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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北地的林子吟並不知道楚隨風在背後為她出了這麽大的一口氣,她忙得幾乎不可開交。陽春三月,各州的暖棚全都啟動了。

    王爺莊子裏和十裏村種田好手,很多都被抽到了各地去幫助育苗。而她則一邊要忙著各項生意,一邊還要兼顧秧苗的觀察,更重要的是,每天她都會抽出兩個時辰窩在天機閣中。

    “王妃、王妃。”可能是太累的緣故,她在觀察秧苗的暖棚裏暈倒了,紅纓等人嚇壞了,立刻將抱起,有人去找了郎中。

    林家人全都被驚動了,而覺遠和許郎中全都被第一時間拉來。

    “怎麽呢?”子歌和郭慧娘看到許郎中收回手,立刻緊張地問。

    老爺子和林長書等人在外麵更是心急如焚。

    許郎中滿臉笑容,覺遠也是喜上眉梢。

    “你倒是說話啊。”子歌急了。

    “恭喜,王妃這是喜脈啊。”許郎中高興地報喜。

    “真的?”郭慧娘和子歌聽了更是喜得合不上嘴巴。

    “我出去告訴爺爺和大哥。”子歌帶著驚喜的表情小跑著出去。

    蕙娘看到她跑出去,又看到床上微閉著眼睛的林子吟,立刻放輕腳步,然後輕聲請許郎中和覺遠出去了。

    “奴婢將好消息通報給王爺。”紅纓喜滋滋地也出去了,而蕙娘和黃鶯巧兒幾個則安靜地守在屋子裏等著林子吟醒來。

    許郎中說了,王妃隻是因為連日的勞累睡著了而已。

    外麵守候的老爺子和林長書他們一直不安,心裏焦急得要死,卻又不好進去問。

    “爺爺,妹妹是有喜了。”子歌風風火火地跑出來報喜。

    “好、好、好。”老爺子等人聽了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林長書不住搓著手,簡直比聽到蕙娘懷孕時還要高興。

    一時間,林家上上下下都變得喜氣洋洋。

    楚隨風在豐城內並沒有跟著林子吟出來,他在軍中正忙著操練所有的將士,為的就是接下來的聊城之戰。

    “王爺,十裏村的來信。”從一將小紙條遞給了他。

    楚隨風臉色一變,嗖的站起來,急急忙忙地搶過從一手裏的紙條。他已經被上一次的事情給嚇怕了。

    可當他打開紙條看清楚上麵的內容時,卻仰天大笑起來,“司徒先生,這裏的事情交給你了。”

    司錦寒和羅延等人都納悶地看著他。

    楚隨風也不解釋,帶著從一等人匆匆地走了。

    司徒先生看到留在桌子上的紙條,不動聲色拿起來看看,看完以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哈哈,好,妙!”

    “啥事?司徒先生,你給我們說說。”所有人更好奇了。

    “王妃有喜,王爺有後了。這是北地大喜事。”司徒先生大聲解釋。

    頓時,營帳內傳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接著這種歡笑聲又傳遍了整個大營。

    司錦寒笑的很勉強,但他真的很高興。為楚隨風高興,也為她而感到高興。

    “真的嗎?”楚隨風騎馬疾馳,半個時辰就到了十裏村,然後直奔林子吟的房間裏。

    林子吟剛醒來,郭慧娘和子歌正在叮囑她要注意的地方。

    說實話,林子吟對於孩子的到來,有些驚訝。準確地說,她還沒有準備好孩子的到來,想想自己的年紀,才十七歲,在現代還屬於未成年人了,這就要當孩子的娘,想一想還覺得挺驚悸的。

    不過,很快的,她又變得開心起來。

    有一個能和自己血脈相通的孩子是一件多麽奇妙的事情啊!她想象著身邊以後多一個孩子的情景。內在裏,她是缺少愛的人,所以她渴望愛,渴望熱鬧。所以她特別喜歡炎知和哥哥姐姐家的兩個胖孩子,現在,她也可以當胖寶寶的母親,幸福的味道彌漫在她的身邊。

    楚隨風的到來,讓她更是高興不已。“嗯。”

    麵對楚隨風急切的詢問,她羞澀地點點頭。

    一家三口的生活是她從小所夢想的,她一生沒有得到過,但是她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得到這份完整的愛。

    “嗯。許郎中和覺遠來看過了。”林子吟羞澀地回答。

    “以後在府裏好好養身體,地裏的事情和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許再操心。”楚隨風板著臉訓斥。

    進了十裏村才從老爺子嘴裏知道她在暖棚裏暈過去的消息,他差點兒嚇得腿兒發軟。孩子重要,但是對於他來說,林子吟比孩子更加重要。

    由於擔心,他又讓慧真大師過來一趟。

    “隻是有點兒勞累,其餘的都好著了。”慧真大師笑眯眯地說,他也高興啊。想到以後能有一個像楚隨風一樣的小蘿卜欺負,他就高興。

    這都多少年沒有欺負到楚隨風了,人長大了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要是楚隨風和林子吟知道老和尚此刻的想法,夫妻兩個肯定會狠狠合夥揍他一頓。

    “回府以後,讓陸嬤嬤嬤和秦嬤嬤跟在你身邊,食譜的話,慧真大師和許郎中也一起商討好了,你隻管好好養身體,其餘的都不用管。”楚隨風霸道起來。

    “別的事情,我可以暫時放一放,但是我自己做得東西卻不能放。”林子吟輕輕地說,“再有幾個,很快就能完成了。這個東西殺傷力太大,我不能讓別人做,更不能讓別人學會了。”

    楚隨風有些吃驚,能讓子吟如此重視的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可他更不放心林子吟的身體。

    “每天隻做一個時辰,很快就完成了。”林子吟再一次說。

    楚隨風看到她認真的眼神以後,終於點頭答應了。

    回王府的時候,蕙娘等人就慎重多了,林長書在馬車裏墊上了厚厚的三床被子,就這樣還不放心了。

    “哥、嫂子,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嚴重。慧真大師和許郎中都說了,我的身體好著了。”林子吟看到大家草木皆兵的模樣,笑著說。

    “你現在是雙身子,不能馬虎。”林長書嚴肅地回答。“你嫂子以前整天在地裏忙,身體壯實,你的身體原來就虧損不少,哪能和你嫂子的身體比。”

    “聽大哥大嫂的話準沒錯。”楚隨風看到支持自己的人多,又怕他的話,林子吟不放在心上,於是將林長書和郭慧娘放在了前麵。

    “快要當娘的人了,哪能那麽任性,少讓王爺為你操心。”家中沒有女性長輩,不能在背後指點子吟,老爺子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拿出長輩的派頭,讓林子吟多聽聽楚隨風的安排。

    雖然大家小心過頭,也顯得囉嗦一些。可林子吟卻一點兒也不反感,她知道這是家人對她的關心和愛護。

    回去的馬車,由於她的緣故,車速也降低了很多。

    進了王府後,王府所有的下人更是小心翼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晚上桌子上的才很豐盛,卻很清淡。林子吟喜歡吃辣,但桌子上一根辣椒絲也沒有。

    她很快就失去了胃口,但楚隨風不讓,硬讓她吃了不少。

    就這樣,林子吟進入了大熊貓狀態,不過正如她要求的那樣,她每天都是要到天機樓去。

    十五日過後,司錦寒、司徒先生、羅二等主要戰將全都出現在靠近大山的空曠地帶。

    林子吟身邊有三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司三公子,你將這根線拉開,立刻投到遠處,要遠一些,最少得五十米開外。”林子吟吩咐。

    普通士兵扔,最多能扔三四十米,但司錦寒會武功,應該能扔的更遠一些。

    司錦寒看到她用空的手雷演示一遍後,然後才用實彈。他飛快地拉了手雷上的引線,然後扔了出去,比林子吟要求的要遠得多,足有七八十米,因為他聽過林子吟反複強調過,這些古怪的玩意十分危險。

    的確很危險,大家隻聽到轟隆一聲,手雷落下的地方炸成了一個坑,濺起的石子草木涉及的範圍更廣。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縱然是見多識廣的司徒功也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司錦寒吃驚地問。

    “手雷。”林子吟淡淡地回答。

    “殺傷力太大了。”吳將軍興奮地說。

    司徒功和楚隨風幾個已經到遠處去查看了,不大一會兒幾個人又回來,“讓本王試試。”

    “引線打開,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投出去,否則的話會誤傷自己人。”林子吟叮囑。

    楚隨風點點頭,拉開一個手雷,然後換了一個方向扔了出去。轟隆一聲,有一個土坑出現,雪地上出現了斑斑點點的泥土。

    要是換成硬地,就是炸起的硬土塊都能傷人啊!大家都是從戰場出來的,第一時間看出了這種新型的武器的重要性。

    “我隻能做出兩千個,多了我不會再做。這種武器傷人太厲害。”林子吟默默地說。

    眾人沉默,楚隨風上前拉著她的手,“很危險,即使你隻想做,本王也不會答應。”

    “不要讓人去嚐試,很危險。比例不對,一不小心就會炸死自己人。”林子吟還不放心。

    “王妃決定的事情,就是旨意。我等自然不會違背。”司徒功有些動容。

    他也不喜歡戰爭,本身並不是一個好戰分子。論起來,他更喜歡淡然的生活,可北地的局勢太複雜,也許通過聊城一戰,可以徹底安定了。

    眾人也跟著表態。

    林子吟點點頭。

    三個手雷試過以後,大家就回去了。

    “其實利用火藥可以做成很多的熱武器,但熱武器的出現,會改變很多很多,甚至會出現生靈塗炭,我不希望……”回去的路上,林子吟輕聲對楚隨風解釋。

    “不用擔心,本王全都明白。你不喜歡不希望做的事情,本王就絕對不會讓人涉及。”楚隨風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你為本王和北地已經做了太多。”

    林子吟笑眯眯地聽著他一個人,聽著聽著居然睡著了,懷孕以後,她特別容易犯困,胃口倒還好,也不挑食。

    楚隨風本來就是將她摟在懷裏,看到她睡著了,一愣,然後再也不說話。

    手雷的事情結束以後,司徒先生他們對聊城一戰,充滿了信心。而且,即使北國從背後夾擊,他們也不怕。

    不過,聊城一戰,還需要一個契機,事情得先緩緩。

    這段時間,林子吟是最清閑的了。地裏的事情,賬本什麽的,楚隨風全都不許她碰。老爺子是長輩被他直接請到府裏,目的就是監管林子吟,讓她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這樣的日子下來,林子吟覺得自己都被當做豬來養了。

    “不能光吃睡覺,孩子太大,容易難產。”林子吟說。

    楚隨風聽了也不緊張,林子吟渾身上下就沒有幾兩肉,哪裏會因為孩子太大而難產?再說了,每天他都會騰出時間來陪著她散步,也會彈琴讀書給肚子裏的孩子聽。

    因為他聽林子吟說了,胎教很重要,孩子在娘肚子裏也是能感知到外麵聲音,也會熟悉他常接觸的人和東西。

    為了和孩子培養感情,楚隨風可是下足了工夫。

    “王爺,京城來信。”司徒先生拿著一個小卷紙匆匆進來。

    楚隨風讓人將麵前的琴搬走,然後讓司徒功說明原因。

    “朝中下旨讓梅學士和武傑他們回京。”司徒功解釋。

    林子吟一聽愣了一下,看樣子京城方麵已經知道梅漢卿、武傑四人故意請纓到北地來。現在他們四人兩文兩武,已經成為楚隨風得力的幹將。北地無論是鎮守還是文官治理,他們都參與極多。

    皇上現在想將他們調離,分明就是想來一個釜底抽薪,希望北地這邊自亂陣腳。

    陰謀詭計,林子吟不擅長,所以對於此事她並不想參言。

    梅漢卿和袁彥召就在豐城內,他們一會兒也到了王府內來,看樣子,司徒功來之前已經通知過他們了。

    “王爺,下官這就寫奏章辭去朝廷任命。”薑還是老的辣,梅漢卿很快就想到了對策。

    司徒功在一旁聽了微笑起來,這個主意也是他早就想到的。不過梅漢卿幾個當事人怎麽想,他總得給他們一個機會說出來。

    而事實上,梅漢卿沒有讓他失望。

    “如此一來,聊城一戰可能會提前。”袁彥召說。

    “一切都準備好了,等秧苗插好,一切就妥當了。”司徒功回答,如果沒有王妃的手雷,他們或許還會謹慎一些。聊城一戰,他們本來就打著速戰速決的想法,現在有了手雷,勝利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隻是,他們還在等一個契機。今日的消息讓他們看到了契機來臨的前兆。

    袁彥召聽了,徹底鬆了一口氣。

    “我等回去後,會馬上寫上請辭的奏章。”梅漢卿高興地說。

    別人怕皇上震怒,來一個誅連九族,可他們不怕。

    他們四人都是小家族,家族裏的人全都通過各種渠道搬遷而來,像武傑,更是光杆司令一個,全家也就他一個人,根本不用當心。

    再說了,這兒是北地,他們不離開北地,皇上也拿他們沒轍,反正遲早要翻臉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梅漢卿和袁彥召一點兒心理負擔沒有地給皇上寫了請辭的奏章。

    德公公帶著皇上的旨意,一路上雖然不是風餐露宿地趕時間,但是他也沒有敢耽擱時間。畢竟,能在宮裏混的人,全都是老油子,苗公公從北地一身是傷回去,給他敲起了警鍾。

    他雖然在宮裏混的不錯,可論起各方麵,卻是比苗公公差一些。連苗公公在陵王手裏都沒有討到好處,他小德子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不過,雖然心裏在擔心,也想磨蹭時間,可他也不傻。因為他是在皇上麵前混的,要是在路上耽擱了時間,回去後,他的腦袋也就不要了。

    於是,一路上,他全是算計好了時間趕路,選擇了比一般人快,卻又不是太趕的速度行進。

    楚隨風有他自己傳遞消息的方法,他手裏有一批訓練有素的老鷹,所以出了聊城以後,他才轉用快馬將四份請辭奏章傳到了京城。

    “梅漢卿,朕誅你九族。”皇上拿到請辭的奏章以後,勃然大怒。

    他可以容忍楚隨風的不敬,因為此逆子手裏有先皇的旨意,卻不能忍受梅漢卿、武傑這樣的逆臣對他挑釁。

    人是他派到北地去監管楚隨風的,可梅漢卿等四個人卻背叛了他這個主子,選擇投靠了陵王。別說有一個背叛了他,他不能忍,現在一下子同時出現了四人,這讓他更是怒火衝天。

    “傳朕的旨意…。”皇上紅著眼睛下旨。

    聖旨下去,京城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梅漢卿等人的投誠,讓京城很多官員人人自危,他們個個暗自審視,努力撇開和梅漢卿等人的關係。

    皇上誅九族的聖旨是下了,可收獲卻幾乎等於零。

    和這四人親近的人全都搬離了原籍,早就去了北地。甚至,他們四人還脫離了家族。

    這樣一來,皇上的聖旨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傳朕的旨意,派五萬大軍大北地去捉拿逆賊梅漢卿…。”氣憤之餘,皇上再也忍不住,直接頒布了聖旨。

    可關鍵是誰去北地捉拿,是個問題。

    皇上陰沉著臉看著地上的武將們,這些武將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文官也縮著脖子。

    捉拿的是逆臣,那麽光是武官過去肯定是不行了,必然需要文官一起隨行監督才行。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北地,那兒的主人是陵王,一個叫戰神的人物。誰也不想過去招惹他。而梅漢卿等幾個此時是楚隨風得力的手下,楚隨風對此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無論是上一次的京城集體桃色事件,還是現在的請辭奏章,傻子都能看出,陵王根本沒有將皇上放在眼中。

    而皇上今日做出的決定,和挑起戰事沒有什麽不同。

    “兒臣願意接旨。”瑞王站出來。他和楚隨風有殺妻之仇,不殺楚隨風,他心裏恨意難平。

    瑞王有這麽大的怒火,一部分因為瑞王妃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個人之間是真的有感情在。瑞王妃背叛他,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楚隨風卻設計殺了瑞王妃,讓他怎麽不恨。二來,作為男人,頭上戴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這成了他一輩子的汙點。他不能接受。

    隻要殺了楚隨風,瑞王覺得自己的臉麵才能找回來。

    “冷將軍,你作為本次捉拿逆臣的主帥,配合聊城的關慶穀,一舉拿下逆臣。”皇上陰沉的指派了官員。

    “末將領旨。”冷將軍心裏暗暗叫苦。他隻是一個護軍參領,皇上怎麽就指派了他過去?這趟差事不好做啊。

    別的人看到出征的人已經有了指定人選,個個都鬆了一口氣。

    帶著旨意而來的德公公還不知道京城裏已經準備派軍出來捉拿梅漢卿等人,曆經個把月終於來到了北地。

    “梅漢卿、文武狀元接旨。”也不敢拿喬,他到了北地首先拜見了陵王和司徒功,態度十分恭敬。又隱隱解釋了逼不得已的苦衷。

    梅漢卿等人倒是很給麵子,老實地聽完了聖旨,然後接下了聖旨。

    “各位大人,雜家皇命在身,各位大人還是趕緊收拾一下,一起跟著雜家回去吧。”宣讀完聖旨以後,德公公還很高興。看陵王和梅漢卿等人的態度,此次任務好像也沒有那麽難完成。

    他伏低做小,梅漢卿等人的態度同樣也很好,隻是接下來梅漢卿說的話,卻讓德公公的臉色劇變。

    “回去就不必了。”梅漢卿笑眯眯地解釋,“公公可能不知,我們已經讓人寫了辭呈遞上去了。公公回去後,自然就明白了。”

    “聖旨我也接了,王爺,末將先回水軍部了。”武將大聲詢問,眼神還若有若無地瞥向德公公。

    “去吧。”楚隨風和隨意地揮揮手。

    “末將也要操練士兵,末將告退。”

    “書院還有事情,下官先行一步。”

    其餘三人沒有人再理會德公公,而且他們的言行全都無聲地在告訴德公公,他過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德公公的腦門上一下子出了冷汗。

    “他們既然已經寫了辭呈,自然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回去後自然看到結果,北地物資貧乏,就不留你了。”楚隨風的目光十分冷淡,落在德公公身上,德公公額頭上的冷汗冒的更多了。

    “等一下。”情急之下,德公公還想到另一件事。

    皇上讓他下旨,他做完了,至於梅漢卿等人的反應與他無關。可另一件卻是私事,他是拿到了好處的,所以必須完成。

    “說。”楚隨風顯得十分不耐煩。

    “德公公,王爺事情很多,有話請說。”司徒功微笑著催促。

    “雜家來的時候,帶了林家人過來,他們是來接林小姐回京的。”德公公立刻很有眼色地回答。

    “人在偏院中,你自己帶著人過去。”司徒功解釋。

    得到自己想要的,德公公立刻告辭了。

    陸陸續續的,偏院中的小姐們都看到了家族來人接他們回去,頓時個個喜笑顏開。終於能離開北地這種苦寒地帶了,她們也算是熬出了頭。

    林婉兒和兩個婢女卻一心一意守在自己的房間裏備考。

    德公公和林家人的到來,她們並沒有覺得高興,“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回去回稟你們老爺夫人,就說他們的女兒已經死了,這是她的遺物。”

    說完,林婉兒從頭上拔下了簪子遞過去。這支簪子是林夫人的陪嫁之物,她來北地的時候,林夫人特意給她準備的。

    “林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德公公相勸。下人更是臉色一變。

    可林婉兒十分堅持,下人沒辦法,拿出三個箱子出來,“老爺猜到小姐可能不願意回去,這是夫人和老爺為小姐準備的物品。也算是全了他們的一點兒情義。”

    林婉兒不說話。

    德公公和下人隻好歎息著離開了。

    五月份,北地進入了全麵搶種的季節,綠油油的秧苗十分喜人,在百姓們共同努力下,田地裏變成了綠色,到處顯得生機勃勃。

    玉米和豆類也在之前下了種子,栽了秧苗,又有人家找了空地種上了甜菜。

    豐城內外再也難找空地和荒地了。

    林子吟的肚子也鼓了起來,兩個小家夥在裏麵正茁壯成長了。是的,林子吟懷的是雙胞胎。

    這樣一來,府裏所有人更是小心翼翼,負責監督的老爺子更是將她盯得死死的。

    “王妃,李家又出了大事。”紅纓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

    “何事?”林子吟問。

    “尤氏被人殺了,首級掛在了大門口。”綠蘿回答,一邊又瞪了紅纓一眼。

    紅纓微微一笑低下了頭,王妃在府裏覺得悶,她也是將八卦說給王妃聽聽而已。

    “孩子呢?”林子吟好奇地追問,“凶手是誰?”

    “凶手倒是沒有殺害孩子,也留下了話,聽說原本是李嫣然身邊的死士,木氏臨死之前留下的遺囑就是要他們殺了尤氏。”紅纓搶著回答。

    “你們都是閑的發慌是不是,好不好的,和王妃說這些晦氣的事情做什麽?”秦嬤嬤進來,狠狠地訓斥了幾個丫頭。

    紅纓等人立刻笑著不再說話了。

    林子吟猜想,李家肯定會為此事再上門來。

    果然如她猜測的一樣,下午的時候,林家就來人了,請楚隨風過去一趟。

    “王爺說了,你們李家的家事,他不會過問。”司徒先生直接出來打發了他們。

    下人沒辦法隻好回去照實回話。

    李侯爺驚得半天沒有說話,完了,從此以後,王爺再也不會上門。

    “爹,我們離開豐城,到別的地方去吧。”李傑庸歎口氣說,他對李侯爺一點兒辦法。事到如今,二房已經脫離了侯府,李侯爺居然還是看不開,對王爺還有期待。

    李侯爺看著身邊哭泣的兩個孩子,再看看二兒子,心裏一酸。他想到了老夫人還在的時候,李家的輝煌,再看看現在的空曠,第一次產生了厭倦,想離開豐城去重新生活。

    李傑庸聽到他鬆口,立刻安排人去準備了。

    新家搬遷的地方,他早就找好。就在嶽城,離豐城隻有兩百裏路,以後回來燒紙上香也很方便。

    六月份,朝廷五萬大軍到達了聊城,加上聊城關慶穀手裏的人,足有十來萬。隱隱的,有和楚隨風一戰的架勢。

    “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大軍就等開拔。”豐城內,兩萬多人將士正等待出發,這些士兵全都是精兵。

    武器也十分精良,弩車、連發的弓箭,包括最新鍛造的武器。

    雖然知道對方的人數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可北地的將士卻一點兒也不膽怯。為了北地的榮耀,為了北地的百姓,所有人視死如歸。

    豐城內的百姓們也很熱情,站在路邊帶著吃的硬往士兵的手裏去塞。

    兩萬人是輕裝上陣,半個月時間就抵達聊城。

    關慶穀正在頭疼要用什麽樣的借口去攻打北地了,沒想到楚隨風就主動給他提供了機會。

    “吳將軍、司徒先生,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他站在城樓上怒問。

    “你等想造反?”瑞王更是直接給他們安下了一頂大帽子。

    “瑞王爺真會說笑,你見過以兩萬人來攻打有十萬大軍守候的城池?”司徒功微笑著反問,態度不疾不徐。

    “那你們這是何意?”瑞王臉色陰沉,再也沒有往常的溫和之色。

    “我等奉命來捉拿隱藏在聊城內的響馬黑子,他和北國人勾結,劫持王妃,背後倒賣糧食,實在是罪大惡極。同時此人十分狡猾,幫凶較多,所以王爺特意派我等來一舉拿下,凡是勾結者,一個不放。”司徒功高聲回答,“其二,我等是奉王爺之命,接收聊城。”

    “司徒功,接收聊城是什麽意思?”關慶穀冷聲問,心裏湧過不妙的感覺。

    “按照先皇的旨意,北地所有州縣全應該屬於王爺的封地。而聊城雖然在邊界,卻是屬於我們北地,不信的話,關將軍可以回去查地圖。”司徒功笑著回答。

    “一派胡言。”瑞王冷冷地指著他,“本王看你們是司馬昭之心,聊城什麽時候屬於北地?倒是這一次,本王是帶著旨意而來,逆臣梅漢卿、武傑、袁彥召和邵柳峰違抗聖旨,本王奉命捉拿他們回京,你等趕緊將人送來。”

    “瑞王還是讀多一些書出來再說話比較好,否則的話,會鬧出笑話的。”吳將軍大笑著說,“聊城是不是屬於北地,你回去一查鴻照年間的地圖立刻即知,先皇當初標的清清楚楚了。”

    這是罵他是空腹的草包,瑞王氣得臉色鐵青。

    “還有,本將軍第一次聽人說,還有人趕著人當官的。”吳將軍扮演的就是一個大老粗,使勁地激怒瑞王,“行,你自己看不過眼,可以直接到豐城去抓啊,又沒有人攔著。不過,今日誰敢攔著本將軍捉拿叛匪,本將軍絕對不會手軟。”

    “不好意思,關將軍。你看什麽時候讓我們進城比較合適?”司徒功完全一副老好人模樣。

    關慶穀臉色一片鐵青,交出城池,他哪有那個權力?而對方的架勢,分明就是不給就要搶的節奏。

    聊城是重要的關口,老地圖上,的確是屬於北地的一個州。但聖上登基以後,就完全改過來了。

    司徒功拿著老皇曆不放,讓他有種理虧的感覺。

    “司徒功,本王讓你趕緊將人交出來,否則話,當以逆賊處置。”瑞王看到北地的人,他心裏的火氣就忍不住想發泄出來。

    “人在北地,王爺可以自己去找,沒有人攔著王爺。所以王爺給草民的大帽子,草民不敢收。”司徒功慢條斯理地說,好像在和他講道理。

    關慶穀一直是個老油條,他看到司徒功一直在試探激怒瑞王,立刻攔住了他。

    “王爺,司徒功此人詭計多端,他們是來者不善,還是先靜觀其變比較好。”

    瑞王看看下方的人,終於克製住了心裏的怒火。

    關慶穀看到雙方僵持住,心理暗自琢磨楚隨風和司徒功的用意。

    “司徒先生,吳將軍,聊城內並無任何匪徒存在,否則的話,本官也不是吃素的,抓著絕對不會輕饒。”他笑著解釋。

    “那麽,關將軍又打算什麽時候開城門讓我們進去查賬接受了?咱們北地窮得很,王爺和弟兄們都快吃不上飯了,也就這聊城的日子好過一些了。”吳將軍哈哈大笑著說,顯得十分魯莽。

    關慶穀卻不敢小看此人。吳家能作為楚隨風信任之人,又怎麽會是光有武力沒有腦子的人。

    他沒有想到楚隨風居然會派出兩萬人來收取城池。

    問題不好回答,城牆上的人集體無語,城門還是關閉得緊緊的。

    司徒功等人也不著急,而是在城外選擇一處空曠之地安營紮寨了。

    第二日,司徒功又派了人到城門下大聲詢問,讓關慶穀和瑞王將聊城交出來。

    關慶穀和瑞王在裏麵裝聾作啞。

    冷將軍和瑞王心裏有些焦急,聖上派他們過來是捉拿逆臣的,帶著五萬人過來,也不過是為了故意震懾陵王,卻沒有真的要開戰的意思。可現在北地的人先挑釁起來,他們怎麽辦?

    不過看對方的架勢,來的人也不多,他們有什麽陰謀詭計?

    猜不透也理不清。

    司徒功一連派人來問了五天,第六天,熱鬧起來。

    關慶穀他們站在城樓上看到他們居然搭起了戲台子聽起了大戲來。疑惑中,他們派出探子過去打聽。

    “你再說一遍?”沒想到探子帶回的消息居然徹底惹怒了瑞王。因為對方唱的大戲,竟然是改版的王妃出牆記。

    瑞王妃的死,是瑞王心裏的一道傷疤,這道傷疤還是剛剛結疤,他哪裏受得了這個。“本王要殺了他們。”

    “瑞王殿下,請冷靜。”關慶穀大驚。

    “誰敢阻攔本王,本王就殺了誰。”瑞王此時哪裏還有一絲的理智,直接點兵帶將,“全跟著本王出去殺敵。”

    五萬將士是他帶來的,自然聽從他的吩咐。

    於是密密麻麻的人從聊城內終於衝了出來。關慶穀不敢大意,帶著自己一隊將士也跟著出來。

    司徒功等人早就嚴陣以待,看到對方衝出了大部分的人,吳將軍冷笑著讓一群士兵排成一排,然後扔出了手雷。

    瑞王等人隻看到對方扔過來一些黑乎乎的家夥,然後這怪家夥就在他們的頭頂上開花了,接著自己這邊的人死傷無數,簡直是到了人間煉獄。

    瑞王還沒有衝到地方麵前,一顆手雷就在他不遠處爆炸了,一塊蛋片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胸口處,他一下子從馬上栽下了。

    “保護王爺。”冷將軍大驚,連忙策馬過去搶人。

    司徒功怎麽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直接下令,密集的箭雨又到了,於是一批將士又倒下了。

    “殺。”趁他亂,要他命。兩萬北地的將士直接殺過來,擺的卻是小型的八卦陣。

    關慶穀看到自己一方,還沒有迎戰,就傷亡如此之多,急的要命,趕緊讓人鳴金收兵。

    司徒功也不追擊,而是直接命令將士們原地休息待命。

    這一戰,北地以極少數的傷亡取得了極大的勝利。

    夜晚降臨,關慶穀守在瑞王床前,心急如焚。要是瑞王在聊城出事,他也要跟著倒黴了。“讓城內所有的良醫全都過來。”

    他咆哮著,冷將軍站在一旁,心裏微歎。對於北地的實力,他知道自己遠遠低估對方了。

    深夜,夜幕中,一隊穿著黑色衣服的士兵輕巧地來到了城牆下,然後扔出虎抓很快爬山了城牆。

    “有敵人偷襲。”上麵的人剛喊一嗓子,已經被北地的人一刀劈了。

    很快又有一隊的北地士兵上來,而聊城的士兵也上了來。

    “閃開,丟下武器者,有命。否則的話,別怪本大爺拿出殺手鐧。”領頭的將士拿著手雷大聲喊起來。

    白天,聊城的士兵是看到過手雷的威力的,那種爆炸絕對不是他們肉身可以抵擋的。當他們看清楚上來的好幾個將士手裏都拿著手雷,他們立刻軟了。

    震懾住敵人以後,北地的士兵很快將城門打開了。於是城外等候的人立刻蜂擁而至。

    等關慶穀知道消息以後,已經晚了。他要是再留下硬抵抗的話,隻能是白白丟了一條命。

    他和冷將軍看看床上昏迷的瑞王,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長歎一聲,一起將瑞王命人抬起走了。

    關慶穀覺得十分憋屈,想他關慶穀在大秦也算是一位名將了,可聊城這一戰,他居然輸的這麽慘,甚至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司徒功和吳將軍得到聊城以後,立刻飛鴿傳書,幾日以後,北地第二批重兵進入了聊城,至此聊城徹底成為了楚隨風的手中之物。

    接著羅延果然在聊城內抓住了黑子以及他的同夥,算是第二次將響馬給清繳了。

    大秦官員知道後,再看到瑞王重傷昏迷的模樣,個個膽戰心驚。當皇上將關慶穀抓到禦書房問過以後,居然詭異地保持了沉默。

    楚王過了幾天也得到消息,隻是相比瑞王丟了一條命,他隻是損失了一批眼線和賺錢的路子,已經算是好的了。

    “王爺,要不要再換人去北地重新……”

    “罷了,陵王已經崛起,他不會再讓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作妖。”楚隨雲歎息一聲。即使爭奪到了皇位,楚隨風也會在新的帝王心目中紮下一根刺,好在楚隨風沒有野心。

    “韃子果然派兵來偷襲了,隻是被羅將軍先發製人賞了他們幾顆手雷嚐嚐,他們就偃旗息鼓回去了。不過大皇子趁回京之際反過去攻打京城謀反了。”晚上,夫妻兩個躺在床上,楚隨風對她說起近期的事情。

    “北地很廣,足夠我們生存的。戰爭隻會讓更多普通的百姓受到傷害,王爺……”林子吟看著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楚隨風回答。

    皇上本來想用陵王造反的罪名再派兵出征,可楚隨風奪得了聊城以後,再也沒有踏出聊城一步,他在聊城也的確清繳了響馬。於是,皇上想出的理由就顯得可笑多了,加上有先皇的聖旨,最後的結果,即使貴為皇上他也隻能吃了啞巴虧。

    司徒功利用聊城的優勢,立刻將此建立成了商品周轉站。

    北地的局勢慢慢的穩定下來,今年是個風調雨順的好年頭,地裏的莊稼長得十分好,樣樣幾乎都是大豐收。

    十月份,北地全麵進入秋收季節,到處都能聽到歡聲笑語。

    而此時,陵王府內,林子吟鼓起的大肚子終於也開始瓜熟蒂落,“王妃用力啊,奴婢看到頭了。”許丹華經過兩年的鍛煉,在接生上已經頗有心得,她和老穩婆不停地鼓勵著林子吟。

    別看林子吟瘦,但是她經常鍛煉,身體素質很不錯,不大一會兒,孩子就落地了。

    “恭喜王爺,是兩位小公子。”陸嬤嬤和秦嬤嬤抱著兩個孩子出來。

    守候在外麵的楚隨風立刻衝進了產房內,進了屋子,他緊緊地抓住了一臉虛弱的林子吟,“王妃,辛苦了。”

    “以後一定要生個女兒。”林子吟淡笑著說。

    “本王覺得兩個就足夠了。”楚隨風憐惜地說,剛才他在外麵看到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他的腿都在發抖,就暗自想以後再也不讓林子吟生孩子了。沒想到林子吟居然還惦記著女兒,嗬嗬,其實他也想要女兒。

    有了孩子的生活有些雞飛狗跳,因為林子吟不許請奶娘,她堅持自己母乳喂養,晚上的時候,孩子也是放在自己房間內的。對此,老爺子在背後責備了她一頓。

    倒是楚隨風順著她的性子,堅持將孩子放在了屋子裏兩個人帶。

    “該給孩子換尿布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林子吟輕輕地嘀咕。

    楚隨風立刻爬起來熟練地給大兒子換了幹淨的尿布,然後將孩子遞給了她。林子吟抱著一個先喂奶,接著楚隨風又將老二換好,又遞給了她。夫妻兩個配合得相當默契。

    ……

    五年後。

    “小子,你別跑,趕緊將雞腿給我。”慧真大師的中氣還是十足。本來以為可以找到欺負的對象,沒想到王府內一下子送進了兩個。

    這兩個小家夥人小,心可不小,整天鬧得寺裏雞飛狗跳,反過來,他這個想欺負人的老和尚,倒是每天被兩個小家夥氣得直跺腳,更何況和這兩個小家夥一起進寺的還有他們的伴讀和死士、侍衛,簡直是群毆他老和尚一個啊。

    “你往左,我往右,咱們分開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嬉笑著拿著雞腿往定安寺後麵跑去。

    “阿彌陀佛,慧真,你是不是又犯戒呢?”主持大師攔著了找人的慧真。

    “哪有,貧僧是在找兩個小家夥,是他們犯戒了。”慧真大師訕訕地回答。

    十裏村,已經和周圍的村落連成了一片,這兒幾乎變成了繁華的地帶。穿著各色服裝的商客雲集,不時看到有商隊運走大批的商品。

    “王妃,小心一些。”挺著大肚子的林子吟又被人當熊貓供著了。

    “王爺。”看到楚隨風的身影,林子吟歡喜的叫起來。“怎麽樣?事情可曾辦妥呢?”

    “阿爾哈圖代表北國和本王已經簽訂了百年不開戰的協議。”楚隨風將她摟在懷裏,紅纓等人則已經退到了不遠處守著,“常春國的太子也定下,是五皇子。以後,這兩國的貿易會安穩下來。”

    “王妃,南洋商客過來,下了大訂單要座鍾和手表。”於少輝過來恭敬地稟報。

    “我們要的金屬,他們可曾帶來?”林子吟摸著大肚子問。

    “帶來了,很齊全。”於紹恩回答。

    “你負責吧。”林子吟放心地揮揮手。

    於紹恩立刻走了。

    田地裏,沉甸甸的稻子笑彎了腰,黃澄澄的玉米露出了胡子,而一個個豆莢則如搖鈴一般,空氣中彌漫著豐收的香味。

    楚隨風摟著一起看著田地,兩個人輕輕對視一眼。

    幸福,就是我在你的心中,你在我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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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所有朋友的支持,很多朋友是懶語的堅定支持者了。像龍搓搓、黃姐0126、熊爺mihu、林巾月、胡鈺杉、水晶zl等等都是從懶語第一本書追到現在,也有從第二本《啞醫》追到現在的,秋心自在含笑中、古武天地、玲兒與誌等人,也有後加入的新朋友,懶語再一次感謝所有支持者。

    希望懶語下一本《枕上香嫡女在上》到時候能同樣獲得大家的支持,新書可能11月1號上傳,當然準備好的話,也可能提前到10月下旬,再一次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