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現在這麽厭惡自己，她不想看到那種眼神！

    向陽掃向四周，偌大的辦公室，空蕩蕩的，和顧夜北給人的感覺一樣，簡潔，冷然，毫無藏身之處。

    就在顧夜北讓秘書將晴母請進來，門要打開的前一秒，向陽身體靈活的鑽進了老板桌底下！

    顧夜北冷瞳掠過一抹詫異。

    他兩腿分開，朝桌子底下望去。

    向陽整個人縮在桌子底下，原本寬敞的空間也變得狹窄了。

    她根本不需要抬頭，就能輕而易舉的看到被西裝褲包裹的，男人修長而有力的雙腿，以及兩腿中間，由顧夜北親口所說“尺寸很大”的東西。

    向陽：“……”竟然下意識的就躲進桌子下麵了。

    劉悅東並未發現異常，而是苦笑著道，“哎，四爺……我攔不住……”

    顧夜北倚向靠背，雙手交疊，視線掃過麵前的兩人，如同冷鋒過境，劉悅東和晴母都不敢說話。

    即使是他坐，晴母站著，氣勢依舊讓人心驚。

    半晌，他才淡淡的道：“晴女士，請坐。”

    晴母深呼一口氣，“坐就不必了。我知道四爺時間保貴。我找你的來意想必你已經清楚了。陽陽過世時，劉悅東拿自己的人頭保證不會拿她的名頭炒作，結果現在卻讓一個作風不正的新人蹭熱度，請問，貴公司的誠信呢？”

    向陽不由握了握拳。

    她從小被父母當公主一般寵到大，驟然離世對愛女如命的老媽來講，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

    以至於向來溫婉的她變得如此銳利。

    向陽將手按在心口。

    好疼。

    顧夜北似有所感，朝下掃了一眼，在看到向來無所畏懼的小屁孩疑似被“刺激到心痛”時，臉不由一冷。

    晴女士……”男人一開口，劉悅東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哀求的模樣，似乎不想傷害晴母一顆愛女兒的心，更多的，應該出於愧疚吧。

    顧夜北擰了擰眉，指尖在桌麵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他不說話，其他人就更不敢開口。

    晴母固執的站在那，身體顫抖的厲害，看起來十分可憐。

    空間幾乎凝窒。

    半晌，顧夜北緩緩道：“我是商人，並不是聖母。對於你女兒的死我表示遺憾，並且因為劉悅東的原因，答應你會查清你女兒真正的死因……但這並不代表誰都可以在我麵前撒野。”

    說這話的時候，顧夜北語調平平，卻讓晴母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哪怕他隻是靜靜的坐在那，也沒有人敢懷疑他的狠辣。

    向陽幾乎能想象到老媽此刻的表情有多讓人難受，她頭腦一熱，就想鑽出去，誰知，顧夜北就像知道向陽要做什麽似的，她剛動，男人的腿就將兩邊給擋住了。

    向陽躲閃不急，整個人頭撞到了他的膝蓋，她“唔”了一聲，臉蛋險險的擦著男人腿根滑過。

    鼻尖的氣息穿透褲料，帶著驚人的熱力貼向男人。

    顧夜北喉結一緊，差點就起了反應！

    向陽似察覺到什麽，耳尖又紅了，用著氣音道“活該”！‘

    晴阿姨，”劉悅東道，“想必你也知道，商業隻是四爺的副業，他可是紅三代，肩上扛星的人。關於陽陽的事既然給了承諾，就一定會辦到，這次的事是意外，但絕不是我本意……”

    晴母被劉悅東勸了出去。

    辦公室恢複了寂靜，顧夜北好整以暇的盯著桌下。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男人緩緩開口，“……你說對麽？”

    向陽：“……”

    怎麽？你不是最喜歡蹬鼻子上臉，也有詞窮的時候？上次是你那不長眼的助理塞進來的，這次呢？精神力，靈魂出竅？”

    怎麽看，男人都不太對勁，但哪裏怪，向陽又說不上來。

    但她沒別的優點，死皮賴臉誰不會啊：“四爺，咱能不能先結束褲襠之間的對話？”

    給我個理由。”

    你家夥事兒太大，都快懟我臉上了，我喘不過氣。”

    ……”

    顧夜北很少看向陽吃瘜，仿佛就沒有能讓這個少年變臉的事，難得他生了打趣的心思，沒想到她竟這麽厚顏無恥，頓時臉都沉了幾分。

    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帶著碾壓向陽的力度，“向、陽。”

    哎，四爺，四哥，四寶貝，咱先讓我出來行不行？不然一會兒有人進來，再毀了你一世英明……”

    向陽狗腿的道。

    男人深沉的盯著她，半晌，才挪開腿，大發慈悲的伸出手。

    向陽自然將手放到男人的手心，借著他的掌力鑽了出來，“腿都麻了……”

    你還看過誰的家夥事兒。”顧夜北問這話時的語氣，普通的像問明天天氣如何一樣。

    啥？”向陽懵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笑的不懷好意：“嘖，不是吧……難不成……四爺也有比大小的習慣？”看來男人都不能免俗啊。

    向陽，別挑戰我的耐心。”男人攥著向陽的手微一用力。

    哎呀哎，輕點！我又沒病，沒事盯著人家褲襠看。”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大。”

    顧夜北問完後立刻發現不對，因為麵前這小孩兒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個白癡一樣。

    雖然她極力忍住，但卻依舊看出一絲戲謔：“明明是你自己在範思哲說的，當然，經過我兩次親眼驗證，確實不小。”

    少年的嗓子醇然，因為染了笑，多了絲軟糯，還有安撫的意味，就像是對待親密的朋友才會有的語氣。

    顧夜北心頭微動，看著向陽。

    少年昂著頭，薄唇一張一合，粉的，看起來很軟。

    這個角度，將她纖細的脖頸盡情展現出來，顧夜北毫不懷疑，這麽細嫩的脖子，他隻要一個用力，就會掐斷。

    見顧夜北不說話，向陽保證道，“你放心，就算我以後看再多的家夥事兒，四爺在我心中都排在no。1——唔！”

    向陽的話還沒說話，眼前一黑，脖子間傳來刺痛，隱約有什麽濕滑的東西緊貼著她的皮膚輕輕劃過。

    再惹我，絕對不是咬一下這麽簡單。”

    男人一觸即離，向陽隻覺得有電流瞬間貫穿全身，她狠狠的打了個哆嗦，險些叫了出來。

    被痛中帶酥癢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