛛說,我這是維護自己的尊嚴,追求我應該得到的東西,怎麽能叫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還歪脖樹!

    賈惠氣憤了,說,呆子,不可理喻。說後,從醫院裏跑走了。

    這次出院,他就找到賈惠,蜘蛛跟賈惠說,師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師傅回來了。

    賈惠說,你的名字改了,改回蜘蛛了?

    誰說的,誰叫我蜘蛛我答應了?蜘蛛說,我說回來了,是我沒死,從陰間回來了。

    蜘蛛問,你知道清蓮在辦公室嗎?

    賈惠說,徐小姐走了。

    蜘蛛緊張,說,到哪去了?

    賈惠說,是這回事,前天上午,黃總到公司來,說徐小姐有事,要調出,公司暫由白成剛負責,總經理還是徐小姐,具體到哪去了,我真的不知道。

    蜘蛛說,誰有清蓮辦公室鑰匙嗎?

    都說沒有。

    蜘蛛就到徐清蓮門前,聽了一會兒,又敲了門,也沒有人出來。又摸了摸,歎口氣,出了公司。

    蜘蛛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遊蕩,口裏喊著“清蓮”,手裏拿著徐清蓮的照片,走著。

    徐清蓮到哪去了呢?

    徐清蓮跟豹子結婚了。

    豹子被拘留了半個月,因為蜘蛛沒提出訴訟,公安機關也沒有追究豹子的傷害罪。黃安又找人給活動,也就出來了。

    豹子是徐清蓮接出來的。

    通過這件事後,豹子和徐清蓮都感到,必須得馬上結婚。想法一致,他們就找到黃安與葉紫。

    黃安一聽,很高興了,笑著說,這下我的這顆心放下來了。

    當天晚上,就在五星級大酒店,舉行了婚宴。

    第二天一早,豹子又去見黃安。

    黃安說,豹子,我看到你就想二虎。你結婚了,你倆一起,還有葉紫、紫晶,到外旅遊一趟。行程路線我都給你們設計好了。先到廣州,香港,到東莞,去看看二虎,祭奠一下紫藤,然後回商城,去向你父母報個喜訊。我在商城,準備買下一宗地,要建墓地、文物館、職業學校。前期籌備工作由你們倆做,做好以後,由葉紫回去當校長,你就當館長吧?

    我不想當館長,想跟小徐一起,自己創辦企業,也想搞一番事業。豹子說,老在大哥懷裏,一輩子也沒有出息。

    這麽一說,把黃安說傻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過了一會兒,黃安說,這樣也好,是應該自己闖天下了。唉,我的思想,怎麽也跟不上形勢了呢?

    大哥,不是的。你總是為別人想得太多了。豹子說,記得從小嗎?我們一起去偷西瓜,你偷一個大個的,二虎偷了一個小個的。你把大個的給二虎,對二虎說,你弟妹多,大個給你。這事到現在我還記得。還有一次,夜晚去玩,走遠了,天下雨,往回跑,大家各跑各的,都回來了,就你在後麵,我們等呀等。一會兒,你回來了,你把頭上的水擦擦,又看看大家,問,都回來了?看看都回來了,你才放心回去。那次,我們從街上走,我偷了王五爺家的桃子,王五爺打我,你上去了,最後打了群架,二虎用刀捅了王五爺的兒子,成了重傷,問我們誰捅的,你說,是你捅的。我們都放回來了,你判了刑。豹子感慨地說,這次打架,我想了很多,我們都三十多歲了,你仍然為我們設計著一切,搞得我們都不會走路了。大哥,我們就像孩子,不摔跤,就不會走路。一輩子生活在父母懷裏,一輩子也不會生活。打工這條路咱們是走對了。打工就像一棵樹,在一起是主幹,樹是要長大的。要長大,就得有分支,我們自己學著走出去,這就是分支。

    黃安聽著,心裏不是滋味。

    徐清蓮說,大哥,公司我不去了,我跟豹子旅遊結婚,回去把地征好,我們辭職,想在杭州辦個貿易公司,把商城土特產運到杭州,把天南地北好東西運到商城,走一條新的路子。

    黃安向徐清蓮看,徐清蓮往豹子看,像十分欣賞的樣子。

    黃安向葉紫看,把手慢慢地抬了起來,久久地凝視著,說什麽呢?他沒有說話。

    葉紫走到屋裏,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存折,交給豹子。

    豹子一看,傻了。怎麽寫著自己的名字?豹子說,大哥,我啥時存過二百多萬?

    黃安沒有說話,葉紫卻笑著說,豹子,你當副總,一年年薪也有二十來萬。安子隻給你十萬,剩下的給你存了。同時,每年的獎金,還有一百萬,是安子給你和徐小姐結婚的賀禮。你大哥跟我說,豹子走的地方比較多,但很不成熟,這點錢留著,等結婚了,成熟了,能闖天下了,給他。

    豹子接過存折,流淚了,傷心地蹲了下去。

    徐清蓮罵豹子:你個死東西,整天胡思亂想。既然大哥這樣操心,那我們就得爭氣,為大哥爭氣。

    話說到這份上,就不用說什麽啦。葉紫就開了句玩笑說,校長我當了,館長就讓給邱成字二舅當吧?我的兩個寶寶,還有安子家的那些孤兒,將來考不上大學,就讓他們上職業高中。出來後,就在商城發展,也許不會再像我們,風風雨雨,走南闖北,到處打工。到那時,我可能是全球最富有的女人了,比比爾·蓋茨還比爾·蓋茨。比爾·蓋茨錢多,我可是人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