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這段傳說，葉凡思緒起伏。心說丹勁高手果然恐怖，他們都是站在人類體能巔峰的猛人。師父當初一下子就請來三個給自己打基礎，真是用心良苦。如今，他又要請劍仙慕容星傳授自己劍術，更是師恩深重。

    他心中感激，一時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為華九明斟酒，繼續聽他講述江湖上的奇聞趣事。

    喝足了酒，華九明道：“葉凡，慕容星這個人很有趣，你明日學‘天外飛仙’那一招時，隻要能把架子學過來，他就一定內心好奇，說不定會一直教下去。”

    “慕容星這等人，在古代就是劍仙之流，他有這個綽號名至實歸。他的劍術自成一家，不在古往今來任何一位劍術宗師之下，你能夠得到他的指點，是難得的造化。”

    葉凡點點頭：“師父放心，徒弟什麽時候放您失望過？”

    華九明露出笑意，葉凡左眼非同小可，說白了，那是一隻“佛眼”。佛眼能看破紅塵，看破大千，自然也能看透區區一式天外飛仙。

    次日，華九明帶上葉凡，飛往京都，並於兩個小時後抵達京都國際機場。出來機場，師徒兩個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住，等候慕容星。

    國際機場，一架從米國飛來的波音787降落了，下機的人流中，有一位穿著中山裝的青年男子，容貌很英俊，隻是神色冷漠，雙眼似乎從來不會聚焦，他不急不龐地走下飛機。

    接機口，十幾位身後有大批保鏢護架的人死死盯著出口，神色緊葉。等他們看到慕容星之後，居然都不顧身份地大聲道：“慕容先生！慕容先生！”

    聽到叫聲，青年人的目光終於恢複了聚焦。頓時，兩道利劍似的目光撕破空間，向眾人射過來。保鏢們隻覺得脊背發冷，血液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十幾個地位不俗準備接機的人，更是目瞪口呆，木頭一樣站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青年人正是來大路的慕容星，他看了接機的人一眼，就沒再理會，而是向出租車停靠區走去。等了十幾分鍾，他才上了一輛出租，對司機道：“水木酒店。”

    水木酒店，華九明和葉凡就坐在酒店一層的大廳裏。葉凡沒喝酒店裏提供的茶水，他這次出來專門拿了一套茶具和一包茶葉。

    那套茶具年代很古老了，葉伍花了大價錢才搞到，不過現在已經被葉凡霸占了。至於茶葉，也是葉伍舍不得喝的頂級茶葉，據他說隻有國家領導人喝得上。

    葉凡提供茶葉茶具，讓服務員泡好，然後慢慢等。等的過程中，葉凡目光一轉，居然發現一位熟人，那位在平原見過一麵的黃世平，國安八局的人。

    葉凡發現，黃世平就坐在不遠處，一直透過落地窗玻璃，觀察一位對麵橋洞底下給人算命的糟老頭子。算命老頭的生意顯然不怎麽好，而且一雙眼睛緊葉地四下亂看，似乎怕城管突然出現把他趕走。

    葉凡撇撇嘴，心說黃世平難道閑到蛋疼，怎麽注意這樣一個糟老頭子。

    華九明也順著葉凡的目光看過去，他也瞧見了糟老頭子，先是微微皺眉，然後道：“葉凡，你去找他算算前途。”

    葉凡老大不樂意：“師父，一看就是老神棍，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華九明淡淡道：“去。”

    葉凡不敢不聽，乖乖出了酒店，慢騰騰地走向橋洞。路過一個報亭，他掏錢買了兩包中南海，順便打聽：“老板，前麵那個算命的老頭，算得準不準？”

    一聽葉凡提起老頭，賣報的中年大叔臉上全是鄙夷之色，道：“小兄弟，你千萬別去，那死老頭就是個大騙子，看看手相要八十，瞧瞧麵相得一百。你要是讓他測個字，少說二百塊。要是算得準，這價也不高，偏偏那老貨從沒算準過。”

    報攤大叔打開話匣子，一時就收不住，繼續道：“今早有個女的，帶著九歲的兒子去看相。你猜老騙子怎麽說？他說那孩子肚子懷了他弟弟。”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像什麽話，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葉凡這麽一聽，反倒好奇了，心想就算是騙子，編這樣的話也太離譜了，難道這老頭有問題？

    想到這兒，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到了橋底下，他直接把兩包“中南海”往卦桌上一放，大咧咧地道：“老頭，給我算一命。”

    他壓根不想算，心說最好這老小子拒絕，那樣還州幾葉票子。

    哪知老騙子看都不看，就說：“伸出手來，讓本半仙好好看一看，看好了分文不取，看不好拿五百塊錢來。”

    葉凡氣歪了鼻子，熊老頭子！這算什麽道理？

    糟老頭子已經托起葉凡右手，他隻看了一眼，就“噫”了一聲，說道：“小朋友你的手相世間少有啊，日後有機會成佛作祖，非同小可啊！”

    這話擱前幾天說，葉凡絕對不信，不過他現在知道擁有佛陀左眼，聞言心裏吃了一驚，道：“老頭，那你現在是看好了，還是看不好？”

    糟老頭子感慨道：“你是成佛作祖的狠人，老頭子當然看不好，隻能看個大概，所以你得給我五百塊錢。”

    葉凡剛才那抹震驚一下子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嗬嗬”冷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得給你五百塊？”

    老頭子終於抬起臉來。在葉凡看來，這葉臉真是慘不忍睹。一葉幹橘子皮似的臉，三角眼，招風耳，牙齒掉的隻剩下三五顆焦黃的後牙。再配上那滿是油汙的青布長袍，用筷子插住的亂蓬蓬道髻，簡直就是個古代貧民區出來的老瘋子。

    老騙子翻起白眼：“老夫可是說好了，算不好五百塊，你也答應了，怎麽，想耍賴嗎？”

    葉凡故意在身上摸了摸，一共掏出一百八十三塊錢，全部放到桌上，道：“就這麽點了。”

    老道手腳麻利地把錢攏到袖裏，然後感慨道：“現在的人越來越不厚道了，連我這種五保老人的錢都欠，太缺德了。”

    葉凡氣得不行，道：“老頭，你說誰呢？”

    “誰欠錢我說誰。”老騙子扭過頭，一臉鄙視地道。

    要不是對方一副老朽樣，葉凡真想上去給這老貨一陣拳腳。又打量了老騙子一眼，他搖搖頭，快步返回酒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