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關穀的姐姐和做不完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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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穀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給龍和自家姐姐亂點鴛鴦譜的時候,自家姐姐就在病房外麵。自己喝的水果粥其實是自家姐姐關穀神樂和龍哥一起做的。

    關穀昏迷的一周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夜見山北中學今年的詛咒死亡事件就那樣不為人知的停了下來,除了關穀所有人都不記得這一年裏一個叫做關穀小五郎一年前死於自殺的人曾經再次以“生者”的姿態在這怪事頻發的夜見山生活了近大半年之久。健次郎夫婦當天的記憶也變成了,一家三口要去進行請招財貓的徒步旅行的時候,關穀神奇突然鬧肚子,被迫留在了家裏。做飯之後,忘了關天然氣,吸入過量天然氣之後暈了過去,還造成了天然氣爆照。萬幸當天晚上正好下了雨,沒有造成火災。天然氣爆照的時候關穀沒有在廚房待著,“幸運”的活了下來。這就是當天的“真實”。

    一切的、一切都處理的天衣無縫,有時候還真得感謝一下造成夜見山北中學詛咒的罪魁禍首——紅眼珠。在它的力量影響下一切合理不合理的事情都被掩蓋了下去,無論是監控,還是個人記憶,省了關穀好多需要解釋的精力。

    不知道是不是紅眼珠的陰謀,健次郎先生在關穀昏迷的第一天就鬼使神差地打電話把在東京大學(俗稱東大)讀酒店管理,大學四年級的女兒,關穀神奇的姐姐關穀神樂叫了回來,讓她回來照顧還昏迷不醒的弟弟。這個理由完全找不出毛病有沒有?但是以健次郎先生的正常反應來說他一般是不會打擾孩子學習的,哪怕孩子快畢業了。

    如果說找女兒回來,可能有紅眼珠暗地裏影響的情況存在,健次郎先生和龍哥聯係上則完全是發自本心了。他一直對這個長得成熟穩重(顯老),為人樂觀勤勞,在料理上還頗有天賦的年輕人很有好感。看著自己快到了出嫁年齡的女兒回來了,夜見山這邊又缺乏可靠的人手,就用龍留下的聯係方式主動聯係了木刀之龍。適逢通靈王大賽結束,無所事事的龍哥當即表示願意來夜見山關穀料理分店幫忙。在了解到健次郎先生這裏還有大量勞動力空缺,又想到了自己那幫多數正處在待業狀態中的小弟。和健次郎先生交換意見後,雙方一拍既合,困擾健次郎先生多時的人手問題就這樣順利解決了。

    關穀昏迷的第三天,龍哥就帶著一種小弟來到了夜見山關穀料理店。充足的人手(一眾小弟),出色的料理(健次郎先生和木刀之龍全力發揮),合理高效的管理(關穀神樂,東大高材生),充分的前期宣傳(關穀神奇的免費便當),再加上居民們發現市裏很長時間沒有發生意外事故了,關穀料理的生意瞬間就恢複了,並且在幾天中有了更勝往西的勢頭。

    可能木刀之龍才是那種所謂的小說主角吧,短短時間內就練成了絕世武功(甲縛式超靈體),一朝順勢便事業有成(關穀料理夜見山北市副主廚),第一眼就和未來的結婚對象對上了眼。龍哥第一眼就看中了關穀神奇——的姐姐關穀神樂,這個長得很小隻、萌萌噠的“合法蘿莉”,龍哥各方麵也很符合神樂小蘿莉的審美,發達的肌肉、暴走族出身、料理做的好、為人豪爽、對女生溫柔體貼、會超能力(神樂知道了龍哥和自己的弟弟都是通靈人的事情)。在龍哥送出了自己在美國買的一些禮品和帕奇族土特產之後,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在父母(健次郎夫婦)有意撮合,身為孤兒的龍哥也不介意入贅的情況下,關穀昏迷的第六天,兩個熱戀中的年輕男女幾乎都在和健次郎夫婦商量婚期了......

    對事態有所了解之後,關穀帶著一種“這是何其的臥槽。”的心理,辦理了出院手續。

    夜見山真的是一塊神奇的土地,在父母和婚姻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小舅子這種神奇的生物的意見是沒有人在意的。2000年12月21日,清晨。黃道吉日,宜嫁娶,今天中午關穀神奇就會很神奇地成為雨宮龍之介的小舅子了。呃,可能要改口叫關穀龍之介,因為龍哥入贅了。對於這對新人,關穀表示衷心的祝福。不論是從小照顧自己的姐姐大人,還是對自己多有照顧的龍哥都是自己很喜歡的人,他們的結合是關穀衷心希望看到的。當然現在是周末,迎親擺酒之類的禮儀也不需要關穀這有一個小學生操勞,所以我們的關穀大少還在睡覺。最近因為一些原因,關穀總是睡不好,他在發夢,做一些反反複複,根本做不完的夢。

    夢中的關穀是一位平安時期的棋士,靠著精湛的棋藝和一把從不染血的刀在日本的諸侯之間縱橫。刀不染血是因為他從不用刀殺人,他倒是很擅長用手中的棋子殺人。縱橫來去兮,於棋盤之上敗盡英雄,卻未嚐一敗。十幾年來,一心追求至高的圍棋之道。但是他會下棋,會在棋盤上揣測人的心思,卻不會在棋盤之外揣測人的心思。所以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敗了,本還可以重新來過,但就是因為從未敗過,還是敗在無恥的誣陷之上,心高氣傲的他草率的選擇了死亡。關穀知道這是佐為的夢,是佐為的記憶。死去的時候,夢境碎了,關穀便掉進了另一個夢裏。

    這一場夢境裏,關穀叫做關穀小五郎。是關穀神奇三爺爺最小的一個兒子。自己的兩個哥哥,沒有選擇繼承關穀家的料理手藝,選擇了自己的道路,年幼的自己被自己的父親寄予了最大的希望。但是自己也有自己的夢想,他喜歡漫畫,希望成為一個漫畫家。偷偷瞞著父親,學習了漫畫的知識,在最偏僻的夜見山市繼承料理店,給漫畫雜誌投稿,因為料理店經營不善,還找了夜見山北中學三年三班班主任兼美術老師的職位作為自己漫畫家職業的兼職。事情總有敗露的一天,父親因為營業不理想找上門來,畫漫畫的事情暴露了,父親的責難,漫畫的瓶頸期,班級上的學生由於自己沉迷於畫漫畫疏於管理頻頻意外死亡,種種壓力,內憂外患,加上夜見山邪門的超自然力影響,小五郎選擇了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像自己漫畫中的武士一樣切腹自盡。死亡是痛苦的,等待死亡的過程是更為痛苦的。小五郎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很擠的地方,前後左右都擠滿了人。周圍一片漆黑,但是沒多久小五郎又被放了出來,活了過來,回到了自己自殺的房間。小五郎瘋瘋癲癲的活著,一心隻記得在沒人看見的時候繼續偷偷摸摸的畫自己的漫畫《武士迎風》,沒人注意的時候繼續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漫畫寄給自己的責任編輯。小五郎知道自己這樣是怎麽一回事,知道自己就是夜見山怪談中傳說的已死者,他知道很多人因為他“活著”而過的很辛苦,他也過的很痛苦,因為這樣半死不死的“活”也是很難受的。和以前的已死者不同,他知道自己其實是死了的,但是他還是想把這一年活完,因為,因為他實在太喜歡畫漫畫了。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直到一把武士刀刺入胸膛,再一次結束了他的生命。這是小五郎叔叔的記憶。

    一般這個時候關穀就已經醒了。如果不幸還沒有醒過來的話,他就會進入第三個夢境,關穀對這個夢境的記憶是模糊的,仿佛間像是夢到了自己上輩子和那個劫匪同歸於盡的時候,又似乎不是這個夢,而是另一個更血腥的夢。

    ......

    “一打七,你為什麽要和xx裏的人一起來殺自己的族人!?”幾個紅色眼睛的人提著刀對著另一個紅眼睛的人質問著

    “我隻是在測試你們的氣量而已。現在看來,你們的氣量也就僅此而已了。”被稱作“一打七”這麽囂張的名字的人回應道,毫無遲疑地揮出了自己的刀。然後是喊殺聲,刀劍交擊聲,哭泣聲,哀嚎聲,求饒聲。

    “一打七哥哥,不要殺我。你知道的我是喜...”

    “一打七!!......”

    然後就是紅色,血的紅色,肉的紅色,火光的紅色,衣服上族徽的紅色,眼睛的紅色......

    滿世界的紅,變成了一顆顆猩紅的眼珠,嘈雜的聲音最後匯成了一句“恨啊!好恨啊!我好恨啊!”

    “恨啊!好恨啊!我好恨啊!”

    “恨啊!好恨啊!我好恨啊!”

    “恨啊!好恨啊!我好恨啊!”

    此起彼伏的厲鬼一樣的嘶吼,滴溜溜、密密麻麻轉個不停的紅眼睛(那個畫麵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一定崩潰)。

    夢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驚叫著從夢中醒來的關穀發了一身的冷汗。走進屋內的年輕男子關切地給他遞了一杯水:“神奇啊,又做噩夢了?”

    “是啊,龍哥。啊不對,該叫姐夫了。不用管我,今天是好日子,我不能掃大家的興。”關穀笑著對新郎打扮的木刀之龍說道。

    “行啦,你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姐夫我自然會幫你的。下個星期就帶你去東京找我兩個老大。”人生三大喜,木刀之龍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打包票一樣應下了關穀神奇的麻煩。

    “兩個老大?解決哪個問題?”

    “當然是身份證明和修煉治病兩個問題啦,一個老大解決一個嘛。”

    “兩個都能解決?龍哥最棒了。”

    “好了好了,你小子消停一點,我的領結啊。”

    問題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就像號稱永遠做不完的噩夢,終歸總能做完一樣。生活也會翻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