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鄭曉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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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鬼的東西,在黃昏的時候我已經讓國侄準備好了,小夥子,接下來你的一舉一動,都要聽我的吩咐,知道麽。”劉啟清在病房門前,對趙桓樞認真說道。
趙桓樞吞了口唾沫,心裏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是如果劉啟清真能招來鄭曉夢,到時候隻要讓她看到封鬼榜,那麽一切就會結束。
“明白了,劉道長盡管吩咐。”趙桓樞扶了下眼鏡,對劉啟清認真點了點頭。
劉啟清頓了頓,緩緩推開房門,一陣陰冷從病房裏透出,讓趙桓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還別說,劉啟清這次的準備還挺充分。
在病房靠牆的病床前,端放著一張蓋著黃布的木桌,木桌上放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木塊,一個裝有白米的小瓷碗,還有符咒、令旗、桃木劍、三清鈴……各種道具一應俱全。
劉啟清身穿道袍,踏上放在桌後地麵上,那張紋有星辰圖案的步罡毯,接著讓趙桓樞站在了他的右側。
“不用關門麽?”趙桓樞看著門外黑漆漆的走廊,心裏有些發毛,對劉啟清問道。
“關了她就進不來了。”劉啟清回了一句,讓趙桓樞站好,道:“準備。”
趙桓樞點了點頭,隻見劉啟清筆直的立於桌後,在裝有白米的小瓷碗裏焚香祝告,緊接行三跪九叩禮拜,以求祖師護佑;禮拜之後劉啟清起身,將一硯朱砂,三張黃裱紙,整齊放置在焚香的米碗之後。
接著,劉啟清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葫蘆,一邊將葫蘆裏的清水倒入硯中,一邊口中默念:“此水非凡水,一點在硯中,雲雨須臾至。邪鬼粉碎,魔障消除,急急如律令!”
念罷“清水咒”,劉啟清右手食指輕觸硯台旁的黃裱紙,再念“清紙咒”:“北帝敕吾紙,書符打邪鬼……急急如律令!”
之後劉啟清手持桌上毛筆,繼續默念:“居收五雷神將……一切死活天道我長生,急急如律令!”
……
一係列的咒語後,劉啟清叩齒三通,喝一口小葫蘆裏的淨水,向東噴出,眉峰凝聚之際,手持蘸了朱砂的毛筆,在黃裱紙上一筆畫下,口中邊念:“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降伏妖魔,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
就在這時候,趙桓樞猛地感覺,這間病房裏的溫度,好像下降了一些,陣陣陰寒不斷從門口湧入,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非常遙遠的地方,確切的說,是從另一個世界,一點一點的接近這裏……
趙桓樞吞了口唾沫,他很想把眼睛閉起來,鄭曉夢據說最後腦袋被摔得稀爛,自己說什麽也不想看見如此恐怖的一個陰鬼。
劉啟清連畫三張符咒,每一張都是一筆嗬成,趙桓樞看得眼花繚亂,他沒想到,招鬼儀式居然這麽複雜,這可比電視上放的牛逼大了,準確的說,這才是真正的招鬼!
畫符完畢後的劉啟清步罡踏鬥,手持桃木劍挑起一張符籙,指向病房大門,口中急念招魂咒:“慧元江邊玩,金剛列兩邊,千裏魂靈至,急急如殼來!”
唰,嗚嗚……
劉啟清話音剛落,一陣夾雜哭聲的陰風掃入病房。
趙桓樞眼睛瞪大,隻見前方的病床在陰風掃入之後,床上蒼白的被窩微微隆起,被窩裏,好像躺著一個人……
嗚嗚呃……
這時候,病床上被窩裏的東西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好像被枕頭捂住口鼻時候的呻吟,又像是在痛苦的哀嚎,她的發聲極其艱難,音節也斷斷續續,那是……人即將窒息而死時的悲鳴。
喀喀喀。
忽然,被窩裏的東西開始劇烈抽搐,病床跟著搖晃起來,趙桓樞吞了口唾沫,死死盯著病床的同時,一隻手伸進褲包緊緊握住手機,他要保證女鬼現身的瞬間,讓她看到封鬼榜的信息。
“她來了麽?”劉啟清看趙桓樞一隻手伸進褲包,另一隻手在輕微的顫抖,急忙道:“快轉身麵對我,我要借助你的視線,她隱藏了鬼氣,我感覺不到她!”
趙桓樞急忙轉身麵朝劉啟清,猛地看見一個雙目被挖空,眼眶裏流著黑血的嬰兒,正悄無聲息的爬在劉啟清肩上……
“道長!你你你!”趙桓樞打了個冷顫,指著劉啟清的肩膀話都說不清了。
劉啟清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可是他決定先做法,借助到趙桓樞的視線再說。
劉啟清抬起右手,食指輕點在趙桓樞眉心,口中急念:
“天地自然,萬炁本根,一如諸視……呃……”
忽然,劉啟清的聲音卡在了咽喉,那個趴在他肩上渾身蒼白的嬰兒,從後麵死死勒住了他的頸部!
劉啟清從桌上抄起一張符籙,朝著自己肩頭背猛地一拍!
嗚哇!!!
符籙正巧打在嬰兒頭頂,那小鬼怪叫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別分心,我先借助你的視線。”劉啟清手指依舊點在趙桓樞眉心,重新念咒:“天地……”
與此同時,趙桓樞瞥眼看見,先前床上被窩裏的人,不見了。
“一如諸視……急急如……”
緊接著,劉啟清的聲音不知為何忽然變得飄忽起來。
趙桓樞隻見那近在咫尺劉啟清的麵容,開始急速扭曲,就好像肉色的顏料在水裏快速攪拌一般,這團肉色開始混入鮮紅,逐漸變成了一張血肉模糊,五官碎裂的蒼白麵孔。
這張臉拖著長長的黑發,整個腦袋爛成一團不成人形,因該是從高空墜落以後造成的。
先前還正常的劉啟清,就這麽在趙桓樞的眼前,變成了一個穿著藍色布衣的長發女鬼。
“臥槽!”趙桓樞大叫一聲,急忙從掏出手機把屏幕貼在女鬼臉上。
嗚嗚……呃……
然而令趙桓樞快要崩潰的是,眼前的女鬼竟完全不受封鬼榜的影響,那血肉模糊的臉上,裂開一道流出黑血和內髒碎肉的口子,從位置上判斷,那因該是她的嘴。
女鬼那雙皮肉和骨頭外翻的手,一把掐住趙桓樞的咽喉。趙桓樞整張臉憋得漲紅,口中擠出窒息的嗚嗚聲,同時一陣刺骨的陰寒,從那雙手上襲入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