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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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米飯期期艾艾,成了錢小樂生命力再也忘不掉的東西。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錢小樂以前的樂趣都是發散的,主力在發崛飲食。對女孩也是。最初撩撥顧保真,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可後來就那麽喜歡上了,他也沒想太多。
沒有想過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她當然是沒有的,她那麽單純,生活那麽簡單……
所以她說了男朋友,他都不信。
不過桌上人的表情告訴他,她真的說了。錢小樂忍著嗓子幹澀,小聲問道,“你說以前的男朋友?是以前了嗎?”
呦!這句可太心酸了,大家都不忍心挪開了目光。
卻都豎著耳朵,就聽那保真輕笑一聲,說,“當然沒了……我們還在一起。”幹淨利落,還在一起呢。
原來是有主的!
有主又怎麽樣?可以挖過來,結婚都可以離婚,單看喜歡到什麽程度。大家都不約而同望去錢小樂。
眼裏多了興趣,看熱鬧的興趣。
卻一對上錢小樂的表情,覺出不是味來。那表情確實太苦了。
汪睿拿出煙來,沒人顧忌顧保真,大家心裏不約而同有了幼稚的報複感,她有了男朋友怎麽還出來禍害人,給她抽點二手煙,熏死她。
煙遞到於自善這裏。
他抬手接了,說,“這詩挺好的,就是最後兩句太淒涼。”
汪睿按下火機,火苗跳出來。
他湊近點了煙,抽了一口看向顧西,“——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隔著顧西的錢小樂,神色怔愣,他一瞬間,竟然穿透歲月,猛然體會了於自善所提詩句的意境,世事兩茫茫。若幹年後物是人非,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最後見麵的一天。或者再也見不到她。
一年念頭打住,錢小樂猛然竟然生出想嚎啕大哭的衝動。
他愣愣傻傻地,覺得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因為一些原因被家裏改過身份證,改大了四歲,所以和他玩的人,從來都是比他大的,這事大家都知道,可他們都忘了。他們當他也25,忘記了其實他才21。
因為時間不對,他人生的節奏總是和別人的節奏不一樣,17歲別人戀愛的時候,他13歲的心裏覺蛐蛐更有趣。他17歲對女人有興趣的時候,人家都玩過癮了。他也孤獨的很。
好不容易到現在,25歲,人家都玩的駕輕就熟,身邊有女朋友是常態的時候,他才找到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這和他以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一樣。
原來一個人能多喜歡另外一個人,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沒有想過,有個女孩有一天會這樣,溫柔繾綣,令他吃喝玩樂的興趣都大減,她和他談錢,談興趣,談什麽都行,隻要和自己談就行。
但原來她可以什麽都不和自己談,她有男朋友呢!
沈老板站在後頭,感歎,飲食是文化,很多人壓根不懂,就像錢少一樣,人家這姑娘,他要不起。什麽樣的男人,得了這樣的女朋友也不會撒手,他有些看不下去,帶著人退了。
小黃米飯,以後再也不能給錢少端了呀。
大家卻無人知道,顧西這樣說已經口下留情,她原本想幹脆說她八月要結婚的。可是猛然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令她想到自己當年準備結婚,鬧的那麽大,訂了婚紗,放手了公司,最後卻不得不分手。
當然目前以她和程琦的感情和了解,除非死亡再也無法把他們分開。可是他們都是死過的人,所以有些地方終成了禁忌。
不能觸碰。
*******
三月尾春雨淅淅瀝瀝,顧西上了飛機,倫敦陽光如絲,她的新家已經裝修完畢,家具送來。
她指揮人按照程琦的要求都擺好。
臥室裏是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歐式窗,床品是象牙白的顏色。
她靠在床邊,試著電動的窗簾,窗紗輕垂在地上,早上開一點窗,清風自來,那紗就搖搖擺擺,她覺得早晨用這個功能挺美妙。
晚上試了浴室的水,水壓也很合適,泡在浴缸裏,她看到對麵有鏡子,抬腳可以照到自己的腳丫子。
然後就覺得有點奇怪,這塊鏡子之前她沒有注意,是程琦特別囑咐讓裝的吧?她微微起身,就看到自己不著寸縷,頓時又縮回水裏。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霧蒙蒙的,頭發很黑,眼睛也是,又黑又亮,好像可以穿透暗夜,她慢慢躺倒,水波圍住她。浴室上端,玻璃上疏疏落落幾朵花,隔空映窗,她轉身,浴缸裏的水掀起水波。
她心煩意亂地走出來,覺得心裏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卻抓不住。
吹了頭發上床,抱著被子翻了好一陣,旁邊的加濕器冒出薰衣草的水霧,她抬手過去,那水霧輕柔吹落在指尖,她才猛然一掀被子坐了起來。
想到了!
她走到床邊,開了窗,外麵夜色已深,一陣風來,樓下街道安靜,天上月色朦朧,浮雲難掩月色,這世界,真實的令她孤獨,當然……沒有程琦的夜晚,她都是孤獨的。
不知怎麽睡去,因為睡前洗了澡,倒是睡的算熟。
夢裏她和程琦在一起,聖誕寒冷熱鬧,院裏火苗跳動,有風做勢,向周圍不斷蔓延,火上有烤肉,卻是不吃的,就讓那肉烤出香氣誘人。
程琦摟著自己,自己靠在他懷裏,聽他說著情話。
“等夏天的時候,我學做糖葫蘆給你吃,你愛吃山楂嗎?”
她語氣嫌棄,“那麽酸……”
“山楂的那一抹紅,沒有東西可以代替,將來可以給孩子吃,你們過年,一人拿一串。”
“那為什麽要夏天學……”她嘟嘟囔囔的,因為他的手揉進了她的衣服裏,“聽你的意思,是想冬天給我們吃。”
“……我的技術不好,得從夏天開始練。”他低沉地說,說到那“技術”兩個字的時候,卻用上千回百轉的味道,令人聽出他在說另外一個意思。
她渾身都發熱了,好久沒有過的感覺,那團久違的火,燒的她骨頭酥。
他從後麵摟著她,靠在她的耳邊,“我們中國人的社會,飲食是我們的文化,我每天給你做好飯,你愛吃我做的什麽……”他靠在她耳邊問,又輕輕地啄,“你說……”
她向前躲,渾身發軟。
他隻是手緊了緊,她就還在他懷裏,他在她耳側輕言細語,“有人知道你五穀不分嗎?——我現在都分了,不用分,你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著反正都有我?”
她躲著笑,而後笑著醒了過來,入目是象牙白色的厚窗簾,陌生的地方,熟悉的品位。一時間,不知身在何方,卻覺出身後有人,她沒有動,渾身酸疼,是沉睡進入深層睡眠太久的狀態。被摟著,卻感到安心而熟悉。
他沒有穿衣服,就是那樣肌膚相貼著,好像好久之前,每一個清晨醒來,他在身後抱著她。
全部的感覺都回來,她露出笑容,輕輕側頭。
身後的人就醒了,他的手穿過她的腰,貼在她的睡衣上,“醒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柔聲問,手蓋上他的。
“昨晚。”他的手不規矩,向上拉她真絲的睡衣,連著拉了三下,才把睡裙拽起來,“你累壞了,我進門,洗澡,上床你都不知道。”
顧西感受到他大模大樣把手揉上自己,她輕聲說,“昨晚我做夢夢到你了,就是剛剛。”
“夢到我什麽?”他的手順著她內褲的褲腰位置慢慢劃動。
顧西拉住他的手,“我昨天想了點事情,正好問問你。”
“說。”他右臂在她脖子下,左手摩挲著她的腰。頭低垂,靠在了她的肩頭。
顧西伸手拿遙控開了窗簾,隻一點,想起來開窗還要去手動,她就懶的沒去,扔下遙控器說,“那天我和人吃飯,桌上上了缽小黃米飯,不知怎麽的,我就想起來你說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然後我發現了一件事,”她的身子微動,靠向他,“我覺得很奇怪,我記不清這話你什麽時候和我說的……還有好多事,我好像都知道,卻不知怎麽知道的。”
程琦的眼睛睜開,目光黑漆漆的,他的身子挪了挪,靠上她,“等會再說這個。”
顧西的身子微僵,他都起反應了,難怪無法集中精神。
她說,“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著就行。”她微微轉身,程琦把手伸了下去,貼在她大腿內側。
她說,“而且你發現沒有,從一開始,生活習慣和飲食習慣上,咱們倆就沒有磨合過,好像天生就是那樣,你做的東西,總是異常合我的口味,——我是北方人,你是南方人。這些好像從來就沒有成為過咱們倆的問題。”
程琦嘟囔著說,“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是北方人。”
顧西抓住他的手腕,笑起來,“癢。”就像她對他什麽要求都沒有,他在外頭如何有本事,回到家也是悶聲不響給她做飯。
他們倆之間,有種默契。
程琦手上使勁,掙脫她的手,又揉了下去。唇靠上她耳邊,輕輕摩挲說,“你繼續說……”
和夢裏一模一樣,卻更真實的感覺,顧西覺得有什麽要輕溢出嗓間,“……你這樣我還怎麽說?”
他輕吮她的耳垂,又翻過她親吻臉頰,眼睛,“我想死你了,你一見我就說這些。”
顧西被壓著,已經習慣,她抬手揉著他的頭發,又說,“還有件事,我昨晚洗澡的時候,發現我也不難看,可是為什麽以前的我沒有過男朋友?”
程琦準備埋下的頭抬了起來,望著她。
顧西揚起好看的臉,“現在想起來多不可思議,如果我年輕的時候長這個樣子,為什麽沒有人追過我?”
程琦抬手,把她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後,“你是說你真的23歲的時候,沒有人追過你?”
顧西點頭,咬了咬下唇,不甘心的語氣說,“是不是不可想象。我隻記得自己相親過,可是相親原因卻記不起來了。怎麽可能沒有人喜歡我呢?”
程琦看著她,那眼中盈盈波動,晶瑩剔透。這張臉,確實夠資本,可是為什麽沒人追過?要被人追過會怎麽樣?他不知道,卻覺得心裏已經不舒服。
如果說上次那避孕環已經令他失控抓狂。
那麽知道這個屬於自己的顧西,再要已經愛過別人,他就可以殺人了。
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程琦覺得一大早真是浪費時間,低頭,舌就去勾顧西的,手也強勢地去褪她的內衣。
顧西被壓著,躲開他情動的樣子,繼續說,“我說真的,為什麽沒人喜歡我,這不科學對不對?”
程琦強勢掰過她的臉,晃著她腦袋說,“這麽一大早,我不穿衣服抱著你,你還抱怨沒人喜歡你,這才叫不科學。”說完一低頭,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