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葉凡和葉伍出現在了少溫寺。少溫寺近十幾年向商業化的方向發展，所以門前遊客如織，沸沸揚揚的好不熱鬧，完全不是葉伍印象中的模樣。

    他看上去很失望，嘀咕道：“新方丈真他媽欠抽，好好一個寺院搞得烏煙瘴氣！”

    葉凡“嗬嗬”一笑：“我看這樣倒不錯，至少讓世人知道了少溫寺，知道了禪門，有利於佛法的傳播嘛。”

    顯然前門不適合二人進入，所以他們直接繞到後山。雖然離寺已經十幾年了，可葉伍一出現，寺中的老人便認出他來，一個中年和尚驚喜地道：“小伍！”

    葉伍一愣，也認出了對方，大聲道：“永明！”

    兩人親熱地擁抱在一起，永明道：“你怎麽才回來，這些年都在哪裏？”

    葉伍一言難盡，說：“別提了，我問你素寂師父在哪裏？”

    永明道：“素寂老祖已經閉關半年了，一向不見外客。不過既然你回來了，我倒是可以前去通報。”

    那就有勞永明你了，我在外院等候。”葉伍感激地說。

    自家人客氣什麽，我去了。”永明說走便走。

    葉凡問：“伍哥，這個永明稱素寂師父為老祖，看來輩分挺高。”

    少溫這幾輩中自上而下分別是素、德、行、永、延、恒，永明差了三個輩，自然要恭稱我師父為老祖。”葉伍頗為得意地道，“要不是我沒有出家，他也要稱我聲太師叔呢。”

    說話間，永明就回來了，叫道：“小伍，老祖請你過去！”

    後山一座幽靜的禪院裏，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立於院中，葉伍抵達院門前，眼淚就下來了，“撲通”一聲跪在門口，顫聲道：“不肖徒葉富貴，拜見師父！”

    葉凡也在一旁見過禮，然後抬頭打量這位老禪師。

    素寂禪師緩緩轉過身，他神情和藹，溫聲道：“是小伍啊，你十幾年沒回來了，快起來吧。”然後看向葉凡，眼中閃過一道異彩，“這是你朋友？”

    葉伍站起身，幾步走過去，年近四十的他臉上竟有一種孺慕之情，道：“師父，他是葉凡，徒兒的好兄弟。”

    素寂禪師緩緩道：“葉施主請房中坐。”

    等幾人在禪房坐下，素寂禪師開言道：“小伍，你這些年沒少殺人吧，身上殺氣居然這麽濃。”他歎息一聲，“業力循環報應，你該當收斂些才是。”

    葉伍一臉慚愧，低頭道：“徒兒知錯了，以後一定改過。”

    素寂溫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若能改過自新，那也沒什麽。“然後看著葉凡笑說，“葉施主，我看你行走坐臥之間，不失武道意境，一定是位大高手。”

    葉凡慌忙道：“在禪師麵前，晚輩怎敢自稱高手！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罷了。”

    素寂“嗬嗬”一笑：“葉施主過謙了，我看你行為中有心意把的影子，莫非與我少溫有淵源嗎？”

    葉凡吃了一驚，心說好毒的眼力。同時也有點泄氣，別人能看出心意把的影子，說明他還沒把功夫練透。此刻恭敬地道：“禪師好眼力，晚輩確實修煉過心意把，不過並非少溫弟子，隻是從書本上學了點皮毛。”

    心意把在清末的時候曾流傳到外麵，因此素寂並不吃驚葉凡通曉此功，他笑問：“好，不知你練到了第幾式？”

    葉凡如實道：“第六式。”

    素寂吃了一驚，又問：“練了幾年？”

    三年。”葉凡道。那三十六本秘籍，大多都是在學醫那三年修成的。

    素寂笑了，道：“真是好資質！”然後不再提此事，問起葉伍這些年的情況。

    師徒二人敘舊，葉凡不好打擾，他獨自走出禪院在後山裏散步。一路上遇到不少練功的武僧，其中的高手並不多。這時，對麵走來兩個年輕人，他們都留著平頭，看步態氣質應該是部隊出來的。

    二人與葉凡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停下，側臉看向葉凡。另一個見狀，也停下步子冷冷地打量葉凡。

    葉凡與那人對視一眼，發現並不認識，便微微點頭，對他笑了笑。

    那人忽道：“我認識你！”

    對方說話，葉凡也就停下腳步，道：“哦，你認識我？”

    報紙上登過你的照片，京都警界的刑偵奇才，連破了幾個大案。”那人說，“而且還釣上了警察局長的千金，嗬嗬，你倒好本事！”

    葉凡微微皺眉，心想這貨是什麽人，看樣子似乎對自己有點小不滿。

    那人繼續說：“你應該認識孟寒吧？我和他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刑偵人員，上次他被你削了麵子，回到米國失落了很長一段時間。”

    葉凡“嗬嗬”一笑，總算知道對方為何有敵意了。孟寒是米國來華交流的一個學生，當初和他打賭限時破案輸掉，結果灰溜溜地走掉。

    我是明騰，剛剛從國外進修回來，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刑偵隊伍，說不定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他道。

    葉凡淡淡道：“可能吧。”

    明騰對葉凡雲淡風輕的態度頗為不爽，他冷冷問：“你怎麽會到少溫寺來？”

    過來拜訪素寂禪師。”葉凡道，“順便看看少溫的風景。”

    明騰吃了一驚，素寂可是少溫碩果僅存的幾名老古董之一，他怎麽會認識？他正要問，葉凡已經不願再與他多廢唇舌，說：“如果沒有事，我先告辭了。”

    看著葉凡施施然離開，另一個平頭青年冷笑道：“師兄，這小子什麽來路，我看狂得很啊！”

    京都警察支隊的，有點名氣。”明騰道，“黃飛，咱們是部隊送出去的交流偵察兵，這次回來肯定要去刑偵隊伍工作，十有要與此人碰頭，到時候要他好看。”

    那個叫黃明的青年笑道：“咱們這兩把劍在國外磨了三年，也該出鞘殺人了。”

    明騰和黃飛的出現隻是一個小插曲，葉凡渾沒當回事。他在外麵溜達了一圈，便回轉禪院。

    葉伍已和素寂禪師說完話，他見葉凡回來，笑說：“兄弟，師父已經答應願做你與左天狼決鬥的公正人。”

    葉凡大喜，他向素寂禪師一禮：“多謝禪師！”

    素寂道：“葉施主，你學過心意把，也算與我少溫有緣，我應該幫你。”

    葉凡再次謝過，然後道：“晚輩鬥膽還想向前輩討教心意把的功夫。”

    (本章完)