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主角離開竅還遠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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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我沒死吧。”剛從昏睡中醒來,腦子還有點迷糊,拍了拍腦袋,他努力回想失去意識前的情景。

    “當然沒死。”阿爾法沒好氣的聲音從床邊傳來,“不過你當時的樣子也強不到哪去。”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陳禹苦笑,會被逼到那種地步,和自己的不夠謹慎有著很大的關係。

    阿爾法兩隻翅膀抱在一起:“你是應該好好道個歉。不過不是對我……”

    “我妹妹人呢?”陳禹自然知道它說的是誰。

    “她啊,在隔壁呢。”魔杖壓低了聲音,“跟你說,她在你醒之前才走,明明都累得不行,還硬要守一晚。都和她說了不會出問題的,就是不放心。”

    守了一晚上?陳禹心底湧起難以明喻的暖流,他沉默了半晌:“我去看看她。”

    “快去,對了,腳步聲放輕點。”阿爾法把他送到門口,囑咐道。

    “你不去嗎?”

    “你是白癡嗎,我過去幹什麽?擾亂氣氛?”

    “不過是關心一下而已,難道不是人越多越好?”

    “好你個頭啦,你快去。”

    被強推出門的陳禹撓了撓頭,不明白為什麽魔杖忽然就生氣了。思索了一番也沒有結果,他決定先把這個疑問放到一邊。

    躡手躡腳推開房門,妹妹正躺在單人床上,發出悠長的呼吸聲,看起來是睡著了。話說回來,她為什麽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啊?

    這個問題顯然不能得到解答。甩開這些念頭,他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側臥的妹妹。

    睡夢中的陸詩瑤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氣場,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紅潤的嘴唇小幅度張開,整個人籠罩在安詳的氣氛中,顯示出與平時不同的美感。

    自己在做些什麽,陳禹猛地拍在臉上,居然會被妹妹的睡相吸引住。他輕輕提起被子,小心地為她蓋好,用極低的音量說道:“辛苦啦,醒來之後我會好好道謝的,還有道歉。”

    “真是的,一直以來,尤其是最近,給你談了不少麻煩。老是陷入危險,老是被你救下來。我越發覺得,你真是我生命裏不可或缺的部分。”

    “有你作為家人真是太好了。”

    讓門軸盡量不發出聲音,陳禹離開了房間。

    床上的陸詩瑤忽然睜開雙眼,左手用力捶在床板上:“什麽啊,為什麽要說最後一句啊,你蠢死算了。”

    “怎麽不繼續裝睡了?”門口處漏出一條縫隙,阿爾法鑽了進來,順手帶好門。

    “切,聽了這種話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

    “那是好的方麵,還是壞的?”

    “當然是指讓人生氣這一點,”陸詩瑤鼓起腮幫,“這種看不懂氣氛的人趕緊去死吧。”

    “得了吧,昨天也不知道是誰為了他受傷而火急火燎。”

    “你是說會長?”

    “你想提起她我也不攔著。”阿爾法攤開翅膀,“某人糊塗的水平跟她哥真是不分上下啊。”

    “要你管。”

    “好,我不管,”聲音裏含著笑意,魔杖繞著她飛了一圈,“雖然我知道你想裝出生氣的樣子,但是你想不想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麽臉色呢?”

    “我?”陸詩瑤伸手摸在自己的臉上,皮膚的溫度好像比往常高上一兩度,“那又怎麽樣?”

    “切,你嘴硬,懶得和你強。”阿爾法落在她肩上,“知道他來了之後你肯定睡不著。不過,你也累了一晚上,該休息休息了。”

    “別小看我的精力,我現在還是精神抖擻的狀態。”

    “那我們再聊聊,你現在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

    “我忽然困了,”她拉起被子蒙住頭,“我要睡覺了,不要打擾我。”

    看著擺出烏龜防禦的陸詩瑤,魔杖忍住笑意:“好,我不說了,你把被子放下來好好睡。”

    “囉嗦。”從被窩裏探出腦袋,陸詩瑤瞪了它一眼,“我要睡覺了。”

    大概是真的累了,在安靜的環境中,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你這家夥真不會裝睡,”阿爾法看著熟睡的少女,為她掖好被角,輕聲歎息道,“不過,這種毫無防備的狀態才是本屬於你的生活吧。”

    它在床邊隻待了一陣,就推開門飛向了客廳。

    “她睡得還好嗎?”陳禹坐在沙發上,打招呼的第一句就是詢問妹妹的情況。

    “當然,說不定比你看的時候還安穩呢。”

    “那就好,”妹妹的情況不錯,他也就鬆了口氣,“萬幸的是今天是周末,不然請假還真不好找借口。”

    “隨便編個感冒什麽的不就好了?”

    “總覺得心理上的坎過不去,”擺了擺手,陳禹還是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研究下去,“對於昨天事情的後續,能不能讓我了解一下?”

    “當然能,”阿爾法落在他對麵,“不過,那就要是段很費時間的故事了。”

    ……

    “沒想到陳禹你也來了。”

    隔天上午,本該空無一人的會長辦公室裏,四個人圍坐在沙發上。蕭晨托著眼鏡,語氣裏既有驚訝,又有愧疚。

    “我來很奇怪嗎?”陳禹也很吃驚,自己來居然這麽讓人費解嗎?

    眼鏡下的目光遊移:“因為我的關係,你受了那麽重的傷。就算被記恨,我也沒有怨言。”

    “放心,他不是那種人。而且我勸你也別再提起那件事了,恐怕有人不想聽。”紀雪妍一邊寬慰,一邊用餘光看向一臉不悅的某人。

    然後,表情不悅的某人瞪了回來。

    一陣頭痛,這人看起來不打算做任何交談了。揉了揉太陽穴,紀雪妍還是把重點放回了與蕭晨的對話中:“在消除記憶之前,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知無不言。”蕭晨態度好得沒話說。

    “你是怎麽被那個東西附體的呢?”

    蕭晨身體顫抖一下,顯然這件事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創傷:“是一個紮著蠍子辮的小女孩交給我的,她說想要改變現狀,可以試試接受這個。我當時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然後……”

    “沒關係,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察覺到他臉上的痛苦,紀雪妍連忙安慰。

    “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非常有用的信息,多謝了。”

    “會長你可別這麽說,我隻是想贖罪,哪裏需要被感謝呢?”

    “做出那些事不是你的本意,所以你不必太過自責。”

    這時候傳來的“但還是有責任”的低聲自語就無視掉好了,根本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紀雪妍深吸氣,表情嚴肅起來:“最後確認一次,蕭晨同學,你做好被清洗掉這段記憶的準備了嗎?”

    “嗯。”縱然手掌在顫抖,他點頭的動作還是沒有遲疑。

    “那就開始吧。”陸詩瑤的左手升騰起火焰,“有點痛,忍住。”

    火焰組成凝成藍色的印記,落在蕭晨的額頭。他嘴角抽搐一下,然後暈了過去。

    “哎呦。”阿爾法“眼疾手快”,撐住他的身體,沒讓他栽倒在地上。

    “按之前說好的,你來負責勸解他,我們負責協助。”火光散去,陸詩瑤向身旁的親人遞了個眼色。

    “放心,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辦了。”

    “你到底給自己找了多少麻煩?”

    “也不能算是麻煩吧?”

    ……

    把蕭晨送走後,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結局還算不錯。”對於蕭晨能恢複正常,陳禹還是相當得欣慰。而且似乎消去記憶並沒有影響他改變自我的決心,整個過程順利得驚人,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是可喜可賀。

    “要是這家夥當時沒有要和邪念獸分開的強烈意願,也不會這麽順利。”阿爾法飛到他麵前,“某種意義上講,你也算是功不可沒。”

    “但其實還是拖了後腿。”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就別這麽糾結了。你的功勞就給我高興地承認。”

    “好吧。”從理智從情感上講都很漂亮的發言,讓陳禹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它能說出的話。

    “你肯定是在想一些對我來說很不友好的話對不對?”能夠敏銳察覺到對它不利的想法,看起來是那根魔杖無誤。

    “那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麽?”眼見話題要失控,紀雪妍試圖挽救。

    “做什麽?當然是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下了。”陸詩瑤打了個哈欠,“現在的線索是蠍子辮的女孩,但我們又不知道她在哪。隻能先養精蓄銳了。”

    “這樣的話,不如來我家聚一下吧,慶祝一下這次的成果,還有為以後進行打算。”紀雪妍用手指卷起發梢。

    沒有想到黑色長發斷然拒絕了:“不要,前天那麽辛苦,我現在隻想回家,計劃什麽的,日後再做也不遲。”

    “這樣啊。”要說紀雪妍不覺得尷尬那是不可能的。

    “其實她是想說讓會長你去我們家的,本來我們就有類似的打算,正好再加一個人。”

    陸詩瑤的眼神變得恐怖起來:“你不要全說出來啊,蠢貨。”

    阿爾法捂住頭:“還真個蠢貨。”

    “雖然我不該這麽說,”紀雪妍露出苦笑,“但陳禹你從某方麵講,真是個蠢貨”

    有誰能為自己解釋一下,這三個人為何忽然意見統一了嗎?為什麽自己會是蠢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