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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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小程琦的話,dr.fan愣了好一會,搖頭說。

    “我不明白……”dr.fan說,“顧小姐說你答應了她,等我……”

    “你不用管她說什麽?”小程琦打斷他,看著他說,“我知道她告訴你,我同意催眠,你知道我催眠之後會怎麽樣?”

    dr.fan看著他。

    小程琦說,“無論她能不能見人,那和我沒關係。我能得到什麽你知道嗎?”他的語氣帶上怒氣。

    盯著dr.fan質問,“我能得到什麽?知道嗎?”

    “……不,不知道。”

    “我能得個——‘離婚協議書’!”小程琦說,“現在你懂了?要不要我再告訴你,這三年我如何花盡心機討她喜歡,但她不為所動。還是你要聽我告訴你,她愛生愛死的就是我。”他點了點自己胸口,“可她不相信這裏麵就是她愛的人。”

    他看著dr.fan,“這次她鐵了心,我不同意她一樣會和我離婚,我不要離婚!我也不要關著她,要她恨我!我要她愛我,等你催眠了她,要她忘記過去,我會再把她追到。像你曾經對你女朋友做的那樣,讓她忘記過去深愛過別人,——明白?!”

    dr.fan和他對視了一會,說道:“明白!”他拿過那檢查報告。

    ******

    桌上擺滿菜肴,每個人麵前一個小盅,裏麵是小黃米飯。

    顧西坐在那裏,

    問鄭開明,“你兒子這周叫爸爸了嗎?上周不是說還是隻叫媽媽。”

    “叫了。”鄭開明說。

    “那就好。”顧西看看大家,大家都一副參加葬禮的架勢,她說,“這是咱們以前說好的,我也是給別人辦事。咱們認識一場,以後不見麵也可以好好生活。”

    “啪嗒”一聲,錢小樂手裏的筷子折了。

    他坐在顧西右邊,顧西轉身看著他,眼神像對自己的弟弟,她說,“我早和你說過好多次了,我是遲早要走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現在也好歹有家那麽大的飲食集團。別什麽事都放在臉上。”

    “太突然了。”錢小樂吐出一句,好像尤自不敢相信。

    顧西轉身,求助地看向於自善。

    於自善這次沒看她,端起桌上的杯子,裏麵是白酒,放下的時候,杯子就空了。

    顧西:“……”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說起容易,做起來難。

    顧西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割舍的事情,我能走,就是因為那事對我更重要。這道理太難聽,咱們都是不斷選擇,不斷放棄才走到今天的。其實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我要走,是那事比你們這些朋友更重要。”

    “你不用這樣說。”趙宣打斷她,“你是什麽人我們知道,你就說,你走了有沒有什麽危險?”

    顧西愣了一下,忙搖頭,“真的沒有。”

    趙宣看看隔壁汪睿,抽出一支煙,點上,然後說,“我不信你,連我們都不能說,一定有什麽大事。”

    顧西:“……”

    汪睿說,“你就說實話吧,到底去哪兒,要幹什麽。留幾個電話,我們能找到你的。”

    顧西:“……”

    簡二萬端起杯子,“我欠你太多,沒還完呢,你怎麽說走就走。來,碰了這杯和我們說說。”

    顧西錯開臉,“別鬧。”

    卻正對上於自善看她。

    他的眼神複雜沉痛,令顧西生出內疚。她說,“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於自善說,“可能你當我們是過客,但大家當你家裏人。”

    顧西抬手揉了揉了額頭,本來今天以為和大家道個別,沒想到,她當他們是過客,他們卻已經放不下。

    “是不是你幫他做事的七爺?”於自善又問。

    顧西一想,他們總得要個理由,不然心裏七想八想。她說,“你知道就好。這事是我以前和人家說好的,時機到了我就走,隻是沒想到能呆這麽久。”

    於自善說,“那你留個電話吧,我們能找到你的。沒理由走了以後連聯係都不聯係。”

    顧西點點頭,“好。”

    錢小樂一下站了起來,喊道,“要電話號碼有什麽用,回頭她不想咱們找到,還不是找不到。”他對著顧西喊,“以後你死了活了,有什麽危險,是不是生病,我們也沒辦法知道了是不是?”

    他聲音很大,疾言厲色,顧西一下被喊懵了。

    隨後,她一看沒辦法,隻得繼續騙假話,“其實是我得罪了人,對方來頭太大,七爺怕我有危險,安排我走。所以我以後不能回來了,不止不能回來,不能和你們聯係。連我自己也得隱姓埋名,你們就算見到我,也得裝不認識知道嗎?

    不然我就要倒黴了。”

    “你之前要錢,就是這件事?”於自善和她糾葛最深,立刻扯到重點。

    其餘人神色都緊張。

    顧西點點頭,“大家是朋友,可我也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選擇和生活。不是我怕你們擔心,怕給你們添麻煩,而是這事情你們幫不上忙。——我不是個好朋友,心裏一直有我在意的事情。我在帝景城這麽久,隻是為了做一件事。所以我本來對於你們就是過客,你們有自己的家庭,事業,以後好好生活,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吧。我也不會有危險,隻要你們以後見我當不認識就行。”

    她低著頭,一句句說的像低頭認罪,這一刻,沒人知道,還可以怎麽攔她。

    飯桌下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搭在她腿上,她條件反射一巴掌拍過去,踹了一腳。

    錢小樂拿著個戒指,眼神委屈。

    “你都要走了,我這給你買的戒指……”

    她驚訝又氣惱,“我都要走了,你買的什麽戒指。”

    “我早就買了。”錢小樂喊,“我一直等著你離婚呢。”

    顧西氣的不行,趁機拿起包,氣鼓鼓地說,“戴戒指誰會像你那麽偷偷摸摸的,散夥飯當吃完了,我走了。”

    “顧西。”錢小樂抓住她,“你別走,你讓我找的人,也許真的很快就能回來。”

    “也許?可我等不及了。”顧西甩開他。

    她走的倉惶而蹣跚,更像逃。

    *******

    幾天後,顧西到了美國。

    飛機在私人機場降落,小程琦已經在接她。

    七月,她心裏期待又充滿激動,還有被壓製著的,對朋友的歉疚。

    小程琦把她從登機梯上扶下來,看著她身上淺色的薄裙子,白色圍巾被風吹的瑟瑟發抖。心裏生出憐惜,楚楚動人,這就是他愛的人。

    他抬手,把顧西的圍巾擺好,柔聲說,“dr.fan已經在等我們了。”

    顧西感激地說,“謝謝你。”

    他扶著顧西的肩膀,把她扶上車,她的絲巾被風揚起,掃在他臉上,他看著車內的顧西,心裏升起一點點的難過。

    關上門,也關上那內疚。

    車行了,他問,“路上都順利嗎?”

    顧西說,“都好,我和我的朋友也都說好了,以後我不回帝景城,他們也不找我,就算巧遇了,也隻當從來不認識我。公司的事情也都把股份分給了員工,蘇小東說他不想在廠裏,他對做飲料沒興趣,這幾年他自己也存了些錢,所以要自己創業去當老板了。”

    小程琦抬手,把她耳畔的頭發別在後麵,柔聲說,“看你說的,我那天隻是說的氣話,他們是你的朋友。以後你不和我一起,還是得有些朋友的。”

    顧西說:“那dr.fan精神狀態怎麽樣,在那邊吃苦了嗎?”

    小程琦看她一句不關心自己,就知道關心陌生人。他看去窗外,那裏景物飛馳,他淡淡說,“還好。”

    心裏卻想著,早前交代dr.fan的話:

    “從她上學時候開始,記憶都改了,她的留學地點,也改成歐洲,不能讓她有在美國長久居住過的印象。不能讓她有機會喜歡別人,用潛意識告訴她,她有精神潔癖,很挑剔,孤芳自賞,喜歡的男人,就是我這樣的。至於她曾經的經曆,我都安排好了,她經曆簡單,畢業回國後,就在平城,幫村委會的忙,目前她剛剛失業,正在找機會,她準備自己創業,她特別喜歡做飲料企業,她說過她以前做礦泉水的,這個比較不違和,還讓她做這個就好,”說這句的時候,他滿懷期待,

    “——然後,就等著我去找她,重新認識她。”

    顧西的人生道路,他已經完全設計好了。

    *******

    辦公室門開,顧西走進去,看到dr.fan,她忍不住激動地上前握他的手,“dr.fan,很高興你回來。

    dr.fan與她握手,“準確說來,咱們並沒有見過,可我對顧小姐一點也不陌生。”

    語氣友好,顧西如逢舊友,立刻說,“是的,我對您也是。”

    dr.fan說,“我看來程先生的檢查報告,沒有問題。”說完他問小程琦,“今天就開始好嗎?”

    小程琦解開西裝紐扣,坐下說,“當然!”

    顧西她拉著dr.fan問,“那木雕,後來您又找到了嗎?”

    dr.fan抬手扶著她的手肘,“又找到了一些,我讓他們埋在老地方了。等會你也可以去看看。”

    顧西感激地說不出話,抓著他的手,又說,“以前程琦說過,您的催眠術非常厲害,我知道的,您說,我能見到他嗎?”

    dr.fan看著她殷切的眼神,有點不忍心,看向小程琦說,“顧小姐情緒有點太激動,我讓秘書端咖啡進來,咱們再說一下具體的進程。”

    小程琦點頭。

    顧西心急又內疚,看到dr.fan出去,她走到小程琦麵前,蹲下,慢聲說,“謝謝你。這三年,我不是故意要對你不好,而是,我不想隻是自己一個人快樂,忘了我的愛人……”

    小程琦連忙直起身,不習慣她這麽卑微的姿態,他說,“這三年,你要是都這樣和我說話,咱們早在一起了。你要這麽容易妥協,也不會值得我這麽喜歡。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別有心理負擔。我不像他,我愛你還沒有那麽深。”

    顧西望著和程琦一樣長相的人,說出這種話,又一次心裏和錐子紮一般。

    思維

    語言

    成長

    他時常令她都混亂而痛苦。

    可他這樣為了她,她又覺得好難過。

    dr.fan推開門進來,遞過咖啡給顧西,又把一杯放在小程琦旁邊,秘書關上門出去,他手裏拿出一把草一樣的東西,

    對顧西說,這是我在那邊見到的一種草藥,那邊部落用的非常多。

    你看看。

    小程琦看向他手裏的草藥,那紫色的,上麵帶著一株株的小花,似乎是開著的,又似乎根本沒有開,他向前一點,想看清楚,卻發現那株草離的太遠,其實到底是一株草,還是一株紫色的小花,花,草,到底怎麽區分……他頭暈腦脹,天地混沌。

    dr.fan看到歪在沙發上的小程琦,而後看向顧西。

    顧西傻了般,與他對視。

    她沒有看錯,剛剛就在她眼皮下,小程琦被催眠了。

    dr.fan說,“你別驚訝,我們時間不多。我該怎麽說……”他鎮定了一下,“就算在非洲奇怪的部落住了三年,遇到這事我還是覺得超出認知。怎麽說呢,他站起來,這位程先生……”他指著小程琦,“他答應你可以被催眠,但實際上,他想要催眠的是你。”

    顧西慢慢站了起來,一臉詫異,隨後她看去小程琦,“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我。”她傾家蕩產,他還騙她。

    “顧小姐。”dr.fan叫她,“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程先生會讓我催眠你,他以前已經預料到這一天。你來,”

    他帶顧西來到隔壁房,走到辦公桌前,找出一盤錄影帶,放進電視裏,他說,“這是程先生留給你的。”

    顧西一把抓住他,“為什麽不是直接催眠他.”她指著小程琦,“他現在不就在這裏,為什麽不直接讓程先生出來。”

    dr.fan按下她坐,“你先別急,看了這錄像帶,我再告訴你為什麽。”

    屏幕一陣雪花點,裏麵露出小程琦的樣子,他退後坐,對著鏡頭調整自己,一邊說,“這個位置怎樣?”

    沒人回答,顯然他自問自答。

    鏡頭定住。

    他看著鏡頭說,“西,我真希望你沒有看到這個的時候……”

    顧西的眼淚一湧而出,她捂上嘴。

    他伸手一拽,屏幕左側被拽進來一塊婚紗裙擺,“這是你的禮服,這是咱們婚前,無論是寫字,還是其他方式,你都不要輕易相信。這個……他拿過那婚紗,這個時間段是真的。”

    顧西的眼睛被蒙住。

    她擦掉。

    又被飛快地蒙住。

    程琦把婚紗已經放好,他說,“咱們要結婚了,我今天剛剛到英國,你還沒來。又惹事了,我已經找人去接你了。”他笑,“又要我擔心。不過我這會是要和你說別的事情,這段時間,我總是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那次我做夢夢到以前,前幾天,我又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以後。我也不知道真假,等咱們婚禮一過,我就告訴你。不過這會,我先和你說說,心裏總是不安……”

    他空了一會,說,“我夢到,我不在了,年輕的我遇上你,沒有像我以為的,因為年齡差很多歲而討厭你,相反的,他想你也愛上他……可是你不願意,西……”他盯著屏幕,滿眼神情,“在夢裏你就愛我一個人!”

    顧西的眼淚彌漫了她的全世界,她忍著大哭的衝動,壓抑地,憋屈地,小聲地抽搐著。

    程琦卻在屏幕裏笑起來,“可我一點也不開心。看到你那麽愛我,我卻發現我寧可你失憶,太痛苦了,如果你不愛我,就不用吃那些苦。”

    顧西捂著嘴,一個勁搖頭。

    眼神,表情,每一個細微無奈的疼愛,無比都提醒著她,那就是她的程琦,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的人,如今終於見到了。

    程琦說,“然後在夢裏……那個年輕的我,忍受不了你的食古不化,把你催眠了。然後屬於我的記憶,也因為你的忘記而消失,他原本想催眠了你,好把你追回來。可最後,變成了他也忘記曾經有一個你。西——這夢令我寢食難安,甚至不敢告訴你……”他看著屏幕,眼神深情沉痛,“我告訴你又能怎麽樣?隻會令你和我一樣擔心。但不說又不行,所以我先錄了這錄影帶,寄到咱們的研究所,以防萬一。聽著——親愛的,如果你今天真的看到了這個錄像,聽我說……”

    顧西彎下腰,覺得無法呼吸了。她坐在地上,靠在背後的椅子上,支撐著自己。

    程琦也往前,隔著屏幕像在她眼前,他說,“這事情我都和fan說了,如果有一天,我帶你來找他催眠你,就讓他把我催眠了,然後讓你看這錄像。——顧西,你好好聽話,不要可憐他,不經過後麵的事情,我以前的性格,小氣又霸道,學不會疼你。我家複雜,你不會喜歡那種生活。不是讓你存私房錢了嗎?你拿著錢,在咱們以前看過的地方,買個小島,過上兩年,找個簡單的男人,結婚,生孩子。”

    顧西哭的泣不成聲。眼睛完全被蒙的看不見。

    程琦繼續囑咐,“我給你說,你還沒有試過當媽媽,說不定很有意思。誰也沒有責任照顧誰一輩子,他知道以後會麵臨的事情,讓他自己去闖,闖不過去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好好的,別在他身邊,不然他心胸狹窄,容不下你這麽愛過人,還會找人想要催眠你,你又是死心眼。乖,一定要聽我的話……於自善不是很喜歡你嗎?他現在結婚了沒有,如果沒有,你嫁給他也不錯,上半輩子,你試過愛人了,以後試試當媽媽,過一種不一樣的生活。”

    顧西搖頭,緊緊去抓地上的地毯,眼淚流了滿臉。

    程琦還在說,“我不想你再和他一起,不想你再有危險。這隻是我的猜測,我不知道還能怎麽保護你,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要和我再遇上,你離開平城,離開遠遠的。我周圍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那樣的生活太累。誰也不會聽你說,縱然是我自己,也多數會陰奉陽違。年齡沒到,他也理解不了。你照顧好自己……我陪著你呢,在你心裏。我一直都在。”

    *******

    顧西哭的去了半條命。

    程琦沒有醒來,或者說,他早就不在了,根本醒不過來。

    dr.fan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他看著她說,“他讓我催眠你……但是程先生曾經留了話,如果有一天,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讓我千萬不要照辦。”

    顧西擦掉淚,哽咽著問,“不能,不能找到他了是嗎?

    dr.fan同情地搖頭,“我試過了,早在你來之前,之前和程先生接觸時我就試過,沒有用。”

    顧西抓著胸口的衣服,原來是20歲的程琦,終究算計不過30歲的他自己。

    程琦想她躲的遠遠的,過上另一種生活,她不知道,為了見他,她所有的錢都給了小程琦。

    她已經沒有躲開他的資本。

    她說,“這錄像帶,你可以早點給我看的。”

    dr.fan說,“程先生打電話給我的時候,特別說過,你和他感情非同一般,如果我給你太早,他怕你不能接受他已經走了……”

    “原來是怕我自殺,跟著他去。”

    顧西抓著心口的衣服,抓著僅有的呼吸。說,“這一刻,我還真的在想,要不要跟著他去。這三年,因為知道他在,我才堅持下來的……”

    dr.fan看她情緒不對,就說,“那隔壁的程先生怎麽辦,他醒來,我恐怕會有麻煩。”

    顧西擦掉眼淚,她還不至於不關心別人。

    扶著椅子她站起來,“咱們過去。”

    隔壁房子,

    dr.fan拿東西給小程琦聞了聞,又搖他,“程先生,程先生。”

    小程琦悠悠轉醒。

    dr.fan說,“剛剛的東西是給顧小姐看的,您別看。”

    小程琦一秒明白他被催眠了,生氣道,“你怎麽不早說。”

    “就是五分鍾的事情。”他示意牆上的表。

    小程琦看時間和他進來的時候差不多,對麵的顧西已經睡著,躺在沙發上,滿臉淚痕,“這是怎麽了?”他心疼地喊。

    dr.fan說,“先讓她回憶,才能知道哪些需要去掉,不過她狀態不好,我隻是問了一句,她就哭成了這樣。”

    小程琦在顧西旁邊蹲下,抬手,摸她臉上的淚,“她剛下飛機,這樣會不會對身體不好。”他湊過去,親她的臉,又心疼道,“這樣哭太傷身體了,你之前怎麽沒有說。”

    “那要不改天繼續?”dr.fan說。

    小程琦湊過去,又親顧西的臉,綿軟滑膩,他握上顧西的手,她從來沒有這麽柔順過,他把那手握在手心裏,親著,吻著,愛不釋手地說,“以後她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就能和我就能好好的,總能這麽溫柔了對不對?”

    dr.fan說,“你隻知道我以前催眠過的女朋友,可是並不知道,這些年,為什麽我一直在外。”

    小程琦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回頭看他。

    dr.fan說,“對上她,我總是問我自己,她是真的愛我,還是被我催眠了才會愛我。”

    小程琦的笑容徹底消失。

    ********

    帝景城機場

    小程琦拉上去顧西的衣領,“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顧西看了他一會,抬手,摟上他說,“謝謝你。”

    小程琦拍了拍她的後背,靠在她耳邊說,“最後一次送你,回頭我找律師聯係你,找你簽字。”

    顧西點點頭,提著行李,轉身往外走。

    最後的一刻,他改變了主意,答應給她自由的生活了。

    *******

    出了機場,上了車,

    小程琦從衣服內口袋掏出錄音筆,戴上耳機,按了播放,裏麵響起他自己的聲音,“我給你說,你還沒有試過當媽媽,說不定很有意思。誰也沒有責任照顧誰一輩子,他知道以後會麵臨的事情,讓他自己去闖,闖不過去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好好的,別在他身邊,不然他心胸狹窄,容不下你這麽愛過人……”

    他笑了,關掉那錄音筆,拿起電話,對對麵人說,“帝景城那幾個人,全都趕出帝景城。”

    dr.fan也是天真,過了三年,研究所還怎麽可能是以前的樣子。

    顧西也是天真,以為他真的會放手。

    更天真的是某個男人……他臉上的笑容輕蔑,愛的那麽懦弱,說的多偉大。讓她嫁人去!

    什麽經曆了生死,他對她的愛,才能變得毫無保留。不就是說自己現在不夠格嗎?

    小程琦的手搭在旁邊,敲了敲,思量著,“原來催眠她會有後遺症,也許是那個小心眼,自己把自己氣死了。那不催眠,或者換一種方法呢,既然愛,一定就得在一起才行。”他心思轉的又快又靈敏。

    當務之急,

    他現在不能刺激她,免得逼得她想不開,知道愛人沒了,她別想不開才是正事。

    不能催眠她,還得再想個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