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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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說了什麽嗎?”張銘誠偏過頭,嘴角向上勾起,一幅老狐狸的樣子。
“累了就睡會兒?”我歪著頭,裝傻。
“不是這句,是我最後說的那句。”張銘誠還是略微有些著急了,小心思全暴露了出來,一點也沒掩飾。
“你不是還記得嘛!”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張銘誠一臉恍然大悟,眉宇間的笑意卻又深了幾分。
“這麽精幹什麽?都知道別人的想法了,可是會很容易受傷的。”張銘誠的語氣中帶著種過來人的感覺。
“怎麽?你傷過,我感覺你不屬於精的那一類呀。”我好笑的望著他。
他站在樹下的蔭裏,一動不動,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麽,他的臉上又出現那熟悉的微笑,溫和,謙卑卻又有無限的距離,陌生的讓人不知所措。
“我不喜歡曖昧。如果你想這樣,那隻能抱歉,我會選擇後退,不再打擾你。我會保證離你遠些……”他現在就像在跟一個朋友說話,並不是那種十分重要的知己,僅僅是點頭之交,可有可無的那種。
“我也不喜歡,”不知怎的,我很喜歡這種直接的方式,沒有過多的糾纏,不帶著一絲一毫的猶豫,斷即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他笑著,這大概是他最好的表達感情的方式,他似乎遇上所有事時都會笑,哪怕悲傷,但他的笑有疏離,有疲倦,不過此刻,他的笑是最原始的,表達這人類最基本的情感——開心。
人是一個奇怪的生物。
每個人相獨立,卻又不得不互相幫助。每個人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卻又是那麽相同。
心是人身體上最奇怪的部分。
每個人都想知道自己最愛的人心中有沒有自己,卻從不想知道自己的心中有沒有最愛著自己的那個人。
在歲月的長河中,我們不停的追逐著,用每個人獨有的姿態去追逐愛,渴望得到永遠的愛,殊不知,在愛的泥潭中,我們越陷越深,終被埋沒。
“喂,還不過來!”我與他之間隔了幾米的距離,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也站在原地不動,不想去找他,隻等他過來來靠近我。
“啊?哦哦。”沒了那份陌生,他還是那麽溫柔。
我隻想著瘋狂一把!早戀?那是那是說給不求上進的人聽的;校規?對不起,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校規有幾條,這麽美的年華經不起折騰!
就算原本隻是兩條方向不同的平行線,我也要畫出彎度,哪怕他們隻交於一點。
他輕輕的拉起我的手,十指相互穿插,似乎隻通過手掌就聽到了他的心跳。
張銘誠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十指連心”他在耳邊悄悄的說著,哪怕四周沒有一個人,他也小心翼翼的。或者說,隻講給我一個人聽。
“是兩個五指。”我仰起頭,糾正他的錯誤。
“連一顆心。”略帶低沉的聲音鑽入耳中。像是有隻小貓在撓癢癢。
“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蘇啊!”我推了他一把,他也不惱。
歲月靜好。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把我的心事吹到他的耳邊,帶著那不知名的花香和陽光的味道,青澀又甜膩,懵懂卻充滿活力。
一絲絲甜膩也泛濫在心頭,讓人不能不沉醉。
“參加籃球賽的同學請注意,參加籃球比賽同學請注意,一中隊員和實中隊隊員到籃球場場地集合準備……”廣播裏響起清亮的聲音,女廣播員一字一句的說著。
“快走!”
張銘誠拉著我,快步向籃球場跑去。
任心緒隨發絲在空中飛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