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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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西站在那裏,看著錢小樂,這種被人堵著欺負的情況,她還從來沒遇上過。以前隻在學校放學時見過外校生這樣堵男生。何況他還敢罵她,她已經沒有選擇。

    時移世易,當顧惜的時候,被罵*她也忍了,因為在她心裏,那從來就不是她,被罵的那些事情也不是她做的。多憋屈都好,她心虛不知道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無法反抗。

    但現在不同,這是她真真實實的人生,她可是程琦的太太,所以就算不為自己,也不能讓這些排不上號的家夥踩了。

    此時和以後的路,早已和以前的路不同,身份不同,使命不同。她不能退,也不會退,誰來挑釁,都得狠狠地打回去。

    聽到她竟然放了那樣的狠話,屋裏的人也不好意思,三個看熱鬧的,被一個錢小樂拖累。

    錢小樂也沒料到會這樣,他覺得自己也沒說什麽,這女孩就出口諷刺他粗俗。他這會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但現在她既然放了狠話,他也隻能跟著上,退無可退。

    他盯著顧西,看她眼神波光湧動,像湖水結了薄冰,不知是不是真的冰,卻絕無退意,他猛然間明白了那眼神的意義:

    有些人名聲不值錢,被人隨便罵也一笑而過。而有些人,挑釁到跟前,自己就一定得對方留下教訓。有些事情可以退,有些事,無關性格,而是隻有那一種解決方法,如今錢小樂在對麵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和他一樣的情緒。

    想到這裏他猛然甩掉汪睿,“賭就賭,不過看你是女孩,輸了也不用你爬出去,你以後出門知道點好歹就行。”到底給了一個台階。

    顧西站起來,“一言為定。那現在我能走了嗎?”

    錢小樂心裏亂七八糟,剛想問怎麽個“一言為定”,雅間門開了。

    於自善站在門口。

    今天顧西一個人,坐的小房間,所以沒有外間,直接通透。於自善站在門口,正看到汪睿和錢小樂擠在一張椅子上,把顧西堵在桌子中間。

    他走進來,合上門,臉色已經繃不住,“這是唱的哪一出?”

    汪睿連忙站起來,把焦點還給錢小樂,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毫不懷疑是劉經理打的電話。

    錢小樂也不好意思,“這麽巧。”

    於自善看了看顧西的臉色,顧西沒有看他,但那臉色也不怎麽好,他拉開椅子,背對包間大門的那一把,坐下說,“誰約的顧小姐吃飯?”

    幾人尷尬極了,特別是錢小,“沒什麽,我們就是聽說你有朋友在這,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於自善看向顧西。

    其餘幾人也蠻期待地望著她,這個時候,懂事的女孩都知道,不說話。或者說句客氣話,這事就完了。

    卻見那“顧保真”把包往桌上一扔,坐下說,“你來的正好,這都是你的朋友吧,剛剛我們打了一個賭,你給我們做個見證。”

    幾人的表情頓時破碎。

    隨即他們都看錢小樂。

    罪魁禍首錢小樂也沒想到女孩這麽蹭,半點麵子不給。但他非常顧忌於自善,主要怕於自善以後不理他。這事情也是他不對在先,他心裏當然清楚,就有點心虛。他看著顧西笑了笑,說,“你還真生氣了?……剛剛話趕話,你要不說我粗鄙,現在早上菜了。”

    呦,這話多可笑,你還真生氣?他那三個“幫凶”都不忍直視。

    顧西糾正他說,“我沒有說你粗鄙,我說的是你粗俗。”

    大家:“……”

    錢小樂憋的心口疼,粗鄙和粗俗難道不一樣嗎?也不好爭辯這個,更不敢去對於自善的眼神,現在徹底冷靜,他周圍都是文化人,他最沒文化,所以大概他自己心裏也一直心虛顧忌這個,於是顧西剛剛一說,才踩到他尾巴。

    於自善站了起來,說,“真是沒事找事。”他走到顧西身邊說,“走,我送你回去。”

    顧西跟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她轉頭來說,“你叫什麽?”

    “錢小樂。”於自善答。

    錢小樂從那三個字就聽出來了親疏,他是疏,對麵那顧保真是親。

    就聽那小姐望著他說,“兩周後在這裏,你別忘了。”

    錢小樂:“……”

    ******

    從餐廳出來,晚風輕柔,於自善說,“我自己開車來的,停在那邊。”

    顧西隨著他走,心口依舊是堵堵的,路邊的樹上發出輕輕的香氣,有飯後散步的人群,她還沒有吃飯。

    於自善說,“真對不起,他們幾個,那個錢小樂,你別看他長得不錯。可用俗話說,就是個粗人。平時就是在吃上麵有研究。今天壞了你的興致,改天我讓他給你好好賠罪。”

    顧西沒說話,才進入一個行當,還沒怎麽樣呢,就因為一個名字,就來找自己的麻煩。再笨也不會這樣,一定是查過自己,知道自己住酒店,以為自己沒有背景,不然不會說話那麽放肆。

    這世上隻有一種真正的公平,挑釁強者,就是後果自負。

    她說,“這麽巧,你怎麽過來了。”

    於自善說,“劉經理給我打的電話。”

    顧西有點詫異,停下腳步問,“那劉經理不會有事吧?”

    “沒事。”於自善說,“他開業就在這裏,錢小樂就是性格衝動,但不是壞人。——我先陪你去吃飯好嗎?”他的語氣帶著不確定。

    顧西對上他的目光,轉頭繼續走著說,“不用了,我回酒店去吃。”

    於自善說,“你平時喜歡吃什麽菜,這周我沒有給你打電話,是因為那些事情還沒有安排好。”

    顧西:“我明白的,我們並不著急。”

    已經走到了車旁,於自善遲疑著不開車門,“我心裏很抱歉,那天要不是我帶你來這裏吃飯,就不會有這件事,我們不在這兒吃,帝景城的好地方多的是,換一家好不好?”

    顧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什麽事,我習慣一個人吃飯,抱歉,今天也給你添了麻煩。”

    於自善站在車旁,一動不動看著她,他沒有想到,他把話說的那麽軟了,她還不為所動。

    他柔聲又說,“你不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內疚,是我的疏忽,這件事才變成了這樣,但你認識我,不是為了今天到這裏來受氣的。你說對不對?”遠處的車燈閃爍,他看著顧西,誠摯地說,“我平時不管拍賣行裏的事,那天遇上,也不是為了給你帶來今天的不快。咱們這行就是交朋友,各種各樣的朋友,今天這事,給我個機會。”

    顧西盯著他看了一會,心裏的不舒服已經慢慢散去,她說,“你想的倒是很通透。”

    於自善打開車門說,“今晚是正好遇上了,如果遇不上,明天我也要打電話給你,咱們正好談談你那瓷器的事情。”

    顧西上了車說,“明天是周日。”

    於自善合上車門,自己拐到另一邊上了車,係著安全帶說,“是周日,大家才有空,聚到我那裏。介紹些藏家給你認識。”

    ******

    包間裏

    三個人都看著錢小樂。

    錢小樂被看的不堪重負,“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對吧,你看看她,一點不給我麵子,我來就自報家門是這裏的老板,結果她起來就要走,明明一點家世背景也沒,還那麽拽,你們怎麽沒人說她沒禮貌?”

    他義憤填膺,“最主要,是她先諷刺我粗俗的。”

    “你說的那句‘口氣比腳氣都大’,確實挺粗俗的。”汪睿問旁邊的鄭開明,“對吧。”

    鄭開明點頭,“你不就覺得人家長得不錯,結果不拿你當一回事嘛。”

    錢小樂,“……”

    趙宣說,“我覺得她生氣還是小樂罵了人家。”

    “我什麽時候罵她了?”錢小樂差點一跳而起,等會於自善一定還會找他算賬,沒有的黑鍋可不背。“我是一進來,覺得她長得還不錯,誰知道她眼睛長在頭頂上,不識好歹,可我沒罵她。”

    結果三人都看著他,“怎麽沒有,你說的‘我他媽好心提醒你。’那句,不就是罵人。”

    錢小樂頓覺委屈,“冤枉,那也叫罵人?”

    大家同情地看著他,“……所以人家說你粗俗呀,別人覺得罵人的話,在你這裏都不是罵人。”

    汪睿把水杯推到他麵前,“你要不要先習慣一下,兩周後這杯子怎麽澆?”

    錢小樂不可思議地瞪視他,“我為什麽要澆?”

    “你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沒發現?”汪睿拿起煙,一人發了一支,沒有給錢小樂,然後大家都點了,像看“笨蛋”一樣看著他。

    錢小樂喊道,“你們有病是吧,都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到時候我就說她的東西是假的,她又能怎麽樣?”

    汪睿彈了彈煙灰,淡然地說,“不能怎麽樣?然後你的意思,就是要看著她爬出去嗎?於自善能看著她爬?還是我們三個會看著她爬?”

    “那你什麽意思?”錢小樂愣看著他。

    汪睿說,“沒什麽意思。”他彎了彎嘴角,忍不住笑道,“就是到時候如果你說假,肯定直接得罪一堆人,得罪於自善你還玩什麽古玩。我們也不好無緣無故得罪於自善對吧。所以,那女孩到時候如果真的一口咬定,她輸了就要爬出去,到時候,你不認輸都不行,你說說是不是就這麽簡單!”

    錢小樂一跳而起,“這麽大個坑,你們剛剛怎麽不說?”

    ******

    餐廳裏。

    顧西隨意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她和於自善坐在大廳,這裏說話不方便,周圍都有人,但因為就他們倆,她不想坐包間別扭。她心裏清楚,剛剛說請她明天去,一定是臨時決定的,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這場事,於自善還得想一陣子。

    這麽久沒給自己打電話,他一定在衡量。

    鑒於場地的問題,倆人隻能聊些普通話題。

    於自善說,“那些民國瓷,我找了個想要的藏家,他正準備籌備個私人博物館,所以很需要這類東西充斥館藏。”

    顧西說,“國外的瓷器,如果年代不對,買回來也流通不出去。民國的瓷器有這方麵的優勢,從流通角度講,以後隻會越來越熱。”她說,“所有我手上的這些,現在能買到是一個機緣,以後,現在幾千塊的東西,恐怕要上百萬才能買到。”

    於自善笑著說道,“你對這一塊這麽有信心,倒是沒想到。”

    顧西說,“並非我的預測,我不懂古玩你也知道。我進這行,純粹就是給人跑腿。”

    “這是非常有意思的行業。”於自善說,“非常多有意思的人,非常多有意思的事。對了,你的那位客戶,是叫七爺嗎?”

    顧西點頭,“別人是這麽稱呼他的。”

    “那他什麽年齡?”

    顧西看向他。

    於自善解釋,“那天看他的書法,猜測人年紀應該不輕了。可又不太像是具有一定歲數人的筆法。”

    顧西笑起來,一般人上了年紀,筆法雍容也好,淡然也好,返璞歸真都會,都帶著曆練過人生的痕跡,他們雖然來來回回,年齡去沒有太大變化,這個階段的人生,注定經曆的事情還是有限。

    她說,“不瞞你說,七爺還收藏西方藝術品,畫作,所以我們的古玩,真的對他而言不算什麽。我也沒見過他幾次,一般都是他的助理和我們聯係。”

    “那他為什麽會找你們,還讓你們特別注冊間公司代理他們的東西?”

    “留學的時候,我撿過一次他丟的東西,他大概想謝謝我。”顧西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撿過他差點丟的命,也算是吧。

    服務員端著菜過來,於自善拿起來餐布,說,“先吃飯,這些話題留到明天再聊。”

    顧西也拿起餐布,心裏卻已經有了別的打算。

    ******

    送了顧西回酒店,於自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上麵有六十多個未接。

    還有短信。

    他放下電話,沒有理會,趁著夜色開車回家。夜風從車窗灌進來,身邊好像還坐著一個人,他閉了閉眼,一直躲著,這麽多天,心裏還沒想好要不要接觸她,卻在接到劉經理電話的時候,一路飛車趕來,藏不住心底歡喜的感覺。

    人無法欺騙自己。

    她曾坐在自己旁邊,想起來就難以平靜。

    車拐進家門口,就看到了停在別墅區外麵的車。他把車慢慢開到門口,靠邊停下,那邊車門已經打開,錢小樂幾個一前一後的出來。

    幾步過來,錢小樂敲著他的車窗,“自善,說幾句話。”

    於自善打下車窗,視線看的還是前麵,心裏的怒氣全湧了出來。他那天都不想他們見人,就怕這不著調的朋友給自己丟人,竟然他們還找上門去。

    “今天晚上這事我也是冤枉,話趕話,我真的沒有想為難她,”錢小樂的聲音傳來,“一見人,就一個小姑娘,我開始就想逗逗她,嚇唬嚇唬,可她口氣大的很,又站起來就要走。我就忍不住刺了她兩句,倆人就把話說遠了。”

    於自善看去他,對上異常諂媚的一張臉,於自善說,“你們四個,還是在你自己的餐廳,堵著人家一個女孩,這事情傳出去我都替你臉紅。”

    錢小樂說,“當初我壓根沒想到,那我也不是沒堵過別人,所以沒有預料到這種嚴重性,你說對不對。”

    於自善說,“你和她打的什麽賭?”

    “她沒和你說?”

    於自善推開車門下車,旁邊的趕緊給他遞煙。

    於自善推了,看著錢小樂說,“這事完全錯在你,我也不說了,你擺上一桌,好好給人家道個歉。”他接過煙,汪睿給他點上。

    錢小樂猶猶豫豫,“擺一桌可以,可她讓我拿杯子澆自己可怎麽辦?”

    於自善怔怔看著他,“你到底和她打的什麽賭?”

    錢小了。

    於自善一聽,簡直有點不大相信,把一個女孩逼到說了那樣的話,他扔掉煙,拉開車門上了車,“虧我剛剛還替你說好話。”一腳油門,回家去了。

    錢小樂傻了,他到於自善會翻臉,等車影都沒了,他才對周圍人說,“他竟然為了一個才認識的女人,發我這麽大火?”

    另三個往車上去,錢小,“好歹咱們關係鐵,他和我鬧翻,你們是不是也和我鬧翻,真的六親不認?”

    汪睿說,“你就倒杯水唄,最多和廚房說,準備一杯溫的,別把你弄感冒了。願賭服輸對吧。”

    錢小樂一抓他們,“不對不對,咱們有事情說事,她保真,本來她就是不對。我說她怎麽了。咱們這麽多年關係,你們說句準話,要兄弟還是要利益?”他真的急了,“你們敢今天說不站在我這邊,咱們就真的恩斷義絕。”

    汪睿三人看看,汪睿說,“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當然沒的選的對不對。”

    “到時候我們中立總行了吧。”

    ******

    顧西回到酒店,洗了澡,看了看手機,程琦又沒有聯係她,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

    也許因為受了欺負,特別的想念程琦。

    她想到以前,他們倆最好的時候,程琦總是躺在一堆枕頭間,晚上給她暖床,等著她上床,她有些傷感,現在是她最好的年華,等程琦長大,再次長到她相遇過的年紀,她就要三十多了。

    她想一輩子都可以這個年紀,陪著他。

    除了他,誰都不多看一眼。

    電話響,她一個驚喜掀開被子。

    看到上麵的顯示,她笑著按了電話,坐起來喊道,“你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想你。”程琦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顧西坐在亂被子中間,手伸上去,順了一下頭發,也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我也正在想你。”

    “你猜猜我在哪兒?”程琦問。

    他的聲音和以後也不同,還沒有那麽動人心魄。顧西心裏倒在床上說,“在咱們家吧,你一醒來,第一件事一定去打掃衛生了。一周不住人,就得落灰。”

    程琦低低的笑起來,“那小子不安分,果然給家裏裝了針孔攝像機。”

    “真的?”顧西一個翻身趴在床上,隨即大笑著捶床,“你們倆,還真讓你猜中了。幸好聽你的我回來了,你猜他沒什麽發現,會不會找人跟蹤自己?”

    程琦說,“他會,為了防止私家偵探認錯人,也許他還會約上門去取東西,所以以後,這家我也得少來了。”

    “那我怎麽見你呀。”顧西說,“……我真的好想你。”

    程琦那邊沉默半響,他說,“……我也想你。我們暑假去倫敦。所以我說不能給他錢,那針孔攝像機也挺貴的。他這時候又沒掙錢,就知道亂花錢。”

    顧西:“……”

    程琦說,“要不是你心軟,除了學費,我隻給他基本的生活費。”

    顧西又心疼又好笑,說,“那你注意著他的銀行,他要是找私家偵探的時候,要花不少錢,沒錢他會不會和家裏要?”

    “不會。那麽愛麵子,他會想別的辦法。”程琦說,“你放心就好,我能管著他。”

    顧西倒在床上,心裏喊,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呀。

    嘴上卻說,“那咱們約好暑假見麵哦。”

    程琦說,“你這周都幹了什麽?”

    “也沒幹什麽。去了一家拍賣行,就是你讓我去的那家榮誠。可接待我的不是名單上的負責人,而是他們的出資人,叫於自善,你知道這人嗎?”

    程琦那邊空了一會,“……沒有印象,他也是搞收藏的?”

    “應該是。”顧西說,“你沒印象,那怎麽可能?”

    程琦說,“怎麽,為什麽我一定要有印象。”

    顧西說,“我看他的做派以為以後一定會是個人物呢。”

    程琦說,“國內古玩大家很多,所謂藏龍臥虎,我們以後接觸的都不是這個層次的人,不認識也正常。他的拍賣行以後會退股轉身也說不定,我確定以後的老板不是這個人。”

    顧西撲進枕頭裏,苦惱地說,“我真的好想你,我想你在我身邊,我們不要有錢,我們什麽都不要,隻要能一直在一起就行,你說是不是?”

    “……是。”程琦在對麵說。

    顧西的眼淚流了下來,“可是我今天發現我也變了,我想起來以前在方畢純的美術館門口和你爭執,覺得你們這種人隻會掙快錢,說的好聽是融資,其實就是圈錢。但現在……我竟然想不出,為什麽當初我那麽肯定,實業才是我想走的路。”

    “是那次,你說我們不說一種人嗎?”他問。

    顧西點點頭,明知道他看不到,她說,“我點頭了。”

    “……我知道。”他說。

    顧西抱著電話,恨不能那就是程琦,她說,“程琦,我愛你,好愛好愛。我愛你,所以我走的這條路也令我好愛……”

    “我也愛你……”程琦的聲音傳來,帶著長途線路的沙沙聲,他說,“……我們還有一輩子,這一次,我們一定會過的很好很好。”

    顧西的眼淚流下來,濕了枕頭,她說,“對,我們要走不一樣的路。帶著那麽多記憶回來,當然得更成功。”

    “困不困?”程琦問她。

    “不困。”顧西用被子抹掉眼淚,翻了個身說,“我要聽你說話。”

    大床上,她翻翻滾滾,手裏拿著電話,白色的被子,床單,都被揉的亂七八糟,程琦不在,也沒人幫她拉整齊。

    燈光都亮著,她翹起腿,騰空蹬著,身上隻有白色的吊帶背心和短褲,一邊蹬一邊對程琦說,“我想好了,今天開始要加強鍛煉,不然等你6歲了。我不要。”

    電話那邊程琦不知說了什麽,她抱著電話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