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夏聽音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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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惜鬱悶地回到帝景城,一推開家門,竟然見到提前回來的顧念,她意外而高興。
顧念一把摸掉臉上的麵膜,跳起來問,“姐你去哪兒了,怎麽一個報平安的短信都沒,讓我擔心死了。”
顧惜頓時內疚,她沒有過家人,總是欠缺這種意識。忙柔聲說:“是應該給你發短信的,抱歉我下次注意。”
“你去應聘什麽工作?”
顧惜悶悶地說:“沒有應聘上。”
顧念昨晚也剛錯失一個“大廣告”,因為力氣不夠,也正憋屈,摟了摟顧惜說,“沒事,以後還有機會。再說你的清潔公司才接了個大客,咱們不用愁沒錢過年了。”
顧惜覺得這話值得研究,早前才掙了錢,本來就不愁過年呀。她問道:“你之前工作掙的錢,有沒有自己存一些?”
“那點錢怎麽夠存。”顧念回到沙發上去歪著,又把那皺巴巴的麵膜展開糊在臉上,一邊弄一邊說,“出去都是有錢的女孩子,一頓飯都要攀比,我這次去拍廣告,另一個模特還帶著助理。真是什麽世道,人人都要講包裝。”
顧惜脫了外套去洗手間洗手,又用熱水洗了洗臉,忍下了勸誡顧念的話,一萬多塊錢也花的太快了。也不知道顧念的工作需要攀比到什麽狀態,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做生意開車一樣,別人都是通過車駕來判斷一個公司的最初實力,模特比什麽?
可惜她個外行不知道。
她擦了臉,走出去看到顧念已經躺在沙發上。
顧惜自己沒有床,她站在窄小的走廊,這種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兒坐著。她走到門口,打開行李,把手機先找出來充電。
顧念眼睛一亮,掃到她行李箱裏的衣服,一下又翻身起來扔掉麵膜,“姐,你這衣服什麽地方買的?”
顧惜眼神凝在那些衣服上,這是戴邵東給她讚助的“工作服”,她說,“嗯……別人送的。”想到安星見過湯念聰,她和戴邵東的事情自然不能說,她說,“我給別人幫了點小忙,別人送的。”
“誰?”顧念欣喜地翻著那些衣服,“都是名牌,還是當季的。”
顧惜說:“你喜歡就拿去穿吧。我準備開家谘詢公司,對方是我一個客戶。”
“谘詢公司?”顧念看著她,眼睛差點冒圈圈,“那是什麽公司?”
顧惜說:“就是幫人家出出主意,幫幫忙,回頭和你說。”
顧念點點頭,全副心神已經到了衣服上,她跑到洗手間飛快洗了臉,擦幹淨手,抱著衣服去臥室試。
顧惜去廚房看了看,把該擦的地方擦了擦,一周不在家有浮灰,順便拿了開水壺燒水,水龍頭一滴一滴滴著水,這地方什麽都老化,她想到戴邵東早前說,給她重新找地方。這次的房子,她可以安心的收下,為了戴世全心安。那些有錢人,這樣的麻煩,不出點血他們會心裏不自在。
顧惜衝了茶,捧著杯子,有點高興。這個破地方,她住的夠夠的!又想到戴邵東,那個可憐的家夥,已經飛到美國去了,和她的工作結束不同,戴邵東的挑戰才開始,他要和前女友分手。也不知道他敢不敢說這次結婚的事情,或者讓王嫣然幹脆扮演前妻……
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放下杯子過去接了電話,片刻,她掛上電話。顧念一身新衣服從臥室跑出來,“姐,姐,看我好看嗎?”
顧惜點頭,“很好看。”
顧念很高興,覺得自己也應該給顧惜點什麽,就那麽幾件衣服,她都喜歡。她跑到臥室,從首飾盒裏翻出顧惜早前給她的許願骨項鏈,跑出來說,“姐,這項鏈還是給你戴。”
顧惜一下就猜中她的心思。妹妹現在有了安星送的新項鏈,加上她自己也是幾分鍾熱度,這條許願骨的項鏈,顧念已經很久不戴了。
顧惜接過,握在手心裏,覺得外婆又回來了。她把項鏈慎重地戴好,說道:“那你自己在家,姐姐要出去一下。”
“去哪兒?”
“安星剛打電話,說接我……”
“我也去!”顧念已經又跑出來,身上半脫不脫一件外套,“他要帶你去那個新的客戶家是嗎?我也去。”
顧惜被這積極的態度弄的莫名其妙,說道:“那去就去吧。”
顧念轉身回去換衣服。
不多時,安星到了樓下,看到出來是兩個人,他恨不能轉頭開車走。但還有事情沒交代,他裝作沒看到顧念,對顧惜說道:“姐姐,你坐在前麵吧,我和你交代一下工作的事情。”
顧惜原本還奇怪,她妹妹一上車就直接選了後座。
她挪到前麵,也沒管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
安星已經想好,今天交接完工作,他就不管顧念家的事情了,所以一上路就說:“接的是一個城西的大客戶。對方一直要見負責人。”又把旁邊的文件夾遞給顧惜。
“這是對方家裏東西的報價單。”
顧惜看了一頁,又翻一頁,一下就明白了這倆人是什麽問題。
怪不得顧念要跟著。
她平靜地看著上麵的物品報價,上億的東西,一個接一個……自己那麽小的公司,這是燒了什麽方向的高香,才接到這樣的工作。
可這叫什麽好工作?
顯然是個坑呀。東西壞一樣,她破產都賠不起。她合上文件,對安星說:“這幾天,沒有別的問題吧?”
安星搖頭,實話實話,“我覺得對方不是很滿意,可是又不知道不滿意在什麽地方。”
顧惜說:“之前做他們維護工作的公司,一定非常專業。”她說到這裏,想到後麵的顧念,又說道:“先去看看再說吧。這種工作,不是咱們那麽小的公司可以接的。”
“怎麽不能接?”顧念全部心神都在她和安星的談話中,還有昨晚見過的那個男人身上。
顧惜說:“我們是做清潔公司的,這種客戶,打一個東西咱們都賠不起。所以有些錢可以掙,有些東西看著好,也要知道忍著*。”
顧念愣了愣,有些不讚成顧惜的這種想法,那些嫁入豪門的灰姑娘,電視裏演的,小說裏寫的,多少是這種情況開始。也沒見人家打一個東西。低聲說:“那那麽容易就打了。姐你也要自己做生意,應該有魄力。”
魄力更要知道量力而為。顧惜不說話,知道顧念不教不行了,準備給她上一課。
能用的起這種東西的人,她也敢癡心妄想,那真是可笑透頂。
安星一看顧惜不說話,心裏隱藏的委屈就爆發出來,趁機說道:“昨天顧念回來,說要代替負責人過去,然後我就帶她去了。顧念說要見主人。”
“你給我姐說這個幹什麽?”顧念狠拍一下他的車座,“我沒有見到嗎?”
安星咬著牙不說話。
顧惜歎了口氣,從後麵拿過安星的一個包,這個包是他們公司的標配,裏麵都是清潔用品。她看安星的這個包裏很空,估計其他東西都在車後麵,挑了一塊白色嶄新的白絨布裝進包裏,什麽也沒說。
到了別墅,從大門開始,顧惜就變得越來越凝重。
這麽豪華的地方,用他們這種租在居民樓裏的清潔公司,那是搞笑嗎?
下了車,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問安星,“咱們的人一共工作了多少天?”
安星說:“一周了。”
顧惜點頭,跟著他往裏走,心裏卻裝滿謎團,覺得這事情,以她的智商竟然理解不了。正是理解不了,她才更加警惕。
三個人還是被放進去站在了上次的地方。
顧念跟著,小聲抱怨說,“也不請咱們進去坐。”
顧惜轉頭來,看著她說:“你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做客的。”
顧念抿著嘴不說話,她還在想昨天錯失的機會。
江經理走了出來,安星連忙上前介紹,“這位顧小姐,是負責人,今天剛回來。”
顧惜伸出手,“抱歉我們公司的人給您添麻煩了。”
江經理和她握了手,說道:“沒什麽,談不上麻煩,就是一些例行的手續需要負責人簽名,法人代表是您,所以昨天您妹妹來,我們這裏也不方便。”
顧念插嘴道:“我和我姐姐是一樣的。”
江經理尷尬地笑了笑,說:“但你的簽字法律上不承認。”
顧念:“……”
顧惜沒有看她,對江經理問道,“是合同之類的嗎?”
江經理稱是,讓旁邊人去拿。
顧惜說,“接這個工作太冒昧了,方便讓我看一下我們員工這幾天工作的範圍嗎?”
這個要求很正常,江經理領著顧惜往客廳去,介紹道:“基本上就是公共區域,樓上不用上人。”
顧惜點頭,看著遠處巨大的開放式廚房,精工細作的沙發,氣派到不像樣的客廳,她問安星,“咱們的人,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嗎?”
“完成了。一天兩小時。”安星答著話,留心顧念,看她一臉驚豔之色。昨天她並沒有機會進來。
就聽顧惜又問江經理,“介意我看一下廚房嗎?檢查一下我們員工的工作。”
江經理有些遲疑,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20分鍾。”
顧惜點頭,一邊走,一邊打開手袋,拿出裏麵的雪白絨布來,把包順便遞給顧念,“念念,如果你真的想做這行,就看著。”說著話,她順著冰箱,櫥櫃,洗碗機,烤箱,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抹過去,手法嫻熟,局域分明。
江經理有點詫異,這姿態,專業清潔工呀!他是真的內行,在國外專業高檔清潔公司受訓過。
顧惜看了一眼白色的絨布,麵無表情,又換了一麵,擦過料理台上可見的一個花瓶。這應該是全屋最便宜的東西,一個帶棱角的水晶花瓶,裏麵帶水,插著淺藍色,洋桔色的花,顧惜把花瓶擦了一下,檢查了一下花瓶下的區域,又把花瓶準確的放回原處,連邊角都和之前分毫不差。
顧念覺得這工作太丟人了,跟在顧念身後說:“這花瓶放在這裏不合適,不如放在另一麵,那邊料理台靠近窗戶,有陽光,會更好看。”
江經理看向她,視線流露出微不可見的嘲諷來。
安星更為不高興,覺得這種顯示自己品味的事情令他心堵,縱然他也覺得放在另一邊好看,可是顧念這種,不正是受雇到別家的小保姆,在男主人麵前刷好感的手段嗎?他對這行也算熟,甚至知道一些女孩子,趁機還在男主人的衣櫃裏做文章,幫別人分類衣服,留紙條,溫馨留言貼在冰箱上,等等手段刷好感。
卻見顧惜停下手,轉身看著顧念,一字一句地說:“客人請你是來當r的,不是r!”
r=清潔工
r=設計師
顧念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頓時麵紅耳赤,不敢相信她姐這樣不留情麵在外教訓她。這話不就是罵她,連個清潔工都不如,還癡心妄想掛上這種層次的人。
顧念的眼淚差點冒出來,這句話,比上次戴邵東婚禮,婚介經理隨手推她更無情,畢竟那經理是外人,這人還是她的姐姐。
連安星都傻了。
他聽出的意思是:“連個清潔工都不如,還妄想嫁入豪門?”
這話端的冷酷無情,卻細想專業的令人佩服。
多少人都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人家這種天價藏品隨手過的精英群體,妄想在人家麵前證明自己的品位引起注意,那能注意的人得多沒水準。他想到這裏,竟然有點崇拜顧惜。
江經理麵無表情,隻是退後了一些,看著顧惜。
就見顧惜已經蹲下,從冰箱到所有櫥櫃的櫃門底部過了一遍,站起來的時候,上麵有淡色的灰燼。
她合起來那白絨布,對江經理問道:“洗碗機和烤箱需要多久清潔一次?”
江經理看了看那明顯還未開始使用的新東西,有種和國外資深同行打交道的感覺,說道:“以前沒有用過,所以暫時還沒有清潔過內部。”
顧惜點了點頭,又順手用那白絨布擦了一下水槽的下水口,上麵有淡淡的黃。
她亮給江經理看,而後說:“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你們這工作適合高端清潔公司的人來做,我們公司的人沒有經過這種規格的培訓。並不適合接你們的工作。我現在檢查了一下,就當給您做個交接好嗎?”
江經理有些意外,這負責人的手法專業嫻熟,明顯可以培訓,他不明白這麽好的工作為什麽要推,說道:“可以給你們時間培訓的。”
顧惜搖頭說:“抱歉不行。”她看了看表說:“這種房子,標準的清潔時間應該控製在一個小時,您給了我們兩個小時,顯然已經照顧到我們公司的水平。但是很抱歉,她們還是做不了這個工作。”
江經理更不明白了,“你現在回來,培訓他們一下不就可以了。”
“不行。”顧惜搖頭,語氣更為抱歉,慢聲說,“她們平時做的都是工薪家庭的工作,如果進行了這種培訓,眼光就上去了。以後再做以前的工作,會在業務上產生很多不方便。也不便於我們公司管理。”
江經理詫異地說不出話來,他當然明白顧惜的意思,人在這種地方工資高,活也輕鬆,雖然要求細致,但如果每天做,根本沒什麽難度。可是對於她們公司本身來說,就會產生很多問題。
再一想,這邊的東西貴價的也多,小公司承擔不住風險。
這樣一思量,他對顧惜有些刮目相看,因為人知道自己的斤兩,是特別不容易的事情。而且她還把話說的很好聽,保全了自己公司的麵子。
樓上,程進一瞬不瞬盯著監控,他覺得自己都要變成監視狂了。
程思一直在旁邊笑,其實從剛剛的清潔工設計師論調之後,他就一直在笑,用手裏的法律詞典推了推程進,他說:“你還別說,這個懂技巧,說不定真是她救的琦爺。”
程進隻是目不轉睛,在顧惜又一次轉身的時候,他猛然愣住,而後一扔遙控器,向樓下飛奔而去。
那女孩胸前晃動的,正是那條許願骨的項鏈。
雖然技術上,兩條項鏈,沒有戴的才是丟東西的人,可他知道凡事有例外。據琦爺說,救她的女孩怕惹事,所以就先撤了。樓下姐姐知進退的行為,不正是和那件事不謀而合嗎?聰明人都知道遠離麻煩,知道什麽是自己不能肖想的。
他的思緒一湧而來,像到了那個落雪冰冷的夜晚,他的心,也是那麽冰冷,想起來就止不住後怕,但就是這個人,把他哥救了出來,也救了他!
不知自己怎麽跑到樓下的,那一路台階,他像是如走平地。
顧惜正準備和江經理做最後的客套,猛然看到樓上衝下一個人來,寬闊的圓弧形扶梯,大氣奢華的裝飾都成了場景,那小夥速度快的嚇人直奔向她,她還沒顧得上反應,就一下被抱了個實打實。
顧念忘了想哭。
安星忘了心疼要流失的收入。
江經理詫異地站遠了些。
顧惜,滿心的翻江倒海,真是冤家路窄,這人她認出來了。表舅舅家的老三!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