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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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世全家教一向甚嚴,子女也都怕他,無論在外麵用什麽手段,表麵上都是一團和氣的,所以眼見那邊打成一團,對他來說也是生平首次。

    他用拐杖點著那邊,對家裏另外幾個男人說,“去,去拉開他們,像什麽樣子。”

    戴元亨和戴盛嘉最年輕,可那邊是長輩,貴公子們注重身份,商戰可以,打嘴仗還要講風度,這樣去拉架,實在不願意,可又沒辦法。

    戴邵東是受害者,他可以不動。

    這倆人沒辦法,過去集體拉戴大伯,這下好了,戴大伯母得了機會,狠命地打地上的女人,“我一輩子勞心勞心,原來你才是他妻兒,你是他妻子,我是什麽。”

    地上的女人被堵著嘴,還捆的結實,毫無還手可能。戴大伯厲聲訓斥侄子,“元亨你們放手!”

    戴元亨死死拽著他,給戴盛嘉使眼色,大伯母對他們都不錯,就算在戴大伯心裏另有妻兒,可戴家認的是這一位。

    孫子輩的小心思瞞不過戴世全,他用拐杖又指指,“盛鴻,盛濤。”

    老公被點了名,戴二夫人和戴四夫人才不情不願去拉人,總沒理由讓男人來勸兩個女人。

    戴二夫人拉著戴安琪,戴四夫人拉著大伯母,戴安琪沒有動手,她隻是佯裝拉架,壓著地上的女人,讓她媽媽方便下手。

    可她媽媽畢竟也不年輕了,砸核桃一百下還要力氣呢,何況是砸人。

    等戴四夫人她們磨磨蹭蹭到跟前,戴大伯母都沒了力氣。

    “大姐。”戴四夫人的高跟鞋很不小心踩了地上人一腳。地上的人被堵著嘴隻剩哀嚎,旁邊的男孩眼睛血紅,看著她們像怪物。

    戴大伯母撲在她身上大哭起來。

    “剛剛我還護著他,他就是這樣對我。”

    戴四夫人小聲說,“事情還沒完,咱們有話等會沒人的時候再說。”

    戴大伯母搖頭,“還說什麽,這個畜生,我和他恩斷義絕。”她轉身對著戴世全說,“爸,當初我進門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女人,是你當初和我保證,他們早已經一刀兩段,你甚至當時還訓斥過我,男人誰沒點過去。現在事隔這麽多年,這麽大個孩子在這裏,爸,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你覺得爸爸能知道?”戴二伯忙說,“大嫂,你累了,去傍邊歇一會。”

    戴大伯母搖頭,“我要爸給我一個公道,這女人,今天她不死,就是我死。”

    “死死死!”戴世全大怒,心裏正擔心這個,“你先下去休息,這事情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戴大伯母往旁邊走兩步,一坐說,“我不走,我要看他怎麽死。”

    她正坐在顧惜旁邊,剛剛戴安琪的位置。好像準備和顧惜一起當個旁觀者。又對女兒說,“安琪你也過來,以後別認那個畜生。”

    顧惜微微側頭,隻能看到她的鞋,心裏五味雜陳,她相信,戴大伯母並不是真的要看熱鬧,隻是她不這樣,等會戴大伯受罪的時候,怕連累他們的女兒。要摘幹淨自己的孩子,得先摘幹淨自己。

    戴世全顧不得管這邊,拄著拐杖幾步走到戴盛昌麵前,“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戴盛昌奮力掙開戴元亨和戴盛嘉,衝過去先扶起來地上的人,

    “小司,你怎麽樣。”

    女人頭發散亂,還沒坐直,他伸手想拿掉女人嘴裏的布,脖子後麵一疼,是戴世全忍不住抽了他一拐杖。

    “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了,這種時候你還隻顧著她。”

    戴盛昌捂著脖子,怒吼道,“是。我是隻顧著她,你們誰又顧過我。”他一下站了起來,“你心裏一定想,死到臨頭我還隻顧著她,可當年要不是你一定拆散我們,哪裏會有今天的事。”

    “大哥,”戴盛鴻衝過來,“你怎麽這麽和爸爸說話。”

    戴四夫人忙把自己兒子拉遠。

    戴元亨也自動站遠了些。

    戴盛濤過來扶戴世全。戴世全抬手擋住四兒子的相扶,拐杖指著戴大伯,怒不可赦道,“你這是怪我,我當年問你,選她還是選家裏,你是怎麽選的?你要是舍得下榮華富貴,怎麽不娶她?”

    戴大伯冷冷地笑著,“家裏的東西是我天經地義應該得的,你生了兒子,這就是你的義務,憑什麽要我選。”

    戴世全說,“對!我生的兒子,我有教養的義務。可沒教你去殺人放火,殘害兄弟。”

    “我和他們利益使然。你沒有看透,關我什麽事。”

    戴世全舉起拐杖抽他。

    “爸——”戴盛濤連忙攔住,“別動氣傷了自己。”

    對戴大伯質問道,“就算你覺得利益相關,可也不用去害人,邵東的樓盤妨礙你什麽了,為什麽害他?”

    “你別說的好像大義凜然。”戴大伯冷笑道,“戴邵東當初那裏死了人,說要徹查停工,戴邵東脫不開關係,連夜跑回來。是誰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覺。”

    戴盛濤頓時臉色發白。

    戴大伯又說,“你和老二家裏都是男孩,還是隻有一個,少一個競爭對手,不是日思夜想嗎?”他看向戴邵東說,“要怪就怪你爸,不好好在帝景城呆著,妄想回來分一杯羹。”

    戴邵東不敢相信,自己平時少言寡語但是為人正直的大伯會是這樣,他說,“在我的印象裏,家裏一向大伯最淡薄,原來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句話是真的。”

    戴邵東顯然已經被氣到口不擇言,可沒人和他計較。

    戴世全指著戴盛昌,“你是我的大兒子,我就算虧待了誰,這些年也沒有虧待過你,原來你心裏積怨這麽深。那你說說,為什麽程先生會在平城的地產出事,你的人能被押來,相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

    戴盛昌不說話。

    程思說,“你大概不清楚,英國和美國最近才查到一條特大的古董走私案,這件事牽扯英國美國的好幾家拍賣行,這拍賣行樹大根深,不止幫富豪洗黑錢,還可以利用古玩幫他們合理避稅。這拍賣行背後的老板一共三個人,現在已經全部被警方抓了。其中一位美國人,就是涉嫌綁架琦爺的。”

    戴世全不可思議地看著戴盛昌,“你和美國人勾結的?這事情難道你還有參與。”

    戴盛昌狠狠盯著程思。

    程思說,“敢做不敢當,你看著我,不過想知道我們掌握了多少。地上的人都帶來了,你說我們掌握了多少。”

    戴盛昌確實想知道他們知道多少,可現在威脅的意味分明,就算今天沒有證據,可是難保今天之後,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會安全。

    他說,“你們今天能過來,中間有些細節想來也是不會知道的,好!我可以都說,都告訴你們,可我家人是無辜的,小司和我兒子,你要保證她們的安全。”

    戴大伯母又想衝過去打他。

    程思說,“你不說,今天就把她們送到柬埔寨去。”

    戴盛昌:“……”

    戴大伯母期待地看著程思,如果可以,她寧願掏錢拍下這項服務。

    程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對戴世全說道,“這件事中間還牽扯別的人命,您最好有些心理準備。”

    戴世全喃喃道,“還死的有人?”他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生平第一次認識他。

    戴盛昌一看事已至此,再無退路,說道,“你那樣看著我幹什麽,又不是死的家裏人。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參與綁架。”

    這次他看向了程思,“我真的沒有參與綁架的事情。你知道中間李尚仁死了。那麽就該知道,我並沒有參與綁架。”

    程思說,“李尚仁是中間人,你既然沒有參與,為什麽他找你,而琦爺為什麽會出事在戴邵東的樓盤?”

    這也是他們一直不明白,而查不到的地方。

    戴盛昌笑了,“你們以為他是中間人?這事明明是因為那幫美國人想在國內下手,沒有路子,才會找到李尚仁。李尚仁雖然是黑社會,但門路在國內是很寬的。”

    “你是說,不是你找的他,而是他找的你?”

    戴盛昌說,“我不想戴邵東平城地產做大,樓盤出事,原本他就滾回國外去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為什麽還要去動程家的人?所以綁架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找我是為了別的事情。”

    程思怒道,“你說慌!都這時候了,你還可以破釜沉舟的樣子說假話,真令人佩服。”

    程琦背對著大門的方向坐,戴盛昌一直在背對他的方向說話,他始終沒有回頭。他慢聲說,“程思,那你就問他,為什麽殺李尚仁。”

    程思點頭,看著戴盛昌說,“那你就說,你為什麽殺李尚仁。”

    戴盛昌說,“我倆有利益牽扯,那個沒用的黑社會,活著還不如死了。”

    程思點著頭,“好,好,在我們麵前耍花樣是吧。”他對著ac一把抓住旁邊的男孩。提小雞似的往外去。

    戴盛昌大驚失色,“你們要幹什麽?”地上的女人掙紮起來。

    程思看著表說,“你可沒多少時間。”

    戴盛昌一下跪倒在戴世全麵前,“爸,你救救我兒子,爸!”地上的女人也跟著磕頭。

    戴世全想給他一拐棍,都這時候了,程家人怎麽還能給麵子。他狠狠抽了一拐棍說,“那你還不快說,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多少,人家能來家裏,沒有直接帶著警察來,你還不明白,這已經是給了咱們家天大的麵子。”

    戴盛昌全部的底氣都被帶走,那兒子是他的命根子。連忙轉到程思的方向,說道,“李尚仁從美國人那裏接了這事情,原來他不知道琦爺是塊鐵板,隻以為靠上美國人是好事。後來發現想查個行蹤都查不到。我和他早年就認識,他知道程家和我們家有親戚關係,然後才來找我,答應……答應我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程思說,“他要你幫他什麽?”

    戴盛昌說,“就要琦爺回國的行蹤。因為戴邵東的事情,我特別安插過幾個人,他想要琦爺的行蹤,但是一直查不到,就找了我。”

    程思看看程進,從程琦出事後,他們在家整整找了一年,也沒有找出那個內鬼,此時不免還是好奇,到底戴盛昌能買通什麽人。

    戴盛昌說,“琦爺每次回國,飛機都是降落在私人機場,小司的弟弟,有個朋友懂一些黑客技術,他通過監聽機場控製台,可以知道飛機到達的情況。”

    程思看向程琦。

    程琦說,“再問他,為什麽殺人?”

    顧惜一直在旁聽,此時又偷偷看了程琦一眼,她這個男朋友,還真是凡事直奔重點,問的是什麽,中途轉一萬圈,他也不會忘了自己的初衷。

    就聽戴盛昌已經說道,“我和他有約定,我不參與綁架的事情。他會在其他的事情上幫我,可是誰知道,他那晚忽然來找我,說變相幫我,把人準備埋在戴邵東的樓盤。這是幫我嗎,這完全是害我。”

    程思:“所以你殺了他?”

    戴家人驚悚地看著戴大伯。

    戴大伯說,“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他自己接手之後才知道,這事情是燙手山芋,放人又不敢放,下手又不敢下手,遮遮掩掩,最後連殺人也不敢,想到活埋,他怎麽不把自己埋了。這個沒用的黑社會,不死還等他害我嗎?”他看著程思,“我真的沒有參與綁架。能說的我都說了,那現在你們可以先把我兒子放了嗎?”

    程思說,“急什麽。”他看向程琦,等著程琦示意。

    程琦說,“你問他,李尚仁許的他什麽好處,讓他明明知道我不好惹,還敢冒著危險,探聽到我的出行信息。”

    “是。”程思應了,看向戴盛昌,“那你說吧。”

    戴盛昌猶猶豫豫,不知道說真話還是假話。

    程思又看了下表,說,“其實,這事情你二太太之前已經說了,現在不過給你個機會。爭分奪秒的事情,我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等真出了事,別怨我們。”

    戴盛昌不敢去看旁邊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說了。但兩條人命,自己無論如何是已經躲不過了,他不敢看任何人,心一橫,他說道,“他答應我,事成之後,以後會幫我除掉戴家的其他人。”

    盛世全,二兒子戴盛鴻,四兒子戴盛嘉,二孫子戴元亨,三孫子戴邵東,四孫子戴嘉盛,齊齊看著這個喪心病狂的,不知道那個其他人裏,自己排第幾名。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冷血無情到這種程度的。他們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