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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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惜知道程琦一定誤會了,她轉頭,正看見程琦一臉驚訝,眼神中還有驚喜,都令她有些不忍心起來,柔聲說,“你才回來幾天,怎麽就開始學會打聽風俗習慣了?”

    這是在映射程琦回來的時間,他回來不到一個月,用常理推斷也不會懷孕,她自己也是防患未然,這男人可別亂激動。

    果然,就見程琦也一瞬間想明白,他的手垂到桌下,握上顧惜的。

    方畢純說,“對了,你們的那些東西,是不是可以讓人給你們送過去了。”他對顧惜說,“除了好多藏品,車就好幾輛,法拉利,林博基尼,保時捷,瑪莎拉蒂都有,全都適合女孩開。放著多浪費。”

    顧惜抬頭,相當意外,看向程琦問,“這麽多,那天我怎麽沒看到?”

    “……人家送的車鑰匙。”

    顧惜頓悟,送車太明顯,所以送鑰匙。

    程琦問方畢純,“都是誰送的?”

    方畢純站了起來,“東西都清點完了,我讓他們把冊子拿來你看看。”他開了門吩咐人去,回來又和程琦說,“咱們自己人都是送的藝術品。送車的,都是相熟的一些藏家。”

    程琦沒有說話。

    方畢純說:“我看了一下,有些清宮舊藏,擺件,不過估計你應該都看不上。”他看著顧惜,“不過有一對金鑲珠的蝴蝶簪非常好玩,是新仿的,但蝴蝶翅膀上鑲的不是珍珠,是四顆三克拉的鑽石,很有創意。”

    顧惜停下筷子,“窮人”被那提到的四顆三克拉鎮住了。

    程琦卻沉下了目光,心裏很不高興,馬上要聖誕了,給女朋友送東西備受苦惱,現在還多了橫空比較的競爭對手。

    他說,“怎麽有人送這個?”

    方畢純笑著說,“都說給琦爺送藏品,那是魯班門前耍大斧,可這個姓季的,家裏搞珠寶的,是我的關係,這兩年一直挺想結識一下您。”

    他還客氣上了,程琦無語地看著他。

    方畢純又說,“以前您也少過來帝景城,更別說有這樣幫人慶祝生日,千載難逢一個機會,大家也都不容易。”

    程琦握緊顧惜的手,安撫地,好像生怕她感覺壓力。

    顧惜沒說話,木然地繼續吃飯。

    她其實明白這道道,

    那些人都想通過程琦這裏收藏藝術品,所以拉關係。現在藝術品投資是熱門,買好的,幾年翻的比房價還厲害。但是能不能收藏到有價值的東西,卻不是市場說了算,而是引導市場的人說了算。

    她低頭默默扒飯,加上程琦手上的各種基金,他是能幫別人賺大錢的人,印鈔機當然受追捧。

    不多時,有人送了冊子來,錦緞包著,非常似模似樣,顧惜再一次在細節上,感受到方畢純對程琦的敬畏。

    程琦隨手翻了翻,問顧惜,“那東西,要不就帶回去。”

    總放在人家這裏也不是事,顧惜點頭。

    這頓飯吃的不怎麽順暢,全都壓在了心口。

    程琦能量太驚人,每當這種時候,那個在家對自己千依百順,給自己做飯暖被子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消失。

    誰也阻止不了的感覺。縱然是程琦,也無能為力。

    顧惜的少言寡語,令忙碌了一天想討女朋友歡心的程琦也覺出挫折感,這種因為背景帶給伴侶的壓力,他也沒辦法改變。

    晚上回家。

    顧惜洗了澡,程琦在床上翻書,一直偷摸打量顧惜的表情。她穿著新的睡衣,長袖,中間有幾個扣子,和以前那種兩件套的樣子一點不一樣,款式和性感南轅北轍,可莫名令他安心,看到就想摟到懷裏抱著。

    看顧惜漫不經心塗著東西,他問,“你抹的什麽,能把人抹醜點嗎?”

    顧惜側頭看他,程琦賴在一堆枕頭中間,一副留窩等她的樣子,她斜睨了他一眼,說,“我沒有不高興,你別亂想。”

    程琦說,“我知道你過會自己就能想明白,其實我也不高興,你過幾天就能知道。”

    聽他語氣鬱悶帶著撒嬌,顧惜露出笑容,站起來,把剩餘的乳液揉在手上,程琦立馬扯開被子,顧惜鑽進被窩裏,靠進程琦懷裏。

    程琦抬手,摟上她的腰,安慰說,“以後咱們家你管賬,在外頭,我厲害。回到家,都聽你的。”

    顧惜感受到熱被窩裏,程琦的溫暖,話語的溫暖,她伸手摟上他,軟軟地嗓音說,“其實換個角度,多少人該羨慕我,你說不高興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琦被摟著,顧惜這樣柔聲細語的說話,整個人又香軟無依地靠著自己,眷戀,彷徨,他低頭,親著顧惜的臉,說,“你踏實又不媚俗,和別人怎麽能一樣。”

    顧惜柔軟地說,“在你心裏,總覺得我和別人不一樣……我也覺得有壓力。”

    程琦更緊地抱住她,恨不能變成一片天,為她擋風遮雨,又希望隻是一個巢,顧惜可以安穩地被保護著。他不說話,就是那樣抱住她,心裏都能生出融化掉自己的柔情萬丈來。

    他輕聲說,“相愛的感覺真好,每次這樣摟著你,我就覺得自己別無所求,怎麽喜歡也喜歡不夠,怎麽愛也愛不夠。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著迷是什麽……”

    他的手,伸進顧惜的睡裙裏,那皮膚熨帖地挨在自己掌心,顧惜的小手也伸到倆人中間,去解他的扣子,那動作輕柔美好,感受到那手一直向下,帶給自己期待和刺激,又因為是自己最愛的人,

    這種時刻就變得火熱又矛盾,既希望她快點,又希望慢點,既期待終點,更沉迷過程。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纏綿地氣息送入顧惜耳中,“情到深處……總是癡,惜惜……”他的手也用了力,剛想深吻下去,顧惜卻猛然推開他,一下掀開被子跳下床,跑去了洗手間。

    程琦坐起來,睡衣淩亂,一大堆情話還沒說,對著那邊問,“我剛剛說什麽了?”

    顧惜走出來,站在洗手間門口,搓著自己睡衣裙布,神情糾結,“……我來例假了。”

    *******

    顧惜的人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超出了自己的控製,她沒有懷孕,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開心,是她多了點時間。

    不開心,是怎麽兩次還沒有懷上,那是不是自己不正常?

    後來反而是程琦安慰她,“我上網查過,很多人新婚半年才懷孕,那才是正常時間。”

    顧惜不放心,自己查一下,發現那好像確實是正常的。

    她接下的飲料基地比預期投資大,這一點,她不敢和程琦說,就婉轉地表示,那要不倆人趁機避孕吧,結婚後再懷孕多好。

    程琦認真想了一下,還是說,“那不保險,要是結婚後才準備,到時候又半年,我都27歲了,結婚的時候28,那有孩子不成了29歲。”

    顧惜沒想到他算的這麽仔細,覺得很意外,“男人28歲很年輕呢。”

    程琦苦惱地抱住她,“要是實在不行,到時候我找人幫你接手你的公司,咱們還是繼續,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婚禮都開始準備了,你什麽都不用管。”

    顧惜摟著他的脖子想,又變了,以前還支持她創業,現在變成了如果懷孕就找人幫她接手公司,大概他也會不耐煩幹脆替自己的銀行一幹二淨還掉貸款。可同時她也感到程琦對小孩子深切的渴望,覺得也許因為他太愛自己,想早點和自己有個孩子。顧不得以後每個月都得擔心,隻要程琦想要的,她都不舍得拒絕。

    點了點頭,縮進程琦的懷裏。

    理智告訴她,程琦就是一點點這樣蠶食掉她的生活,可情感又告訴她,她那麽愛他,隻要摟著程琦,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這種幸福,瞬間就壓倒了她創業的理智。

    後麵兩天她就比較忙,和戴邵東去了一下廠子,做了必要的手續。公司搬遷正式提上日程。

    而程琦,自己在家也很繁忙,就算短期居住,也有自己別具一格的要求。

    那些生日禮物被送回來,他讓人特別騰了兩間房子,都用來放顧惜的東西,本來還想給她多弄一個衣帽間,可顧惜衣服實在不多。

    他就還是和顧惜共用一個。

    顧惜對這件事也給予了很大的熱情,每天下班,倆人還一起收拾,商量擺設。其實她心裏覺得程琦很有品位,弄的她都喜歡。可“家”是兩個人的,她就算再忙,也不能忽略對家庭的照顧。

    她在每一天,都體會著新的生活感悟,怎樣才能更加愛一個人,怎樣才能學會更加去愛一個人。

    *******

    平安夜,全城狂歡,天氣也應景,下午就開始飄大雪。

    大家都沒心思上班,加上元旦之後要搬公司,所有人都心不在焉,整整一天,顧惜都不時聽到大家互約晚上去什麽地方。

    她也準備早早回家,她今天要和程琦一起慶祝。

    可臨時得到消息,廠裏出了點問題,她又拐去處理了一下,到家就遲。

    這是程琦千交代萬囑咐的日子,進門已經八點,她滿懷內疚。

    客廳隻亮著幾盞小燈,窗簾緊閉,程琦坐在沙發上等她。

    顧惜連忙扔下包,極度抱歉地說,“我明天休假,明天一整天都在家陪你。”

    程琦扔下手中的圖冊,站起來說,“明天本來就放假。”

    顧惜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獻寶似的伸到程琦麵前,“先看聖誕禮物。”

    程琦的目光挪開,看向屋子裏的聖誕樹。

    顧惜循著他的目光,臉上露出苦惱的神情來,聖誕樹都沒開,但那真是一棵漂亮的樹,有三米高,上麵掛滿了聖誕樹裝飾,都帶金粉,閃閃發亮,下麵堆了好多禮物。按照傳統,她應該把禮物放在樹下,冒充今晚聖誕老人給的,然後等著程琦明天拆。

    她怏怏地把東西拿過去,放在樹下。那裏已經好多禮物,她扭頭來,強裝歡喜的說,“你看到外麵下雪了嗎?和我們去年認識的時候天氣一樣。”

    程琦看去一側,很憤憤不平的樣子。

    顧惜站起來,沒見過他這樣幼稚的生氣樣,從聖誕樹上拿下一串,跳到程琦麵前,“你看,你看這是什麽東西,”她舉到兩人頭頂,“……怎麽有這麽奇怪的東西在倆人頭上,我記得,好像看到這個要做點什麽事情?”

    程琦抬頭掃了一眼,是一串槲寄生。

    聖誕傳統,這東西可以助孕,辟邪,站在下麵的人不能拒絕親吻,而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侶也可以終生幸福。

    他低頭,敷衍地親了一下顧惜的臉。

    顧惜趁機掛在他脖子上,跳著親他,“不生氣了,當你不生氣了哦。”那帶紅漿果的槲寄生也在她的手上跳。

    程琦伸手推她,“你答應我5點回來的。說話不算數。”他一路推著顧惜,客廳落地門打開,冷風灌進來,顧惜一下被推了出去,“自己反省一下。”

    門砰的一聲關上。她被關在了院子裏,顧惜懵了!其實那門是沒聲的,可是在她心裏發出了巨響。

    他竟然這樣對自己?這是家庭暴力吧……頓時委屈的想哭。

    突然間,燈火閃亮,一串璀璨順著她左右向後延伸,頭頂落下雪花,大朵大朵,她茫然轉頭,一串紅綠青藍紫閃爍而去,輻射般蔓延開去,這開闊的草坪上頓時亮如聖誕廣場。

    她緊緊盯著中間,不可思議捂上嘴。

    兩隻不大的聖誕馴鹿正站在那裏,旁邊一輛雪橇車,那馴鹿被拴在旁邊的木樁上,好像黑暗中忍耐太久,他們左右挪了下腳,一晃腦袋,身上鈴鐺亂響。

    身後的門開了,暖風吹出來,溫暖的人從背後抱上她,程琦的話語響在耳邊,“……喜歡嗎?”

    顧惜看著遠處,那裏多了一棟木頭房子,她驚喜的有些木訥,“你叫工人過來,是要裝這些燈,布置這裏嗎?”

    “我叫他們來,是想你能笑一下,更喜歡我一些。”

    顧惜轉身撲進他懷裏,眼淚都快要流出來,這幸福沒有頭了,當她以為要到頭的時候,原來還有。她抬手,緊緊摟上程琦的脖子,感受著不斷帶給她全新世界的人。

    她抬頭,看著他說,“和你一起,每天都像過一輩子。”

    程琦低頭,看到她眼中閃動著自己期待的神情,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期許,他拉著顧惜,往那邊走,“這兩個小家夥還沒有名字。”

    顧惜被拉到馴鹿麵前,她有點緊張,那角太霸氣了,她有點遲疑,“不會頂咱們吧?”

    “不會,特別挑的,性格和你一樣綿軟。”

    顧惜的手被程琦拉著伸過去,

    顧惜緊張地,輕輕伸過去,這兩隻馴鹿很矮小,還沒有她的腰高,手指挨上馴鹿的背脊,那毛挺粗糙,她一下笑了,被癢的。

    程琦抓著她的手,順著又摸,欣賞著她臉上緊張又刺激的表情。

    顧惜縮回手,躲進他懷裏說,“等會,等會摸,我心裏太緊張了。”

    程琦摟著她笑起來,“那給他們起名字。”

    顧惜說,“還要起名字?”她輕輕地動了,拽著程琦圍著轉了一圈,“這兩隻真好看,那鹿角怎麽生的那麽漂亮。”

    程琦說,“馴鹿的鹿角和人的指紋一樣,無論公母都有。送給你,當然要漂亮才行。”

    馴鹿才來還覺陌生,轉了下身子,不讓顧惜打量,顧惜就看到他脖子上掛著一串紅紅的串珠,前麵還有個空空的牌子。

    她歡喜地揪著程琦的衣服,“他脖子上的紅串串真好看,是姓名牌嗎?”

    程琦說,“一隻公,一隻母。這串掛紅珊瑚的是母的。”

    顧惜看向另一隻,那個脖子上的珠串顏色稍淺,隱約知道紅珊瑚是很貴的東西,也沒問,一本正經地說,“那公的自然叫rudolph。母的……母的叫r好不好?”

    程琦緊緊摟上她笑起來,“聖誕老人的馴鹿都到咱們家了,自然好。”

    顧惜摟著他的脖子,那笑容一直在臉上,令她歡樂無法自持,臉都疼了。

    “咱們去坐車。”程琦抱她過去,把她放在雪橇上。

    那雪橇體積龐大,顧惜頓時心疼,“這車一看就很沉,那鹿還那麽小,咱們就這麽坐著就行,別讓她們拉。”

    程琦眼中帶笑,說,“好。”他從另一邊上了車。

    雪花大片大片落著,到了院子頂就被加持了光彩,帶著五顏六色難以言訴的美麗落在院中。

    顧惜抬手接,又望天,天上沒有星,沒有月,隻有滿天白雪無從所起,鋪天蓋地而下。

    忽然,院裏的燈光開始挪動,她一個驚呼,發現是雪橇在動,很慢,像是公園裏小孩開的小汽車速度。

    她頓時愣愣地看向程琦。

    程琦看著前麵,帶笑說,“這車是特製的,帶馬達。”

    顧惜聞言更傻了。那兩隻馴鹿也愣愣地看他們,看他們的雪橇,慢慢地卷著雪花,在院子裏轉起圈來。

    顧惜,整個人也都眩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