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瞅了一眼，確定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才繞過神位走了出去，走近了我才看清楚糟老頭子的麵貌，一雙細小的眼睛，看上去賊眉鼠眼的，讓人第一形象感覺就不是一個好人，一個酒糟鼻子很大，喝起酒來兩腮酡紅。

    我才出來站定，母親和父親還有奶奶就推門進來，父親的臉色很不好，看到我一身傷，一下忍不住就要衝上來打我。

    母親一把拉住他，“你個死人，孩子都這麽糟罪，你還要幹嘛？”

    “這死小子，讓他好好在家呆著，好好在家呆著，他竟然給我跑出去給人家抬竿子？”父親氣急道。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讓你好好看著，你跑去喝酒，別以為我不知道”奶奶冷不丁的堵了一句，說的父親老臉一紅，奶奶斜瞪了他一眼後，對椅子上的糟老頭道。

    “二哥，你看這娃的這一劫難？”

    糟老頭喝了一口酒，想了半會道，“不能在家裏呆了，得出去！”

    “要去哪裏啊，這孩子還沒出過遠門呢？”母親的聲音略微帶有哭腔，一手拉著我眼神裏充滿了不舍。

    “遊曆，多去積點陰德，他的能力已經開始顯現了，我本來以為鎮天符可以保他到三十歲的，看來情況沒有想的那麽簡單。”

    “你們等等！”我見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的，立馬就叫停，畢竟討論的是我，我應該有權利知道一切吧。

    “怎麽了？臭小子”糟老頭不滿道。

    “喂，你個糟老頭，不要太嘚瑟，我告訴你當心我揍你”我當下氣急，撈起袖子就要動手，那料他瞅了我一眼，一巴掌拍在我移開的桌子上，我隻聽見嘎吱一聲。

    一張鬆木的桌子就那麽破了，破做二半，他一眼瞅著我，一下把酒葫蘆放在地上，突然站起一把拉著我的衣口道，“怎麽，要不要我們練練？”。

    他要比我矮一個頭，所以看我的時候得把頭抬起來，頓時我就看到他那雙細小的眼睛裏，竟然有一圈金色，再瞅了一眼破了的桌子，深咽一口口水。

    “你說笑吧，我剛剛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硬擠出一絲笑容道。

    “我可沒開玩笑！”他瞪了我一眼，一腳就把我給踢跪下了。

    “喂，你不要太過分哦”我不滿惡狠狠的吼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麻溜點的，趕緊拜了，我們好上路”他說了一句我楞聽不懂的話。

    “拜什麽？”

    “拜師啊，不然你也為要拜什麽啊？”

    “不拜”我把頭一扭道，一時間小脾氣上來了，要讓我跟著這家夥走，那得多大的勇氣啊。

    “那可由不得你”他二話不說，一把上來扯掉我的上衣服，可怕的是我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而父親和母親他們竟然任由他虐待我，在把我的上衣扯開後，他掏出一塊銅令牌，上麵雕刻有一頭奇怪的獸。

    隻見他一把把銅牌按在我的胸口上，同時一把把剛才判官給他的珠子拍在我的額頭上，我隻感覺胸口一熱，當下傳來的那股疼痛，直接讓我冷汗直冒。又喊不出來，年老的奶奶一把捏著我的嘴巴，不讓它合攏，估計是怕我把舌頭咬了。

    我怒睜著眼睛身體不停的痙攣，在我感覺胸口已經麻木的時候，他一把拿開銅令牌，我當下看到自己的胸口有一個烙印，紅色的像胎記一般。

    “趕緊的，給他穿上衣服，我們該走了，趕在天亮之前出了門，他就不屬於這裏了”糟老頭道。

    父親眼裏閃過一絲不舍，一耳光打在我的臉上，然後給我披上衣物，我看到父親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哭了起來，母親有點不舍，但奶奶拉著她搖了搖頭。

    我心裏咯噔一下，感覺有很大的事要發生，糟老頭瞅了一眼外麵，一把拉起地上軟趴趴的我，拖著就出門去了，口裏還念著莫名奇妙的東西。

    父親他們跟在我的背後，他們站在門口沒有出來，母親已經哭得像過淚人一樣。

    “臭小子，曾經以後你不在屬於莫家門下，你無名無性了！”

    “爸”這是我第一次喊父親爸，其他時候都喊他七叔，他抹了一把眼淚，把頭別過去道，

    “你聽你二爺爺的話，出門去多做好事，積點陰德！”

    “你們真不要我啊？”我怒吼道，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陌生人而被逐出家門，在那個年代，無名無姓意味著自己是一個孤兒，一個被人拋棄了的人，死了連地府都去不了。

    “孩子，你聽好，跟著你的二爺爺，總有一天你有能力了，就可以回來，不然你現在在家裏，害己害人啊！”

    “我怎麽害己害人了？”

    “那有那麽多廢話？趕緊說了，又不把你真逐出家門！”糟老頭拍了我的頭一下，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不滿道。

    “不逐出啊，那好！”

    “趕緊滴，天要亮了，說完就走”

    “我來吧”父親看我猶豫，他哽咽了一聲道。

    “今日我把莫九逐出家門，收回姓，名，從此他與我莫家再無半點瓜葛！”

    雖然知道是假的，不過聽到後還是挺難過的，糟老頭一把拉起我，瞅了他們一眼後，帶著我就走入已經微亮的夜裏，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門口的他們，我不知道自己這一走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