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夏聽音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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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站在一個地方,但是大家處在兩個維度。

    程進,程思,顧惜,好像在一個世界。而戴邵東,在另一個地界。

    他不知道這些人已經知道顧惜是他聘請過的“新娘。”也不知道,顧惜和程進已經見過麵,更不知道,在他曾經開發的樓盤上,顧惜還和程琦有過淵源。心裏唯一擔心一件事,就是人家認出顧惜是那個“假新娘”。

    而顧惜,從看到程家人開始,心裏就開始惶惶的不自在,望到門口,看到光可鑒人的走廊,深酒紅色的邊桌文雅地靠在那裏。

    沒有人了……

    她的心裏說不上開心還是失望,收回神的時候,竟然發現人家三個都已經坐下,正都望著神不守舍的自己,顧惜大吃一驚。

    她和戴邵東可都吃完了。

    她連忙看向戴邵東,戴邵東用眼神寫滿抱歉。服務生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快步走出來,“怎麽坐這兒,去裏麵坐吧。”他熱情而不失恭敬地招呼程進和程思。

    戴邵東略微有些不自在,這種分明的巴結,令他好不容易帶顧惜來吃一次好東西的心意都變了味。其實如果不是對上程家人,他帶顧惜去任何地方顧惜都會很有麵子。

    他想到這裏越發抱歉,剛想對顧惜說先送她走。那經理就對著他說道:“戴先生也來了。抱歉我剛剛一直在後廚,沒能出來招呼。不過我已經吩咐了,今天給你們加一個我們秘製的甜品,一會就上。”又看向顧惜說,“放心,嚴格控製了卡路裏,女士吃了也養顏。”

    顧惜對人家笑了下。

    垂下目光不免有些疲憊,她不喜歡這種應酬,也不喜歡這種調調,那些人,好像和誰多說一句話,都該是極有麵子的事情。她知道是自己不夠有地位,因為她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會不自在。

    可她原本就是想過來和朋友吃頓飯而已。

    “顧惜,顧惜。”戴邵東的聲音忽然把她拉回神。

    顧惜抬頭,發現是那經理不知說了什麽,已經把戴邵東招呼起來,戴邵東對顧惜說,“我馬上回來,你坐一下。”

    顧惜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跟著經理往裏麵去了。

    看到那經理邊走邊笑說著什麽,態度親熱,戴邵東也報以微笑,顧惜收回了目光。此時她左邊坐著程進,斜對麵坐著程思。這個戴邵東真是沒經驗,怎麽就把假新娘一個人扔在了這裏,還是他太相信自己了?

    可顧惜不抬頭,也知道有人在看著自己,她不自在起來,覺得膝蓋位置有點癢,伸手去碰了碰,也不好意思撓。

    揉了兩下還是很癢,而且她覺得頭發也開始癢了,全身汗毛和頭發根都慢慢立了起來。

    她心一橫,準備不扮陌生要求回家。

    剛看向程進,就見程進挑了下眉,看著她問,“你怎麽和他在一起?”那語氣,再不能更理直氣壯。

    顧惜愣愣地對著他,想到這人那天風一般衝下來,緊緊抱住她,那麽感激的樣子,事後她早已想明白,這小子估計是當時知道她救了他家人。她當然不會和他們比高下,

    連忙坐端正了說,“你們不喜歡我和他一起嗎?那我以後不和他出來吃飯了。”

    一秒鍾猶豫都沒,態度良好,一副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樣子。

    程進頓時緊緊抿起了嘴角,就是因為太好說話了,顯得很可憐,他皺眉說,“我們又不是壞人,隨便問一下,誰還能管的了你交朋友。”

    顧惜連忙說,“那之前我幫他,他家裏還支付給了我一套房子,你們知道嗎?”

    “支付”——給她一套房……這詞選的真寸。

    程進,“……”她還想一次轉正兩件事。

    程思抬手擋上嘴角,心裏直喊糟,有點後悔跟過來。戴邵東送房子的事情,她現在是要在他們這裏過明路——怎麽這麽奸,他才不接話!

    但他們低估了事業女性顧小姐的臉皮柔韌度,

    顧惜看他們不說話,就立刻又說:“你們這樣……應該是知道了吧,那你們有意見嗎?如果有意見我就還給他。”

    程進:“……”他心裏有個哭倒在地的孩子。怎麽可以這樣欺負人,這樣問,別人還怎麽說介意?

    程思端起杯子,眼神轉了一圈,他知道琦爺每次來都是在上麵坐,所以他們都不敢去包間,去包間琦爺就見不到人了。

    或許正在看著他們……

    他安慰自己,就算琦爺在,這個“有意見”也說不出口。

    而且畢竟以前見顧惜少,不了解這女孩,現在知道她奸詐,下次打交道一定打醒精神就行。

    剛想到這裏,

    就聽顧惜說,“那你們沒意見就好……”她低頭,聲音小小的,對他們解釋道,“那還麻煩你們回去,幫我和程先生說一聲,這房子,其實我想留著將來給我妹妹結婚用的。你們不知道,現在沒房子的女孩找的男朋友也多數是沒房的。男方有房,女方家陪嫁一套房子也好看。”

    程進直直地盯著她,好像她頭頂長出犄角來。

    程思望著天花板想,都不用下次,她就連琦爺也裝進去了,琦爺再要不讓她住那房子,就成了剝奪她妹妹婚姻幸福的凶手。

    當然,她這話也不無繞彎子提醒他們的意思。其實大家沒什麽關係,就因為她救了他們家人,現在做事還得征得他們的同意,不能丟了他們的規矩體統,這是哪一家的規矩?

    這樣一想,這美女就有點……她連收個東西都要打著給妹妹辦嫁妝的名義,為了家人,目光再短淺都是情有可原的。就像上次推那清潔的工作,她總能找到合理而令人無可挑剔的理由。

    他還能說什麽?

    顧惜已經站了起來,對他們說,“那你們幫我和戴邵東說一聲,謝謝他請我吃飯,上次我和他說,平時我都是在家自己做飯,他覺得我沒怎麽見過世麵,所以今天好心請我吃飯。你們幫我謝謝他,不過下次不要請我了。這地方太偏僻,打車費也挺貴的。”

    程進和程思直直地盯著她看,一瞬不瞬,從來都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這樣吸引他們的目光。看著顧惜走,他們都沒想到要站起來送一下。

    這個窮人的直白把程家二少驚呆了。

    ——打車費也挺貴的。

    方畢純在樓上準備好了下來,左右一看,女士不見了,他後麵跟著個孩子,手裏端著幅畫,他今年春拍的係列作品,一隻圓嘟嘟的白貓長兩個黑眼圈。

    *******

    顧惜卻沒有直接走,轉了兩轉她來到洗手間,抬起腕表估算了會時間,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

    她磨蹭了一會時間,覺得出租車差不多該到了,拉開洗手間的門,外麵的長廊窄而長,帶著黃色瑰麗的光,大概想營造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她走了兩步,聽到自己高跟鞋的聲音,抬起鞋跟看了看,發現鞋跟位置不知何時訂了跟,這是雙新鞋,她想到,一定是顧念回來讓安星去釘鞋的時候,順便釘了她的。

    她放下腳,轉了轉右腳,難怪今天覺得自己高了一點,她露出笑容來。一抬頭,那笑容卻僵在臉上,心裏有什麽兵敗如山倒。

    那個人,側身站在走廊的盡頭,對麵有個人。如最溫柔的樂章猛然流淌而至,那樣富貴無雙的身影,背後的牆上流光溢彩,成了他的陪襯,隻要有他的地方,什麽都會淪為背景。

    道法自然,

    說的是他。

    顧惜猛然轉身,地下牆麵頂上的光,襯的她臉色青白,無措的雙眼,仿佛有水可以湧出。心裏空落的,甚至沒了思想。

    自己是怎麽了?

    她閉了閉眼,壓下心神,為什麽每次都想落荒而逃,她不及想,按著呼吸,轉身,平靜地走了過去。

    程琦抬眼看著她,看到她走近,就說,“我剛剛聽程思說你在這裏。就過來打個招呼。”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顧惜有種想揪自己衣服角的衝動。這才發現旁邊的原來是程思。

    她佯裝平靜地說,“您好。”

    程思後退兩步,悄然地騰地方。

    顧惜若無其事跟著,好像是熟人間偶遇,打個招呼就走,她跟著程思的方向,剛錯過程琦,就聽他的聲音傳來:

    “你想我以後見你是打招呼,還是……”他頓了一下,“裝著不認識?”

    沒有稱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帶著種無從所起的熟悉。這男人,他的每一句話,都有令人想捂在被窩裏偷偷反複傾聽的渴望。

    顧惜背對著他,壓著落荒而逃的心虛說,“……你要在帝景城留多久?”她終於忘了用“您。”

    “……不知道。”他的語調低,帶著種可以被人探尋的不確定。

    顧惜微微側身,有光刺進她的眼睛裏,令她不敢目光再轉,她說:“這次是意外,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她想轉身,幹脆把該說的話說完,卻發現根本不可能,神經,心跳都不是自己的。

    她抬手,拉著大衣的衣襟說,“……再見。”頭也不回,走的飛快。

    程琦看她身影轉眼不見,低聲說,“晚上走不安全……我讓司機送你……下次應該說早點。”可惜沒人聽見。

    方畢純從旁邊趕過來,“怎麽人又不見了?”他左右看,後麵跟個孩子,手裏捧著另一副作品,是一隻黑色毛茸茸的大貓,白色的眼窩。

    “這一副怎麽樣?”

    程琦看著那畫無語,剛剛是隻大白貓,現在是隻大黑貓。他要素淨的。

    “素淨……”他提醒。

    方畢純說,“我知道呀,可這是給你的。我已經洞察先機,覺出了你的心思,你看看,白貓黑貓,抓住老鼠都是好貓,還有早前那副春拍的白貓,他們這麽萌,你一起帶回去吧。”

    程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