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熊倪跟著老頭參觀了永城修建的幾處現代設施，包括太陽能電場、礦石廠、造紙、炸藥廠等，據了解，這些都是老頭他們組織力量為了發展永城生產力而修建的。還有一些農業方麵的種植和養殖廠，裏麵種養著都是地球常見的作物和家畜，讓熊霓倍感親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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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永城的第三天，老頭帶著兩人向女王告辭，登車南去。路上老頭臉色越加沉重，似乎滿腹心事，與兩人之間並無多話。路上經過三兩個城池，與永城相差不大，隻是更顯落後，三人進城補充給養後便一路急馳。又到了半年時間後，隱約見到一座規模比之前所見都更加宏大的城池，老頭卻不進城，掉頭往東行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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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哥，你們這是要往哪去啊？”從七星來到這裏，差不多經過一年的長途跋涉，熊霓還摸不著兩人的意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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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看了一眼老頭，見他並未阻攔，說道：“去找飛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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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此言，熊霓奇道：“據你們所言，不是七星號和彩雲號都已經同歸於盡了嗎？現在你們是去找什麽飛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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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程號。”老頭在駕駛座上淡淡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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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程號？”熊霓驚呼。在前往七星之前，她已經做了許多功課，對於征程號，略有所知，那是一艘在大約四百多年前駛往未知星際的地球方麵的移民探索飛船，搭乘大約60名人類自願者，之後在目的地著陸後繁衍過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了音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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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永生星？”熊霓仍然不敢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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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頭平靜的回答，接著繼續講道：“我返回地球就是為了取得征程號的進入口令，這是重建永生城唯一的希望。”停頓片刻，老頭黯然說：“如果失敗，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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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默然，車廂內一片沉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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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輛繼續往東，氣溫越來越冷，天際盡頭是一片白皚皚的雪山，行在上麵，偌大的山穀隻有一絲咂咂的軋雪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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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多久？”熊霓哈著氣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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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打開暖氣，回頭道：“五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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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熊霓不解的問。這裏渺無人煙，連野獸都不曾看見，飛鳥絕跡，任何生命都難以長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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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裏。”老頭指著一個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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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霓順著老頭的指向看去，隻見遠處一片白茫茫，什麽也看不清。疑惑道：“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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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看！在那座山峰之間，有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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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霓定睛細看，隻見在兩座最高的山峰之間，滿是積雪，偶然在陽光照射下晃過一絲耀眼的銀光。熊霓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終於看清在那閃耀著銀光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出一個巨大弧形的輪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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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征程號嗎？”熊霓聲音顫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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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歎氣，道：“我們已經探過了，進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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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在攻打星城時，我便注意到星城的一些舊物絕不可能屬於這個星球人類進化文明所能產生，加上刺兒當年順利通過人體檢測，越加懷疑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來自外星。直到征程號的發現，才徹底解開了我心頭長久的疑惑。”老頭喃喃自語。“本來我與永生城日漸生疏，打算利用征程號另建家園，不再依賴他們。嗬嗬，誰知造化弄人，我還是回到了永生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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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生，大部分時間都與它結下不解之緣。這一次，我不會再將權力拱手讓人，我要按照自己的心願重建永生城，重新製定永生城的規劃製度。”老頭忽然加重了語氣，堅定無比的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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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沉默的小魚忽然接話：“風哥，無論你怎麽做，我都支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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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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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熊霓吃過帶來的食物後獨自上車休息，老頭和小魚仍在篝火處邊吃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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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把握嗎？”小魚謹慎的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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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放下酒，眯眼道：“我到過移民署檔案室，那裏有征程號的設備清單，其中就有重生設備，所以這一點倒不用太擔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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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臉露喜色，追問道：“那如果可以的話，準備複活哪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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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臉色一沉，道：“有些人，我是絕不打算複活的，有些人，是必須要複活的。這個問題，最終還是要取決於生成源的多少，如果進去後沒有的話，那，那可就麻煩了。”說到這裏，老頭一臉擔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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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成源是重生人體的最小量子化物質的集中存儲集合，如同鑄鐵需要鐵礦、建造需要原料一樣，是複活人體不可缺少的物質基礎。如果飛船上找不到一點生成源的話，那意味著無法重生任何一個人。當然，生成源的製備需要以人體作為原料，人體選擇製備而不選擇生成的話，可以將本身化為生成源存儲起來，以供日後重新生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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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哥，如果可以的話，會有哪些人？”小魚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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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仰頭，似乎心中早有定論，沉吟道：“閔柔、小菱、壯哥、方卉、宮嬈、段天明、耿天伍。”停頓一會接道：“還是依據生成源的多少而定，最終我希望能複活大部分永生城的人。畢竟，重建永生城需要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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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茹呢？”小魚小心翼翼的問，不敢看老頭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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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老頭歎氣，對小魚道：“我知道，你會問，我也猶豫了許久，但是目前暫時她還不會出現在第一批名單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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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心底清楚，小茹是邊風名正言順的妻子，而老頭選擇首先複活閔柔的話，那麽為避免紛爭，自然會把小茹放一放。關於老頭的情史，小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並不敢多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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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委員會的人呢？”小魚接著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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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淡淡道：“放一放。”接著道：“雖然他們與我在大多數問題上意見一致，但有些重大問題上人多反而不利。這次他們擅自放宮嬈進來，惹的滅城，難逃關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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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老頭突然止住，想起在七星斷水崖洞裏見到的一群冰棺，不知如何決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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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繼續又聊了一些事情後，老頭手一揮道：“別多說了，進了飛船再說。也許現在講的再多也沒有用。睡覺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