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顧父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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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哥臉色一變,“你做夢——”
向陽的手隱隱使力,玻璃的尖端立刻刺破誠哥脖子薄薄的皮膚,滲出鮮血。
停停停!我說,我說!”誠哥扯著嗓子告饒。
他也算是個能屈能伸的家夥,知道現在自己被向陽擒著沒有辦法,隻想著先讓他把自己放了,就算向陽是什麽廳長的義子又怎樣,現場這麽多人一起上去,打出事了也不可能把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
誠哥這麽想著安慰自己,可那聲“爺爺”怎麽也說不出口。
胖子被袁維強和許子青扶著,看著周圍虎視耽耽的眾人,透著血色的目光望著向陽。
他了解少爺的脾氣,估計勸她是沒用的,可眼前的情況不容樂觀……
啊!”
就在此時,向陽毫不留情的又將玻璃深入一分。
誠哥嚇的忙叩首,“爺爺,我錯了,我錯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囂張的誠哥啥時候這麽慫過?!
向陽冷笑一聲,心裏的怒氣並沒有降下分毫,她一手拎起誠哥,對著胖子等人道,“我們走!”
氣氛隨著她的話立刻緊繃起來。
誠哥感覺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朝旁邊的人使著眼色,“還不退下?!放他們走!”
誠哥的小弟們不情不願的讓出個一米寬的路,幾人以極為緩慢的姿勢朝出口走去。
雖然這些人不是軍人,沒有軍人身上的肅殺之氣,但地痞流氓聚在一起氣勢也是很壯觀的。
這也是許子青和酒吧裏的其他人不敢得罪誠哥的原因,然而少年從進門就一路囂張到現在,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這讓眾人不敢相信的同時,又忍不住對她的佩服。
向陽四人外加誠哥,慢慢的朝出口退,而誠哥的人則亦步亦趨的跟到了門口。
你們先出去。”向陽命令道。
許子青和胖子臉色一變,袁維強立刻道,“我們一起走。”
向陽蹙眉,正要說話,旁邊一直盯著幾人動作的誠哥突然腦袋朝後一頂,少年反應迅速,立刻仰頭躲過了他的功擊,但手上的玻璃也隨之離開了他的脖子。
誠哥身手敏捷的跳到人堆中,用手抹了把冒血的臉,揮手罵道,“給我揍!”
眾人頓時一擁而上……
許子青伸手轉了轉門把手,聲音幾近破音,“門被鎖上了!”
他就知道像誠哥這樣陰險的小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袁維強將胖子朝許子青的方向一推,立刻衝上前,和向陽兩人迎上眾人的拳頭……
叫囂聲,謾罵聲,起哄聲,頓時響成一片……
許子青吃力的扶著胖子,紅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向陽和袁維強很快被眾人包圍,卻不敢有大動作的移動,他心裏清楚,這是因為他們怕這些人衝上來,再將一無是處的自己抓走……
砰砰砰!
裏麵有人嗎?”
突然,外麵傳來了呼喊聲。
許子青眼神一亮,“有,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他剛剛已經報警了,可就怕警察也不敢管誠哥的事……像他這樣的人,局子裏也是有認識人的……
你們離門口遠點,我們要踹門了!”
許子青一聽,心裏燃起希望,她吃力的扶著胖子朝一旁躲去。
另一邊的戰圈裏,功夫再好,體力也是有限的,向陽在這一點明顯好過袁維強。
過了能有十分鍾,袁維強的動作就有些吃力了,有幾次險險的躲過了混混揮來的木棍。
就在向陽又一次踹開撲麵而來的小混混時,後方突然傳來許子青的驚呼,“強哥,小心!”
向陽餘光一掃,隻見一個人拎著酒瓶朝袁維強的側身砸來,這一下若是打中,恐怕袁維強也得住院。
這一瞬間少年什麽想法都沒有,幾乎是在對方掠到袁維強的近前時,抬手用力將他向身後一扯,用自己的右臂擋在了身前——
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嘩啦啦的啤酒濺了向陽一身。
有細碎的玻璃帶著疾速擦過向陽的臉,尖銳的疼。
向陽猜應該是被劃破了,頓時抬起腳就朝對方的胸口踹去,那人痛呼一聲朝後栽去。
袁維強抹了把臉上的汗,臉上帶著少有的慌亂,“小陽,你沒事吧?!”
我沒事——後退!”向陽說完,為了護著袁維強,胸口硬生生的受了一擊。
她悶哼一聲,控製不住的倒退兩步。
袁維強罵了一聲CNMLGB,像是開了掛一樣揪著那人的腦袋一頓瘋狂落拳,許子青嚇的驚叫連連,向陽蹙著眉,“強哥!”
他這是要將人給打死麽?那人都暈過去了!
誠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人群之後,他端著杯酒,旁邊有兩個長的極為清秀的男伴不斷的嬉笑,時不時的朝打鬥中的向陽和袁維強投去嘲諷的眼色。
敢招惹誠哥,真是找死。”
就是,許子青真是沒長眼睛,竟然會看上這麽個小白臉。”
看我們成哥多有男人味兒……”
誠哥,今晚上……帶我們哥兒倆出去放放風啊……”那人意有所指的道。
誠哥扯了抹邪惡的笑,目光有些貪婪的放在向陽的身上。
她的身上都被剛剛砸下的那瓶啤酒濺濕了,褲子有些濕黏的貼著大腿,曲線玲瓏十足,再上加打鬥這麽久,向陽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冷傲非凡的臉也多了抹人氣兒。
誠哥心頭不由的一熱,“今兒晚上我哪也不去,我要草的這小子跪著喊爸爸!”
那兩個男伴不甘的對視一眼,正想要說服誠哥,正在此時,袁維強略一閃神就被人抓住了,向陽為了救他,又吃了一拳,這下又踹到了她的肚子上,力道不輕的攻擊立刻讓向陽倒在地上!
誠哥大叫一聲,“好!”
向陽眯起眸,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迎麵而來的拳風,正要說話,一直被反鎖的門板傳來了聲音!
吱嗄——門竟然開了!
許子青驚喜的回頭,卻見一群穿著軍綠色的男人湧了進來。
這些人身上帶著隻有經過戰場洗禮才會有的肅殺之下,一個照麵,氣勢就將所有人都壓了下去。
打鬥的眾人不由僵住了手下的動作,心驚膽顫的望著門口。
小陽,你沒事吧?”
柒月的聲音從人群後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極為年輕的男生往裏麵探頭探腦。
向陽掃了一眼……認出來是附中的學生們……
袁維強叫的同學也到了……
嗎的,這門竟然在外麵鎖上了,害的老子們砸了這麽久也沒開,要不是碰到這些當兵的,還真沒折了!”
強子,你沒事吧?”有人抻著脖子朝裏麵喊。
打頭的那個向陽認識,平時和袁維強關係很不錯,不過她記不清對方的名字了,隻好在對方望向她時,點了點頭,“強哥有些虛脫,麻煩你扶一下。”
柒月側過身,那人立刻走上前來。
向陽臉上還帶著來不及收斂的煞氣,看的對方一愣一愣的,似乎怎麽也想不到袁維強叫他們兄弟過來是要幫向陽的忙,也沒想到向陽竟然還有這樣酷炫狂拽的一麵,頓時就聽話的點了點頭。
而柒月也到了跟前,上下好一番打量,在看到她胳膊上殷紅一片,還有渾身上下的酒氣時,臉色一皺,尤其是當他看到向陽的臉上掛了彩,雖然是很淺的一條血絲,也足以讓他動怒了。
這可是他們的小師弟,現在又成了他們的“四嫂”!以顧家護短的性子,就算四哥不追究,恐怕顧父也不會善罷甘休。
更別提四哥對小師弟有多寶貝了……
誠哥早就嚇的話都說不出來,酒杯砰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在這寂靜的環境裏十分刺耳。
柒月眯起眸,視線精準的鎖定在誠哥身上,“小師弟,你們先走,這裏交給我。”
向陽點了點頭。
他們打了這麽久酒吧都沒有人出來,恐怕這裏的人也有些問題,當然,這些話向陽不說柒月也能想到,她也沒有想柒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直接坐上了門口的軍車,許子青和胖子上了醫用車,向陽和袁維強則緊跟著上了後麵那輛。
她原本是要坐副駕駛的,結果卻被人請到了後座,袁維強見狀,也要坐後麵,卻又被人給引到了副駕駛。
向陽痞眸微眯,不聲不響的上了車。
果然,車裏除了開車的兵哥哥,還坐著一個對於向陽來說,也並不陌生的人。
顧夜北的父親,顧長風。
車裏開著昏黃的燈,將年近五十的男人剛毅的臉頰襯托出淡淡的柔和,他見向陽上了車,鼻子動了動,察覺到了什麽,蹙著眉望來,“怎麽受傷了?”
向陽摸了摸鼻子,莫名覺得這場景有點……難以描述的感覺,隻好老實的道,“打架哪有不受傷的。”
開車的兵哥哥似乎很意外會有人用這種語氣有位高權重的顧長風說話,有些好奇的自後視鏡打量一眼,在發現顧長風淩利的掃視過來後,神情一凜,急忙專心開車。
顧長風這才又將目光落到向陽的身上。
此時少年的形象可以說的上是狼狽,但她自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讓人不敢小覷。
顧長風自知道向陽是女的後,也是吃驚不小,不過又覺得這結果似乎理所當然。
以自己兒子那古板,固執,冷血,從來不知道感情的人,會一會兒喜歡男一會兒喜歡女?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向陽是女娃的緣故,顧長風現在越來向陽是越喜歡,相對的,她受了傷他自然很不悅。
我們顧家的人什麽時候輪到外人踩在頭頂上囂張了?”顧長風聲音一沉,不怒自威。
充當司機的兵哥哥道,“這一片有個地頭蛇挺出名,應該和局裏有些關係,所以一直沒有人敢招惹……”
其實他還沒說全,那人還是個同性戀,專門挑長的美又漂亮的男孩子下手……
顧長風蹙眉,似乎在思考,隨後才道,“車開快點,讓老王把家裏的金創藥拿來,別讓這孩子臉上留了疤。”
對於軍人來講,傷疤是男人的烙印,這話還是顧長風常對兵蛋子說的,沒想到竟然會擔心向陽留疤……
這下子,兵哥哥頓時覺得,看來傳說中四哥喜歡男人是真的了……不然首長怎麽會那麽維護……
向陽輕咳一聲,“小傷小傷。”
胡鬧!都出血了怎麽能是小傷?這個顧夜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自己老婆都護不好,要他有什麽用!”顧長風冷喝出聲,聽的向陽一怔,她抬眼望去,發現這位長者素來嚴肅的眉眼裏帶著訓斥。
她竟然覺得有些溫暖……
不對,此時她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袁維強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女性的身份,顧父這麽一說,恐怕會被他們誤會……
無奈,向陽側過頭,避開後視鏡,對著顧長風眨了眨眼睛,“首長,這點小傷對我一個大男人來說不算什麽,倒是我那助理,跟我很多年了,本來他長的就很對不起社會了,你把咱家那金創藥拿出來給他抹上,別再留了疤,省得以後我見了就覺得對不起他。”
這倒是真的。
胖子胖的時候,唯一的優點就是皮膚好,而且他看起來開朗,其實內心自卑的很,向陽十分擔心他那滿血的臉會留下疤痕。
顧長風倒是幹脆的點了點頭。
他們你不用擔心。”
之後,就是開始了問答模式,顧長風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向陽說話,向陽時不時嘮幾句騷磕,完全沒有麵對首長該有的尊敬和壓力。
她就是這麽一個人,而且現在顧長風也知道她是女的了,她就更沒了顧忌。
但聽在前麵兩人的耳中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兵哥哥倒還好,隻是袁維強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
那句“連自己老婆都護不好”讓他心裏堵的慌。
雖然向陽不是他老婆,但他連自己的兄弟都護不好,要他又有什麽?
再者說,在最關鍵的時刻也是顧家的人出麵了,自己叫的同學們完全沒有派上用場,此時還要被軍車給一一送回家……
當時他上車的時候,還聽到那幾個同學在驚歎向陽真有麵子,竟然連軍車都出動了之類的話,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他替向陽高興,但又替自己難過。
他沒能力保護她,更沒資格得到她。
他,隻是她的兄弟。
永遠的兄弟。
到了醫院,顧父的人顯然都安排好了一切,受傷的幾人很快帶去處理傷口。
而彼特則親自處理向陽臉上的傷口。
極細的一條血痕,擦上顧父所說的“金創藥”,刺痛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涼感。
而這段時間,顧長風就坐在一旁盯著,每當察覺到向陽有細微動作的時候,他就會訓斥彼特,“手怎麽那麽糙?你小子多久沒幹活了?”
輕點輕點!她細皮嫩肉的經的住你折騰?!”
彼特:“……”
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