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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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小姐,在和琦爺戀愛的兩年間,也始終保持一種不為人知的低調,如今,他們以這種方式大白天下,有些人竟然都無法相信。
比如,和顧惜最熟悉的戴邵東先生。
他們倆從會所出來比較有福氣,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一路上,戴邵東反反複複地在想,顧惜以前不是和程進,那麽她差一點要嫁的人,竟然是程琦!
這簡直燃燒著他的所有腦細胞。
那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雪紛紛揚揚落下來,黏在出租車擋風玻璃上,越落越多,越下越大片。司機開了電台,裏麵的主持人說,“我們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戴邵東看一眼顧惜,她神情麻木。
他想到自己和顧惜的認識,婚禮上程琦的忽然出現,不安道,“你和他認識……是因為我們結婚那天嗎?”
司機從倒後鏡看一眼,兩口子,那怎麽坐那麽遠。
顧惜說,“不是。”
戴邵東身子微微一動,看向她,“那是什麽時候?”
“很早以前。”顧惜說,“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後來他找到了我。”
戴邵東怔怔地望著她,從那話語中聽出一種苦澀,一種她並不想認識程琦但被迫接受的無奈。
他低頭,手中揉著手套,順了順,才說,“對,咱們結婚那天,你並不認識他。”
顧惜說,“他那天是去找我的。”
戴邵東猛然抬頭,滿眼震驚,看著顧惜吐不出一個字。
顧惜望去左邊的窗口外麵,雪花落的淩亂*,她說,“他這兩年一直留在帝景城也是因為我,原本結婚的時候,才準備告訴你。那時候我怕你們知道,就沒人和我自在相處了。但其實……也許是我心裏從來都知道,我和他沒有那一天,所以不如不說。”
戴邵東心中湧上難以言說的苦澀,這兩年,他可算被瞞的苦了。
司機從倒後鏡鄙視地看著他們倆,原來是婚外情,這男人可真窩囊,情敵婚禮上都找上門了,他腳下使勁,開的更快。
車繞進醫院,在外停下。
戴邵東下車,繞到另一邊,把顧惜扶下來。顧惜一抬頭,雪花落在睫毛上,她看到那邊幾輛車停著,中間的車門已打開,程琦正下來。
程進站在旁邊正給他扶著車門。
程琦隔空隻望著顧惜,時間仿佛停滯,雪落的又疾又瘋狂,顧惜也望著他,好像都回到了那一年,如果顧惜不曾在這樣的天,把他從土裏挖出來,她也不用間接承受這麽多的事情。
程琦朝她走過來。
顧惜抬手腕看了下時間,往醫院去。
程琦行快兩步攔住她,“這事你給我個機會,我給你個交代好嗎?”好聲好氣的語氣,旁邊的戴邵東從來沒聽過。
戴邵東連忙說,“顧惜,我今晚還有個應酬,這都快十點了,就不陪你進去了。”
顧惜知道戴邵東確實每晚都有應酬,轉向他說,“今天謝謝你。”
戴邵東尷尬地對程琦說,“那顧惜拜托給您了。”他抬手,拿手套又碰碰顧惜,好像怕她會開口,“走了。”
他拿出電話,走到一側,找自己的助理開車過來。
顧惜抬腳往醫院去,程琦連忙跟上。
司機隔著玻璃看到他們這樣,又那邊一排車,心裏想,原來“奸夫”財雄勢大,難怪剛剛的老公隻能忍著。他一腳油,離開了是非之地,拐下路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女主角”,感歎真是這世道壞了,長得好的女孩都愛當“婊”親。
*******
已經十點,醫院裏過了探病時間,人很少。
顧惜走的安靜,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程琦如影隨形,伴著她的步伐,曾幾何時,他們相依相伴,相偎相戀,如今,並肩而行卻無話可說。
顧惜說,“你先去見徐洋吧。”
程琦柔聲說,“我不用見他,這事情我叫james回來處理好不好?”
顧惜停下腳步,對著前麵醫院的花壇方向,前方都是看不清的樹影,而後她一下笑了,轉身看住程琦,“你還是無法麵對他對不對?”
程琦目光鎖在她臉上,不躲不避。
顧惜說,“你不用跟著我,什麽也不用和我說,你心裏想什麽我都知道。你無法麵對徐洋,也無法麵對我。所以你甚至都不想知道我和他以前的事情,”她感覺雪花落在臉上,涼冰冰的。
心也是那麽涼,她說,“害我的人,也正是了解你這一點吧。程琦……我現在也不想看見你了。和那時候你不想看見我一樣。”
她轉身就走。
程琦一步上前,緊緊抱住她,“我和她什麽都沒,那件事我不和你說是因為沒必要,你給我一分鍾讓我給你解釋一下好嗎?”
顧惜被從後麵圈著脖子抱住,她不動,也沒掙紮,木然地說道,“咱們已經分開了,你的事和我無關,如果你不是影響到我的生活,我不會去找你的。”
程琦摟緊她,好像恨不能把她揉到骨頭裏,“別……別那樣說。我和她什麽都沒。這件事我真是冤死了……”他緊緊抱著顧惜,忽然覺得自己變得笨嘴笨舌了,“那是我爸爸找的,和我沒關係。我當時小,也不想和他吵,就找律師做了點手腳……你聽我說,給我點時間聽我說好不好。”
顧惜抬手去掰他的手臂,“你的事情我已經不關心了。”她使勁掰開程琦的手。
程琦怕傷了她,微微一鬆裏,卻感覺顧惜大力的掙脫,好像恨不能把他甩到天涯海角,他心裏頓時慌了,更大力地一把抱住她,把她控在懷裏,卻不知該說什麽,就是死死摟著。
顧惜無聲地和他較勁,最後還是沒成功。
她疲憊地說,“好吧,我相信你。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以前,你生怕半點做的不好我就不愛你了,又怎麽會在外麵招惹別的女人。現在呢,如果你是一個隨便的人,也不會想回頭來找我了,我不是沒有判斷力的人,你和她的事情,真的不用和我解釋。”
“沒有她。”程琦使勁摟著她,“別把我和她放在一起,我不要和她放在一起。”他心裏覺得委屈死了,可代孕的事情說來話長,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顧惜才會不那麽生氣。
卻聽顧惜說:“不如讓我好好和你說吧,我知道你這人霸道又小氣,在你心裏,連顧念都容不下,所以就算當時你什麽都不說就離開,我其實都沒有真的怪你。出了那樣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受不了。你離開,是因為你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受不了我,卻更加說不出分手,所以你一走了之。”
雪越落越大,鋪天蓋地,像回到了兩年前冬季的夜晚。
顧惜的聲音也冷冰冰的,“所以,我今天幫你把沒說出的話說了。程琦,咱們倆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今天來,處理掉你自己惹的麻煩就行。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也請你,別這樣對我想抱就抱,你硬生生闖進我的生活,帶給我這麽大的痛苦,你怎麽還能這樣理直氣壯抱我呢?”
程琦被說的無地自容,鬆了手。
顧惜乘機快步跑進住院部的樓。
程琦留在了外頭,顧惜的話,一句句回響在他耳邊。
程進從外麵跑進來,“哥,mac已經開始查了,我去看看那個徐洋怎麽樣?james我讓他先在英國別回來,扣住米家的人再說。”
程琦站著不動,肩頭沾了雪花半濕。
這件事是給他的一個難題,他側頭,低聲道,“阿進,就算查到了這件事咱們又能怎麽樣?米家已經什麽都沒了,這件事對方安排了這麽久,一下抖出來,要的結果就是顧惜恨我。”
程進說,“也不一定,也許還有轉機呢。顧惜現在隻是太生氣了。我讓人去問了,孩子還在重症監護室。”
“找了醫生過來嗎?”程琦側頭問。
“已經在路上了。”
他轉身,後麵都是他的人,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人也有沒用的時候。
他說,“顧惜說的都對,別人動不了我,所以隻能繞著彎子算計她。”說完,他轉頭跟進了醫院。
程琦一輩子沒有到過重症監護室。
醫院已經過了探病時間,但重症監護區例外。
這裏的病人隨時可能就不在了,所以醫院格外通融。
程琦到的時候,顧惜也在。
程進連忙走過去,立在顧惜旁邊說,“你別太擔心了,我們叫了醫生過來,明天天一亮,就轉個更好的醫院好不好?”
顧惜的手挨在玻璃上,說,“阿進,你看看那管子插嘴鼻子裏,得多難受。”
程進不忍直視地草草看了一眼,說,“你別看了,他還小呢,不知道疼,疼的都是大人。”
“知道疼的。”顧惜說,“他這麽疼,都是因為我。”
程琦站在她身後兩步的位置,看著顧惜,她白天是工作的狀態,所以盤了頭發,奔忙了一天,現在很亂,隻是那發側的柔柔的發絲,很幹淨,身上的大衣皺巴著,很可憐,她一向喜歡穿淺色的衣服,端莊,溫柔,但此時,這一切都變成了令人痛徹心扉的心疼,他轉身往外去。
背後,顧惜站在那玻璃前,一動不動。
到了這裏,任誰再手眼通天,也隻能是無能為力。
“琦爺。”mac在醫院門口遇上程琦,“已經查到了,確實和米家有關。”
程琦眸色深深望著他,冷笑一聲,“我都替你們無地自容。”
mac垂著頭不動,程琦從來沒有說過這麽重的話。這兩年,確實他們越來越鬆懈了。因為程琦戀愛的關係,他自己在帝景城一門心思伺候女朋友,跟著的人,也都漸漸習慣了放假的狀態。何況一個小小的米家,一隻手指都不用,就能碾死,誰會當回事。
mac說,“我不是找借口,這件事米家辦的也特別隱秘,米瑤一年多以前,偷偷在外頭找人注冊了一家公司,把徐洋從以前的公司轉簽了出來,然後捧他的,這邊表麵上還另外有人。這種事情要怎麽防,隻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
程琦氣笑了,“那你倒說說,這件事是誰的錯?要不是顧小姐身邊一直都有人,你想過這件事的後果沒有?”
mac垂著頭無言以對,要不是程琦一直不放心,顧惜從上次差點出事之後,身邊一直不離人。這次的事情還真是不好說。
他說,“這件事,事到如今,要不琦爺還是回家去問問二哥吧。這中間還牽扯點事情,恐怕得問二哥才知道。”
“程思?”程琦默了一下,“讓他到這裏來見我。——那那個徐洋現在什麽情況?”
“他確實不怎麽好。”mac說,“是被人下了藥不能人道了。可是……那藥不是長期下的,我看了下化驗單,覺得有點不對。不需要長時間,吃幾次也就行了。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對方也是沒給徐洋說真話,估計是想混肴視聽,為的是不讓警方輕鬆查出是誰下的藥,他的助理都被警方帶走了,但我估計沒用。得從米家那裏才能查出誰下的手。”
“電話誰打的?”
“具體人還沒查到,但那電話就是故意暴露線索,為了……為了顧小姐遷怒您。估計查到也是米家的。”
程琦覺得胸口疼。
mac又說,“至於今天他在片場被下藥,完全是為了讓他神誌不清好去找顧念,另外,他出了醜聞,對顧小姐影響還是最大的。所以我們覺得就算警方介入,後麵這件事也不適宜搞大。”
程琦想了想,沉聲說,“我親自去見見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