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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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秦江海住院,沈畫幹脆將周二至周五的假都請了,連同周末在內,除前三天守在病房,後麵三天每天也都會按時報到,不過她和塞壬回月光城的計劃又推遲了一周。
秦江海住院的事並沒有大肆宣揚,除他的兩個特助知道並代他處理公司事務外,沒有其他人知曉此事。
武清和秦筱然、秦楓也每天都會來醫院,但是秦越一次都沒來,不知是被心虛害怕不敢來還是幹脆破罐子破摔,也不管自己父親的死活了。
沒人在秦江海麵前提起秦越,大家心裏都清楚,秦越從來都是不靠譜的,仗著家裏有錢各種顯擺逍遙,但到底還是有點畏懼自己父親的。可現在這事一出,沒人能判斷秦二少是不是從此被趕出家門,再不複往日氣盛,而且能把秦江海氣到這種程度,顯然也不是小事。不會有人想繼續刺激秦江海,他的病還沒痊愈。
經過幾天的心理調節,沈畫想到秦越的時候終於也能稍微心平氣和一些,但也隻是稍微好一些,她很清楚自己的脾氣,父親遭的這份罪,她是一定得把這口氣出了。如果秦越還有些良知,這麽多天了應該來看一看父親,而不是跑的沒了蹤影,這跟畜生有何區別?
真當該把人扒皮抽筋方泄恨!
畫,甄妮的電話。”走神中的沈畫都沒聽到手機響,塞壬便自作主張的接了,而後把手機遞到了她眼前。
沈畫捏了下眉心,將手機接過。
甄妮簡單說了兩句話,沈畫麵色一變,起身就道:“麻煩你先幫我照看他一下,我馬上過去。”
旁邊塞壬則是敏感察覺到沈畫的情緒又變成了食物的美味,心情有些複雜。
畫,怎麽了?”塞壬問。
沈畫邊將手機往包裏裝,邊回應塞壬道:“秦越在酒吧喝酒,跟人打架,被揍得半死不活。”
又是不聽話的弟弟。塞壬眉頭都擰了起來,他頗想寧願不聽話弟弟的脖子,好讓沈畫不那麽生氣和憤怒。
……
秦越打架鬧事的地方正是沈畫到過的嘉樂娛樂會所,本來一群人一個包廂,包廂內娛樂項目不少,隨便消磨消磨時間喝喝酒就差不多了,可秦越和潘嶽遇上了,潘嶽身邊帶了個不錯的女孩,秦越見到死對頭炫耀忍不住調戲了兩句,還說出“咱倆換換”的話,結果就捅了馬蜂窩。
潘嶽身邊那個女孩還真不是為了錢貼上來的,她是潘嶽剛剛定下的未婚妻,即便彼此間沒有感情隻有利益,但到底身份不一樣,更何況這女孩姓顧,她是四大權貴之一顧家的旁支,跟主家關係也比較親密,也不是任人誹謗的那種,因此,矛盾就出來了。
秦越是在包廂外和潘嶽遇上,所以跟潘嶽動起手的時候郭雨亭這些人沒能及時幫忙,而戰鬥力負五渣的秦二少必不是常年健身的潘嶽對手,等到周尚儒半天沒看到他回去出來找的時候,秦越已經被揍得麵目全非。
沒錯,就是麵目全非,潘嶽下的黑手,存心讓秦越沒臉見人。
隻是潘嶽沒想到的是,向來不怎麽摻和秦越他們這些紈絝子弟中的滕家人會在今天的聚會中,潘嶽跟滕鳳沒什麽交集,但潘家跟滕家有點關係,嚴苛一些算,潘家應該是滕家下家的下家。換言之,潘家攀附滕家,連帶著他們這些小輩見到滕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都會退避三舍,能順著就順著,順不了,就避著,寧願把自己當縮頭烏龜也莫要強出頭。
今天潘嶽就這麽自己直直的撞了上去,盡管他心裏清楚滕鳳和秦越,滕家和秦家並無瓜葛,可郭家兩兄弟跟秦越不說穿一條褲子也好不到哪去,關係夠親近,他們的姑母嫁的可是滕鳳的父親,如此周折下來,滕鳳若是給秦越撐腰,他定討不得好處。
若說秦越這幾個哥們吧,也是真氣憤,紈絝之間也是有真感情的,吃喝玩樂出來的感情,雖然說出來不太好聽,可褲子一條穿,禍一起闖,義氣是要講的。如今秦越被揍成這副模樣,他們看向潘嶽的目光恨不能把他淩遲了。
潘嶽還辯駁:“他對我的未婚妻動手動腳,身為一個男人,我必須保護我的未婚妻。”
一旁顧家小姐配合著往潘嶽身邊挪了挪,似乎對秦越有些畏懼。
你他瑪的胡說八道,老子什麽時候嘶……”躺著讓上藥的秦越酒早已醒了,神經還依然亢奮著,聽到潘嶽這話登時炸了,不料正給他上藥的甄妮手下一重,疼的他登時齜牙咧嘴起來,又倒回了沙發上。
滕鳳嫌棄的看了秦越一眼,目光又落到潘嶽身上,潘嶽身體下意識一緊,但立刻又挺直了腰板,道:“你們不信可以問問他身邊那個女人,我未婚妻幫我說話,秦越的人總不會了吧?”
那個女郎早在潘嶽動手的時候人就跑得沒影了,想去問也問不出個結果來。
誰先動的手?”滕鳳問。
不是我……”秦越立刻開口,又被甄妮按了下去。
事實上,秦越那時候已經醉的稀裏糊塗的,連自己說了什麽都知道,他會跟潘嶽撞上,潘嶽嘴不欠的話他或許可以不當回事,可偏偏潘嶽諷刺他隻會吃他父親喝他父親的,要是沒了父親就屁本事沒有。這就真真實實紮了他的心窩子了,他這幾天都沒敢回家,隻偷偷給奶奶打電話問了父親的情況,得知沒什麽大礙才放下些心來,隨後便是買醉讓自己忘記那天書房裏發生的事,醉死過去不用想,他才能輕鬆一些。
潘嶽終究不像看到滕鳳就腿軟的郭雨亭等人,他雖忌憚滕鳳家裏的勢力,但論起動手緣由,卻不能先怪到他頭上,他是說了幾句諷刺的話,可跟秦越遇上向來如此,動手把秦越打傷也是他的錯,但他的理由也很充足,保護未婚妻。
周三少,如果有人當著你的麵說要跟梁瑩瑩上床,你會忍著嗎?”潘嶽諷刺的道。
周尚儒一聽這話就炸毛了,剛想說著特瑪的不是一回事,就聽到包廂門被重重的拍了兩下,不,語氣說是拍,不如說是踢,動靜可是不小。
離門最近的郭雨生立刻去開門,潘嶽身邊也跟了人,周尚儒他們把潘嶽弄過來時是存了些教訓心思的,所以把其他人都給鎖在了外邊。
門開,郭雨生就看到了嘉樂的一位客戶經理苦笑的臉,他的身邊還站著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兩個人……
郭雨生看到沈畫那張讓他渾身發疼的臉時眼珠子差點掉出眼眶,本能就想把門重新關上。結果身體卻與他的想法違背,僵在原地,隻能愣愣的看著兩人進內,客戶經理的道歉他一句沒聽到。
包間裏依然金碧輝煌,氣氛獨到,人不多,連同突然“加入”的潘嶽和顧家小姐在內也就十個人,再加上沈畫和塞壬一共是十二人。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沈畫和塞壬身上,秦越打一眼看去,呼吸登時一滯,瞳孔驟縮,本能的想要將自己藏起來,那模樣,竟是像青蛙見到了蛇,懼的不行。
來了?”滕鳳倒是友好的跟她點了下頭。
嗯。”沈畫嘴角略微一挑,笑容挺淡,滕鳳也不會覺得被怠慢。
郭雨亭、趙方華以及周尚儒看到來人時麵上都是沒法掩飾的驚愕,其他幾人還好,周尚儒就尷尬了,因為他現在自以為是的當人家會糾纏他,所以表現的挺明顯,不知道有沒有被記在心上?
沈畫走上前,甄妮也已經給秦越臉上暫時的抹了藥,站起身道:“都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可能要養上一星期臉上的淤青才會散去。”
謝謝你甄妮。”沈畫朝甄妮微微一笑。
甄妮擺擺手:“客氣了。”
沈畫淩厲如寒鋒的目光又掃向了恨不能把自己縮成一個團子的秦越,身體還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他抱著自己的雙腿,把臉埋進腿間,掩耳盜鈴般假裝沈畫看不見自己。
旁人看了這副模樣的秦越都是嘴角抽搐,很是懷疑這個秦越是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秦越,以前那個秦二少走的可是酷炫狂霸拽路線,現在怎麽瞧都是一朵可憐小白花模樣啊?
哼。”沈畫冷哼了一聲。
沈畫聲音並不大,但在沒人開口的寂靜空間,就比較明顯了。她一哼,秦越的瑟瑟發抖止住了,但是抱著自己雙膝的手更緊了。
甄妮就有那麽些心酸了,她花了一番功夫才給秦越上好藥,這一埋臉,藥得全蹭了,而且這麽蹭大腿他的臉就不疼嗎?
起來,跟我回去。”沈畫終於開了口。
一旁周尚儒幾個人看向秦越的目光登時充滿了同情,這幾天秦越一直在外沒回家,他們也沒問出個什麽究竟來,但不可置否的是,他一定闖了禍,而且闖的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如今沈畫過來,一句話就讓他縮起脖子,可不是正好的說明。
秦越終於動了,他慢吞吞的鬆開了抱著膝蓋的雙臂,腳落到地上,低著頭沉默起身。
沈畫見他這麽聽話,心裏那的氣勉強消了一些,後又轉向潘嶽,不冷不熱的說:“潘少,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清楚,秦越嘴欠我替他給你和顧小姐道歉,對不起。”
聞言潘嶽和秦越同時身體一僵,秦越是沒想到沈畫竟然會替他道歉,以她的性格,難道不是該說對方做的好,應該狠狠揍嗎?潘嶽身體僵是因為他聽出了沈畫的後續之意,秦越嘴欠,可到底現在被揍得麵目全非的人也是秦越,罵人不對,打人就對?
即便潘嶽知曉沈畫的意思,卻還是梗著脖子裝無知,他道:“既然沈小姐親自道歉了,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滕鳳和甄妮同時一挑眉,被潘嶽的無恥給驚訝到了,她們轉向沈畫,很想知道她接下來是打算就這麽默不吭聲還是挑明開來,如果默不吭聲的話……滕鳳覺得以後還是少接觸些好,她不喜歡跟性子太弱又怕事的相處。
好在沈畫沒讓她失望。
沈畫目光並未從潘嶽身上移開,他說完那句話後她的表情也沒變化,臉上仍掛著淡淡的笑意,她說:“秦越嘴欠的事算了,潘先生打人的事呢?”
潘嶽左邊眉毛高高挑起,顧家小姐道:“是他先羞辱我,我未婚夫為我動手,錯在他,不在我未婚夫。”
沈畫麵色不變,眼中帶上了冷笑,“秦越說話是不好聽,潘先生說話也不見得好到哪去,論誰對誰錯,恐怕還是動手的潘先生錯更多吧?”
他是活該。”潘嶽冷聲道,“我不過是教訓教訓他罷了。”
我秦家的人輪不到你來教訓。”沈畫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她是恨秦越不爭氣,沒本事,隻知花天酒地,但是在外人麵前卻不會任由他被欺負,可以說她的性子護短,但最主要的在於秦越嘴賤沒到該被人揍成豬頭的份上。
沈小姐是什麽意思?”潘嶽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想替你弟弟討回公道?不好意思,我好男不跟女鬥,要是動上手,不小心碰傷了哪裏可就不好了。”
沈畫剛想說話,卻聽塞壬先一步道:“畫,我來。”
塞壬?”沈畫看向他。
塞壬:“時候不早了,畫明天還要上班,我們早點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威脅太過明顯,潘嶽毫無預兆突然就提起拳頭朝塞壬的臉砸了過去,顧家小姐飛快的往後退了兩步。
小心……”沈畫幾人齊齊出聲。
塞壬頭一偏,左手一抬,輕而易舉抓住了砸過來拳頭,右手搭以一個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扣上了他的脖頸,隻需他的指甲劃破那薄薄的皮肉,再一用力捏碎他的頸骨,潘嶽便會喪命。
關鍵時刻,塞壬想起沈畫的叮囑,不能讓人類發現自己人魚的身份,不能殺人……所以,塞壬右手一鬆,僅憑抓著潘嶽拳頭的左手稍一用力,將人掄了出去,撞到圓桌的腿,整個陷進了桌底。
秦越瞳孔一縮,他想起幾天前在書房時他被人拎起來往後丟,砸在地盤上,那時候他是真的身體淩空了!
包廂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耳力好如沈畫滕鳳,她們都聽到了清脆的骨裂聲。
郭雨亭周尚儒幾人都是倒抽冷氣,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塞壬,物理學的再渣他們也知道離心率,知道扔鐵餅的原理,知道把一個大男人扔出去該需多大的力量……可眼前塞壬完全不費力的將潘嶽扔到七八米開外的桌底下,這該是什麽恐怖的力量?
滕鳳看向塞壬的目光也變了,即使第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的危險,可她遠沒想到會這般危險,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將甄妮護到了身後,目光裏充滿了忌憚。
甄妮愣了下,拍拍她的肩膀,略一搖頭。
……塞壬?”沈畫也是瞠目結舌,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潘嶽!”顧家小姐也終於回過了神,臉色煞白的朝桌子奔了過去,郭雨亭趙方華麵麵相覷,也忙跟了上去。
塞壬從潘嶽的方向將視線收回,對沈畫道:“畫不用擔心,他沒死。”
恰好聽到這一句的郭雨生登時驚悚了,小打小鬧變成人命事故可不是開玩笑的!
隻斷了一根骨頭。”塞壬舉右手,示意給沈畫潘嶽斷的一根手背上的骨頭,然後他還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神色。
他是沒想把潘嶽的骨頭捏斷的,隻是骨頭太脆,他一不小心就……
沈畫讀懂了他的意思,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下他的手,看來,她對塞壬的力量得重新做個評估。
一如塞壬所說,潘嶽被從桌底下拖出來,隻有手上有傷,雖然被摔出去老遠,可能半邊身子都青紫了,可都是外傷,加之骨頭斷的痛壓過了皮肉痛,他也感受不到了。
潘嶽憤憤的看向沈畫和塞壬所在方向,見到塞壬時憤怒化為恐懼,僅僅一個照麵,僅僅一個觸碰,他手背上的一根骨頭硬生生被人捏斷,說出去誰信?他自己都不信,而偏偏是他先動的手!
秦越,我記下了,我們走著瞧。”潘嶽識時務,知道自己跟塞壬的差距,這裏都是站秦越那一邊的,無論如何他都討不到好,還有那個外國男人……
潘嶽不敢再想,他帶著顧家小姐飛快的從包廂離開,去醫院,接骨。
報複?他暫時隻能撂一句狠話,僅此而已。
秦越:“……”
明明挨了揍的是我,捏斷你骨頭的是塞壬,為什麽把賬記到我頭上?真特碼的躺著也中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