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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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茶館,一群人正圍著一桌麻將爭得麵紅耳赤,見邊風到來,不由大喜,讓開一條道路,皆言:“這下可好了。”
“這個打出來,就翻了一翻。”說著邊風抓起紅中扔在桌上。
“那麽你的錢就要多給一倍。”說完又將對方錢幣抓起比劃一下。
“這個開出來,就翻了兩翻。”說著傻眼,如何跟他們解釋賴子的含義呢?
“不不不,不玩這個,這個太大了,不要賴子。”接著繼續講解清一色、碰碰胡、將一色的算法。
一直混到天色已暗,邊風心裏一驚,沒料到不知不覺竟然過的這麽快。
“悶先生您慢走,請您下次再來指教。”
“悶先生您住在何地,小人改日登門拜訪。”
老板將邊風拉過一旁,正色道:“還需要很多這東西,還有嗎?”
邊風不急不慢的回答:“今日還有要事,此事改日詳談。”
“那一定盡快。”老板突然滿麵笑容。
“一定,一定。”邊風招了招手,轉身而去。
走過路邊,邊風特意打了二斤白酒,又買了兩斤牛肉。剛一進門,便被眼前景象驚住。
爺爺和幸子已經收拾好行李,正等他回來,見他兩手酒肉,同時也愣住。
“從哪來的?”爺爺一臉嚴肅,沉聲問道。
“哦。”邊風從他們的表情上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擔心。
“我,我”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釋。
“我去打擂了。”想過一轉,沒有更好的解釋,況且大家都看見了,想瞞也瞞不住,邊風隻好吐露實情。
“胡說。”爺爺臉色一沉,並不相信。幸兒更是滿臉驚訝。
邊風突然想起一事,於是放下酒肉,掏出包著賞金的封皮遞給老人:“您看看,這是不是證明?”
老人狐疑接過,隻見上麵一行小字:“尋天下勇士,安天下太平。”後麵是一朱色官印,細細看時,卻是中王府三個大字。頓時麵色漸緩
,再抬頭看邊風時,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這麽說,我們不用走啦?”幸子一聲歡呼,忍不住跳起。拉住邊風的手道:“啊,悶大叔,看不出你還有這手?那以後你天天去打,我
去給你加油呐喊好不好?”
“胡鬧。”爺爺一聲訓斥,幸子吐了吐舌,不敢再說。
“以後可不要這樣了。目前雖然我們遇到了困難,但大家平安無事就好,勝過提心吊膽百倍。”爺爺正色道。
邊風心中一暖,幾乎流出淚來,默默點了點頭。
“明天我們換個地方再唱,不要再去冒險了。”說著爺爺拍拍邊風的肩頭。
說過幾句叮囑後,三人下樓,邊風叫過小二結賬,又囑他準備一桌好菜,大家好好吃上一頓,畢竟自從來到這裏還從沒喝過一頓酒呢。
“我們是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喝過幾杯後,邊風紅臉道。
“哈哈,悶大叔,你一喝酒話真多,看來應該叫你騷大叔了。”幸子開心的說。
“小孩子,別瞎說。”爺爺半醉眯眼道。
雖然三人換了演出現場,可收入依然沒有起色,過了幾日,大家心情又都低落下來。
在邊風正欲再上擂台之時,想起茶館老板之約,獨自走了出去。
“悶先生,您來了。”茶館老板一見來人,立刻滿臉堆笑。
“嗯,我路過此地,順道進來討杯茶喝。”邊風不動聲色淡淡道。
“那是那是。”老板賠笑,命人端來一杯好茶。
“上次那個事,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唔,可以。”邊風放下茶,道:“不過我要入股。”
“什麽是入股?”老板疑惑。
“就是,就是這麽說吧,咱們五五分賬。”
“那,那可不行。”老板笑著推辭。
最後兩人好說歹說達成一致,老板七,邊風三,由老板負責擴充場地和收編同行;邊風負責製作和教授。
“是不是還應該注冊個專利呀?以免別人模仿。”邊風正色道。
老板一頭霧水。
臨走,邊風向老板預支了部分款項,作為訂貨資金。
回到住地,邊風留出一部分,把剩下的錢交給幸子,不敢讓老爺子看到。
“啊,悶大叔,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幸子一見,幾乎是自己辛苦一年也掙不到的錢,不由疑惑。
“我,我又去打擂了。”邊風撒了個謊。
“你!”幸子生氣,把錢還給邊風。
“我們是一家人。為了你們,我就是死在擂台上也毫無怨言。”說到最後,邊風動情的說。在他的心裏,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這樣做到。
幸子忍住淚,沒有再責怪他。隻是心情壓抑,感覺到一股怨氣無處發泄。
“幸子,別難過,在大叔心裏,你的歌聲永遠是世界上最動聽的。”
幸子苦笑,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畢竟心裏好受了些。
“幸子,大叔這裏還會幾首歌,不知能不能拿的出手幫助你。”
幸子突然奇怪的看著他,最終點了點頭。
“你聽好了。”邊風坐正身體,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mèi mèi穿針郎引線,郎呀,咱們永在一起不離
分”
“好聽。好聽。”一曲唱完,幸子拍手叫好,瞪著奇怪的目光看著邊風道:“悶大叔,你究竟來自哪裏?為什麽身上總有那麽多奇奇怪怪
的東西?”
邊風尷尬的笑了笑,問道:“還有其他的,你想學嗎?”
“好啊,再唱,把你全部會唱的都唱給我聽。”幸子一聽樂的合不攏嘴。
邊風想了想,繼續唱了一首以旋律動人的梁祝。
“還有沒有歡快一點的?”幸子眨著眼睛滿心歡喜。
於是邊風又唱了一首踏浪。
“好,我全部都要學,先學你剛才唱的這個。”幸子從座位上跑下來拉著邊風的手搖道。
爺爺突然走了進來,疑惑的問:“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幸子莞爾一笑,對爺爺解釋了幾句,命令邊風道:“悶大叔,再唱一遍。”
邊風無語,硬著頭皮難為情的將踏浪又唱過一遍。
“哎,好,好,好。”爺爺突然來了興趣,對邊風道:“等等,我回房拿琴,再唱一遍。”
邊風頓時眼前一黑,幾乎要暈了過去。
幾天過後,當三人再次出現在場中時,觀眾漸漸多了起來。有人甚至專門跑來打聽剛才那首歌的曲譜,表示回去自己要唱會。
看著日漸開朗的爺爺和幸子,邊風深感欣慰。過了幾日,他又不知從哪弄來一把樂器,木質箱體,中間一個破洞,五線琴弦,琴頭幾個螺
旋繃緊琴弦,撥動起來,猶如流水一般動聽。
“這是啥?”爺爺讚不絕口。
“吉他。”邊風解釋。
從此,人們常常看見一個頭戴miàn jù的家夥身上挎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自我陶醉般站在街頭,搖頭晃腦的為一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小姑娘伴奏,
偶爾得意忘形的吼上幾嗓子。
說也好笑,自打那個頭戴miàn jù的家夥出現後,前來觀看的人絡繹不絕,久而久之,街麵上開始流行起他們的曲調和歌詞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看看,寫的多好啊。簡直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好詞好詞。”
“聽說歌曲作者都是那個帶著大花貓miàn jù的家夥,真乃怪才也。”
偶爾也會有幾個愁眉苦臉的茶館老板前來找這個悶先生,請他挽救小店於危難。
“如今都沒人玩紙牌了,請悶先生務必幫小店改進一番。”
“對不起,版權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你們去找他談談吧。”邊風無奈的表示同情。
生活漸漸好了起來,三人漸漸不再為了生計賣唱發愁,閑暇時邊風帶著爺孫倆前往附近遊玩,一日路過一株小樹,邊風突然停下腳步,目
不轉睛的盯著樹上果實。
“悶大叔,你發現什麽啦?看的這麽專心?”幸子好奇。
“你嚐嚐看。”說著邊風從樹上取下一枚小小的果實,黑油發亮,外殼已經破裂。
幸子剛嚐過一口就皺著眉頭吐了出來:“這什麽東西呀?這麽難吃,麻死了。”
邊風大笑,招呼兩人將樹上果實摘了個一幹二淨。
又專程去菜市場買來一些配料,有的沒有的就用相似代替,紮成一個小包,放在沸水裏熬煮,接著又買來一些鴨爪、鴨脖、鴨頭之類配上
佐料扔了進去。
“好香。”循著香味,幸子深深呼吸一口,滿臉陶醉。
待煮熟後邊風將食材撈起,遞給幸子一塊鴨脖。
“哇!辣死了。”幸子掩麵大叫,連忙跑出去尋水。
哈哈哈哈,邊風樂不可支,往嘴裏塞進一支鴨爪,細細品嚐。
“嗯,差不多是這個味。”說完一股腦將東西收好,接著出去買酒。
不久之後,有人發現附近一家名為九九鴨脖的鹵菜店悄然開張,一名中年大媽每日在裏麵忙進忙出。生意日漸火爆,飲酒之人常常慕名而
來,點名購買。許多大戶人家甚至王宮吃過之後也趕來采購,隻是讓人奇怪的是,此店老板似乎並不在意生意好壞,每日就那麽一些,賣完就
關門大吉。一些沒有買到的人哪怕跑遍全城也找不到第二家相同口味的產品。
“這人是誰呀,真缺德。”一人站在剛剛關門的店鋪前忍不住痛罵。
“噗。”碰巧路過的幸子聽到耳中不由偷偷暗笑。
“這個悶大叔,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