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最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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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越白這亂子一出, 酒席宴上就有些尷尬了,眾人又喝了幾杯, 有的沒的說了幾句, 就散了席。
白玉堂本來想讓鮫鮫跟著薛林義走, 隻是起身的時候,看到趙普對他輕輕搖搖頭。
白玉堂就沒讓鮫鮫去跟, 他和展昭一起隨眾人出了門。
趙普低聲對他倆說,“狂石城裏全是暗哨, 他們想幹什麽也不會在皇宮, 而且一會兒估計有人來找你倆,留下鮫鮫可能有用。”
當晚, 展昭和白玉堂他們也沒回七星潭, 而是留在了狂石城皇宮的別院裏。
趙普說晚上會有人來找他倆,還真就被他料中了。
而且有趣的是, 一來來了兩個, 先來的是白木天,說找展昭,後來的軒轅珀,說找白玉堂。
兩人接到侍衛的通傳後, 都覺得趙普還是比較靠譜的, 留下鮫鮫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展昭那兒發生了什麽,白玉堂都能知道。
“他倆一人一邊,沒準是來套咱倆的話的。”展昭鬼靈精, 多留了個心眼,讓白玉堂一會兒通過鮫鮫聽他跟白木天的對話,他怎麽應對的,白玉堂也怎麽應對。
五爺點頭答應。
展昭來到了別院的一間客房,白玉堂則是在另一間客房裏坐著喝茶。
兩間客房一間從前院進,一間從後院進,別看繞了挺大一個圈,可實際上兩間屋子是背靠背的,中間就隔了一條走道。
五爺現在跟鮫鮫已經配合得很好了,別說隔著這麽點距離,就算一個在皇宮一個在七星潭,他都能聽到展昭說了什麽。
白玉堂和展昭愜意地喝著茶等著,不多久,軒轅珀和白木天分別被帶進了兩人的房間。
隨從退出去之後,兩人的表現,出現了鮮明的不同。
軒轅珀很淡定,在白玉堂對麵的桌邊坐了,白玉堂也沒招呼他,他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看了眼五爺,似乎是在琢磨要怎麽開口。
而另一頭,白木天見隨從一走,立刻將門關上,走到桌邊也不坐,雙手按著桌子急吼吼問展昭,“我的解藥呢?!”
展昭挑眉瞧了瞧他,“你惡帝城打聽到什麽了就要解藥?”
“惡帝城都快完了你還要怎樣?”白木天拉了張椅子坐下,“我現在隻想趕緊脫身。”
……
而就在同時,隔壁房間裏的軒轅珀放下茶杯,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惡帝城快完了。”
兩頭的開場白雖然語氣不同,但是說的內容卻一模一樣,五爺要不是個麵癱,這會兒估計已經笑出聲來了。
……
展昭瞧了瞧眼前“戲很足”的白木天,稍稍地提起幾分興趣,問他,“你說完就完啊?怎麽個完法啊?”
白木天看著展昭“嗬嗬”兩聲,“不久之前你們破陣送回去的那股內力,知道惡帝城死了多少高手麽?”
展昭興致又往上提了幾分,“多少個?”
“不是死了多少個的問題,而是留下多少個的問題。”白木天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惡帝城高手死了大概九成,剩下不到百人,而且,那天之後,惡帝也沒有再出來過……有傳言說他受了相當重的內傷,也有傳言說他已經死了。”
展昭聽了之後點點頭,有些困惑地問他,“那你和軒轅珀怎麽都沒死呢?禍害遺千年?”
“軒轅珀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我不在惡帝城。”白木天望天翻了個白眼,“拜你和玉堂所賜,我一直得不到惡帝城的信任。”
展昭邊喝茶,邊打量著他,“沒人信你難道不是因為你人品有問題?”
白木天皺眉,“我跟你說正經的!”
展昭放下茶杯,換了個話題,問他,“你怎麽會在傲月潭?”
……
另一頭,白玉堂也在聽軒轅珀跟他講惡帝城快完了的事。
邊聽,五爺邊慶幸將鮫鮫留下了……軒轅珀說的,和白木天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兩個人都不經意間提了一句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差不多,那麽隻有一個可能,要不然兩人說的都是真話,要不然他倆就是串通好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從心裏不相信軒轅珀和白木天,所以更傾向於他倆是串通的。
兩人不動聲色,繼續看他倆表演。
……
展昭問到了傲月潭,白木天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傲月潭早就是惡帝城的地盤了。”
“所以傲月潭潭主薛林義是惡帝城的人?”
白木天聽了展昭問這句,輕輕地“嘖”了一聲,似乎挺為難,“這個薛林義可不簡單,他跟惡帝關係極好,在惡帝城也很有地位。”
展昭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那意思——你慢慢講,我聽著呢。
白木天耐著性子跟展昭說,“我剛到惡帝城不久,就被惡帝找去了。”
“惡帝什麽樣子?”
“惡帝城的皇宮跟一座陵墓似的,很高。”白木天詳細描述,“我被人帶進皇宮正殿,大殿內還有很高的台階,惡帝在台階最上層,皇座前還隔著一層黑色的珠簾……那種珠簾感覺很特別,黑金相間的顏色,有些閃,看久了會頭暈……”
白木天說到這裏,展昭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變化,但心中卻是微動。
這種珠簾他見過!
之前展昭曾經昏睡時夢回鷹王朝,雖然他不清楚當時自己是回到了鷹王朝的哪個時期,但他的確見到了盛年時的鷹王。
而同時,他也的確看到了那種珠簾。
展昭輕輕摸了摸下巴,覺得一會兒有必要問一下殷候,那種珠簾是怎麽回事。
……
白玉堂聽到白木天跟展昭講起惡帝的事情,就也問軒轅珀,有沒有見過惡帝。
結果軒轅珀的回答與白木天再一次一樣。
隻是白玉堂並不像展昭那樣注意什麽珠簾,而是讓軒轅珀描述一下惡帝,哪怕沒見過,聲音總聽過吧。
軒轅珀皺著眉頭,“我的確是聽到了惡帝的聲音,聲音很蒼老,而且大殿裏有回聲,那惡帝給我的感覺,總覺得不太真實。”
“你一次都沒見過他?哪怕遠遠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白玉堂覺得可疑。
軒轅珀無奈,“我何嚐不想見他一眼,可是……惡帝城除了最主要的幾個人之外,幾乎沒人見過真正的惡帝。”
“哪些最主要的人?”
“都戴著黑金織布的麵紗,穿著長袍……”軒轅珀皺眉,“那種料子我從來沒見過,我們都管那些人叫主事人。”
……
白木天跟展昭也描述了一下惡帝城幾個主事的神秘人,提到了他們的穿著。
展昭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記憶之中,鷹王當時的軟甲,好像就是這個料子。
與此同時,這又讓展昭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大概是他十來歲的時候,有一回千屍洞走水,把千屍老人睡覺的兜子給燒掉了。
千屍老人睡覺的時候比較怪,喜歡睡在一個掛的高高的布兜子裏,還喜歡睡在露天,因此布兜子一定要堅固。
老爺子“床”被燒掉了,就有些暴躁。
九娘拿被單給他臨時縫了一個,讓他熬一宿再說。
當夜布兜子就破了,千屍老怪摔下來大概摔得挺疼,就鬧開了。
九娘他們大半夜幫他找布縫兜子,動靜太大把殷候展昭都吵醒了。
展昭跑去千屍洞瞧了瞧,發現地上堆了好些布料子。
九頭奶奶的小徒弟小猴子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了一大塊黑金相間的布料。那布料特別堅韌,似乎是黑絲與金絲打股後織成的,料子抖開還有一層浮光在上麵。
展昭湊過來問小猴子是什麽料子,九頭奶奶和紅九娘一眼瞧見了,倒抽了口氣撲過去就搶料子。
這時候殷候正好從山上下來,千屍老人扯了那塊布料就往洞裏跑,往櫃子底下塞,那動作奇快。
展昭就見九娘和九頭她們臉上神色都變了。
殷候下山後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叫他們別折騰了,就回去睡了。
等殷候走了,九娘她們才鬆了口氣,坐地上了。
吳一禍就問九頭藏著那鬼東西幹嘛。
九頭挺別扭,“說那好歹也是個念想……”
展昭好奇是怎麽個情況,但當時大家都不解釋,九頭奶奶掐著小猴子的耳朵,拿著那塊布料就回去了,還囑咐所有人不準跟殷候提今天的事情。
展昭托著下巴,盯著白木天想心思。
白木天無力,“你倒是說句話啊!怎麽看?”
……
另一頭,軒轅珀也問白玉堂,“你有什麽看法?”
五爺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你大半夜的跑來,就為了問我有什麽看法?”
白玉堂說完就差點被茶水嗆到,輕輕咳嗽了一聲放下茶杯,因為展昭也說了跟他一樣的話,兩人基本是一起開口的,一字不差。
五爺輕輕搖搖頭。
軒轅珀不解地看著搖頭的白玉堂,“我是被惡帝派去吐蕃的……之前是為了沉星殿的事,但最後被趙普攪黃了。黑水宮那件事我沒參與,但我回到惡帝城的時候,惡帝城皇宮塌了一半,人死了大半,惡帝也沒出現,之後我就被命令回到吐蕃。”
“那你來狂石城幹什麽?”白玉堂問。
“惡帝似乎對霧嘯林很感興趣。”軒轅珀道,“我聽惡帝城一些人都在議論,說什麽霧嘯林是惡帝城最後的希望。”
……
“霧嘯林是最後的希望?”
展昭那邊,白木天也說了相同的話。
白木天這句話倒是讓展昭徹底提起了興趣,展昭微微一笑,“那你具體說說看。”
“這次我要是告訴你,你就得給我解藥!”白木天認真跟展昭提條件。
而那一頭,軒轅珀也給白玉堂開條件,“我如果告訴你,你要幫我個忙,幫我脫離惡帝城!”
而此刻,白玉堂和展昭的反應依然一樣,伸手輕輕摸了摸下巴,慢悠悠來了一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