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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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緩緩降落,一出機場,顧惜就看到了戴邵東,他戴著墨鏡,神色冷峻,站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顧惜走過去,他接過顧惜的旅行箱,倆人沒有交談。出了機場,上了車,戴邵東摘下墨鏡,看她,“你這次氣色好了很多,身體沒事吧?”

    顧惜說,“你的氣色不怎麽樣。”

    戴邵東發動了車,說道:“你人來了就好,我給你說說大概情況,那方子,我爺爺讓我們自己斟酌,看怎麽樣用。”

    顧惜:“……那能讓這麽用的,怎麽聽著功能性不是很強?其實……不是什麽古方吧?”

    戴邵東笑,“你看的還挺清楚。是這樣,算是一般的養生方子。”

    “養生的?”顧惜想了想,“具體點。”

    戴邵東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大概和川貝枇杷膏那一類的效果差不多吧。潤肺利咽,生津補氣的。”

    “那這樣,最簡單的是走功能性飲料。”顧惜問,“你們家,旗下有多少飲品係列?”

    戴邵東看了她一眼,說,“好幾個,純淨水,碳酸飲料也有,還有一些乳品係列。”

    顧惜聽到純淨水,心裏咯噔了一下,她說,“我以前還不知道,你們也做純淨水。其實要用這個考驗你們就好了。”

    “這話怎麽說?”

    “很多東西都有很強的地域限製,因為南北方差異,你難道沒有聽人說過,我們南北某些地方的差異,甚至大得過英國和法國。因為口味問題,有些南方本土品牌,硬是開拓不了北方市場。北方很多品牌,一樣銷不到南方。”她歎了口氣,“連國外品牌,對著我們南北方市場的巨大差異,很多時候也先撞牆。”

    戴邵東打下車窗,風灌進來,他扶著方向盤,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惜摸了摸被風吹在臉上的頭發,又問,“和你的哪一個弟弟?”

    “我二伯的兒子。”

    顧惜說,“這事情不太好,贏了輸了都弄的親戚關係不好,你爺爺怎麽想的?”

    戴邵東轉了一把方向說,“這次是家裏人提出的,我爺爺……也有自己的難處。”

    顧惜思量,那大概還是戴邵東太招人眼了。

    戴邵東說,“他們是顧忌我媽媽那邊的關係,咱們結婚來的那人,見了我爺爺之後,他們覺得了更大的危機感。”

    顧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你爺爺怎麽評價那個人?”

    “哪個人?琦爺?”戴邵東笑,“你提到他尊敬點,那人年紀不大,手段可不小,別人提他都帶著敬畏。”

    顧惜的心裏,閃過那個摟著自己說不吃飯的家夥,要敬畏他呀……不過,他手段自然是多,她相信沒人比自己清楚。

    卻聽戴邵東忽然笑起來。

    顧惜望向他,“怎麽了?”

    戴邵東說,“想到件好笑的事情,他那天來看我爺爺,我爺爺把牆上掛的畫都摘了,說別人送的,怕有假。其實不知道多少專家都給他看過,他還是不放心。”

    顧惜伸手,壓著臉側的頭發,專注地聽他說。

    戴邵東看她一眼,看她少有的表現出興趣,就說道,“琦爺在瓷玉字畫上麵造詣非常嚇人,天生就開竅了一樣。”

    顧惜:“……他,年紀不大不是嗎?”

    “這事情和年齡有關係,但也沒有必然關係。”戴紹東手指輕敲方向盤,“那人,抓周的時候都是一手抓著金鑲玉,一手抓的文房。你說說,見過抓周這麽會挑的小孩嗎?”

    顧惜:……那個壞蛋,又騙了她。

    說什麽抓的金銀,自己財迷。原來是抓的金鑲玉,還有文房。

    她閉了閉眼,風吹在臉上,說抓金銀,她就想到一個胖娃娃。可如果說了實話,自己當時隻怕會覺得距離更遠。

    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說,“那也……得家裏先有金鑲玉才行。”

    戴邵東說,“這人和人生而不公平,後天的努力也重要。以後有機會介紹你認識一下,那人的性子真的非常吸引人。”他說,“就說我爺爺吧,這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東西開始都收了起來,結果那天聊的好,最後我爺爺竟然又讓人把東西都搬了出來,給他看。”

    顧惜隔著車窗,望去前方,感慨道,“你爺爺,和他一見如故了吧?”

    “自然。”

    顧惜默默想,那樣的人,他想和誰一見如故都可能。

    戴邵東轉身,從後麵,拿過一瓶水遞給她,“先不說這些。你休息一下。對了,還想告訴你別住酒店,我去找你不方便,你住在我家這裏的一套別墅好嗎,我爸媽的房子。”

    顧惜說,“這樣如果有人知道,會誤會咱倆的關係。”

    戴邵東說,“委屈點你,無非是家裏人,他們知道你替過嫣然和我結婚,知道你來……也大不了覺得咱們倆發展出了感情,沒什麽的。”紅燈他停下,側頭看向顧惜,“也就是委屈你一下,不過離開這裏,也沒人知道對不對。”

    顧惜搖頭,說,“不行。”她是沒什麽,他會,很有什麽。

    戴邵東卻沒想她會拒絕,詫異道,“那住哪兒?”

    顧惜說,“我有地方住。”她打開包,拿出地址來,“住這兒就好。”

    戴邵東拿過地址,疑惑地翻開,“這好像是新蓋的,你怎麽想到這這兒?和別人借的房子?”

    顧惜說,“嗯,一個朋友借給我的。”

    “你這裏還有別的朋友?”

    “沒,我妹妹的。”

    “這樣……”戴邵東又看了幾眼那地址,“那就這裏,反正方便我找你就行。”

    顧惜沒說話。

    戴邵東又說,“不過你妹妹混的看樣子不錯,這地方的房子不便宜,都可以認識這樣的朋友了,能借房子,那關係也不錯吧。”語氣帶著試探。

    顧惜一聽他誤會,瞪他一眼說,“想到什麽地方去了,她現在簽約了,這房子是她公司一個女孩家的,空著也是空著,我們付了租金的。原本不想說,既然你問到這份上,那租金回頭你出。”

    戴邵東:“……”隨即苦笑,“好,好,當然應該我出。”

    顧惜喝了口水,“不和你計較,那繼續說工作的事情吧,先說說,銷售團隊,渠道方麵,終端推廣,你都有什麽資源。”

    “不許我們用公司的任何資源!”

    顧惜差點一口水噴出去,“什麽?”

    “不許我們用公司的任何資源!”戴邵東又重複了一遍,“選定項目,品牌要自己注冊,自己運作,自己組建銷售團隊,自己進行終端推廣。”

    顧惜的眼睛都直了,“你知道從區域走向全國都是非常艱難的嗎?有沒有這些資源,和讓不讓你們用是兩個概念。”她的語氣不可思議。

    合上礦泉水,她說,“那天你打電話說,這些東西要靠自己,可你沒說過,家裏的資源不許我們沾光是不是?”

    戴邵東覺得“沾光”這個詞……真貼切呀。

    可他隻能搖頭,“其實這一點,是我爺爺說的。你想想原因。”

    顧惜握著礦泉水瓶子,想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說,“其實是在保護你?你家的渠道,你家的終端人脈,你表弟那邊比你更熟吧。”

    戴邵東說,“其實就算說了這話,有些關係也擋不住人家用。”

    顧惜望向他,風從窗口吹進來都粘熱的令人難受,戴邵東的情況,比自己以為的還糟糕呢。程琦當初讓他回家,正是基於根本上,戴邵東想回這邊,但現在的境況,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的。

    她說,“也沒有那麽糟,你爺爺真的是心裏有數的人,就像產品本身,讓你們自己開發定位,其實也是不希望你們做一樣的東西。如果是同類型,會產生惡意競爭,而且,容易彼此影響。”

    戴邵東看著她,神色不忍心,猶豫著說,“所以你剛剛說做功能性飲料,我就沒說。我表弟,準備開發的也是這個。”

    “他和你說了?”

    戴邵東點頭,“功效在那裏,這個簡單,我家裏又一直有飲品這塊,他有可以仰仗的資源。”

    顧惜,“……信息量太大,讓我想想。”

    戴邵東關上車窗說,“你才下飛機,剛剛就說讓你休息。”

    顧惜看去窗外,又問了一句,“那生產方麵呢?”

    戴邵東說,“如果要自己投建廠房,那時間太長了。所以這方麵,說是可以商量。”

    “那還好點。”顧惜又問,“就算再大的生意,也得由小開始,咱們可以回帝景城,做區域擴散路線嗎?”

    戴邵東,“……那應該可以吧。可我並不想這樣。”

    顧惜說,“你不知道這行,有些地方押款子壓的特別多……”她猛然想到,大事忘了,連忙問戴邵東,“對了,每個給多少資金?”

    戴邵東晃著一根手指。

    顧惜暗暗鬆了口氣,“一個億,那還能好點……”

    ******

    顧惜和戴邵東站在公寓裏,米色典雅,寬闊敞亮,但卻令人不知該往哪兒坐。

    戴邵東看著右邊的無敵海景,挪到牆上價值不菲的現代藝術家畫作,而後,茶幾上的雪茄盒,身後,門口插花的花瓶,甚至,那白色的皮沙發。

    他看向顧惜,說,“顧惜,你和誰借的房子?這家可有點值錢。”他腳踩了踩地上茶幾下的地毯,“這藝術地毯,別看這麽一小塊,最少三萬歐元。”

    顧惜沒說話。

    他又指著遠處桌上的水晶杯,“那個arat,你可別給人家打了。”

    顧惜說,“你別管我了,我知道。你回去吧,咱們明天一早開會。”她說著往門口走,

    戴邵東跟上,掃到酒櫃,神色遲疑,站在門口,又不動了說,“那邊的酒你別亂喝,對了,這房子你別看沒什麽東西,每一樣都有來頭,要不,你還是去我家住吧。”

    顧惜:“……”

    戴邵東說,“你別嫌我多想,這房子你看看收拾的,又有品位,還帶著藝術氣息,一看就是懂生活的人,有錢又有品位的人對吧,我都沒有修煉到這份上。可看人不能看表麵,這些東西有錢,多請點藝術家,也不是不能弄。所以別是壞人的地方,真的,你和我走吧。”

    他語氣誠懇,帶著擔憂。

    顧惜也苦惱地看著他,“……你怎麽這麽囉嗦,你要真的不走,我就真的開始要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