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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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名市移民局,會議室內座無虛席,一張長長的大桌上擺滿了剛剛打印出來的監控細節圖片,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仔細的盯著室內投影大屏幕上的一段影像。似乎想從中探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段影像並不長,始終翻來覆去的播放著隻有幾分鍾的畫麵。在那段畫麵裏,一輛礦石車從傳送站履帶上緩緩傳出,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這輛礦石車與前麵先行到達的礦石車稍有不同,似乎矮上一截,仿佛下半部被什麽削去一部分一樣。接著礦石車停穩後,一個頭發花白衣衫襤褸的老頭從礦車裏鑽出,似乎眼睛還正對著監控鏡頭特意看了一眼,隨後向著遠處圍牆方向跑去,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裏。

    桌上擺放著有此人麵部特寫的放大圖片,所有人都已經看過,沒有一個人認識。

    ”停了吧。”坐在正中央的為首一位中年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大家說道。

    屏幕上的圖像嘎然而止,畫麵正好停留在老頭凝視鏡頭的一幕。顯現出一張驚懼而堅毅的老人麵孔。

    ”大家都看出點什麽來了嗎?”中年人將胳膊支在桌上問。

    一時間室內無人應答,氣氛顯得沉悶而壓抑。

    停頓了片刻,中年男人側頭問旁邊一人:”上麵的人什麽時候到?”

    ”已經通知了,正在動身,大概明天可以到。”

    中年男人沉默一會後繼續問:”有他的消息沒有?”

    有人回答:”已經向公安部門匯報過了,另外我們內部的保安處也已經開始在可能的地方進行布控。”

    中年男人突然插話道:”一定要抓活的,聽到沒有,要向警方講清楚此人的重要性。如果死了,對我們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另外,你去協調一下,請求武警支援,一定要抓住此人,必要情況下,直接匯報給上麵,讓他們出麵協調。”

    ”好,散會。明天繼續。”

    此時的老頭,已經踏上一輛開往西邊方向的客車,神情專注的望著路邊駛過的景象,似乎一點也看不夠似的。

    三個小時後,客車在一座小城汽車站停下,走出汽車站的一刻,老頭神情似乎無比激動,站在原地僵持了許久才邁出了腳步。

    走了一會後,老頭猛然一驚,伸手往懷中摸去,然後鬆了口氣,神情恢複正常,開始攔下一輛的士,朝一個地方而去。

    在一個小區門口,老頭下了車,麵色茫然的四處張望。目光中既顯得焦急也帶著激動。最後確定的往小區物業中心走去。

    在物業中心,老頭一連報出幾個名字,當接待人員輸入查詢後都一直搖頭。最後老頭無奈,試探的問:”那你們這裏姓邊的有幾家?”

    工作人員查詢後告知共有三家,並把地址寫在紙條上遞給了老頭。

    ”真可憐,這老頭走的時間太久,連自己家都記不住了。”望著老頭的背影,工作人員搖頭歎息。

    老頭按照地址分別敲開前兩戶人家的房門後,不久就抱歉的退了出來。接著往第三家走去。

    也許,他們已經遷移了這裏,畢竟過去那麽多年。老頭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小男孩,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老頭就有一種莫名親近的感覺。說了兩句,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誰呀?”

    小男孩一口稚嫩的口氣回答:”不認識,爺爺。”

    ”是誰?”說著聲音由遠而近。一個年過七旬的老頭出現在小孩身後。

    ”爺?”老人睜大雙眼,滿臉驚詫瞧著門外來人,強行將後半個字咽下。

    門外老頭似乎早有心理準備,親切的問:”邊謙是你什麽人?”

    老頭聞言大驚:”你究竟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父親的名字?”然後仔仔細細打量來人,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是不是覺得我和你爺爺很像?”老頭開口。

    ”不是很像。”門裏老人搖頭,接著說道:”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可是又怎麽可能?我親眼見到他火化安葬。”

    門外老頭歎了口氣:”你父親還在嗎?”

    ”去世了,已經有二十年了。我都快不行了,你是誰?”

    老頭笑了笑,道:”我們是一族遠親,祠堂就在鄰市下麵的邊家祠,你可知道?”

    門裏老人茫然搖頭。

    ”一族親人裏返祖長的一樣雖然少見,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從前聽聞父母說起這裏有一房遠親,一直無緣拜會,今日路過,僥幸拜訪,也不知你們具體住所,還是物業熱心幫助,連找三家,才找到這裏,看來我們還是緣分匪淺啊!”老頭站在門外,對一老一少解釋來由。

    ”不請我進去坐一坐麽?”老頭微笑。

    ”哦,請進快請進,我都老糊塗了”門裏老人連忙將老頭迎進門,招呼孫子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