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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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的康複很快,到現在已經基本看不出不自然,能蹦能跳,貌似還斷骨增高了!
身高直逼塞壬不解釋,不過,似乎瘦了。
望著麵前一桌子營養十足的飯菜,秦楓一張苦逼臉,求助的看向他姐和姐夫。
沈畫麵不改色的替他夾菜,邊道:“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瘦了就不帥了。”
秦楓:親姐?
親姐是必須的,不止是親姐,還有親哥呢。
秦越也一個勁的給秦楓夾菜,作為家裏食物鏈最底端的,還真沒他說話的份,本來之前還好,有個不靠譜的哥哥墊底來著,現在他哥也上進了,工作做的有模有樣,食物鏈底端的可不就成了他?
“小楓,你多吃點。”連秦爸都在湊熱鬧,與其說他是湊熱鬧,倒不如說他覺得這樣的氛圍很溫馨,自從小兒子出事到送來美國治療,他也隻是跟兒子shì pín過,說是不內疚也不現實,可是讓他從嘴上說出來也難得很。
當真是一個悶騷的男人,甚至比塞壬還悶騷。
不過要說這次過年團聚,還是不包括秦老太在內,秦老太現在出不來國,隻能在國內修養。
若說武清和秦筱然的話,沈畫似乎真的挺難得看到兩人,不,應該說,除了向來存在感很低的武清外,連同秦筱然的存在感都低了起來。
“爸爸,武阿姨最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沈畫不信任武清,但卻不會做出監視她的舉動,但她也知道,自己沒這麽做,父親肯定有。
秦江海沉默的搖頭:“她很安分,沒有任何舉動,不過”
話到一半又不說了,沈畫不由問:“不過什麽?”
“她知道我在防著她,所以處處安分守己。”秦江海眯了眯眼,他從老母親那裏得知了一些事情,這也是讓他更為懷疑武清的原因。
武清父母與秦老太有交情沒錯,但交情並不深,更沒有到達武家人長輩過世,留下的小孩讓秦老太幫忙安排的地步,如果隻是普通照顧些反而能說得過去。
事實上,秦老太會提出讓秦江海娶武清,隻因武家人知道秦老太的過去,和方彤軍的那樁醜事。秦老太活了快一輩子了,不想臨終了還麵子不保,因此答應了武清父母替他們照料女兒,還憋屈的讓兒子娶了武清。
秦老太隻以為武清父母是看中了秦家當時的勢頭,給女兒找個好歸宿,至少嫁進了秦家,以秦江海的名聲是不用擔心在秦家會受挫,不說一輩子衣食無憂,至少這些年會錦衣玉食,絲毫不愁。也是看在武清這個人夠低調,也沒什麽不安分的心思份上,秦老太幹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心底對她知道“那樁事”仿若有根刺卡在喉嚨裏,但兩次敲打下來,秦老太自認了解這個性格內向膽小的“兒媳婦”,幹脆就沒再理會。
秦江海幹脆讓人去查了武清以前所有的一舉一動,基本她外出都隻是找一處安靜偏僻的地方靜靜待著,看似毫無規律,可他卻查到在武清所待的地方會有兩輛車出沒,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三年裏十幾二十次恐怕就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如果那兩輛車裏都拍到一個人,那就更不是巧合了。
方淑雲。
沈畫聽到秦江海的話隻覺寒毛根根立了起來,“爸爸,這麽重要的事在國內時您怎麽沒跟我說?”
要是她今天不問,她父親是不是也沒打算說?
秦江海是不抽煙的,但現在他還是有種點根煙排解下的衝動,他眉頭擰的緊緊的,一點也沒吃飯時的從容和淡定。
“不是爸爸不想說,隻是不知道怎麽告訴你,爸爸不想你們陷入危機。”秦江海沉聲道,“爸爸想送你們去其他國家,非凡和方洪浩都在美國”
“爸,您說什麽呢?”沈畫聽到他這疏離的想一個人扛的話,心情瞬間不佳。
“畫畫,這些人要手段有手段,而且手段毒,買凶shā rén”秦江海想到兒女們曾經遇到的生死一線的事,頭發都炸了起來。
“那您能確保他們一計不成不會另生一計?能確保我們去了國外就不會被追殺?”沈畫打算了秦江海的話,字字誅心。
秦江海臉色變得尤其難看,沈畫的話猶如一把刀直插他的心窩子。對方手段一點也不掩飾,而且買凶shā rén的事做起來毫不手軟,可見是慣手。
他還真不能保證將兒女送到其他國家就不會遭到危險,送到遠離自己的地方,他真的能放心?
要不直接把人宰了?
秦江海老好人都忍不住生出了這種暴戾心思,父女倆一時間也沒人再開口。
房間外,秦越端著兩杯咖啡猶猶豫豫,房間內的聲音他聽不到,可是他很清楚,現在兩人在裏麵談論“正事”呢,不是正事也不會這麽神神秘秘。
就是不帶他。
好憂傷。
“站著當門神?”塞壬冰冰涼涼的聲音從秦越背後出現,嚇得他手一抖,差點就把托盤給扔出去了。
秦越看見塞壬的臉才舒了一口氣,沒等他開口,塞壬就把他給無視了,讓他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緊接著他就看到塞壬把門給推開了,就這麽走了進去。
走了進去
進去
去
我去,要不要這麽沒禮貌啊!
想是這麽想,在塞壬進房間後,秦越還是下意識的跟了進去。
門關上後,一個人站在角落房間的門口,神色冷漠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眼底劃過一絲陰霾。
塞壬是陪秦楓運動完後才過來的,他對沈畫和秦江海談話的內容並沒有那麽感興趣,但若是威脅到沈畫的,他也不會無視,任何來自外界的威脅,他都不會輕易讓對方接近。
就在剛剛,他察覺到了來自別墅裏某個人yòu huò的氣息。
塞壬和秦越進房間後,沉默的人隻是從兩個變成了四個,比起沈畫和秦楓都險些因車禍身故,秦越隻是被汙蔑潑髒水一事或許還比較保守,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方洪浩他們的目標是秦家,準確的說,是秦老太,那麽讓一個敵人痛苦的辦法,莫過於傷害對方在意的人。秦老太最在意的,毫無疑問是秦越。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秦江海仿佛蒼老了十歲。
秦越不知道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為什麽突然變得奇怪,眼睛裏還有種他讀不懂的意味,讓他本能的不安。
“爸爸,我覺得我們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去問個明白。”沈畫打破了室內的寂靜,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握緊了塞壬的手,想通過他的手傳遞給她力量。
方洪浩和方洪瀚兄弟現在不知所蹤,方淑雲是方家人,沒有實證去找她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其他人不好找,武清不是在嗎?既然她沒有跑,是不是就表示她根本不在意是否被質問?或者說,她是有恃無恐?
讓一個帶著獠牙的人環伺在側,猶如臥榻之側睡了一個人,防不勝防。
沈畫的提議得到了秦越的讚同,秦江海卻沒有立刻回複,他並不想讓兒女們冒險,武清藏的太深,如果不是偶然讓沈畫發現她跟方淑雲之間認識,塞壬又察覺到她的異樣,秦江海當真是不會懷疑這個如透明人一般的女人。
正這時,秦越接到了一個diàn huà,來自國內。
私家偵探這種行業在華國內並不允許,但社會發展又讓這個職業擁有很高的存在價值,因此隻要有點路子還是能夠找到。可惜沈畫不諳此道,以為華國的私家偵探都是用來做擺設,或者糊弄人的。
秦越則不一樣,他的狐朋狗友多,像他們這種圈子,什麽èr nǎi三奶的,有的是人想抓把柄,所以看著不上檔次,實則還是能辦事的,而且私密性很高。
沈畫是長了一回見識。
秦越找私家偵探是為了從夏晴雯老家那裏查線索的,光明正大的調查反而會引起人的警惕,私家偵探中則有出色wěi zhuāng能力的,而且性格會wěi zhuāng,探聽消息一流,這不,秦越找的那位私家偵探就將他的調查成果發郵件給了雇主,打diàn huà是想抱怨下這個活計有點難,他還受了傷,不過不是討要醫藥費,而是希望雇主以後有如此高難度的工作可以跟他聯係。
嗯,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些奇怪性格的人,追求刺激。
秦越不耐煩聽他後麵一係列的抓小三fú wù,他立刻表示會把尾款打過去後就去查看郵件。
夏晴雯的母親死了女兒還能和鄰居有說有笑,家裏也沒有掛個白布什麽的村裏人竟然也不覺得意外,就算他們是最後一批要搬走的,這不還沒搬走嗎?
夏母的反常就這樣被秦越所找的私家偵探給扒了出來。
原來,夏母要發達了,而且她還保證自己發達後會感謝村裏人的幫助,至於這“回報”,則是在接下來分到拆遷房時走hòu mén,拿到最好的樓層,最好朝向,最好的戶型。
老房拆遷,政府給補貼,拆遷戶便可以dī jià購置安置房。這年頭安置房樓層都很高,而且為社會發展,包括農村在內也都會朝現代化發展,土地珍貴,在農村或許隻兩戶人家的房子占地就夠建造一棟三十層一層四戶的安置房。
言歸正傳。
拆遷戶購置安置房也不是你說想要哪層哪戶就能拿上手,除少部分可以直接走hòu mén選擇外,大部分人還是按照先後,又或者是別人挑剩下的來。夏母突然就得了道,升了天,她以“上頭有人”為由,收買了村子裏的人,讓他們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忙說個話,打個掩護。
換言之,夏母是知道自己可能會被人找上,所以提前找了幫手。
“重點呢?夏晴雯的死跟她有沒有關係?”沈畫聽了半天感覺像是聽了一個懸疑劇的開頭,好半天都沒進入正題,不免有些心急。
“別急別急,我再看”秦越伸手阻止沈畫想要搶手機的動作,額頭上都滴下了冷汗來。
見此塞壬頗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將沈畫圈在自己身邊,好讓她不去打擾秦越。
秦越看郵件的速度不算慢,但每個字都看得很仔細。
他找的這位私家偵探並不是警方,比起專業人士,他隻能算是半個,所以他並沒有查出夏晴雯的真實死因,但她卻查到夏晴雯和她的母親關係並沒有夏母陳述的那麽好。夏晴雯可以說是一個孝順的女孩,雖然後麵走的路有點讓認無法啟齒,但不妨礙她這麽做還是為了讓家裏生活的更好一些。
夏父過世前夏母經常會被神誌不清的夏父毆打,這在村子裏很多人都知道,而夏母受了氣,又會將氣撒在夏晴雯身上,邊哭邊打,也多次跟鄰裏的大媽們抱怨怎麽跟了個蛇精病,一家子都是蛇精病,都該去死
然而,夏母卻用樓層的挑選打動了村子裏那些長舌人,以至於警方去調查的時候被誤導了,也沒有將夏晴雯的死懷疑到夏母身上。
可是,夏母大概也不知道,那些貪圖利益的人,在麵對她給的利益時會站在她這一方,而麵對其他利益時,又會不會將她出賣。
總有那麽一兩個嘴碎的,憋著也難受。秦越請的那位私家偵探就非常機智的撬開了兩個人的嘴,從她們口中得到了一些“秘密”。
縱是如此,也無法證明夏晴雯的死跟夏母有關,但可以肯定的是,夏母收了好處,會不會是夏晴雯孩子的父親?
房間裏幾個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可能,如果是,那麽這就是一起貨真價實的謀殺案!
那是一條人命啊!
“砰”秦江海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幾上,麵部因憤怒而扭曲,“有什麽恩怨大可以衝著我秦江海來,他們為什麽要把無辜人牽累進來!”
怒不可遏的秦江海打算直接去找武清,站起來後眼前忽然一黑,腦袋暈眩,若不是沈畫和塞壬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他鐵定一個跟頭栽下去。
“爸爸!”沈畫和秦越心髒都快到嗓子眼了,他們可沒忘記秦江海的身體是經不住刺激的!
秦江海想安撫兒女,卻無力的發現自己連說話都困難,好歹這次他沒暈,隻是需要緩一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