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狐狸,你精著呢! 逗比淩凝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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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西山別墅後,張雨曦亦未將記憶恢複之事告知張嘯天,林宛如夫婦。行為舉止與往昔無異。那日張雨曦回來之後,張嘯天夫婦已經知道女兒在別墅裏落水的事情,此刻見女兒平安無事,又有君淩陪同左右,夫妻倆著實安心了不少。出事當晚,接到兒子電話時,張嘯天夫婦心焦不已,意欲立即動身前往醫院照拂,但好在張雨辰留有安慰,告知雨曦並無大礙,又因深夜天氣寒冷,張雨辰不忍父母來回奔波,直說有他跟君淩陪著,讓二老不必擔心,最遲明天便可出院。

    門外,林宛如見著女兒明眸裏仍含著隱隱擔憂的光,急忙拉著兩人進屋。

    別墅大門與客廳間僅需經過一彎漆木色半圓拱形承重牆複下幾節台階便是。客廳布置莊重典雅,東西兩側靠著牆的轉角處各設一件長五寸,高十寸檀木六角形圓拱拖地高腳案幾,案幾上陳放一株綠蘿。別墅後院設置花房,裏麵花卉,植物品種繁多,多年前林宛如就喜綠蘿顏色鮮豔,且綻放時生機盎然,花房建成後,她便命人在這花房裏細心栽植綠蘿,保證壽命,使其常綠如新。

    大廳左右兩旁木質沙發上鋪著白色長墊。兩頭設貴妃扶枕,靠背米色棉麻或處紅色鋪底,中央黑色長條綢緞‘福字’相間靠枕。中間設漢代漆器長方形四角拖尾茶幾。緊鄰左右兩側沙發、茶幾的南北兩側,各並列兩張正方形太師椅。以中央茶幾為軸中心,西北、東南、東北、西南、四方方形束腰案幾上擺放扇形白色開放頂漏照燈各四盞。頭頂上方紅木長方形錯落式,中央由遠及近懸掛四盞同樣大小鏤空波浪式燭台吊燈,吊燈下棕紫色流蘇墜旋轉而下。周圍包裹四方純白吊頂簷,簷上接有小燈數盞。

    那四柄太師椅本意為會客時候才用。現下都是家裏人,大可不必那樣拘謹,於是幾人都在走有兩旁的木質沙發上坐下。君淩跟張雨曦靠左坐,張嘯天夫婦則靠右而坐。照顧張雨曦坐下後,君淩坐在她身邊。麵對對麵的父母時,君淩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繞到張雨曦的身後攬著她的腰,這是他多年前就已經養成的習慣。並非君淩有意跟張嘯天夫妻宣誓他的占有欲,而是君淩熟知張雨曦的習慣,但凡她每一次麵對長輩的時候她都會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他這樣的動作,多數都會讓她感到心安。

    但這一次他卻不知道張雨曦已經恢複了記憶,當她麵對自己親生父母時,除了無法言說的親切,那種莫名的恐懼感早已不複存在。這是張雨曦恢複記憶以來第一次看著自己的父母。那雙明眸裏有太多的情感,宛如破冰的海水,洶湧的泛濫在心口。三年不見,父親似乎蒼老了許多,母親更不似以前那般愛笑,望向自己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布滿了虧欠跟擔憂,眼角處也多了幾條細紋。

    過往的一切重新浮現在張雨曦的眼前,悔意如吐出信子的毒蛇,啃噬著她的心髒她快要窒息了。

    張雨曦垂眸,放在胸前的手卻漸漸握緊,本應是她一家團聚的時刻,但她卻要克製,不能讓他們發現一點端倪。手背上突然多了另外一隻手掌,那是比她膚色稍微偏黃的一種膚色。對的,是君淩的手。

    膚色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比如女孩子的皮膚一般情況之下是白色居多,男孩子由於多了一項打球的運動,尤其是在夏天天氣炎熱,褪去衣衫後皮膚必須經受太陽紫外線的考驗。時間久了或偏黃,或黑。其實君淩的皮膚也很白,隻是這個時候跟雨曦比起來,他的膚色就稍稍有那麽一點偏黃了。當她抬眸看著他的時候,緊皺的眉頭突然鬆開了,眼眸裏蕩漾出水色,眼眶周圍開始漸漸轉紅。似是一眼能把這個男人看穿一樣。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能靠誰?

    ——茫茫大海,她渺小的不過天地間的浮萍,世人冷淡,唯獨他情牽於她。縱身入海,注定了他們水般柔軟的糾纏。命運在那一刻似乎已經注定,她負了他的情,重活一世去愛他。

    ——自暴自棄,狠心傷害他時,她還沒有意識到‘情債’二字,隻管由著性子將他折磨,她痛,就讓全世界都跟著一起痛!

    泰戈爾說:世界施我以痛,我以歌回報。

    那年,她把痛全部都給了君淩,他卻用愛擁抱了她。

    ——2006年到2007年上半年,如果張雨曦走的是一條荊棘路,雙手雙腳都被荊棘刺穿,那麽她不用怕,因為身邊有一個男人,他叫君淩,他會攤開一張紅潤寬厚的手掌心,讓她把手心的荊棘全部轉接給他,腳踏荊棘,願意陪著她穿破黑暗迎接光明。

    如果此刻可以不管不顧的淪陷在他溫柔的眸裏該有多好?

    她不敢怪他。

    誰都不知,就連他也不知她竟那麽壞的欺騙他。讓他傻傻的掉進陷阱裏麵為她解圍……

    君淩不知道張雨曦恢複記憶,他將她的眼裏的水光紅暈誤解為‘不知所措’,他就那樣耐著性子,謙卑的跟張嘯天夫婦解釋:“這是個迷糊的孩子,走路的時候愛小跑、看到朋友難過她會有小情緒、怕黑卻逞強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所以就是這樣一個她才會讓人放心不下,氣不得、笑不得。總想要捧在手心裏嗬護著。伯父伯母,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把她訓過一邊了,現在這孩子明顯底氣不足,我看我們就本著保護祖國花朵的職責饒過她吧。如果伯父伯母覺得這樣的懲罰太輕的話,那就再罰她用文言文寫一份檢討書,告訴您二老一個小秘密,這孩子文言文挺好。”

    張雨曦一言不發的看著身旁的男人,看他繪聲繪色的代她向父母道歉。她說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她眼中他是一朵孤傲的蓮,作出這樣無奈的陳晴越發顯得她動機的可恥。

    客廳沉寂的時候她將目光轉向林宛如,曾記得自己初涉情愛的時候,林宛如提醒過,一個男人若是把女人犯的錯一肩扛過來那這個男人對女人必定是愛的。時間越久她越能發現自己在君淩身邊就是一個孩子。一個闖了禍需要父親善後的壞孩子。

    當張雨曦遊神的時候也不知道君淩到底是怎麽樣把父母搞定了,後來隻聽見母親笑嘻嘻的說道:“好,就讓她些文言文版的檢討書,我監督。”

    一道力量攀附在張雨曦的肩頭,君淩攬過張雨曦的雙肩,卻麵向張嘯天跟林宛如,老氣橫秋:“伯父伯母,那我就把她交給你們了。”說完後,他又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公司還有事,我不能待太久,你回家了,要乖乖聽爸爸媽媽的話,好好照顧自己,別讓他們為你擔心,知道嗎?”

    聞言,她不予答複,這人啊,精著呢,哪有那麽好對付。

    她送他出門。父母好像知道些什麽,故意留空間給他們道別。

    別墅大門前,他把臉揚到她麵前,纖長的手指在臉上指了指?

    “你臉怎麽了?”她眨著清澈的眼睛,或許隻有在他麵前,她才能暫時忘記複仇的事情,做一個陷入情愛的單純姑娘。

    君淩看了張雨曦一眼,明顯的情緒有些失落,像一個做了好事沒有得到表揚的孩子,呐呐道:“我剛才表現那麽好,你也不知道獎勵一下。”

    哦,張雨曦明白了。他是在向她索吻。

    未解深意之前,他們兩個人的距離還靠的很近,但這下張雨曦挑眉,踩著高跟鞋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一定距離之後,張雨曦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很不客氣的開口:“狐狸精,你是吃虧的主兒?”

    聽到‘狐狸精’三個字君淩承認他有瞬間的詫異,溫潤的眸劃過張雨曦孩子氣的眉眼,好笑的同時又覺得自己費力不討好,哄完屋裏的大人,又來哄這個孩子,剛才還在客廳裏的時候他就發現他不曾搭話,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當時她是一種認錯的態度,又不能一邊認錯,一邊當著老人的麵兒哄她。現在危機解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輕鬆了許多,他就想辦法哄她笑一笑。沒想到她到機靈,學會倒打一耙。

    學會調節心情,恩。說明她還挺好的。

    冬天氣候寒冷,就算陽光明媚也不時有風會吹到臉上,呼吸在一出一進間泛著白霧。君淩終是笑了,雙手按在張雨曦肩上將她抱在懷裏,額頭上輕吻之後,才放她出來,“你不吻我,我吻你。”接著又是一聲笑,他的聲音較之先前更加溫柔,“進去吧,天氣冷。不要感冒了。”

    送他離開後,張雨曦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去掉化妝台上的所有護膚品,拿出紙跟筆既認真又虔誠的思考文言文的檢討書該怎麽寫。

    ——乙醜年,己亥月,壬午日

    尹氏女特向夫君陳情致歉。吾自生來較其他女子而言,天性頗為好動活潑。前日有友生日宴特邀吾赴宴為其慶生,吾與那家主人公感情篤定,欣然接受。然,不曾想酒過半巡,心中突覺憂鬱,不忍因吾一人而掃其他賓客之雅興,於眾人歡樂之時悄自大堂偏廳退出,接月夜朦朧之美,踏幽靜而沉思。不料竟神思恍惚,導致十足落水。夫君覓妾不可,神慌意亂,彼時情景可謂一石驚起千層浪……上蒼庇佑,幸得與君心有靈犀,千軍一發時刻乃被君及時救下,此情感激涕零。固,特書陳情表一份,名曰:檢討書。望君海涵,原諒妾之疏忽……

    寫完這一份,張雨曦盯睛一看又覺得誠意不夠,用詞不當,直接搖頭棄之。草起第二份。

    這是傳來敲門聲。

    “進。”張雨曦隻應了一聲,頭未抬起,手中的筆亦未停下,全副精神皆托付於紙筆之間。林宛如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色:暮色降下,女兒一身粉紅色睡裙,趴在梳妝台上全神貫注的在寫東西,或許是遇到不順心的地方,有時眉頭不自覺的皺著。林宛如悄悄走近,便看到梳妝台上一份用文言文寫好的檢討書。林宛如靠在梳妝台一角欣賞女兒的文筆,不覺的笑了,怎麽說呢?這文言文頗是費心,為了使閱讀通暢,淺顯易懂,斟詞酌句,筆筆用心,雖不說是上等佳作,但也著實難為了一番。

    這第二份檢討書,張雨曦寫的也不是怎樣的順暢,以至於她很晚才發現林宛如的存在。抬頭時母親正好在她的身旁含笑看著她。

    張雨曦很不好意思的喚了一聲:“母親。”

    暖色燈光下,林宛如眸光溫柔,“原本我是來碰運氣的,以為這麽晚你早就睡了,沒想到你還在寫檢討書。”

    如果林宛如不說時間,張雨曦還真的注意不到此刻已經深夜了呢?

    借著女兒朝窗外看的時候,林宛如走到張雨曦身後,開口道:“你的檢討書我看過了,隻是沒有想到君淩在你心中的地位已是那般的深刻。”頓了頓,林宛如麵朝女兒,像是經過千般的思考才下的決心,“凝兒,無論怎樣媽媽都希望你能幸福。如果君淩是你的依靠媽媽不會阻擋你們在一起,但是你必須要考慮另一個人,他就是上官揚,我知道你現在不一定願意提起記憶的事情,但那的確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上媽媽不希望你帶著疑惑嫁給君淩,所以之前媽媽一直想讓你恢複記憶。即使是現在媽媽也還保留這種想法,所以今天媽媽來問你,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嗎?”

    這夜,母女兩單獨談話,張雨曦在聽了林宛如的顧慮之後放下手中的筆,牽著她的手走到床畔坐下。

    “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怕我在沒有完整記憶的情況之下糊裏糊塗的嫁給君淩,你更怕我負了他的情。萬一有一天想起上官揚是誰的時候,又不知該如何麵對他是不是?”

    “恩。”林宛如點頭承認,柔軟的手心貼合張雨曦的臉,女兒心思聰慧,能明白她的意思。

    “媽,我們今天不再找外界的理由了,談談我心裏的感受吧。09年墜海,我以為從此會與你們天人永隔,但我活下來了。是君淩他救了我,但請你不要誤會,我從來都沒有感激過君淩救我,也沒有因為這樣就愛上他。當時我甚至恨他多事,為什麽不要我死了的好……”陷入過往,張雨曦被悲傷燙紅了眼,“是君淩他教會了我不離不棄。媽,我跟上官揚從相識到婚姻,算起來也有十年了吧,時間很長可我們真正快樂的時間很少,幾乎每一天都要顧慮著別人而活,我要顧及他的感受,顧及他的家世,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02年結婚到09年,七年的婚姻生活,我從未向您跟爸爸透露過,我也有疲累的時候。他是一個好男人,但他要顧慮的太多,因此也決定了他不能給我全部的保護,我不怪他。因為他屬於上官世家屬於南風集團。而君淩他隻屬於我一個人。媽,‘世家’沒了,不代表失去所有,隻要有心,一切還可以從頭來過,重要的是在乎的人還在身側陪伴。我將09年作為生命的終點也是起點,了卻張雨曦的前塵姻緣,迎來尹凝絡的涅槃重生。很遺憾我跟上官揚隻能做朋友,親人。至於我的愛,不能再給他了。”

    “所以,你確定選擇君淩了?”林宛如複而問道。

    張雨曦點頭,“確定!”

    林宛如唇角揚起一抹笑,將女兒臉上的眼淚擦掉,“早點休息,記住媽媽的話,你幸福就好。”

    幸福,現在的她有君淩在身邊她可以幸福的無憂無慮。

    林宛如回房不久,張雨曦便來到她的門外敲門。

    “雨曦?”林宛如詫異,“有事嗎?”

    她剛才才從她房間裏回來,難道是女兒又有話對自己說?

    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墨色長發披在身後,一張幹淨素雅的臉,明眸不染纖塵,“爸爸呢?”她問。

    “找你爸爸啊?他在。”林宛如話音剛落,張嘯天已經出現站在妻子身邊,經過歲月沉澱步入中年的張嘯天此刻一身棉質的睡衣,可親可敬,是世上最慈愛的父親。

    “這麽晚找爸爸有事嗎?”麵對女兒,張嘯天臉上掛著笑,眸裏滿是憐惜。

    父親母親就在眼前,張雨曦笑了,伸出手臂將他們兩個人一起擁進懷裏,“沒什麽,隻是晚上睡覺之前想跟你們說聲晚安。”

    以前張雨曦每晚睡覺之前都會先親吻林宛如跟張嘯天,然後跟他們說聲晚安之後才上床睡覺。這聲‘晚安’被她空閑了三年,林宛如走後,她突然想起來,如今的她想要彌補,把三年來拖欠的一並補回來。

    林宛如跟張嘯天剛開始詫異女兒的這個擁抱,但後來漸漸熟悉,夫妻倆相視一笑,同樣含情緊緊抱住張雨曦。林宛如甚至有一種錯覺,她的雨曦回來了。

    擁抱過後,張雨曦跟父母道了一聲‘晚安’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宛如一陣風過,張雨曦閉緊房門,嬌弱的身子貼在門板上,仰頭捶著胸口,天花板上的燈光刺痛了眼,不堪忍受,終於將隱忍的淚水宣泄而出……

    ——爸、媽,對不起!

    郊外別墅

    張雨曦去找君淩提交檢討書的時候,男人真正書房處理文件。

    敲門聲響起,君淩對外喊了一聲:“進。”

    一語落,書房的門被推開一條縫,張雨曦先探出一顆小腦袋,確定男人在書房裏麵幹什麽。

    這邊,君淩翻文件的時候,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見是她,君淩也沒有要停止工作的意思,他繼續他的工作,但冷毅的唇角已經有了一絲溫暖的弧度。

    張雨曦推門進來,別墅裏溫度高,她隻穿著一身春裝,棉拖鞋,跟隻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走到君淩麵前。

    書桌後麵的男人,一如記憶中模樣,白襯衫挽到肘部,黑色西褲,白色棉拖鞋,精煉的黑發,潤雅的清俊的臉龐,美的宛如天神。文件紙發出刷刷的響聲,翻閱過後,他在最後那一頁落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動作,張雨曦最熟悉了,尤其是‘淩’字回鋒那一筆尤為瀟灑。

    此時尹凝絡站在他麵前的不遠處,她的記憶全憑君淩筆鋒的回落,所以即使不能見真容也能想象的到。

    正當她獨自驕傲的時候,書桌後麵男人的聲音響起:“檢討書寫好了?”似是疑問也是陳述。因為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到了她拿在手裏的紙。

    “嗯。”

    張雨曦回應,他不抬頭,所以她隻能看到他的發頂。

    “念來聽聽。”男人還是不抬頭。

    張雨曦倍感受到冷落,但現在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還是讓他欣賞一下自己的文學造詣吧。

    輕咳了一聲,張雨曦念道:“奉天承運……。”

    在她念出第一句的時候君淩的眉頭突然挑起,“等等!”

    奉天承運,接下來是不是皇帝詔曰啊。

    這孩子今天準備唱哪一出?

    終於,他被逼的抬頭不解的看著她,“尹凝絡,我是讓你寫檢討書,不是讓你給我下聖旨的。還是你要我跪下來給你接聽啊?”

    此時君淩呆萌可愛至極。

    張雨曦聽後想笑,但是她控製住了,介於半笑不笑的女子身體挺立,嚴肅的深處右手,“夫君暫且淡定,且聽妾將這檢討書讀完。”

    啪嗒。君淩手中的筆直接掉落,模棱兩可的看著她,半晌之後才默默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得到允許,張雨曦再次清了清嗓子,檢討書內容如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次,有民女尹氏特奉未婚君之命書寫檢討書一封,言辭懇切兮,得以表彰。上邪,我欲與君長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自與君相遇時,被君嗬護,使妾如蜜糖裹身,深感情之甜蜜。命運使然,經風霜雨雪,踏千山萬水終與君相逢,君情切切,唯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妾得知後萬分感動,喜極而泣,此情並非一人依戀,特為夫君上秉陳情書一封,望吾二人惺惺相惜,生生不忘。欽此!”

    念完,君淩起身走到張雨曦麵前言道:“謝,主隆恩!”

    一陣歡笑,四目相對是,君淩雙手搭放在張雨曦的肩上,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道:“壞丫頭,一點誠意都沒有。”

    對此,張雨曦不滿反駁道:“哪有,哪有,這個可是我想了一晚上,是言辭懇切有的結果。腦袋現在還疼呢,不許否定!”

    “好好好,你辛苦了。”君淩單手把她抱在懷裏,另一隻手拿著她那封‘聖旨’當他讀到‘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時候感觸頗深。他好奇的問:“怎麽突然間想到用樂府詩句來了?”

    張雨曦‘恩’了半天仍舊沒有給出答案,反而壞笑道:“你猜。”

    拋給君淩問題之後張雨曦躲在男人的胸膛,眉眼含笑:因為愛你,所以一切都可以為你放棄或是執念。

    這個問題君淩也沒有給出文字性答案,薄唇含笑,在尹凝絡散著響起的發跡落下溫柔一吻,無聲亦有聲。

    張雨曦:“君淩,你愛張雨曦還是尹凝絡。”

    “我都愛!”男人毫不猶豫的說出口,“因為是你,我沒有疑慮。”

    張雨曦:“好,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變了還會愛她嗎?”

    君淩:“上邪,乃敢與君絕?”

    張雨曦抱緊君淩,眼圈紅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