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葉凡二人引到前廳坐下，一名青年女仆禮貌地奉上茶水點心。管家站在一旁，客氣地道：“二位稍等，申生馬上就到。”

    葉凡坐下，隨意打量四周環境，沒多久眼睛就被牆上一副畫吸引。那副畫與其它畫作不同，並非古今名家執筆，甚至上麵連一枚印章都沒有。

    他的目光與畫一接觸，就有一種恍惚之間神入其中的感覺。他暗暗驚奇，忍不住站起身，走到那幅畫前仔細觀察。

    畫上的內容很簡單，一名青袍男子背負雙手，袍袖飛揚，青絲亂舞，立於萬仞懸崖之上，給人一種危地臨淵的驚怖之感，仿佛真的立身危崖之上。

    葉凡這般近距離觀察，自然而然就把透視能力施展出來。

    刹那間，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曆史與時空，看到了真正的懸崖，真正的人物，體味到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意境，但更有那種俯視天下的壯誌和掌控蒼生的氣魄。

    他正看得入神，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笑，有人道：“這幅畫是京中一位大人物所寫，多年前贈給家父，沒想到它能引起你的注意，看來兄弟也是書畫的行家。”

    葉凡轉身，就看到申紋。原來，他剛才太投入，不知不覺站了好幾分鍾，連申紋回來都不知道。

    “紋哥，這幅畫有大氣魄，我想作者的地位定然極高。”葉凡心中這麽想，隨口就說了出來。

    申紋吃了一驚，道：“好眼力！畫的作者前幾年剛進入國內的重要領導層，你居然都能看出來？”

    葉凡淡淡道：“胡亂猜的。”

    申紋也沒當回事，他滿腦子裏都裝著妹妹的事情，直接就問：“兄弟，你真能幫我引見華九明？”

    葉凡點頭：“是，我這次來，就是要看看令妹的病症，好詢問華先生能不能治。”

    申紋一拱手，非常認真地道：“兄弟，不管這事成與不成，我申紋都欠你的情。”

    “紋哥見外了，能幫到你我很高興。不說這個，令妹在哪裏，我想見一見。”葉凡道。

    申紋轉身對管家吩咐：“老周，樂樂睡下沒有？”

    那名叫老周的管家頗有西式管家的派頭，他彎下腰恭聲道：“小姐剛醒來，一直看著窗外發呆，誰叫都不說話。”

    申紋點點頭，帶著葉凡和溫霞往樓上走，邊走邊問：“兄弟和華神醫是什麽關係？怎麽會認識這位奇人？”

    “有些淵源罷了。”葉凡隨口道，不願深談。

    申紋是聰明人，就不再追問，轉而說起樂樂的事，道：“樂樂十四歲之前一直很正常，乖巧懂事。可從去年開始，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陷入癲狂狀態。”

    說著，三人就到了二樓臥室，申紋打開門，把葉凡和溫霞請到裏麵。

    這間臥室非常特別，房門很結實，內層還包了一層軟皮。室內牆壁上也鋪了一層厚厚的棉絨布，人們能看到上麵留下許多人為撕咬的痕跡。

    房間布置非常簡單，除了一葉塑料飯桌之外，就隻有一葉橡膠做的矮床。同時，臥室裏散發出一種類似中藥的異味，讓人聞起來不大舒服。

    申紋歎息一聲，道：“樂樂發病時非常狂暴，很容易傷到自己，所以這間臥室經過了專門設計裝修，避免她傷到自己。”

    葉凡微微點頭，目光四下掃了一眼，最終落在一個孤寂的身影上。

    她是十四五歲年紀的少女，身穿一件粉色睡衣，塌著肩膀盤坐在窗前。眾人的說話聲，都沒能引起她的興趣，她一直很安靜。

    葉凡盯著少女的背影，眼睛瞬間進入透視狀態，先是看到少女光滑的脊背，漂亮的臀瓣，然後就是她的五髒六腑，筋肉骨骼。不過，除去少女的身材好之外，她並沒有發現異常。

    少女的氣血運行很正常，身上少量的皮外傷已恢複得差不多。

    他緩緩走過去，也在少女一旁邊盤坐下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道：“樂樂，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申紋站在原地沒動，他暗中歎息一聲。小妹每次犯病後，都會發呆很長時間，其間茶飯不思，連他這個親哥哥都不理不睬。

    在葉凡眼裏，少女的模樣很俊俏，鼻梁很直，眉清目秀，兩隻小白兔也已經發育得頗為可觀了，形狀很漂亮。

    這個本該陽光快樂的女孩，此時卻一臉木然，雙眼沒有焦點地怔怔看向前方，給人以詭異的感覺。

    她似乎沒聽到葉凡在說什麽，依然保持那個姿態。

    他就這樣坐了片刻，問了幾句話都沒得到答複，便要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少女木然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絲生動。

    那生動漸漸放大，不久後，她整葉臉上顯露出一種茫然無助的神態，變得鮮活起來。她緩緩把身子朝葉凡靠了靠，然後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使勁抓住葉凡手臂，呢喃道：“救救我，我好怕。”

    她手上的力氣很大，居然抓得葉凡手臂生疼。臉上的樣子更加無助，任何人一看之下都會心生憐惜。

    葉凡雖說心裏吃驚，卻還能保持鎮定，他握住少女傷痕累累的手，想讓她平靜下來。

    少女的手冰冷潮濕，被觸時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又突然伸出，緊緊摟住葉凡脖子，她低泣道：“我好怕，真的好怕。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就這樣，她雙手吊著葉凡的脖子，整個人都蜷縮入他懷裏。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申紋還以為小妹又在犯病，但觀察一陣，又發現小妹漸漸安靜下來，很快就在葉凡的懷中沉沉睡去。

    葉凡非常尷尬，他身體僵硬，盤坐的雙腿被少女身體壓得發麻，還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玉兔對他的按壓。不過，當他看到懷中睡意香甜的少女，便保持這個姿式一動不動，以免驚醒她。

    趁此時機，他認真觀察少女，希望這次能有所發現。此次透視的位置主要集中在少女的腦部，而不再是她誘人的身段。他就算不是醫生，也知道癲狂的病人十有**是腦袋出了毛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