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塞壬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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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壬站在修建漂亮的又比月光城大了四倍有餘的泳池前,湛藍如海灣的雙眸中倒映出微微浮動的泳池水,是一種淡藍的顏色,不如海洋那般深邃,也沒有海腥味,不是他生存許久的環境,此時卻深深地誘惑著他。

    他已經在漸漸的學習人類的語言,熟悉人類讓他不喜的情緒,可他最終還是沮喪的發現,除了畫之外,那些人類讓他不喜的情緒,他還無法坦然自若的接受。

    如果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就能在那麽多人裏和畫一起笑了吧?

    不,他不是人類,也不該是人類,人類太過脆弱,很多人類都沒法保護好自己的伴侶,但人魚可以,他可以。

    塞壬很少能發散思維,若讓沈畫知道他此時居然會將自己想象成人類肯定很吃驚,不過塞壬會有此想法,也僅僅是為了能跟自己的伴侶多待一起罷了。

    趙淩華,你再說一遍!”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安寧,也吸引了塞壬的注意力。

    塞壬順著聲音,不,與其說是順著聲音看過去,不如說是對方憤怒的情緒勾起了他許久沒有吞噬精神情緒的欲望。

    我們分手吧,何曼曼。”清冷的男音果真如女人希望的那般,重複了一遍先前所說。

    其實那兩人距離塞壬很遠,幾乎是隔了一整個泳池,但塞壬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之所以之前沒聽不過是因為塞壬在走神罷了。當然,現在他回過神,還是受到了人類憤怒的誘惑。

    他真的已經很久都沒有吞噬那種美味了。

    塞壬微眯著眼望著泳池另一邊的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穿著紅色短裙的女人在男人說出那句話後一個巴掌都扇到了他臉上,這讓塞壬莫名想起之前看到的電視劇裏麵,似乎男人和女人吵架之後女人都要這樣打一巴掌……

    為什麽都是女人打男人呢?塞壬曾問過沈畫這個問題,沈畫是怎麽回答來著?她告訴他,人類女人的體格、力量普遍不如男人,力量上的懸殊差距會讓打女人的男人會被人看不起,自然,在華國大部分是這種想法,華國的電視劇嘛自然是遵從華國人的意誌。

    而女人打男人的原因,肯定是吵了架,塞壬自顧自給加了一個原因:男人不好,女人也不好(特指脾氣)。

    趙淩華,我何曼曼不是你用過就丟的,也不是以前你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你無緣無故想甩了我,做夢。”何曼曼的聲音冷肅,透著一股恨意。

    趙淩華定定看著她半晌,忽而輕笑一聲道:“何曼曼,為了我們彼此的臉麵,我不想鬧的那麽難看,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聚好散?”何曼曼的聲音諷刺,“你覺得我是會跟你好聚好散的女人?還是說,看上那個沈畫迫不及待了?”

    塞壬本無心聽二人談話,他最近已經在研究華國律法,知道各種殺人問題,雖然他有十足把握殺了人也不會留下線索,但人若是死在這裏,肯定會給畫和她的爸爸引來麻煩。那麽,他也就隻能忍著被誘惑的不適離開。

    可他聽到了“沈畫”,故而駐足,凝神望去。

    人魚不光耳力好,視力也相當不錯。

    趙淩華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英俊瀟灑,嘴唇微微上翹,似乎帶著天生的笑意,隻是那雙眼眸深處,卻透著股若隱若現的疏離;何曼曼與他年紀相仿,渾身上下透著股嫵媚成熟勁兒,化著明顯眼妝的雙眸裏是毫不遮掩的冷意和譏諷。

    兩相對峙。

    許久,趙淩華笑了,他道:“沈小姐的確美豔動人,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你……”何曼曼頓時麵目猙獰。

    但那又跟我有什麽關係?”趙淩華又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我還不至於那麽膚淺,為了一個表象驚豔的女人沉淪選擇跟你分手。”

    那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何曼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乎還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愛意。

    趙淩華雙手環胸,嘲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何曼曼,有些事情講明了大家都很難堪,你何必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不過是你自以為是的難堪。”何曼曼眼底浮現了遲疑,但很快她又將遲疑壓下,冷聲說:“你趙家雖然家世不弱,但我何家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兩家的長輩也已經默認我們的身份,你現在跟我說要分手,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聽聞這話,趙淩華麵上本就用作掩飾的笑容漸漸隱下,他冷漠的看著何曼曼,放緩了聲音,一字一字道:“高友天,上個月17號,華盛酒店,還要我繼續說嗎?”

    你……”何曼曼表情驟變,麵上又驚又怒又羞憤。

    趙淩華徐徐道:“我怎麽會知道是嗎?我也不知道那天怎麽就那麽巧去了華盛酒店,又一不小心跟你們同一層樓,還不小心的看……”

    閉嘴閉嘴!”何曼曼尖著聲音打斷他的話,“我那天隻是心情不好跟他去喝酒,我喝多了……”

    酒後亂性真是個不錯的詞兒。”趙淩華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諷刺。

    何曼曼語塞。

    遠處的塞壬聽了半天都沒再聽到讓他在意的關鍵詞“沈畫”也失了興趣,可意外的是,那個叫做趙淩華的男人透著濃濃悲傷的情緒合極了他的胃口,甚至比先前女人憤怒的情緒更為濃鬱。

    就那麽一會兒走神的功夫裏,泳池那頭的男女又一次有了親密接觸。

    女人踮起腳尖去親男人,男人冷著臉推開,女人歇斯底裏抓他的雙手,然後……把人給推進了泳池。

    畫一定不會做這麽粗魯的事。塞壬想,轉而他又想到,他又學會了一個詞,這個詞叫粗魯。

    女人很快就踩著高跟鞋快速的跑走了,塞壬則感覺那股食物的味道更佳誘人,一如他對自己的評價——自製力不好,他幾乎是看到何曼曼離開的背影後就哼起了歌聲。

    然而,在他的歌聲響起沒過兩秒,那誘人的氣味瞬間消失,泳池裏的男人已經警惕起來,蓋過了他濃濃的悲傷情緒。

    人魚的記憶裏是有不少意誌力極強的人類,哪怕他們的情緒再負麵,他們過人的意誌力也不會讓他們因為人魚的歌聲而沉淪。

    雖然挺遺憾,但塞壬也不是不能接受。

    趙淩華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泳池另一邊站立著的男人,因距離有些遠,他看得並不真切,但塞壬那一頭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還是相當耀眼。

    保安嗎?

    趙淩華低頭看一眼此時身上的狼狽相,他晚上要和弟弟趙方華一起回去,一會兒讓弟弟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要費一番唇舌解釋,所以他打算借用下秦家的地盤,重新整理下。

    然而,趙淩華從泳池裏爬上岸,走近塞壬的時候才發現,雖然金發的男人穿著黑衣,卻不是保安服,而是筆挺的西裝——他有輕微的夜盲症,哪怕燈光依舊,他仍然對細節不太敏感。

    是秦家今天的客人?

    Excuseme。”趙淩華見塞壬一直看著自己,雖狼狽卻盡量保持著風度的開口,想問問他有沒有看到保安或者傭人,他這副模樣是需要避開圈子裏人的。至於他跟何曼曼之間的口角矛盾,他並沒懷疑塞壬能看清聽清。

    塞壬打量著趙淩華,這算得上是除沈畫外的第一個讓他真正注視之人,連沈畫的父親都沒這個待遇。

    不過塞壬不是對趙淩華這個人感興趣,不,也不能這麽說,雖然塞壬感興趣的主要還是他的情緒,可如果沒這個人,情緒自然也顯現不出來。

    她背叛了你,為什麽你會那麽難受?”塞壬是不會拐彎抹角的,他也不在意趙淩華的狼狽相和他的問題,隻將疑問問了出來。這是他跟沈畫在一起時養成的,如果遇到無法理解的問題又迫切想知道答案,那便直接開口。

    你聽到了?”趙淩華脫口而出,麵上怒意一閃即逝,轉念又覺得不太可能,這泳池得有百米之長,這麽遠的距離他怎麽能聽到?

    聽到了。”塞壬耿直的點頭。

    趙淩華:“……”可能有些人就是耳朵好也不一定,卻沒將塞壬往故意偷聽的方向去想。

    她背叛你,你不是該憤怒嗎?”塞壬將問題換了個方式問出。

    ……誰跟你說我不憤怒了?”趙淩華脫下外套,擰著外套上的水,麵上還擠出了笑容來,瞧著似乎很看得開。

    塞壬側了側頭,心道:你的情緒告訴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陌生人麵前會卸下心防,而且塞壬這張臉是陌生人中的陌生人,加上人心情低落時會想要找個傾訴對象,故而趙淩華用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對塞壬解釋起來:“我喜歡她,被自己喜歡的背叛,所以我很難過,很難過。”

    人類被自己喜歡的人背叛,隻是難過嗎?”塞壬又問。

    趙淩華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詞“人類”,但見塞壬一個外國人,又一口挺簡單的華語,猜測可能還是尚不精通,所以用詞不準確,遂也沒在意,隻道:“除難過外,當然還有憤怒,不過我之前已經憤怒過了,我當時憤怒的恨不得殺了她……可我還是忍住了,殺人的想法不過是一時衝動,隨著時間的過去,我自然而然就能冷靜下來,拋開她,我也許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孩,更值得我愛的女孩……”

    話到這裏,趙淩華就發現麵前的金發男人目光陰冷,落入泳池還不覺得冷的他被那雙眼睛一看,竟覺得冷到了骨髓裏,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人類,三心二意。”塞壬如此評價。

    趙淩華:“……”他怎麽就三心二意了,他失戀了難道還不允許他另外找一個?等等,他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評價,還有,他才失戀,一點也不繼續被人繼續傷害好麽!

    塞壬在趙淩華找秦家傭人帶他去打理下前就先一步轉身離開了,今天這件事,他可以跟畫說說,因為他沒法理解伴侶背叛自己後自己還會再找一個人是什麽心態。

    =v=

    再說與沈畫撞了個麵對麵的周尚儒,沈畫那一句“你到底讓我見誰”他聽得真切,尚來不及回憶這個頗有些熟悉的聲音,心神還是被即將看到的又矮又胖又醜的人給拉了回去。

    然而,麵前兩人,一個是再熟悉不過的哥們秦二,一個是他一小時前無意闖入的女士化妝間的混血美女,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已經醜到畸形的秦!大!小!姐!

    可看到沈畫的瞬間,周尚儒卻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秦越就帶著一抹惡魔般的笑容狠狠扇了他一個大耳光——

    喏,周三,人我帶來了,有什麽話你可以慢慢跟‘我姐’解釋,她脾氣雖然不怎麽好,但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那種人。”秦越笑得著實如惡魔,他之前被沈畫揍了心裏可不爽,雖然眼下沈畫不是被人欺負,但能夠看別人被打臉,他還是想叉腰狂笑,順便給周三的內心世界補上彈幕“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麽能是秦大小姐她怎麽能是秦大小姐她怎麽能是秦大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越望著一張猶如被十萬頭草泥馬奔踏而過扭曲的俊臉,心裏的小人已經快笑瘋了。

    沈畫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弟弟這麽傻白甜外加愚蠢,能不能把他踢出家族譜啊?

    周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沈畫忽視了傻白甜弟弟,轉而問周尚儒道。

    她對周尚儒並沒有偏見,也不會因為曾經兩人是指腹為婚的關係有羞赧之色,現代社會結婚離婚都已經是常見狀態,更何況她跟周尚儒之間連那一紙婚書都沒有,所謂的指腹為婚不過是長輩們一個口頭協議罷了,甚至也做不得數,她也大費周章的請了律師和專業們親自登門還禮,事情也該解決,她便不認為這位周先生還有什麽話跟她說。

    周尚儒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紫,如果不是沈畫那張絕美麵孔上所含情緒不似玩笑,他絕壁會以為秦越是故意隨便找個人來看他笑話。

    不,一定是秦二故意的!

    自覺發現真相的周尚儒目光銳利的掃向秦越,秦越被他快化為實質細針的眼神瞪的直搓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翻了個白眼道:“別瞪我,我沒跟你開玩笑,也沒逗你。給你認真介紹下,這是我一母同胞早我十分鍾出生的雙胞胎姐姐沈畫,我隨父姓,她隨母姓。”

    周尚儒麵帶躊躇看向沈畫,又瞅瞅秦越,打眼望去二人並不像,可細看之下,又似乎有相似之處,五官輪廓都有跡可循,更重要的是,都是混血兒。

    你之前不是說你姐姐長得矮,還、還比較胖嗎?”周尚儒憋著一口氣,好容易拚湊出幾個聽起來不那麽刺耳的字來,如果眼前的沈畫真的是他被告知的那個人,詆毀太過不免招人厭惡。

    秦越不緊不慢的說:“我上一次見她本人是七年前,那個時候她的確不好看。”

    沈畫:“……”

    周尚儒:“……”你特麽的從來沒說過你上一次是十二歲的時候見你姐姐,謊報軍情罪該處死示眾。

    你也沒問過我啊。”秦越推卸責任,他很心虛的不想承認自己隻是將十二歲時的沈畫橫向縱向拉長了,然後自覺代入十九歲的沈畫,那形象便是成年後的沈畫形象。

    想象主義坑死人。

    周尚儒氣的牙癢癢,若不是當著沈畫的麵,他肯定真人跟秦越PK,現在反而尷尬了起來。

    沈畫神色間露出淡淡的不耐,未及她再次開口詢問,秦越便領會其意,道:“周三,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外麵還有人等著沈畫,不過,還是別站門口了,先進去如何?”

    本來周尚儒今天的目的就是跟“秦大小姐”道歉的,這道歉的真心有幾分便隻有他自己知道,可將沈畫與秦大小姐合二為一時,他渾身都不舒服了起來,秦越讓他說,可他要說什麽?感覺無論說什麽道什麽歉都很蒼白無力。

    秦越見周尚儒不僅沒道歉的意思,還避開了沈畫的目光不由有些無語,催促道:“周三,你什麽時候這麽扭扭捏捏了?沒事的話我就跟沈畫先走了。”

    周尚儒暗含惱意有帶著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了沈畫臉上,抿了抿唇,終於還是說道:“沈小姐,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就幾句,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沈畫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後看向秦越。

    秦越頓時一個機靈,忙道:“那我先出去。”說完,給了沈畫一個隱晦的眼神,那意思很明確:別動手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秦越不擔心,周尚儒的拳腳功夫跟他是半斤八兩,沈畫的拳腳功夫他也有“深刻”體會,所以他是真不擔心沈畫跟周尚儒同處一室會吃虧,若是一言不合真動起了手,誰吃虧真不好說。

    再說了,沈畫可是有個很危險的男朋友的!

    ------題外話------

    塞壬的小夥伴(算小夥伴吧)出來了,哪怕要去撈珍珠,也是需要船的!

    塞壬:我的伴侶暈船,還是旱鴨子,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