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爾多目光錯愕間，葉子善將一小段常備的雲南白藤丟給他，沉聲道：“這箭矢毒性很烈，這藥內服外用，如果再拖延點時間，你可能就在閻王爺那邊報道了，也虧遇上我。”

    “我明白了！”塔爾多驟然一點頭，沒有多想迅速吞服下一撮雲南白藤，然後再外敷上，這才感覺好多了，但依舊繼續起身準備指揮馬場的撤離工作。

    “多叔，你的傷還沒好，指揮的事情還是由葉哥哥來做吧！”穆佳不忍多叔這般受苦，關心道。

    走出十數步，塔爾多猛然回頭，看向葉子善：“抱歉，馬奶茶和烤河魚就要等下回了！”

    “沒關係，來日方長！”葉子善微微一笑，雲淡風輕。

    在塔爾多背著穆佳離開不久，葉子善眉頭微皺：“你對這次襲擊有什麽看法嗎？”

    穆佳搖了搖頭：“那些人對這一代的地形非常熟悉，我們衝上石山的時候，他們已經撤出去了，葉哥哥你也追趕，抓了幾個人，可是每個被抓到的都服毒自盡了。”

    葉子善凜然：“是啊，一群死士啊！”

    “是啊，隻有死士才有如此果斷的生死覺悟和勇氣！”穆佳點了點頭，同時目光閃爍不定：“葉哥哥，其實襲擊···襲擊······”

    “你是不是想說，這樣的襲擊不知發生一次？我明白的。”葉子善笑著應道。

    “葉哥哥，你怎麽會知道，難道你以前也來過荒欄？”穆佳大眼撲朔、柳眉輕揚，雖然是短短的幾天相處，但是穆佳還是看得出葉子善的不同尋常。

    葉子善點頭：“剛才接觸那幫人時，我感覺箭矢的攻擊目標更加傾向於多叔和你。遇到我時，不會戀戰，速戰速決！”

    穆佳聽完憂心忡忡：“葉哥哥不是我想瞞你，但是多叔多次強調叫我不要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問你，而是等你告訴我！”

    穆佳有些錯愕，望著一臉認真的葉子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葉哥哥，我······”

    荒欄草原上，遠處西郊馬場滾滾黑煙，火燭飛舞，塔爾多等人輕裝上陣，不管是騎馬還是腳程，一點也不慢，跑得飛快，轉眼間就看不見燒掉的馬場了。

    直到趕了差不多裏路，眾人才在四族人四匹馬護衛著的馬車上坐下喘口氣，一路疾馳······

    “什麽事都可以衝我來，唯獨不放過小穆是我覺不答應的！”塔爾多臉色陰沉，內心明顯非常不爽。

    胯下健馬依然在奔馳，張口就容易灌進一口的風，葉子善側臉道：“今日之事你無須解釋，我倒想聽聽你和穆佳的故事，不知多叔能否講講？”

    “葉小弟你不要猜啦，沒錯，我和穆佳都不是尋常牧人！”迎著風的聲音有點飄忽，但卻也清晰。

    葉子善恍然：“難怪你總是要委托我幫你照看好穆佳姑娘，原來你的債藏的這麽深。”

    塔爾多撓了撓後腦勺並沒有反駁葉子善，而是繼續說事情：“撇開今日之襲，算上之前的的，算下來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幾次偷襲！”

    葉子善凜然，自然地掃了眼身旁一旁的穆佳：“沒想到你們被迫害，難怪穆佳妹子在遭受襲擊時的神色並沒有那般恐懼驚訝。”

    “我不會讓穆佳死的！如果她要死了，我一定會讓那賤人償命的！”塔爾多斬釘截鐵地說著，在風中半眯的眼睛閃著堅定的光芒。

    葉子善心下了然：“看來你知道今日這群死士是誰派來的。”

    “是我大娘！”塔爾多應道：“她是個很有遠見的女人，在我娘把我生下來之後，她就已經培養了一批死士，就是為了要我的命。”

    “大娘？”

    塔爾多點了點頭：“我是格薩王的長子，穆佳是我二弟的唯一骨肉，大娘是我父王的皇後！”

    葉子善淡然：“你死了，格薩王的王儲之位就要落到她的子女身上？作為一個母親，做這些倒也無可厚非。”

    “這些是我的家事，本不該跟你訴說什麽。”塔爾多看向葉子善，眼神頗為誠摯：“我為我當初向你所說的謊言道歉，不過穆佳的父母的確是被人害死的，很感謝你為我們做的事情，還請你遵守諾言如果穆佳有什麽危險的話，請你出手，救她一命，二弟臨死前把她托付給我，我不能愧對他，不然我就算死也死不瞑目的！”

    “多叔！”穆佳的眼眶濕潤，這是葉子善第一次看見穆佳一絲淚痕，不免有些憐憫。

    “你覺得我會有好辦法？”葉子善劍眉輕揚。

    塔爾多應道：“格薩王是一個以母係為王的正位，它一直以來都有個傳統，就是繼位之人必須掌管信物——一枚叫“諦聞”的項鏈，那是祖上代代傳下的，但失傳已久······本來是想請你幫忙尋找，畢竟你的衣著造型和生活方式就不是我們族類之人，想必來自他方，見識的應該比我們廣，我相信我的判斷。”

    葉子善目光微眯，這塔爾多不愧是沿襲的格薩王成員，思維倒是很敏銳，稍做思量，葉子善還是決定略盡綿力，畢竟就如他所說，他也很感興趣這件事，更何況那個格薩王鏈怎麽聽都像是自己拍賣得到送給巧兒的項鏈，可即便真是他現在也沒辦法回去，荒洞不是想創造就能創造出來的。

    “那邊有個牧區，去借處民宿來！”葉子善一拉韁繩，健馬長嘶，改變方向朝村子射去。

    塔爾多臉色微寬，也跟了過去，而穆佳耳中聽著二人的交談，也明白葉子善是打算讓趕了一天路的眾人休息，自然是跟了過去。

    在成功從牧民手中借到一處借宿地後，塔爾多也正好休息養養傷。

    在將塔爾多勇重新浮扶上馬車後，塔爾多感激地說道：“葉小弟，我塔爾多欠你一條命。”

    葉子善輕輕一笑：“言重，我倒是更希望你記住，你還欠我一頓上好的馬奶酒和一頓烤河魚！”

    塔爾多和葉子善相視一笑，前者說道：“是啊，從早上到現在，跑了大半天了，卻連吃的都沒賺到點，今天算是虧大了。”

    葉子善尷尬一笑：“那等安頓下來，我再向你討要我的那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