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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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琦偎著顧西,排除去想是不是被情緒操控的因素,他真的喜歡這種感覺,抱著她心裏踏實的能上天。
這兩年,他好像一個人行走在孤獨的荒原,心裏裝著天大的秘密,也不敢和別人說,還怕熟人發現出異常。
因為孤獨,令他甚至都開始懷疑世界。
看街上擦肩而過的行人,都像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
他貼在顧西的肩頭,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這麽踏實,“自己有了秘密的時候,才覺得人人都是有秘密的……”他的聲音,透過顧西的襯衫暈到她肩頭,她哭的凶狠,沒有推他,他把臉在她身上蹭了蹭,有眼淚混合落下,“我知道你不愛我,喜歡的也不是我,我也不喜歡你。”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收緊,第一次說了言不由衷的話。
他喜歡她,當然喜歡。
從那天早上在床上睜開眼掉在地上,她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他就喜歡她。
他喜歡的,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天天都在回味那一天。
他的手,把那綿軟絲滑的布料當成她的皮膚,他幾乎隻是這樣抱著就能沉醉。
他這一刻知道,今天不是她騙他上床的。
是他原本就想和她歡愛。
可他又好怕,怕到恨不能分清楚財產和她再不見麵。
因為,她是想他死的人。
他低下頭,眼淚順著眼角,劃過高聳的鼻梁,然後掉在床上。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能那麽喜歡她,喜歡一個恨不能自己死的女人。
“我知道你恨不能我死,你愛的他回來。”他咬著她的襯衫說。
顧西還在忘我地哭泣。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肢上,那弧度正好,就好像茫茫人海裏,千挑萬揀,精挑細選出的他會最喜歡的那種。
他貪婪地,抱緊。
這是這世上,也許唯一一個體諒自己痛苦孤獨的人。
她剛剛還說,他確實應該多交朋友,因為自己太孤獨。
她哪怕恨不得自己去死,也是真的了解自己痛苦的人。
他想到這裏,竟然有些想笑。
“以前總聽人說,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敵人。現在我有些明白了……”他的手,滑過顧西的腰,把她身上亂了的裙子拉下去,拉整齊。
一下一下,整理著說,“隻是我還有些事情不明白,你說……”他靠過去,壓在顧西肩頭,“你先別哭,聽我說幾句。”
顧西拉著床披,隨便擦了幾下,樣子像是和潔癖賭氣。故意要弄的髒兮兮。
他的心裏又癢又疼,看著她半邊側臉,白白的,有淚,眼睛一定也是紅的,可惜她不看他。他抬手,把那沾了淚的發絲擺到一旁,輕柔地,心裏反反複複隻是想,怎麽能這麽喜歡一個人。
喜歡的讓自己害怕。
聲音出口,也不像自己的,“……你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長大變成他,那他記得曾經愛過一個你嗎?如果他記得,又怎麽會愛上另一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說你後來,變成的那個同名的女孩,你們樣子不一樣。如果會愛上別人,不是就忘了你?”
顧西停了一會,身子動了。
他連忙有眼色的放輕身體騰出位置。
她平躺,看著他的眼。
那眼睛真的哭紅了,小程琦忍著忍著,才沒抬手去摸一下。
愛情有很多種,有一種就是千山萬水,那個人一來,自己心裏就知道,是她了!
同她說話會不同,
同她說笑會不同,
哪怕她的使命是來要自己的命,他也想微笑等待。
顧西推了他一下,“你往旁邊去點,別離我這麽近。”
小程琦哦了一聲,往旁邊挪了挪,很想追問一句話,但又不敢。他有點莫名怕她。
但他又喜歡她凶他。
顧西坐了起來,“你說的我也想過,我也希望那不是你的命運。其實我也不知道……”她苦惱地把頭埋在膝頭,埋了好一會,抬頭說,“其實我記得自己的命也不是這樣的,我清清楚楚記得,我25歲的時候在搞招商。那時候我剛回國,我家是平城的,村委會想搞招商引資,我幫他們,後來才有了那塊地,因為我幫他們的忙,村裏才把地租給我的。”
小程琦一直在望著她,“你現在還沒有到25歲。”
“沒有。”顧西說,“所以我心裏也不知道。”
小程琦想,如果他現在和她好了,不就沒有以後的事情了。
可這件事還是說不通,他們現在畢竟已經認識。
那麽,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到底出了什麽事,會讓自己忘記曾經生命裏出現過一個她,然後被埋,愛上另一個人。
他看去顧西,她正望著旁邊的白紗帳在發呆,眼神可憐茫然,他心裏揉成一團,他怎麽會忘了她呢?就算從今往後再沒有交集,他也再都,無法忘記她了。
以後日日夜夜,他都會想著抱過她,曾經擁有過她,和她做那件事。
因為她不許他再和別人做了……
他也不想和別人。
他想到這裏,伸手在地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剛剛被她脫了扔在地上的外套,然後從口袋裏掏,掏出她給的信,抽掉薄薄的留言,他把單獨那份離婚協議書拿出來,兩下撕了,遞給顧西說,“你別想別的了,我不和別人一起。”
顧西垂目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好像他理所應當這樣做。
小程琦有點無趣,他都生出為她守貞的想法了,她也連個表揚的眼神都沒。
他想,自己以後可真是愛她,都把她慣出這種自信了。
他轉身,很尷尬不好意思地係自己的皮帶。
她這是管扔不管接呀。
袖子卻被人扯了扯。
他心裏一喜,連忙轉頭。
顧西望著他,神色艱澀地說,“性格才決定命運,如果按照我現在心裏的想法,我就和你每日每夜在一起,然後看看會怎麽樣。可是不行,上次我死了,湯念聰的事情半途而廢,最後你惹的麻煩,我也沒有替你收拾好。”
小程琦困惑地聽著,完全不知道她說的什麽。她和那個人,四年相愛相守的歲月,又怎麽會三言兩語說的清楚。
他說,“你想和我在一起,也是想我死,他能回來。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麽?”
顧西呆了,她傻傻看著他好一會,才木納地說:“你說的也對,我總是忘了這個。你和他,確實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小程琦彎腰去穿鞋。
顧西說,“你要走了?”
他轉頭看著她,有點期許地問,“你不想我走?”
顧西轉開臉說,“我愛的是程琦,他也不會喜歡你在我這裏。”
他心裏又像被人挖了幾下。
轉身,他彎腰係鞋帶的時候,又覺得這個動作很有止疼的效果。
後背上一重,卻是顧西從後麵抱住了他,苦惱呢喃,“我怎麽辦?我一看見你就像看見他。他要是真的不回來了,我們怎麽辦?”
他沒料到她會抱他。
還有這困惑茫然不講理的語氣,卻令他錯覺好像她是女朋友,他的女朋友。
他轉身,差點忍不住把她壓在床上。
卻隻是抓著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對視了一會,他喪氣地說,“你不用這樣,我答應你的事情就做到。我不會找別的女人……”他放下她的手,“真的不會找。”
顧西也放下了手,她說,“要是他一直不回來呢?”
“也不找。”小程琦艱難地站了起來,心裏難受,就知道她剛剛抱自己,還是想用美人計。她是了解自己的。
不對,她了解那個自己。
離婚協議書恐怕都是幌子,就為了讓自己內疚,把自己引來。
他說,“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顧西不看他說,“我明天真的回帝景城,我那邊還有點事情。然後……如果我找到辦法,就會來找你。”
小程琦拿著衣服穿,帶著心梗的感覺說,“你來也是想我死,我不會盼著你來的。”
顧西沒有看他。
小程琦有點賭氣,站著不動,他就偏想她說一句,哪怕是一句真心的對不起。
顧西轉頭看著他,眼神冰冰的,“我要對抗的都不知道是什麽,如果我什麽也不做,等你長到26歲,再被人活埋了,醒來又要經曆一場痛苦。”她動了,跪在床上,伸手拉住小程琦的手,“你現在覺得我是外人,我也確實是。可你相信我,你不會想那樣愛一次的,太痛苦了。”
小程琦看著那情真意切的眼神,手上柔軟地觸感,他說,“那你明明知道會有那一場,為什麽不能換個方式。”
顧西的眼神凝滯,僵硬地看著他。
他說,“你和我好,忘了以前,等我26歲的時候,咱們都結婚八年了,我一定不會再被活埋愛上別人。”他伸手攬著她的腰,“要不咱們早點生孩子,以後更不一樣。”
顧西好像被燙到,一下扔開他,跌坐在床上。
小程琦站著不動,看著她說,“你現在明白了?你有你堅持的,你的愛情。我也有我堅持的,我要保命。這一次,咱們倆就各憑本事,我別讓人活埋,你……你怎麽辦?”
他還是那麽喜歡她,她想他死,他也不能不管她。
顧西卻還在發呆。
他靠近,靠在顧西臉前麵,“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說完後沒有動,遲疑了一下,還是在顧西唇上親了一下。
顧西沒有防備被親了正著。
不過她都無暇顧及。
她心裏翻天覆地地想,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不願和他一起,所以他們各奔前程,若幹年後,他不記得她了,而她呢……如果曾經相愛,她為什麽也會不記得他?
她倒在床上,一遍一遍想著程琦說過的:
人都是在不斷變化中,就算有以前,這次也一定能夠不同。
她在自己嘴上擦了一下,又和自己說,一定不能心慈手軟,那個研究所小程琦不知道,她和那裏的醫生見過麵。
她要多賺點經費給他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
心裏帶著希望,她知道程琦沒有走,連小程琦下意識坐的位置,也是家裏程琦常坐的。所以她斷定他還在。
也許再等等,程琦就回來了。
再等等。
先……再等等。
她和自己說。
*******
小程琦帶著差點被誘.奸,和差一點就“能”被誘.奸的複雜心情回到家。
程老爺子正在客廳和程思,程進說話。
一看到他就說,“你回來了,我正在這說,我今天見到個中國女孩子,你們三個都在國外,我要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可不能找個洋妞當老婆。結婚要過一輩子,咱們中國人是吃米飯的。”
小程琦正煩躁,他都被內定了,還結什麽婚?
“我以後不結婚。”他去廚房倒水喝,他覺得心裏有火,要澆一澆。
程老爺子詫異地追著他看,“不結婚?”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兒子竟然不想結婚,這是怎麽回事?
程老爺子一瞬間有點內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婚姻給了兒子陰影,小心翼翼追問道,“怎麽能不結婚呢,爸爸就你一個兒子。”
小程琦放下杯子,看也沒看程思和程進說,“你有三個兒子。”
程老爺子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說,“我今天見的那女孩子呀,可好看了。你以後結婚,找到喜歡的,一定要讓爸爸見一見。”
小程琦煩躁地說,“我不結婚,真的不結婚!你以後計劃兒媳婦不用考慮我。”
程老爺子困惑地站著。
這一刻,他真切地有些怨怪自己的太太,他的婚姻已經很不幸,還蔓延給了兒子不想結婚,這可不行。
又一想,不想結婚可以改變,也許沒有遇上那個人,傳宗接代才更重要。
還好兒子說他不想結婚。
沒有說他要丁克。
程老爺子用他獨特的精神勝利法,把自己安慰了。
******
臥室裏
小程琦把自己扔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心裏難受,身上也難受,就好像抱著人習慣,一個人就孤枕難眠。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曾經的兩年,日日夜夜的缺失感是什麽。
他想抱著她。
他如同瘋魔了一樣,想抱著她,一天最好可以做好多次。
可她不想和他一起。
他痛苦地輾轉,她一皺眉,他什麽都想給她,她到底知道不知道!
又想到剛剛父親的話。
還想他結婚?
真是,都被結婚過了,還結什麽婚。那是重婚罪。
想到這裏,他一下翻身起來了,她不許他結婚,也不許他碰別的女人,可他才18歲,難道以後她不碰他,還不許他碰別人?
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他怎麽能答應她這麽不平等的事情?
他拿起外套,又衝去找顧西去了,這件事不是這樣的。
她怎麽總欺負他。
他不想動別人,可她至少應該同意他可以動她,或者,偶爾動動她。
*******
顧西抬手攔了出租車,關上門,她說了地址,車慢慢地開走。
車窗打下,天往下落小雨,冰冰涼地落在她臉上,車拐彎路過她樓下,她抬眼看到旁邊過去的商店,那時候,偶爾她會和程琦在周圍逛著買東西。
怕人看到,遮遮掩掩的又很快樂。
小程琦站在對麵,抬手攔下來另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她這裏沒親戚,沒朋友,她又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