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單鋒主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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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島的血戰,藥王門的變故,遠在百器峰上的穆瑜一行人渾然不知。
由於先天八卦圖的缺損,原本穆瑜同眾人的冥冥感應也隨之減弱,距離一遠還會完全切斷,然而七元之屬,心血相連,在雙元遭遇生命危機之刻,紅冕之王亦是不由心中一陣煩躁,卻不知是何故。
故而眾人仍然將目光投落在春秋台上。
今日,百器競鋒之會,六強進三之戰,於焉拉開序幕,第一戰,是別塵仙山穆瑜對靈台宗王舞!
“聽聞侯爺兩年前便幹淨利落擊敗了我家師妹,還修理了幾個宗門的長老?”王舞眯著眼看著對麵的白袍身影,粉嫩的舌頭輕輕舔過嘴唇,似乎還在回味著清晨的美酒。
“僥幸罷了。”雖然眼前的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但是穆瑜心底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前日眼前這女子的朦朧醉態,天外之劍的鋒利還曆曆在目,穆瑜心底很清楚,眼前之人,乃是自己成就先天以來麵對的最強對手。
“那今日便再僥幸一次何妨?”王舞拎出葫蘆,拔開了塞子,一股悠長的酒香頓時飄散而出,場中不少好酒之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醉劍王舞,請指教!”
“單鋒穆瑜,請!”
一聲過後,戰事便起,雙人同出,雙鋒齊鳴!
此時穆瑜手中的佩劍還是蒼茫行者任平生所留下的丹楓劍,但見穆瑜步伐踏開,影隨身動,丹楓若遊龍!
王舞亦是不甘示弱,腳一踏,身影搖晃變幻,卻又翩若驚鴻,不過眨眼之間,已至穆瑜身前,劍鋒揮斥,竟然比穆瑜丹楓出劍的速度還要更快。
見此一幕,穆瑜眉頭微皺,隱單鋒奧義應招而出——敵進我退!
王舞雖是占得先機,然穆瑜丹楓借巧勁,身暫退,化解攻勢的同時,轉手便是浩蕩劍流破空而出。
瞬時,雙方交手已過十招,一合結束,卻是秋色平分。
“不錯,再來。”酒壺再現,美酒暢飲,王舞手持名鋒,一身氣勢再度攀升,劍上泛起陣陣水光,在場的眾人很清楚,劍上的非是水,而是酒:“狂飲瓊漿數百盅,醉舞長劍指虛空。腳跟戲躡群星鬥,長嘯一聲天地紅。”
詩聲起,劍鋒鳴,酒飄香。穆瑜心知酒香迷人,暗藏殺機,真元屏息同時,單鋒化界而出,非是劍意,而是以劍招強壓酒氣:“單鋒無盡式!”
雙強同催劍意,頓時場中劍氣四濺、碰撞、消散,周而複始,場下之人,紛紛色變,而台上之人,再度起手,第二回合開始了。
第二回合第一劍,單鋒無盡對酒氣無邊,劍流周身碰撞之際,兩人身影同動,利劍單鋒,再度交逢!
這一次,仍是王舞快了一步。浩蕩的劍勢,隨著醉意,伴著酒氣,愈發狂野,更如羚羊掛角難以捉摸。
一步之差,穆瑜再落下風,雙方速度之差,縱是穆瑜將諸脈單鋒歸一亦難以占得上鋒。
眼前醉劍步步進逼,王舞以一步先機,得步步先機。
穆瑜韻使單鋒,一步後退,步步後退,劍勁流轉,或消或移,不過片刻地上已是千瘡百孔。
雖守的天衣無縫,卻也難以反攻。
“看來這位天命者,還需磨煉啊。”歎稀奇背著雙手,嘴角帶著幾分不明意味的笑意,盡顯一派玩世姿態。
然而台上的人,聽不到這句話,也沒有時間去聽這句話,此刻的穆瑜,麵對一招占先而招招占先的王舞,穆瑜一招一式,分外謹慎。
劍鋒交接之間,周遭震蕩,真元席卷,縱是刻意防護的春秋台在此震蕩之下,也已不複最初光景。
兩個世界的劍道,跨越空間的對決,王舞心知醉劍之道尚不圓滿,全力施為隻為求解;而穆瑜心知,為眾人,為己身,此戰不能敗。
何況,單鋒之道雖然後在異空間創立已有三十年,但那是閉門造車,如今對敵運用,更能發現疏漏,更能補全此道。吾,不能輸,單鋒,不能輸!
不退不讓,正麵交鋒的兩人,各為堅持,催動浩元,一招又一招,頻頻交鋒,氣勢更是節節攀升,沉雄劍威,一再擴散,而場中之人,卻是渾然不覺雙方交戰已然步入極端。
“若你所謂的單鋒之道隻有如此,此戰你毫無勝算。”王舞伸手抹除嘴角的血跡,劍再起,風雲色變,酒氣凝成浩蕩雲浪,極招已是蓄勢待發。
穆瑜沒有答話,右手緊握,將丹楓平舉在身前,左手中指和食指輕輕拂過鋒刃,飲血的丹楓發出陣陣嗡鳴之聲,似乎是在歡呼雀躍。
隨即,穆瑜催動真元,劍意破空衝宵而動,卻是單鋒顯流和單鋒隱流雙流合一之招,引得周遭靈氣產生激烈碰撞。
隱流隱鋒隱劍境,顯流顯鋒顯劍招。顯隱合流,招境同出:“一劍單鋒舞,絕世華無雙!”
“酒神一劍!”一聲酒神,蒼穹色變,王舞一躍騰空,劍起驚世駭俗之威,其中雖是酒意彌漫,醉態誘人,然而浩蕩威勢之下,卻無醉人之感,反倒使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雙招至極碰撞,在春秋台上,璀璨奪目的鋒芒劃開,兩道人影交錯而過,四散的劍氣割裂春秋台,衝擊著四周的防護陣法。
靜止,寂靜。
雙招碰撞過後,王舞左肩血流不停,握劍之手虎口迸裂:“單鋒之道麽?確實不錯。”話語落,點穴止血,王舞回身,將酒壺扔到一旁,美酒酒氣頓時四散,隨後舉劍再開:“可惜,仍是要敗,這一劍,就是你的終結!”
“噗!呃……”胸前一道碩大劍傷,穆瑜口中噴出鮮血,右手用丹楓劍撐著自己,“顯隱合流者,古往今來唯吾一人,不該止步與此。”
強撐站起,穆瑜將丹楓劍橫於身前,細細的看著,隨後閉上眼,行者的身影,素還真的教誨……
“想好了自己敗北的姿勢了麽?”王舞看著閉眼的穆瑜,即是不願偷襲,也是積攢真元。
睜眼,微笑,穆瑜悟了。
“不,贏得,會是我。”
“酒天化氣一劍斬!”王舞極招上手,彌漫春秋台的酒氣瞬間聚攏,十字酒氣,十字劍氣,酒氣劍氣誰能分?
“一直以來,單鋒合流,不過是顯之劍招,隱之劍境合一,然而真正的合流,是沒有顯隱之分的,既然如此……”隻見穆瑜手握丹楓,莫名的意境下,宛若身化單鋒。
既然是融合,當可隨意轉換而用,這一刻的單鋒,是顯流之劍境,隱流之劍招!
明顯的劍境,四散而出,清晰無比,隱藏的劍招,遁入其中,難以找尋。
顯劍境,隱劍招!
是穆瑜的再次突破,是單鋒之道的再一次融合。這一劍,是清晰明了,能夠一眼看出,這一劍,卻又暗藏玄機,讓人難以看透。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單鋒之道,必將崛起!這一劍,感謝你的逼迫,讓我再作突破。”
“單鋒之極!”
靈台宗,王舞,敗!
萬教眾人,紛紛嘩然,因為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觀眾席中,劍非道,歎希奇,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闇瑜與人殊越驕子對視一眼,眼中是帶著敵意的欣賞。
布武論道亭上,劍天罪眼中精芒一閃,意味深長的看著穆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