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part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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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將沉,華燈初上。

    清靜沉寂許久的香元山迎來了一輛又一輛價格不菲的豪車,一直被塞壬認作是隻需喝茶聊天職業的保安們終於有機會展示其真正的職責。

    發出的宴會邀請貼足有六十多張,每一張代表的是一個家族,並且還是頗有地位的家族。這個數量並不小,可在帝都這種地方,這個數量仍然隻是冰山一角。

    商戶之家跟帝都傳統的世家沒法相比,也難以接觸到真正的權力中心的家族,可現代社會,大多高科技產品是為應和國家政策,不少甚至是供給於國家,因此國家並不吝嗇於給這些商人們一個好臉色,除非真是眼高於頂的那種,才會對此不屑。

    便說秦越的朋友圈,其中就有好些個是真正的名門望族子弟,正兒八經的權貴之家,當然,再如何權貴也不能一手遮天,無法無天,隻是相對而言,他們更具話語權。秦越在沈畫的印象中早已被打上了不靠譜的標簽,可這並不表示他就真的蠢笨,正相反,紈絝子弟也有紈絝子弟與人溝通結識的方法,起碼他進退有度,心性雖高,但也不是眼睛長頭頂目中無人。最典型的交友例子,便是郭家郭雨亭和郭雨生兄弟。

    從下午開始,秦越的三支手機信息就沒斷過,不是打電話來取笑他有沒有做好丟臉的準備就是打趣他盡量把今晚的主角往角落裏帶,還有人用“周三少前未來妹夫”來調侃,秦越一整個下午臉都黑的能滴水,索性將三支手機統統關機丟一邊。

    對著鏡子整了整領結,秦越心下冷笑:等本少爺跟沈畫跳第一支舞的時候嚇死你們!

    為什麽是他跟沈畫跳第一支舞?原因自然很簡單,因為沈畫的正牌男朋友塞壬不會跳舞,而且這個宴會本就是年輕人的宴會,他們父親可不是為了利益方麵交際才舉辦宴會,因此邀請的都是各個家族的第二代或第三代年輕人,是為沈畫的未來鋪路。

    回到跳舞話題……

    作為人魚,你可以要求塞壬在水中以完美的姿勢躍水而出,但人魚如此動作時基本是為捕獵,也不會去鑽研角度如何,姿勢是不是漂亮。說白了,塞壬便是不會跳舞,沈畫自己長時間沒去過宴會,完全不記得還有跳舞這一茬,以至於臨時抱佛腳教塞壬都來不及。

    塞壬卻很意外的對秦越做沈畫的舞伴沒表示異議,沈畫甚至覺得塞壬這麽大方跟人魚該吃素一樣不靠譜。

    塞壬的回答卻相當正中要害,他說:“畫和秦越是姐弟,永遠不可能成為伴侶。”

    沈畫:“……”

    塞壬又說:“人類重血緣,親屬關係,挺有意思。”

    沈畫:“……”

    敢情塞壬這麽放心就隻是因為自己和秦越不可能成為伴侶?!

    她就說塞壬沒改吃素,怎麽突然那麽大方!

    不過沈畫也沒跟塞壬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和秦越是親兄妹的事實永遠不可能越過這層關係變成畸形的愛戀,但也有某些心理畸形之人會罔顧人倫,甚至還有新聞報道一家子的人都是亂倫生下後代?

    呸呸,別人如何跟他們沒關係,隻要她自己知曉她沒那種畸形的想法就好。

    伴侶什麽的,還是人魚更合她的口味。

    因為帝都是北方城市,有正值夏日時節,六點多太陽還高掛,因此晚宴時間定在八點,晚宴上有準備各色美食,沈畫卻很清楚她是今晚的主角,估計不會有什麽時間吃東西,因此在賓客陸陸續續到來之前就先找了東西墊肚子,塞壬也在沈畫的叮囑下去吃了一頓。

    畫畫,不要緊張,今天來的大多是跟你年紀相仿或許比你大一些的年輕人。”秦江海作為總裁精英人士,向來將自己打理的特別整齊,也隻有在家裏的時候會稍微穿著舒服的居家服。晚上雖不是他的重頭戲,但他會為沈畫撐麵子,將她引薦給眾多賓客。

    沈畫聽到父親的話不由失笑,道:“爸爸,我不緊張。”

    秦江海聞言覺得閨女是真乖巧,想要摸一摸她的頭,但看到閨女花了幾個小時做好的發型,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去換衣服吧。”秦江海說,“一會兒爸爸陪著你,還有塞壬。”

    在讓不讓塞壬出現在眾人麵前,默認下他的身份秦江海其實也考慮了很久,塞壬對他閨女好毋庸置疑,可是塞壬到底是一個一貧如洗一片空白之人,任何一個做父親的都不樂意讓閨女跟這樣一個沒法知根知底的人,更何況塞壬還有被自己女兒“包養”嫌疑,不,不是嫌疑而是事實。哪怕閨女給了他一張塞壬給她的卡,可他都已經知道塞壬無親無故還失憶了,又哪來的卡?

    秦江海倒也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以他的身價,養十輩子閨女都能富庶的很,但在閨女另一半身上,他還是不希望未來女婿是個坐享其成之人。

    他知道現在有很多優秀的年輕人,跟二兒子混的好的那些紈絝子弟不談,一般大家族對後代子嗣的教育都不可能那般放縱,就是讓他曾經氣的想宰了的老朋友周虞康家的老三,也就一個周三的上不了台麵,周老大和周老二都很優秀,尤其是周老二,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所以秦江海才會糾結,塞壬跟能知根知底的優秀青少年們相比,估計也就先認識他閨女讓他閨女喜歡上這一條比較占上風。

    在認真考慮之後,秦江海決定還是賭一把,哪怕日後閨女會受傷,也當是讓她多個教訓。隻希望塞壬現在雖然沒什麽能耐,但會記得他閨女的好,還要有些上進心。

    沈畫知道父親心思,可她真沒法解釋,隻能讓塞壬委屈的被誤會。

    塞壬對此並沒什麽想法,也不會生出“我以後一定XXXXX”的心思,人魚從來都是現實主義者,不會去幻想如何如何。

    ……

    秦家有專門用來舉辦宴會的大廳,這邊是豪宅的“壕”之處,動能齊全,想做什麽都可以。

    臨近宴會時間,賓客們已然陸續到來,不多會兒,金碧輝煌墜著碩大精致漂亮水晶燈的宴會大廳已經熙熙攘攘,打扮精致的名媛淑女們彼此間大多認識,即便叫不上名字也多是見過麵。

    比起女士們出一次門就興師動眾打扮一番,男士們的裝束大多就簡單了,無論是做發型還是化妝,都省了很多一番工序。

    一眾上流社會的年輕人們,或是暗自比拚攀比,或是存有某些心思,但麵上都是一派祥和,說說笑笑都過得去。

    郭雨亭、郭雨生和趙方華這幾個跟秦越最為熟絡的軍二代和官二代湊在一起,沒有了往日站沒站相的軟骨樣,一個個都穿著正裝,皮鞋鋥亮,噴了香水,他們深諳自己在這種場合代表的是家族顏麵,再怎麽樣也不能給家裏丟人。

    趙方華看著還時不時進入大廳的或熟或生的麵孔,飲了一口香檳,笑吟吟道:“還真如秦二說的那樣,他家老爺子對這位大小姐真上的心。”

    可不是,我二十歲生日宴的時候都沒這麽大手筆。”郭雨亭望著那些少爺小姐,感歎有錢人就是腰板直,居然能請來那麽多人。

    估計來的目的還隻是想看一眼傳說中的秦大小姐,看熱鬧居多。”郭雨生笑的有那麽些不懷好意,借著酒杯遮起了嘴角的那抹弧度。

    也不知道秦總是怎麽想的,如果他那寶貝女兒真如秦二說的那般不堪,便是讓我們這些人認識了,不還是自取其辱?”趙方華一臉不解。

    郭雨亭正晃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微微眯了眯眼,道:“你這麽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事?”郭雨生和趙方華同時問。

    我有一次在周家玩的時候看到過秦二母親的照片,秦二母親跟周家那位夫人是金蘭你們都知道吧?”郭雨亭緩緩道。

    趙方華點點頭:“就是因為周夫人跟秦夫人是金蘭,所以才有指腹為婚那茬嘛,你別賣關子,你看到秦夫人照片了,然後呢?”

    郭雨亭斜了他一眼,繼續道:“秦夫人是混血兒,所以秦二也是混血兒。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秦夫人長得十分漂亮,二十年前的照片雖然不如我們今天修飾過的照片高清,但我看了一眼,還是覺得是個非常動人的美人兒。”

    嘖,你那是多久前看到的啊,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麽叫美人了嗎?”趙方華調侃。

    你們還聽不聽了?”郭雨亭瞪了他一眼,換來對方忙擺手投降示意他繼續,他才道:“按照遺傳基因學,秦夫人和秦總的相貌都非常出色,秦二和他弟弟的樣貌也都很出眾,那位秦大小姐哪怕運氣再不好不小心遺傳了二人最醜的五官之一,組合起來也不該醜到讓人吃不下飯吧?”

    這也是無聊人士的猜測了,聽起來不靠譜,但郭雨生和趙方華還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趙方華摸著下巴半晌,後道:“秦二說她長得很胖,會不會是因為太胖把五官擠得看不清?”

    貌似也隻有這麽個解釋太過合理。郭家兩兄弟附和點頭。

    我看啊,不是秦家大小姐長得太醜,而是秦二故意散布假消息。”一道輕柔帶著清冷笑意的女音緩緩接了話茬。

    三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來人時都僵住了,尤其是郭雨生和郭雨亭兩人,還默默的夾緊了腿。

    少頃,郭家兄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跟小兔子似的乖乖喊了聲:“表姐。”

    趙方華也忙道:“滕姐。”

    滕鳳,正經的高門女,高到什麽程度呢?她的爺爺是有實權的將軍,父親、母親以及叔伯都是軍部高官,真正是一大家子都是軍人,她從小在軍區大院裏頭長大,還是大院裏頭的孩子王,郭雨亭和郭雨生的親姑姑是滕鳳的母親,小時候就沒少被這位表姐揍,看到她都條件反射的想匿走。趙方華倒是跟滕鳳沒實質性的關係,可架不住他曾經跟郭家兩兄弟惹事,然後看到了這位表姐雷厲風行不近人情的手段,被唬住了。

    但郭家兄弟還是挺納悶的,滕鳳這種身份的,當是秦家請不起的吧?

    表姐,你怎麽會來這裏?”郭雨生小心翼翼的問,又暗自腦補是不是表姐也愛八卦?

    滕鳳淡淡的剮了他一眼,示意了她身邊站著的另一人。

    滕鳳是個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稱不上有多漂亮但氣質過人的短發女孩,她身邊站著的是一個容貌昳麗大概二十上下的秀美女孩,她身著一件淺黃色露肩裙,頭發盤成一個一個花苞,嘴角含笑,兩個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這是一個很難讓人忽視的漂亮女孩,可在滕鳳麵前,她的存在感硬生生被磨得所剩無幾。

    隻能說滕鳳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大!

    二寶,你什麽時候回國的?”三人看到女孩,皆是一喜,郭雨亭更是豪邁的一把將人給抱了個滿懷,沒搶到位置的郭雨生和趙方華就在旁邊眼巴巴看著。

    被稱作“二寶”的女孩本來還喜笑顏顏,一聽這稱呼忙給人捶了一拳:“不準再叫我二寶!”

    換來幾人張揚的哈哈笑,趙方華打趣她道:“誰讓你哥小名大寶,你排第二,隻能繼承二寶此名呢?”

    這才能顯得我們關係親近呐,二寶妹妹你不覺得嗎?”郭雨亭眨眨眼,故作調皮狀。

    滕姐,你看他們都欺負我。”小名“二寶”大名甄妮的女孩直接找大粗腿滕鳳當靠山。

    果不其然,滕鳳一個眼神掃過去,郭雨亭三人登時肅然起敬,也不敢嬉皮笑臉的太過分,沒辦法,滕鳳的武力值太高,他們三個大老爺們加一起也打不過。

    早些年甄家在帝都是頗有實力,但後來因為家族矛盾,各種算計,導致內部混亂一片,彼此間蠶食,最後還是甄妮的父親一力承擔起責任,力挽狂瀾,讓甄家免於潰散的結局。盡管如此,甄家也是元氣大傷,目前在上流社會也僅僅是吊車尾的那種,但甄父之氣不減,覺得他們家還能重回當年如日中天景象。

    甄妮剛回國,甄父就給了她一張秦家的宴貼,其目的昭然若揭,甄妮不願,她父親便老淚縱橫訴苦,她也隻能應下。

    同樣是回國的女兒,自己和秦大小姐差別真是非同一般的大。

    甄妮略略感慨了一番,卻也知道甄家和秦家不可同一而語,嫉妒什麽的完全沒必要,投胎不是自己能選,更何況,父親讓她來結交權貴,總好過讓她賣身……說笑了。

    甄妮外祖家是軍區大院的,她和哥哥小的時候甄家還鬧得挺混亂,因此他們兄妹被送到了外祖家,因年紀小又比較瘦弱,所以很受滕鳳的單獨照顧。滕鳳得知甄妮回國後就被安排了“任務”,也不好上門說道什麽,幹脆自降身份陪她一同前來。

    二寶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得知滕鳳和甄妮來參加宴會的原因,郭雨亭三人也沒鄙視,甄家那個情況他們都很了解。

    甄妮對這個稱呼撇撇嘴,卻沒繼續糾正,隻回答道:“書讀完了,該拿的學位也拿到了,就不走了。”

    你還不如在國外念書,回來有的你忙。”滕鳳冷哼,甄家現在的情況雖然穩定,可四麵仍然有眼睛盯著,矛盾不會比十多年前小。

    甄妮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她說:“可是我在國內就能看到你們啊,在國外我吃都吃不好,回國了還能跟你們蹭飯吃白食。其他不說,單就今天晚上這個宴會,我能說我看到那些美食都快流口水了嗎?可惜主角還沒出來,不然開場之後我就能大吃特吃了。”

    幾人嘴角抽了抽,但見甄妮這幾年在國外是瘦了,還瞧著有些憔悴,便知她壓力可能真不小。

    趙方華突然想起滕鳳來時說的那句話,問:“對了滕姐,你怎麽說秦大小姐不是醜,而是秦二散布假消息?”

    滕鳳輕嗤一聲:“不是說秦大小姐跟周三指腹為婚嗎?周三跟那個小明星打得火熱,本性跟你們幾個一樣,風流好色,秦二能讓他親姐嫁給那麽個貨色?”

    簡直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偏偏他們還沒法反駁!郭雨亭三人漲得臉通紅,憋屈的很,他們卻是忘了,周尚儒和梁瑩瑩交往前秦越早已將他那個姐姐是個大醜妞的事情當做笑話說出來讓眾人樂嗬了。

    等郭雨亭想清楚先後順序準備反駁時,大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隻留一束聚光燈束打在了鋪著紅毯的旋轉樓梯上。

    二樓的樓梯口,身著淡金色魚尾曳地禮服的沈畫挽著西裝革履器宇軒昂的秦江海,麵上含著端莊溫婉的笑容,他們並未在樓梯口多逗留,沈畫邁著步子隨父親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淡金色綴著細碎寶石的高定長裙勾勒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真真是恰到好處的比例。

    在樓下賓客或是驚異或是驚豔或是如遭雷劈的目光中,沈畫保持著從容不迫的微笑一步一步拉近與他們的距離。

    猶如無意中闖入凡塵的天使。

    裝逼自然必須是高逼格——by沈畫。

    ------題外話------

    多了幾個有名字的人,花篇幅寫的都不會是醬油人物啊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