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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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這暗夜山莊,名不符其實。
整座山莊依傍群山而建,山體中設有暗道密室,盤龍臥虯;峭壁上高懸巍峨宮殿,熠熠生輝;山與山之間長橋相連,複道行空。
到了。”羽觴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小七自然知道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意外的,那間隱藏在主峰中的宮室沒有了任何機關,靜的可怕。
除了羽觴和小七的腳步聲,便隻有無盡的寂靜。
大殿中的高台上放著十二把座椅。古樸莊重。
台中的桌案上放著調動三閣的令牌和一封信:
勤而怯懦,故而為民;
勇而無謀,故而為兵;
帥者將兵,君者將才;
師者傳道,醫者仁心;
謀劃計較謂之謀士,孤身犯險是為間諜;
死士懷一種孤勇,書生攜一身傲骨;
......凡此種種皆世間人生百態。
吾生平之誌願民安起家,兵鎮其城,將愛其兵,君惜其才,大醫精誠,師道匠心.....
奈何!奈何!
羽觴吾兒,為父將這山莊交托與你了,
為父將今生之誌交托與你了。
兒之娘親,吾前生所辜負;
兒之生平,吾餘生所辜負;
我不願負天下人,亦不願負至親至愛,
嗚呼哀哉!
那個他想了二十年,恨了二十年的父親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把所有的謎團留給了羽觴。
這一切來得太詭異,太倉促。
羽觴輕輕合上了雙眼,多少年的冷漠和怨恨也許未曾消散,但已求得放下,如那信紙一般,煙消雲散。
小七看著羽觴的臉龐,那張堅毅的臉上卻寫滿了炎涼。
身旁的小七定定得望著青煙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殊不知,信中的這番話是如何影響了她,影響了後世的格局。
走吧,小七。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家。”那深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痛苦。
小七轉過身,踮起腳,摟住了羽觴的脖子。
她在想,這樣,他會不會好受一點?
終於,她在他眉眼之間捕捉到了一絲笑意,那笑意很越發濃烈直至似烈火般燃燒,熾熱了小七的臉龐。
一聲驚呼,小七有一次被打橫抱起。
毫不收斂地,他大踏步旳向群山深處走去。
流水漸漸,鳥鳴啾啾。溪水旁建有一竹屋,細看才道驚人,那竹屋似是與整片竹林相連,交相為一。
小七仔細打量之下,更是驚歎,眼前的竹林看似自然叢生,卻暗含奇門遁甲隻術,這是缺又比小七的記憶中更加複雜。
吱吖”一聲,竹門被推開。
一襲白衣如清風般安靜無聲的接近小七,卷起了幾片竹葉又輕輕落下。
小七反應靈敏,卻也慢了這麽幾瞬,抬眼看去,才知男子已至眼前。
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七不覺含羞反而上前了一步,揚起了精致的小臉,目光與那雙目的冰冷交接,才有了那麽一絲驚訝。卻也不曾想那白衣男子竟也閃過一瞬極難察覺的異樣。
羽觴叫了一聲略兄,便對小七做了介紹。
那白衣男子名叫晏子略,是聖音穀的穀主,自小被人誤抓盡進了暗夜山莊的訓練營,便與羽觴一同訓練,二人親如手足。後來憑著身上的胎記被老穀主找到,從此聖音穀似乎從世間消失,隻不過是消失在了暗夜山莊中。
三人漫步在竹林中,看似漫不經心三繞兩繞到了林中另一處竹屋。
進了竹屋,一陣清香撲麵而來,很淡,很好聞。
看著懷裏慢慢睡去的小七,羽觴輕輕的把她放到內室的一塊大石上,滿眼的憐愛。
醉月在一旁負手而立,一副鄙夷的神情。
不過心裏確實卻是暗歎,這世間敢和他對視的絕對是個漢子,在看看石上女子精致的容顏,又是一陣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