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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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雍居
九不搭八的人通常因為某一個人,某一個原因,也會坐在一起,形成特殊的局麵,多數飯局都是這麽來的。
此時這裏就有這麽奇怪的一桌:
顧西請於自善幫她搞拍賣,於自善在。錢小樂作為這裏的老板,和顧西還有點恩怨“情仇”,所以他也在,恩怨是顧西的定位,情仇是他自己的定位。
然後作為發現了錢小樂和於自善的小九九,有三個也跟著來看熱鬧的吃貨團。
鍾童生一心要感謝“財神爺”,送了兩百萬還擔心不夠拉交情。
潘廠長最是角色轉換頻繁,天平兩端,一會覺得自己在上,出於買方市場,一會又覺自己往下,一路滑向賣方市場。
八個人,就這麽湊了一桌。
顧西讓潘廠長坐了主位,她陪坐,於自善坐在她下首,另一邊陪潘廠長坐的是鍾童生。
都是人精,這個座次很有學問。
潘廠長最是霧裏看花的那一個,鍾童生和他聊了幾句,就自報家門說了那兩件藏品是他拍的。
潘廠長一聽今天“天價”出手的買主是他,心裏就更不踏實,這不會是什麽集團類的吧,把他誆騙進來。
他說,“那兩件東西,民國瓷器現在已經這麽熱了?”
潘廠長開始的很含蓄,其實想打聽個內行價。
顧西給他的禮他去問過,根本和天價不沾邊,給□□人家都不看,不夠行賄受賄那條線。
鍾童生說,“古玩這東西最沒有價,東西隻要自己喜歡,願意出那個價,那麽那東西,就是值那個價。他們做餐飲的不也是這道理,現在那些天價宴席,十幾二十萬,吃什麽。我這一百萬,頂的上別人吃幾頓飯。”
潘廠長:“……”
錢小樂喝了口酒,難得沒有搭話。他坐在正對顧西的位置,抬頭就可以看見她。
顧西說,“這價格離天價可還遠,過幾年,上億的拍品會越來越多。”
於自善笑著看向她,“你有消息?”
他現在很肯定顧西有什麽消息渠道,高深莫測的無法估量。
顧西說,“錢越來越不值錢,從投資角度講,股市,樓市,藝術品投資,這些都有聯係。”她看向於自善,“您做的就是這行,當初一定也不是誤打誤撞進了場。”
於自善笑著端起杯子,碰了下她的。
他還不到30歲,開這個拍賣行就開了好幾年,人人都會算賬。
他越過顧西對潘廠長說,“潘廠長也喜歡收藏,以後可以多點來我們拍行,有些東西還是不錯的。
潘廠長點頭,他驚覺自己好像猛然躋身進一個高端遊戲場,這裏麵人用的手段都是隱秘而正當。
就像他收的那兩件,準確定位為工藝品都行。
可是放在這個市場,有人願意高價買,這件事完全就不同了。
於自善又說,“民國瓷也會越來越高,不過顧小姐手上的不太一樣。”他的酒杯點了點鍾童生,“鍾先生最有感觸。”
鍾童生說,“這投資就是看眼光,顧小姐的眼光獨到,前兩個月,掙了我前麵幾年的利潤。”他站起來,和顧西說,“這都是不是一杯酒的事情,咱們有情後補。”
顧西也站了起來,抬杯子和鍾童生碰了一下,“客氣。”
鍾童生幹了坐下。
顧西喝了兩口,說,“太涼。”
“我給你要杯溫水去。”錢小樂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轉身就出了雅間。
潘廠長看著顧西的杯子,心裏五味雜陳,她杯子裏是水,人家是白酒。可白水她還就喝兩口嫌涼?這飯局他坐主位,但顯然大家都給“她”在抬轎子。她幫對方了什麽忙?什麽投資?人家怎麽這麽“信”她?
不動聲色打量在坐各位。
其實這些人他也都知道,於自善那麽大拍行的老板。對麵幾個陪坐的一看也不是一般人。這旁邊的鍾先生,出手兩百萬,也不能是一般人。
還有對麵那剛剛跳起來姓錢的,這裏千雍居的老板,潘廠長認得。他叔叔之前也去自己廠看過地。
土財主,沒做過地產但有真金白銀,出到1.25億,已經是最高。他們當時確實考量過,但覺得還是不靠譜,畢竟他們沒有做過,才挑了萬華,對外說那個價,其實說好,就付1.25億,這事他保證除了他們幾個沒人知道。
於是這頓飯他吃的心事重重。現在發現,這女孩,他不想賣地給她也很麻煩。但那地,他其實真的不能賣。
*******
走廊裏,顧西端著杯綠色的飲料,看著對麵錢小樂,“你叫我出來就給我喝這個?”
“也不是。”錢小樂說,“我沒機會和你說話,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那麽想要那塊地?”
顧西抬起杯子,問道,“這不會是芹菜汁吧?”她聞了一下,很詫異,“wheatgrass,你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當然是進口的。”錢小樂很驚喜,“你還知道這個,那你該知道小麥草是好東西,快喝。”
顧西推開杯子,“我知道是因為我不愛喝。”不過她很感興趣這東西的成本,抬起來杯子問,“這樣一杯榨出來,得花多少錢的草?”
錢小樂:“……你故意的吧。”
顧西搖頭,“我說真的,我早前和潘廠長研究鮮榨果汁的成本,如果真的都是鮮榨,那一定成本就很高。”
“那得看什麽東西,我們這裏的……”他周圍看看,牽扯行業秘密,把顧西拉到旁邊。
寬闊的休息區,四通八達,旁邊的魚缸裏五顏六色,有魚有燈。
他說,“這草的一個主要作用就是榨汁,所以提取容易,但這樣一杯得兩小捆,我們買回來不加空運的錢,得25塊錢一捆,這樣兩捆榨出來一杯。”
顧西說,“那加上運費,你們這還得保證新鮮。那不便宜呀。”
錢小樂說,“所以便宜沒好貨,但是好貨一定無法便宜就是這道理。這些東西不掙錢,成本一目了然。真正掙錢的是酒水……”他連忙打住,“怎麽咱們倆越說越遠。”
顧西說,“我愛說這些,下次咱們有機會再聊。”她轉身想走,被錢小樂攔住。
“話你還沒說呢。”錢小樂拿過她手裏的杯子,放在旁邊桌上,“說清楚你再去,為什麽你那麽想要那塊地?”
顧西說,“那你倒是說說,那地方現在有高度限製,你說多少錢他可以賣給我?”
錢小樂想了想,“他一年也就租不到一百萬,算上他30年租金,也就三千萬,之前要不是開發商能搞商業用途,那地根本值不了多少,你要真的要,給他三千萬就差不多。”
顧西說,“那他肯定不會賣給我。”
她有點垂頭喪氣,“而且三千萬也不少。”說著往包間去。
錢小樂看她神色寂寥,追上去安慰道,“那起碼是塊地,雖然半大不大,其實三千萬我也是隨便說的。之前一億多,現在打三折,人家一準也不想賣的。要不你和我說說用途,我幫你找別的地方,有些關係,你可以用很低的價格租到很貴的地方,這些一看你就不懂。”
顧西說,“謝謝——可我就想要那塊地。”
錢小樂:“……”
當然這世上,再沒有一個理由能夠大過,我喜歡,我想要!
他想到這個,忽然覺得有點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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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潘廠長特別約了顧西來廠裏,顧西想要這塊地,人人現在都了解。
桌上放著那兩個民國瓷,他開門見山道,“顧小姐,我知道你很想要我們那塊地,你是個有本事的女孩子,我也就直說了。這事情,一個是實力,另一個還是錢?”
顧西的心猛一沉,還是錢作怪。
潘廠長說,“我們廠現在有自己的難處,這地方現在確實不好賣,可是如果價格太低,確實還不如不賣。”
顧西問,“這部分有高度限製,如果做別墅麵積不夠,沒有開放商會要這塊地的。這塊地方太小,隻能做高層……”
潘廠長打斷她說,“這我們都知道,就像我知道,其實你們公司有前景,有設想,也有頭腦,但是沒有背景,沒有資金是一樣的。”
顧西笑起來,生平第一次,她笑的這麽假,心裏明明都震怒了,這地要不是她以後的家,她用得著低聲下氣一路作陪。要不是沒錢,她用得上花這麽多心思。她倒是很想花錢解決問題!
可她確實是沒錢,人家也沒說錯。
她很快地平靜下來,看向潘廠長說,“這塊地,我一定得要。”
“那你們有多少錢?”潘廠長靠近沙發裏,看著她等。
顧西知道這時候不能說,報價多少都會低,她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給兩個方案,你看看哪一個可行。”
潘廠長微微不悅,這態度變得太強硬,他還不習慣。
顧西說,“你們廠本身的問題我知道,缺少資金周轉,但也不是完全無法周轉,現在主要是怕我給不起你要的價。”她看著潘廠長說,“我給1個億!這是當初你們想賣地的時候,廠裏想要的價格,1.2億,是你們當初對外稱的價,那個不能作準。”
潘廠長看著她,“你們公司有一個億?”
“沒有!”顧西看著他,穩穩地說,“我們需要延遲繳納!”
“這不行!”潘廠長連連搖頭,“和你接觸幾次,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公事公辦,這事情我後麵還有領導,我也得對別人交代。”
顧西說,“這有什麽不行?就像很多地產公司延遲繳納土地出讓金一樣,這是業內很常見的規矩。”她話鋒一轉,“而且,我不沾你們的便宜。這三年的租金我會一次性給你們,要是三年之後,我們付不起地價,地你們就收回去怎麽樣?”
潘廠長驚訝地看著她,這個方法當然好,他們這地方現在還能賣出去原價,簡直不敢想。
三年當然有風險,可是風險對方承擔了,反正這地他們賣不出去還是隻能對外出租。
“三年……你確定你們公司三年能掙到這個數?”潘廠長說,“如果是這個價,確實沒什麽問題。”
顧西說,“能不能掙到是我們的問題。您需要擔心的,是找個可以信任的律師,咱們把條款簽好,這樣您好方便和廠裏交代。”
潘廠長站了起來,看著她說,“行!一個億你可不能變卦。”
顧西站起來,笑道,“咱們一言為定,這一億是人民幣。不是美金,更不是韓元。”
潘廠長看著她,大聲地笑起來。
顧西也鬆了口氣,跟著笑,其實她覺得潘廠長應該聽聽她的第二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