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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畫繼續對著一堆黃金寶石發愁，得找門路把這些東西處理了才是。

    至於靠譜的人，除她父親外不做他想。

    不過沈畫也沒有直接把東西裝包帶回香元山，而是讓她父親辛苦下直接來一趟月光城。成堆的金山什麽的以前沈畫是沒見過，但拜塞壬所賜，她有幸見了一回貨真價實的金山，雖然也沒有人高，也沒有半人高，充其量隻到膝蓋位置，可那黃橙橙夾雜著璀璨的寶石光芒，鼻尖仿佛真能嗅到黃金的味道。

    沈畫和塞壬把這堆黃金搬到了二樓的書房去，免得父親可能會帶助理進來看到後嚇一跳。

    順便沈畫還感歎了一番她買的箱子結實，那麽沉的黃金珠寶放裏頭居然都沒讓箱子變形，還有那麽些黑色的布袋……

    塞壬，你是自己準備的？”沈畫拿著黑色布袋，不料很結實，也不透光。

    塞壬望著她點點頭：“我看電視上都用黑色布袋裝，我也用了。”他也慶幸自己弄了不少這種黑布袋，不然一個金幣一塊寶石放進行李箱裏麵，肯定還是會發出聲音的。

    沈畫：“……”塞壬你別告訴我你看的電視其實是港片裏特有的搶劫珠寶犯的那套行頭。

    結果還真是，塞壬對現代電視劇幾乎來者不拒，他主要也是看看這個“社會”是個什麽樣，以及人和人之間如何相處。

    秦江海到月光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沈畫通知的比較晚，其實她是跟塞壬妖精打架之後睡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事，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也就沒想回香元山，隻打電話跟父親說塞壬回來，她今天住月光城，並讓他有空的話就來一趟。

    這一趟其實說的是明天，結果秦江海當晚就過來了，還是保衛室電話打來，塞壬接到轉述後她才知曉。

    塞壬和沈畫是親自來接秦江海的，雖然沈畫原本都已經換好了睡衣準備睡覺了，但父親來，總不能讓他連門都不進就回家吧？

    更何況，沈畫還挺想向父親炫耀下她男人的能幹，這事終究需要保密，所以憋著也挺難受的。

    秦江海見到塞壬後認真打量了他一番，納悶：“塞壬不是出海了嗎，怎麽一點都沒曬黑？”

    塞壬他曬習慣了，曬不黑。”沈畫狀似隨意的回答了句。

    你有見過那條魚能曬黑的？人魚再像人，他也是與人類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人魚，跟人類差了十萬八千裏。

    秦江海也沒當回事，曬不黑這點跟他閨女也蠻像的，或許有白人血統的都這樣？

    這還是秦江海第一次來沈畫月光城的“家”，進門後他就被那大的有些離譜的泳池給驚到了，他閨女不是不喜歡水嗎？怎麽還整出一個這麽大的泳池來？

    我遊。”塞壬道。

    塞壬喜歡遊泳？”秦江海狐疑的看著他，“在香元山的時候也沒見你遊過啊。”

    這不是不讓您覺得他不矜持嘛。”沈畫笑吟吟的解釋。

    再怎麽說，男人的泳衣準確來說就隻是一條泳褲，脫成那樣似乎是有些不妥，更何況，家裏除沈畫外，還有個年輕的秦筱然，是該多矜持一些。秦江海不知不覺就想歪了，雖然這年頭男人赤膊在女性並沒沒有不成體統一說，但總歸有些不雅。

    進屋後沈畫就有那麽些尷尬了，因為她連茶葉都沒有，大晚上總不能讓她還給父親泡咖啡，所以她很無奈的發現自己居然都沒法招待父親。

    畫畫跟爸爸不要這麽客氣，坐下來跟爸爸說說是什麽事？”秦江海從電話中聽不出沈畫讓他過來是什麽語氣，但看她模樣似乎心情不錯，他問完後又道：“網上的事情爸爸已經發了微博，再有汙蔑潑髒水的都會收到我們秦家的律師函。不過畫畫你的身份曝光，爸爸有些擔心會有人對你不利，所以爸爸打算給你安排幾個保鏢……”

    要不是秦江海提起，沈畫都要把“地下情婦”這事給忘了，聽到事情已經澄清後她也暫時沒什麽想法，危不危險的，這畢竟是個法治社會，不會每天有那麽多非法綁架勒索。

    比起這個，爸爸，我有點東西想讓您看。”沈畫暫時也掠過了要不要帶兩個保鏢上班的事，就她本人而言，她的保鏢絕對不能代替她開車。

    哦？什麽？是塞壬這次出海給你帶回的禮物？”秦江海戲謔的打趣了一句。

    嗯，給畫的禮物。”塞壬居然還一本正經的回複了，換來秦江海頗為讚賞的一個表情。

    原本秦江海也就抱著看女兒高興自己也愉悅的心態跟著上樓去看“禮物”的，也暗暗感歎自己曾經是不是真的工作太忙，送禮物的時候也都隻挑貴重的買，其實女兒並不合心意，不然塞壬的禮物如何能讓閨女這麽著急想要跟他炫耀呢？

    思及此，秦江海有有些憂傷和嫉妒塞壬。一個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父親，一個是丈夫，顯然現在這兩個男人之一的父親被丈夫給比下去了。不對，塞壬還不是丈夫，隻能算男朋友呢，他連男朋友都沒比過呢，如何能不心酸。

    興致勃勃想讓父親看塞壬帶回來“禮物”的沈畫並沒察覺秦江海短暫的心理曆程起伏，她懷著略激動的心情打開了書房的門，三人進去後又做賊心虛的將門給關上，還上了鎖。

    這麽神秘？”秦江海覺得閨女這舉動實在是有些小女孩。

    然而，當他看到地上“那一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登時僵住了，轉而又恢複如初。

    再怎麽說，秦總也是見過了各種大風大浪場麵的，區區一堆黃金珠寶尚沒到把他震懾的地步，饒是如此，他還是有點想把眼睛揉一揉。

    畫畫，這……”閨女該不會是搶劫金庫了吧？不，應該是塞壬，塞壬不是去打劫珠寶店了吧？

    爸，您過來看看。”沈畫不知從哪拖出兩塊墊子，這墊子是次臥飄窗上用的，可以拿下來，總不好讓父親就這麽坐地上不是？

    秦江海也不拘，直接盤腿坐下，拿起了最上麵的一顆拳頭大的藍寶石……這是所有寶石中最大的一顆，沈畫和塞壬挪的沈畫她刻意把這塊大寶石擺在了最頂端，就是那精美的皇冠都隻能當陪襯。

    秦家雖然不是做珠寶生意的，但秦江海也參加過不少高檔的拍賣會，見過不少罕見的珠寶拍賣，甚至見過世界上最大的藍寶石，可是，拳頭大的這一塊……

    他忽然很有衝動去找個鑒定師來給鑒定一番，著實是這麽大塊的東西比那世界公布的寶石鑽石大了一圈，雖然切割的並不均勻甚至還有些粗糙，但顏色卻迷人的矢車菊。

    放下沉甸甸的藍寶石，秦江海又挑揀了一些金幣和紅藍寶石看，這些紅藍寶石的大小並不一致，最大的就是那塊拳頭大小的，而大致掃一眼，就能發現，哪怕是最小的寶石，也比一顆彈珠大，雖然切割並不工整，但數量著實龐大。

    至於金幣和黃金首飾以及那精致華貴的金冠和佩劍，金幣和佩劍腐蝕的程度比較高，但金冠的腐蝕成都幾乎可以忽視，首飾其次。

    秦江海一張臉上盡是嚴肅：“畫畫，這些是從哪裏來的？你們為什麽會有這些？”價值姑且不談，這些東西的來曆才是重中之重。

    沈畫看了塞壬一眼，塞壬平靜的說：“海裏，我撈的。”

    什麽？”秦江海大吃一驚，一時間沒繃著臉。

    塞壬以為他沒聽清，遂又補充了一句：“海裏有很多地方都有，但我找到的不多。”

    秦江海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就想一巴掌拍過去，到嘴邊一大堆的疑問斥責到頭來都被沈畫一句話給憋回去了，沈畫說：“爸爸，塞壬的水性特別好，好到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秦江海眼神複雜的看了閨女一眼，又看向半點沒有愚人意思的塞壬，無力道：“你們知不知道，每年全球有多少國家多少冒險者明裏暗裏下海淘金，要這麽容易讓找到海盜的寶藏，陸地上的人不早全奔向大海了？”

    聽聞此話沈畫嘴角一抽：“爸，這又不是海賊王。”

    你也知道？”秦江海是第一次瞪了閨女一眼，等完後又眯起眼警惕的看向塞壬，“塞壬，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原原本本告訴我，這些，是怎麽來的。”

    塞壬蹙了下眉頭，很無辜，又不解，他還是同之前一樣的說法：“海底沉船上的，我遊下去撈上來的。”

    沈畫都想扶額了，海底，深海，沉船……

    秦總覺得自己跟他已經沒有了共同語言，說話也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旁邊，沈畫也是知道塞壬平白弄來這一堆東西沒法解釋，才不敢讓他公開招募打撈隊下海，因為那些地方除塞壬外其他人根本去不了，人類的科技暫時還沒到這個份上。可在父親麵前解釋不清的話，這堆東西隻能原原本本堆在書房裏，塞壬的賺錢願望得是竹籃打水。

    爸，我這麽跟您說吧……”沈畫組織了下語言，“塞壬有自己的天賦秘密，您可以將這天賦當成是特異功能的一種，也可以將他當成是海洋之子，他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本領，他知道海洋的秘密，這些金幣寶石，我可以保證，來曆完全清白。您就算不相信塞壬，也請您相信我，好嗎？”

    她沒有將塞壬人魚的身份透露，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而是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

    聰明如秦江海，他又何嚐聽不出閨女話中所含的深意，他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出塞壬有不可告人的身份，身體也緊繃了起來，望向塞壬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

    爸，您不要緊張，塞壬不會傷害我。”沈畫輕輕拍了拍父親的胳膊。

    嗯，不會傷害畫。”塞壬還接了一句。

    沈畫真想給塞壬點個讚了，居然這麽實誠。

    秦江海雖仍心有疑慮，但那些天來塞壬對他閨女的上心也是肉眼可見，隻是他這身份還有這本事……他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變成了玄幻世界，該不會塞壬其實是一條魚精吧？修煉成人之後來報恩？會不會把他閨女的精氣吸幹？

    秦總又一次憂心忡忡，很想拉著閨女出去說些悄悄話。

    沈畫也是不知道她父親的思想已經偏離了人類範疇的軌道，不然絕對得吐血三升，順便吐槽他是不是生了遲來的中二病，腦洞如此清奇？

    不過沈畫還是看出秦江海有話要跟自己說，遂打發塞壬先回房睡覺，塞壬雖不滿，卻也知道不能在伴侶的父親麵前給臉色，隻好乖乖的應下。

    臨走前，塞壬還對秦江海說：“這些，都是給畫的，我還能撈更多給畫，我可以養她。”

    秦江海＆沈畫：“……”

    這種總裁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雖然很嚴肅，但還是很想笑怎麽破？

    結果還是秦江海沒繃住，笑了出來，沈畫也跟著他笑起來，頗有些甜蜜感。

    之後秦江海才進入正題，“畫畫，塞壬他……”

    爸，塞壬跟我們一樣，是人，隻是有些特殊的地方，比如說，他的力氣大，學習能力強，水性好……除此之外，他也需要吃飯睡覺。”沈畫知曉他是懷疑塞壬的身份，但人魚這身份她絕對會死守，到死都不會說出來。

    秦江海就糾結了，雖然閨女這麽說了，可還是很擔心啊，而且魚精的形象在腦海中越來越鮮明，遂脫口問出：“他真的不是吃人的妖怪嗎？”

    沈畫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古怪道：“他哪裏像妖怪了？爸您是不是西遊記看多了？”

    秦總……默了。

    他小的時候其實電視都沒普及，到九十年代的時候差不多了，那時候最火的莫過於西遊記封神榜等一係列神話作品，也是讓人津津樂道的影視劇作品。秦總對其他電視劇什麽的沒甚印象，唯獨西遊記裏麵的精精怪怪記憶頗深。

    而且秦總他也沒見過什麽“特異功能”的人，聯想無能，隻好將塞壬往那妖怪方麵想了。

    這不，就被閨女嫌棄腦洞太奇特了。

    爸，建國後不準成精，您別想太多。”沈畫目露複雜，好生勸慰。

    秦江海：“……”

    到最後秦江海也隻是被灌輸了一堆相信科學，反對迷信的思想，弄得秦江海差點拔腿就跑。

    好吧，就看在閨女替塞壬說情的份上，他不把塞壬往妖怪的方向聯想。還有眼前這一堆黃金珠寶的，秦江海也覺得有些棘手。

    畫畫，如果爸爸沒看錯的話，這些金幣可能是中世紀時期的金幣，單一個拿出去便價值連城。金冠的做工精致，含金量也高，恐怕也是如此，換句話說，這些東西的價值，可能遠遠超過想象。”秦江海沉聲道。

    ……塞壬說這還隻是一部分。”沈畫默默道。

    秦江海這堆金子寶石，目光又落回沈畫身上，躊躇的問：“塞壬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嗎？”

    沈畫明白父親這麽問意思是疑惑塞壬如果知道這些東西的貴重，怎麽會那麽大方的送給她，她想了想，說：“這大概就是塞壬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吧。”因為生活在了人類世界，所以懂得用人類所喜歡的東西討好她，而一旦身在海洋中，他就會給她原始的食物。

    眼看著女兒的沉淪，秦江海默默歎了口氣，心中隻祈禱塞壬能一直這麽喜歡下去。

    那畫畫，這些東西，你有什麽想法嗎？是想讓爸爸找門路幫你們處理了，還是……”生意做到這麽大，肯定是有門路的，但這數量有些大，就有些難辦了。

    這也是沈畫頭疼的地方，她請父親過來，主要也還是想問問父親的意思，結果問題又丟回來給她了。

    畫畫，你有沒有問問塞壬，他有什麽想法？”秦江海道，心裏則是覺得，這畢竟是塞壬弄來的，不管到底是怎麽弄來的，真正的主人也該是塞壬，哪怕塞壬說了全部給他閨女，但這明晃晃占人便宜，秦總總覺得不太妥當。

    好吧，我問問塞壬先。”沈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