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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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孟山上,驚變迭起,殘缺重築的幻武台、自稱離幽的男子、真假難辨的《捭闔錄》以及留招幻武台的奇怪規則,不住挑戰著萬教中人的神經。

    霸道的身影,囂張的言論,隨著自稱雲蒼山主淩铩的傲然現身,更是一再挑戰著在場不少在場人士的忍耐底線,就在衝突即將爆發之刻,卻被一個還頗為年輕的書生出言打斷道。

    “擇之,還不回去!”眼見著白擇之從人群中跑出來,李觀頤神色嚴肅的厲聲嗬斥道,被稱之他稱之擇之的青年正是之前和小和尚戒嗔在樹下偷偷摸摸吃雞的書聲白擇之,就在他出聲之後戒嗔以及黴道人玄明子也隨之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和白擇之並排站在一起。

    “老師。”聽了李觀頤的嗬斥,白擇之仍是一步未動,隻是恭恭敬敬的鞠躬拱手道:“學生懷疑那道天憲靈契有問題,怕閣中先生有失,故而喊停。”

    嗯?!李觀頤神色產生了些許微不可查的變化,作為白擇之的老師,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這位親傳弟子是什麽樣的人。雖是有些傲氣和表現欲,然脾性尚算方正,一雙天生異瞳,更是讓其擁有遠超頂尖鑒寶大師的能力,從未打眼,如今他既然說有問題,怕是……

    想到這裏,李觀頤對於淩铩疑慮再添,如此實力,怎麽可能是默默無聞之輩,但是依照自身的所見所聞,確實是沒有聽過這個人。這麽說來,是偽裝掩飾身份嗎……

    “哈哈!”察覺了李觀頤的目光,幻武台上的淩铩不怒反笑,眼中流露出的盡是殘忍嗜血之色,“那娃娃,敢不敢和本尊對賭一把,贏了,《捭闔錄》歸你,輸了,你的一對眼珠子歸我!”

    “什麽!”雖是天賦異稟,畢竟白擇之還隻是一個少年,突然間聽到如此血腥的言語,原本的氣勢也弱了幾分。

    “擇之……”玄明子一臉擔心的扶住略微有些恍惚的白擇之,一旁脾氣火爆的戒嗔卻按捺不住,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嘴被一個卍字印緊緊封住,再一看,自家大師兄正一臉莊嚴的看著台上,仿佛什麽都沒做一般,但是戒嗔知道,越是這樣,自家大師兄越是脫不了嫌疑。

    “如何,娃娃,你敢賭嗎!”說完,淩铩大馬金刀地坐在離幽搬上的一座虎頭椅上。

    “我……我……”白擇之一時語塞,環視一周,卻發現不少人都已是麵帶譏諷之色,白擇之頓時就像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麽一般,心緒更亂。

    “可笑!”李觀頤輕拍了一下白擇之的肩膀,霎時一股清心祛邪儒門真元灌入白擇之體內,一股異力隨之消散無形,白擇之隻感自己頓時心中如釋重負,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多謝老師……”白擇之麵色蒼白的說道,聲音虛弱無比。

    “日後不可再如此魯莽了。”李觀頤拍了拍白擇之,輕聲說道,玄明子、戒嗔饞著白擇之再次回到了隊伍之中。

    “此次,是我文淵閣冒昧了。”說著李觀頤麵對淩铩行了一禮,“李某代表文淵閣上下向淩山主致歉。”

    然後還向台上的那名文淵閣教習嗬斥道:“張教習,還不向淩山主道歉!”

    “李……”

    “嗯?!”

    “此番是在下魯莽了,還請……還請淩山主原……”一咬牙一切齒,張教習閉著眼重重的說道:“請淩山主原諒!”

    ……

    場中一時無聲,山頂陣陣風嘯呼過,眾人的眼睛緊緊盯著高坐虎頭椅上的霸道狂人。

    “確實是很誠懇啊。”淩铩緩緩起身,一雙虎目掃過張教習,掃過李觀頤,掃過在場眾人,在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後。淩铩說道:“但是,本尊拒絕!”

    什麽!在場眾人一時驚愕。

    這人腦子有病吧!

    他這是打算和文淵閣硬杠到底啊!

    不知道哪裏出來的一個野人,有點兒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李觀頤不俗,但此人……台下公孫月內心暗道,更是不簡單,原本文淵閣自己的失誤導致其成了萬教試探淩铩根底的工具,但李觀頤一手順水推舟,欲借那書生之事使文淵閣自風口浪尖退下來,但是,卻被此人一句話盡數打亂,果然是一步差步步差,失了主動權果然麻煩,但是……此人的目的到底是為何?

    “那個廢物,契約留名,然後,絕望的領敗吧!”淩铩活動了下手腳,渾身發出陣陣炒豆子一般的爆響聲。

    “你!”張教習瞬時雙目通紅,一滴鮮血撒在契約上,隨後整個人就衝了上去。

    台下李觀頤麵色一變,這是他第三次感應到這股力量了,第一次是在張教習上台,第二次是在白擇之心懼,第三次就是現在。

    此人到底與我文淵閣有何仇怨,李觀頤想到這裏暗自觀察了周圍一圈,心中暗歎,孤立無援矣。

    聯手鏟除縱橫,打壓百家之後,三教之間的爭鬥也是激烈無比,即便是同列三教之首,也巴不得另外兩個宗門死的門人越多越好,而在儒教內,皇室扶持之下,文淵閣自建國便穩穩壓住其它儒門教派一頭,抵禦另外兩教時同心協力已屬難得,這種時候又怎麽可能出手相助……這種時候,也隻能靠自己了,想到這裏,李觀頤便已暗自調動真元,準備隨時出手,卻不料。

    “喝!”身受異法控製,張教習怒目而視,運起周身勁力,一雙手在陽光照射之下竟隱隱呈現出金色光澤,明顯是儒門功法金玉手已有一定火候的標誌。

    然而,淩铩看見眼前情景,麵上不屑的神色愈發清晰,頓時一股強勁的氣流自淩铩周身席卷而出,張教習一時間在氣流中行動受製,通紅的雙目漸漸恢複了原狀。

    “我,這是!”張教習清醒一刻,頓時原本的攻勢忽然一滯,而在此刻悶雷吼聲灌入了他的耳朵,頓時其耳竅鮮血順著就流了出來。

    “敗!”淩铩一拳揮出,不知有多快,拳勢有多猛,隻知道,張教習攻勢被截住了,隨後倒飛出去。

    李觀頤忙一躍接下,隻見雖是鮮血淋漓,氣若遊絲,但還有救得希望。

    “本尊,隻為武試,不為殺人!”說完,淩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俯視著擂台下的眾人,一貫的狂傲語氣,“接下來,誰來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